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到了塞外,凌劲云就一直都没有好好的休息过,他的神经每一天都处在高度的紧张中,军营所有的将士的也都处在高度的紧张中,因为他所在的军营距离西番实在是太近了。
皑皑的白雪覆盖了整个军营,白色的军帐与降下的大雪混为一体,从远处看,实在是很难分清。
“报——”军中小卒飞快地跑到了凌劲云的面前。
凌劲云回过神来看着他。
“启禀凌将军,距离军营三里处发现了一队西番的铁骑,正朝着我军营方向驶来,他们后面可能会有西番的大队人马!”小卒半跪在地上将探来的敌情禀告给了凌劲云。
“知道了,再探!”凌劲云给小卒下了命令。
小卒起身上马,一溜烟的驶出了军营。
“击鼓,升帐!”凌劲云马上下了命令,随即鼓声响彻了整个军营。
只一会的功夫,各军统领就都聚集在了主帅的大帐里。
长安,畹花坞。
“这么凉的天,殿下可不能就这么在风里杵着。”清溪来给懿煊送早膳,发现床上的被褥被掀开了,用来御寒的披风也没有被动过,清溪就知道懿煊又身着单衣出去了,于是清溪拿起披风就赶到了水榭。
“你看这花瓣,最终还是难逃这样的命运。”懿煊知道清溪过来了,就伸出手指着池子里的花瓣对清溪说道。
“这就是它们的命,无法阻止,也不能阻止。”清溪看着水池说道。
“你说,我比这花如何?”懿煊问道。
“这花怎可与殿下相比。”清溪回道。
“我与这花是一样的,盛开的时候有很多人会来看,衰败的时候无人问津,任凭随水流去,也不会有人感叹一句。”懿煊说道。
“花是花,人是人,殿下有陛下和皇后宠爱着,有我们这么多人服侍着,怎么会无人问津呢,就是几多花败了而已,殿下不必如此伤感,若是为这也要伤心,那岂不是伤不起了!”清溪再次劝解到。
“说的也是,可是,我这心里就是很不舒服。”懿煊说道。
“殿下就是想得太多了,有些事情要顺其自然。”清溪知道懿煊的意思。
“也只能这样了。”懿煊好无奈。
塞外,这一仗,胜了。
“诸位将领辛苦了,这一仗打得很好。”得胜归来,凌劲云表情平静。
“全仗主帅指挥有方。”副将庞郎不忘恭维一句。
“诸位将领请回吧,请诸位把各营伤亡人数,辎重损失情况统计一下,然后报到我这里来。”凌劲云又说了一句。
“末将领命!”各营统领领命而回。
所有的人都走了,大帐中只剩下了凌劲云一人,早已见惯了生死厮杀,凌劲云脱下了战袍。此时的他重新戴冠,换了青衫,重新点燃了香炉,只一会儿,香烟袅袅,整个大帐立即被淡淡的香气包围了。
每一次出征回来,凌劲云都习惯燃起一炉香,为了冲掉身上的血腥之气,他拿起一本书,在香烟的笼罩中翻看了起来。
如果不做将军,也许此时正在国子监中受着儒学的熏陶。
塞外的夜很快就降临了,这一天又结束了。这一晚,凌劲云早早的就睡了,大帐里的香气依然还在,此时已经沾上了他的战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