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刘龙,你要注意自己,不要总想着出风头,你是没什么,但是我们为你担心啊,每次你有事儿出去,你考虑家里有人担心吗?”阿茹娜告诫刘龙说。
阿如嫁对刘龙的情谊是难以形容的,他们是亲密无间的。这一点有时候表现得很直接,阿茹娜就这样直接说出刘龙身上的缺点。刘龙也不表示反对,只是笑笑,算是对阿茹娜的回应。
但是,刘龙也有自己的打算。刘龙看着舅舅笑了笑,“以后我出去的时候更多,桑杰不说要找我帮忙吗?现在形势这么好,我可能帮桑杰多一点,你就别担心了。”
舅舅看着刘龙,笑着点点头。舅舅的意思表达的很清楚,有刘龙的帮助,桑杰就更好地工作了。
“帮助桑杰我不说什么,人在这个时候多做事情挺不错的,我就是让你小心一点,别出事。”阿茹娜对刘龙说道。阿茹娜从心里是担心刘龙的。刘龙的安慰是阿茹娜的晴雨表。
桑杰的安全,是舅舅的心结。刘龙的话,引起舅舅舅妈的不安。一提出桑杰,舅舅舅妈想起来了,舅妈叹着气,“桑杰好长时间不来了,也不知道他们那里怎么样?”
桑杰总也不回来,自有不回来的理由,说明桑杰很忙。这谁都知道。
刘龙明白桑杰,桑杰做事是有分寸的。他笑着对舅妈说:“桑杰不回来,这说明他没有事情,要是有难事啊,他早就来了。”
桑杰的行踪现在很神秘。关于桑杰,刘龙略知一二。桑杰当了县大队的大队长,现在又是非常时期,他更忙是理所当然的。也许他在战场正在拼杀,也许他在奋力追击敌人。
舅舅也明白。舅舅笑着点头,“嗯,刘龙说的有道理,那一次他求刘龙帮忙,他没来,可是他们那边来人了。他们那边来人啊,准保有事儿需要帮忙。”
舅舅现在很明白,桑杰那边一来人,桑杰准保有事,保准要走。桑杰是个在家里呆不住的人。
阿茹娜说道:“桑杰跟咱们不一样,他是国家的人,自己没有自由,他们有纪律,不是随便来回走动的。”
阿茹娜知道桑杰的无奈。
刘龙点头阿如娜的说法,“阿茹娜说得对,只要是进行那个工作,人就没有自由了,有纪律管着,要不桑杰说过他也愿意来。”
纪律是捆绑人的绳索,人一旦被捆绑住,是没有自己的自由的。阿茹娜和刘龙都知道,桑杰正被纪律的绳子捆绑着。
“我愿意帮助桑杰,无论是什么时候。桑杰说,咱们这里也快土地改革了,也快变样了。”刘龙深情地说道。
天终于要亮了。刘龙的话,打开了大家心里的天窗。大家都想打开心灵,迎接清晨的一缕阳光。尽管这个阳光光线不那么强烈。土地改革,就是这一种阳光。
舅舅叹气着说:“变变样也好啊,把那些王巴音那样的人都给打倒,给穷人出出气。”
舅舅说完,使劲喝了一口酒。好消息变成一道好菜,促使舅舅酒喝的更痛快。
在大家热烈的气氛中,这顿饭吃了好长时间,一直到很晚。
然后,刘龙和阿茹娜回到自己的家里。
阿茹娜没话找话。“刘龙,你看见我们家门前的那棵树绿了吗?那是我小时候和二哥一起栽上的,有几年不绿了,这几年又绿起来了吧?”
阿茹娜在无意间提起的话,又叫他们想起二哥这个叫人心情沉重的话题。阿茹娜的手停止了动作。他们此时感觉到了救出二哥的必要性。他们在愉快安乐的境况里,而被关在治安队监狱里的二哥,此时在极度无奈,极度灰暗之中。
阿茹娜和刘龙都知道,救出二哥,应该摆上日程了。
两人又坐在铺位上继续唠嗑,阿茹娜说道。
这个话题太沉重了,刘龙也想转移话题。“没注意,我走的时候,你没又提醒我。但是,你们家的那个狗好像又长高了。”刘龙笑着说道。他估计他应该受到应有的效果。
阿茹娜也想转移别人话题。“那个狗还在呀,那个狗是我二哥抱来的,我二哥最疼爱那个狗了,自己舍不得吃的东西,就给那个狗,妈妈因为那事,没少说我二哥。”阿茹娜眯起眼睛回忆着过去的事情说道。
可是无论怎么转移,二哥这个话题总在缠绕着他们。因为二哥深深地扎根在阿茹娜的心里。阿茹娜过去的生活离不开二哥。
“你二哥正在受苦,我们一定把二哥救出来。”刘龙安慰阿茹娜说道。
刘龙真是阿茹娜心里的蛔虫,阿茹娜想什么,刘龙都知道。
“你一个人去不行,我也去,把我二哥救出来我就是受了伤,我也不在乎。”阿茹娜出了主意。
阿茹娜认为二哥的悲剧,她也有分,救出二哥也应该有份。她必须参加解救二哥的行动,这样他才能心安。再说,多个人帮忙,就多一份力量。刘龙需要的,就是这一份力量。
“好吧,你既然坚持要去,那就去吧。不过那里的情况,我们一点都不知道,先了解好了那里的情况,咱们再动手。”刘龙说道。多个人帮忙总是好事。
刘龙是不打无准备之仗的。
“要了解那里的情况,我有认识人我可以找她帮忙。”阿茹娜说起那个人高兴地说。
阿茹娜想出力的意愿,使她马上就想到了她应该做什么。
“就那个供出你的人啊,没意思,一点都没有良心,把好朋友都出卖,你还说去找她。去找她你就被抓进去,你信我的话吗?”刘龙坚决不同意阿茹娜去找那个老朋友,刘龙认为这样的朋友不可靠。
可阿茹娜辩解说道:“她肯定是被逼急了,没办法了,才说出我的。她不是那种人,我了解她。”阿茹娜了解她的朋友。
刘龙说出自己的理由,“一个人是可以变的,也许她小的时候很好,但是她大了以后,她的脾气性格你了解吗?反正你不能去找她,那样,不但你二哥没救出来,你还进去了,事情会更糟的。”刘龙怕出意外,失去阿茹娜。
“也许人会变,但是人格是不能变的,一个人再怎么变,她的人格还是那样,我的朋友我知道,她不是那样见利忘义的人,那回说出我来,肯定是有原因的。”阿茹娜坚持自己的观点。她说她们的友谊,是经得住考验的。
刘龙不跟阿茹娜争了,因为谁也说不过谁,“这个问题以后再说吧,咱们先别争了。她要是人没坏,那更好,咱们还是说别的事儿吧”。
“也不知道桑杰他们的土改搞的怎么样了,桑杰有些事儿可不好办啊,他更为难。加上有土匪捣乱,桑杰他们一定很忙。”阿茹娜担心地说。阿茹娜估计,土改工作不好搞。
“他那里确实不好办,明明是很简单的事情,变复杂了。特别是上次听桑杰说,就划成分的问题上,有些人老有意见了。”刘龙说道。可以想得到,划定成分就是决定一个人的命运,这个事情肯定不好办。
两人都为桑杰的事情担心,替桑杰的事情操心,恨不得给桑杰帮忙。
“咱们在这儿替桑杰担心也没有用,咱们得替他办事才行,我感觉这是一个关键时期,出点力是应该的。“
”我一个女人也出不了多少力,只能为他操心。“
”这样吧,过一段时间,走咱们去把二哥救回来,然后再说桑杰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