“不是。我没有生气。”萧誉朗觉得自己真是禽兽不如,居然会产生想要侵犯月然的念头。
“那你干嘛把脑袋转向一边啊。”月然从被子里面伸出双手,打算去捏他的脸。哪知马车碾过一块石头,车子一颠,月然顺势就往下倒去了,嘴里还发出夸张的叫声。
萧誉朗回过头大惊,眼明手快地接住脑袋要装到床沿边的月然。两人庆幸之余,都吐口了气,同时转眼看着对方。
月然觉得自己的心脏就像被点击了一样,重重的跳动了一下。萧誉朗感觉自己是着了魔,脑袋不受控制地往下放,两个人就这样嘴挨着嘴。
月然睁大眼睛,她被亲了,誉朗居然亲她了。她感觉自己就跟飞上云霄一样,轻飘飘的。
意识到自己做了出格的事情,萧誉朗起身把月然放在坐垫上,然后转身不看月然,埋着头不停地责怪自己。
月然刚还高兴得很,这个木头居然会主动吻自己,下一刻看到他缩在角落里就气不打一处来。
“喂,萧誉朗,你什么意思,亲了我就逃走这种举动也太侮辱我了。是不是觉得后悔了?”说了半天没见萧誉朗有反应,更是怒火中烧,一把掰过萧誉朗,两眼冒火地看着他,“你是把我玩具玩啊?亲了我就一脸后悔的样子,我有那么吓人吗?”
萧誉朗撇过眼不看她,“不是,你很好看。”
“那你干嘛躲在角落里?我又不是老虎,我不会吃了你。”
萧誉朗小声地说,“我怕我吃了你。”
“什么?”月然明显愣住了,这跟她想的不一样。难道说……
她瞬间变换了表情,笑容满面地推推萧誉朗,“诶,你是不是把我看成点心了?想要把我吃进肚子里?”
“你怎么知道?”大惊的萧誉朗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马上闭嘴转过身子。
月然心情大好地笑起来,原来自己的魅力无远弗届啊。这个大冰山是喜欢上自己了,而且她也不排斥他的吻,还很喜欢呢。虽然以前没谈过恋爱,不过在学校里面还是会听到同宿舍的舍友聊一些关于爱情的事。再加上后来跟着黑牙金混,里面那些********的场面可是看到她眼睛都快长茧了。所以,她现在非常确定,他们两个是两情相悦了。
有了这个认识,月然突然扑到萧誉朗身上,两个人差点摔出马车。幸得萧誉朗反应快,一把抓住车门。
“你在干什么?”萧誉朗戒备地看着趴在身上的月然,对她的举动很是摸不着头脑。不过,他得克制自己不能再出格了。
“没什么啊?我高兴嘛。而且你的身体好健壮哦,非常有弹性。”比她以前见过的那些男模特的身材好太多了。
萧誉朗抱着月然坐起来,“女孩子要矜持一点,这样子会被人家说三道四的。”
月然没计较他的假正经,反而笑嘻嘻地说,“萧誉朗,我很喜欢你。你呢?你喜不喜欢我?”
“哄”的一下,萧誉朗听到自己身体里面有个什么东西爆炸了,完全听不到任何声音。这个拥有他最喜欢也最羡慕的笑容的女孩子,带给他阳光的人,告诉他他喜欢他。
“我不知道……”他听到自己这么说。
“什么?”月然从期待转而变成失望。
看到月然失落的神情,萧誉朗呐呐地说,“我没喜欢过人,我不知道我是不是喜欢你。我只知道我喜欢看你的笑脸,喜欢站在你身边陪你,喜欢你跟我说话,喜欢你蹦蹦跳跳。看到你和别的男人亲密,我就觉得胸口很闷,不开心,还会口出恶言。你去萧风堂的那几天,我每天都很担心,生怕你遇到什么事。可惜我还是好没用,让你被他们那么对待。”
不用多说,月然知道这个不知道怎么笑,怎么和人相处的冰山来客是真的喜欢自己。她抛开矜持,抱住萧誉朗,大声地对他说,“笨蛋,从今天开始,我们恋爱吧!”
“谈恋爱?什么东西?”萧誉朗疑惑地问月然。
“呃……”这一激动,倒说了不属于这个朝代的话了,想了一下,月然说道,“呃,“谈恋爱”啊,就是以成亲为目的的来往啊。如果合适就成亲,不合适就早点散场,各自寻找适合自己的人啊。”
萧誉朗黑着脸看着月然,“如果是这样的谈恋爱,那我可没兴趣陪你玩这样的游戏。”
“呃……呵呵……”月然尴尬地笑笑,突然暴走,“喂,你什么意思,这可是很神圣的事,你居然当游戏来看待。”
萧誉朗淡淡地瞟了她一眼,“我宁愿直接把你抓去成亲,也不想跟你什么谈恋爱。”头一次有了想要独占一个人的念头,这个女人居然说什么不合适就散场,谁有空跟她什么谈恋爱,他可没想过准她跟别的男人成亲。
萧誉朗的话让月然彻底尴尬了,她没想到萧誉朗会突然说出直接成亲的话。不过,她还是比较担心万一哪天萧誉朗遇到更喜欢的人,给她一纸休书,那她岂不是亏大了。不过,一想到古代大多数女人成亲前连丈夫的面都没见过,还是过了一辈子,就觉得自己的担心或许是多余的。
“那个……你是真的这么想?”
萧誉朗阴寒着脸,连瞪都没瞪她,月然就觉得周围温度瞬间降至冰点,赶忙赔笑,“呵……呵呵,我就是问问,你说的那么突然,我怕你是一时兴起嘛。”
“我没那么多时间去一时兴起,说想跟你成亲,那就是真的想跟你成亲。既然你这么担心,那我们回去就把婚事办了吧。”
“什么?”这下月然彻底傻眼了。她做梦都没想到自己的婚事居然是在回家的马车上决定的,不说浪漫的求婚,因为古代没有,至少也得有个媒妁之言吧。不要求一箱箱奇珍异宝,怎么也要有个定情信物什么的吧。
“喂,我不要,这太草率了吧。再说了,你连找媒婆提亲都没有,就想这么把我娶回家?我不要,不要,不要。这显得我太没身价了,不行,不行,坚决不行。”月然挥舞着双手抗议道。
萧誉朗照旧那张冰冷冷的连看着月然,一阵寒风吹过,“你有意见?”
月然愣了一下,焉焉地低着头,一副小媳妇的模样摇摇头,“没有。”
萧誉朗转过脸,“没有就好。”
看着萧誉朗那张脸,月然撅着嘴在心里骂自己太没骨气了,被萧誉朗一吓就给什么都妥协了。不服气地对着萧誉朗做个鬼脸,然后用手撑着脑袋,开始思考要怎么办婚礼。
我们活泼可爱的冷月然同学,就这样要嫁人了。大家欢呼吧!
快马加鞭回到来定县后,月然把礼物送给大家,几个还没长大的小孩都高兴地尖叫起来。
萧誉朗则是把他要跟月然成亲的消息告诉大家,几个人看到他面无表情的样子,还以为是月然胁迫他跟她成亲的。为此,月然在萧誉朗身边碎碎念了一个下午。
“啊哟,好痛啊!你干嘛突然站住,也不说一声,撞得人家鼻子好痛。”月然揉着发疼的鼻子,眼泪花都流出来了。
萧誉朗实在受不了这样大妈式的念叨,拉起月然就往外面走。月然小跑步跟在后面,大叫道,“喂,你拉我去哪儿?你倒是说一声啊!”
离开酒馆的时候,萧誉朗对着呆愣的几个人抛下一句,“我们出去置办成亲的东西,等会儿就回来。”
“看来老板是认真的。”牛三儿严肃地说。
“老板娘终于有人要了。”德福一脸感慨。
“不过,老板跟老板娘还真的很般配呢。”付师傅的女儿付绣娘羡慕地看着两人的背影。
“绣娘,要不考虑一下我啊,我们还是很般配的。”大毛站在绣娘身边自我推荐。
绣娘白他一眼,“你要是能像老板那样,我就考虑嫁给你。”酒馆里面的客人都被逗笑了。
出去的两个人这时正在朝着成衣店走去,月然好不容易追上萧誉朗的步伐,使劲拉住他,“喂,你慢点,我跟不上啦。”萧誉朗看到月然跑的挺辛苦,就放满了自己的脚步。
“虽然是说要成亲,可是你都没有媒妁之言,会不会显得我太心急了啊。明明我就没有这么着急嘛。”最后一句话,月然嘟囔在嘴里没说出来。
萧誉朗紧握着月然的手,“是我心急,而且我不想再听到你说的那个什么谈恋爱,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赶快成亲。我们先去把礼服订下来,我会去找媒婆来提亲的。该有的礼数,我不少的。”他想了想月然的话,觉得是自己的疏忽。就算再怎么想要独占月然,也不能失了礼数。没有该有的礼节,也显得自己一点都不重视对方。
“可是我们不是要赶着去京城吗?如果再成亲的话,会不会耽搁太多时间啊?”月然想到龙颜大怒就觉得背脊骨一凉。
“坐马车从来定县到京城也不远,两天时间应该就可以到了。所以,不用担心。”从他说了要跟月然成亲以后,可是跟车夫两人换着赶车,用最短的时间赶回来定县的,所以时间上还比较宽裕。
既然他都这么说了,月然也就觉得没必要太担心了,就跟在萧誉朗后面去置办结婚要用的东西。
去成衣店量了结婚礼服,萧誉朗多给了店家一倍的价钱,要求店家第二天就交货。看在银子的份上,店家也没说什么,欣然接受。
礼服有了,接着就是新娘子的头饰。因为月然不想插得满头都是东西,就只买了两支最简单的头簪和一串头花。萧誉朗觉得饰品太少,不理会月然的抗议,硬是买了一根坠着上好玉石的头插,还有一对玉镯。
接着又跑去买了一对红蜡烛和桂圆红枣等东西。
回到酒馆以后,月然直接回房摊在床上,大呼累得受不了。
“辛苦你了。”萧誉朗倒了杯水递给月然,“我们都是无父无母的孩子,所以这些事情也只能我们自己做了。”
月然咕噜咕噜地喝下水,感觉好多了,笑着说,“哎呀,虽然腿酸脚痛,不过我很开心啊。前几天嘴里都在埋怨你这样那样,其实我高兴地都要飞上天了。可是又怕你觉得我不矜持,才会对你碎碎念嘛。”月然跟萧誉朗解释道。
听到这话,萧誉朗放下心,他还真怕月然不想嫁给他。不过,就算月然不愿意,他还是会强迫月然跟他成亲吧。毕竟,他是真的不想看到月然跟别的男人在一起。
从媒婆来提亲到他们正式成亲总共用了两天时间就能看出萧誉朗有多心急了,虽然觉得时间有些紧迫,但是月然心里还是甜甜的。
他们成亲那天,酒馆暂停营业了一天。也因为牛三儿他们的帮忙,仪式也算是简单而隆重。双方都是孤儿,所以月然特定请来季大婶一家,作为长辈来见证他们的婚姻。
一大清早,季大婶和绣娘就来帮忙,把月然打扮的美美的。萧誉朗给她买的那些头饰都挨个插在头上,右手腕上戴着一只玉镯。
“没想到月然也要成家了。”季大婶看着月然,心里有种嫁女儿的不舍。这几年的相处,两个人不是母女,却有了母女的感情。
“季大婶,这几年也要谢谢你的照顾。如果不是你们一家人,我现在也不会这么幸福。”月然打心里感谢季大婶和她的家人。
季大婶抹抹眼泪,笑骂道,“傻丫头,说啥呢。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高兴点,可不能哭啊。”月然点点头。
“然姐姐今天好美哦。”柳儿站在一旁,看着美若天仙的月然,好生羡慕。
月然拉过柳儿,笑着说,“你当新娘子的时候,肯定比姐姐还漂亮。”
一句话就说的柳儿小脸通红,害羞地低着头,“不跟姐姐说了,就会逗我。”
屋里的人都笑了,“柳儿成大姑娘了,是不是有心上人了?”月然一句玩笑话,把柳儿羞得夺门而出,几个人更是笑得前俯后仰。
“老板娘!”绣娘轻声唤道。
月然假装不开心地说,“都说了叫我月然姐,别叫我老板娘,感觉我好老似的。”
“不是,不是……”绣娘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一样,月然伸手按住她的头,“别摇了,我都看花眼了。”
绣娘腼腆地看着月然,从衣袖里面拿出一对枕帕递给月然,“这是我前两天熬夜绣出来的鸳鸯戏水,是给老……呃,月然姐的礼物。月然姐平时对我们都很照顾,所以我想亲手做一件礼物给月然姐,虽然不怎么值钱,但是希望月然姐不要嫌弃。”
月然接过枕帕,手感告诉她,这个枕帕花了绣娘不少钱,再一看鸳鸯戏水图,精致的绣工让两只鸳鸯栩栩如生。月然惊喜地说,“好漂亮啊,绣娘的手艺真好。不像我,只会补破洞。好羡慕绣娘这双灵巧的手,不知道萧誉朗会不会嫌弃我不会女红。”
被月然表扬的绣娘扬着红扑扑的脸蛋,很开心地说,“老板那么喜欢月然姐,他一定不会嫌弃月然姐不会女红。”
说到这里,月然还真的有点担心,忍不住叹口气,还想发表点感慨,外面就开始嘈杂起来。
“看来,是新郎来接新娘子了。”季大婶听到外面的声音,笑呵呵地对月然说。
月然想到就要和萧誉朗成亲了,再怎么粗枝大叶的她也忍不住开始紧张和害羞。
季大婶拿起放在梳妆台上的红盖头,盖在月然头上,唤来柳儿,让柳儿和绣娘小心扶着月然走出去。
“哦,新娘子出来了,新娘子出来了。”一听就是牛三儿的声音。
“来,新娘子接过红绣球,跟着夫君到白头。”媒婆有些细尖的声音把月然吓了一跳,从盖头下面看到媒婆递过来的红布,她伸手接过来。
萧誉朗挽了一个简单地发髻,发圈是之前月然在萧风堂的时候买的。为了不遮住发圈,红头绳都绑在发圈下面。一身红装的他,显得更加俊朗英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