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发了疯似地找‘五大少’三天,欧阳企氏就去了四次,所有的知名酒坊酒吧都找过,若不是在电视上看到花字号赌坊出事了,就算跑断腿也不会停下。
霁若琳猜到他们关手机的原因,去了赌坊,可莱阳危在旦夕了,路映残见计谋的风向已偏离轨道,在放纵下去,六个月会翻船,扭转形势可不会容易,方部长满头大汗的跑进办公室告知五特助从秘密通道离开莱阳,闻听计上心来,看着鼻烟壶笑得很恐怖。
不留喘息,直逼霁若琳就犯,迅速召开媒体见面会放弃莱阳,否则他威胁道;‘‘那个可怜人的尸骨未寒,他生前所犯下的罪孽可就要曝光了,他将被唾弃万年,灵魂不得安宁’’。
慢慢贴近,狰狞的面容毛孔都在伸缩,阴沉沉切齿道;‘‘你连蚂蚁都舍不得踩,那甘愿为你牺牲的丫头,是幸福还是惨不忍睹都在你的一念之间,我是个情种,你知道的,为什么对我如此残忍,你的冷若冰霜也让我痴迷了这么多年,最后还是在我的心上狠狠刺了一剑,是你逼我的,这是最后一次机会,三天后我希望在媒体面前见到你,后果...你承担不起’’。
狠心的女人,是她逼自己痛下‘杀戮’,‘挟骄子以令诸侯’,他开始行动了。
现在只有稳住股市,维护股权,拢络股东还有暂缓的机会,突然五特助蒸发了一样,吓得霁若琳险些瘫倒,那可是五条鲜活的生命,自己要怎么跟天雨落的父母交代。
二十四小时再无讯息她就要报警了,是秘书无意中的一句叹息点醒了她,忙打开电视才知花字号赌坊出事了,又求证确保无误,忙召回正在四处乱撞的劳睿一,那颗几度‘昏厥’的心,在泪水中放下了,平安就好,自己还能撑一下。
恩恩怨怨,爱恨交措这许年自己真的累了,莱阳没有了只是短痛,丈夫已经不在了,怎能再让他的名誉涂地,照顾好劳睿一可是自己的承诺,不由一声长叹...
偷偷看到那凄凉无助的叹息,劳睿一咬着唇忍着泪,保护的决心更加坚定,她不知深浅跑去找路映残,算她命好,只是吃了闭门羹,绝望中想起了‘五大少’,跑到腿都快断掉,最后欣喜若狂来到花字号赌坊,怎知没有通行卡失望而归。
也不知为什么见到阙子西等人的刹那,她的委屈担心害怕并发,那唏嘘的哭声却是他们终于回来了,霁阿姨不会在绝望了。
‘‘骂够啦,在怕什么?说啊’’。
阙子西感觉到了什么,双手捧住那枯瘦的肩好想抱她入怀,声音急切而担忧。
‘‘诶呦,劳命妹好了啦,超好的心情被你弄得稀里哗啦的,哭能解决问题吗,都在等你回答诶’’。
恢复正常的燕无恨有些不耐烦,女孩子的眼泪还真多。
‘‘好啦,不要骂她啦,她也很辛苦的’’花另白转过头追问道;‘‘到底出什么事啦,哭不会有彩虹的’’。
她知道为了霁阿姨不可以乱发脾气,事已出懊恼晚矣,令她惊讶的是阙子西没有生气,焦急的目光里还有柔情和疼惜,她的心好暖好有安全感,鼓起嘴娇怨道;‘‘你们就像玛雅人瞬间蒸发了一样,因为担心你们,喜极而泣不为过吧’’,她转的很快,顿了顿道;‘‘霁,不不,董事长回来啦,你们现在立刻去见她’’,自己怎会说得清。
阙子西确定她应该很好,没有在继续问,回头看了一眼天雨落,麻烦来了。
一行人急速赶回留兰香居,霁若琳已等在那里,她的脸色极差,关心过花另白,为了莱阳无需在吞吐,她叹息着不得已说出不被世人所知的秘密。
及时赶回的欧阳不语悄悄坐下。
十几年前,陈艇举在一次洽谈合同回来时发生了车祸,由于脑部受创昏迷两个月,在医生下了病危通知单后奇迹般的苏醒了,又做了近半年的康复训练,这期间公司全权交给了他的好兄弟路映残,他很放心,一切都还风平浪静。
在他完全康复以后准备回公司,路映残以关心兄弟的身体为由,花说叶劝的又让他休息了两个月,他还很感激,后来他惊然发现公司正运载着钢铁生意,而且没有法律程序,他急了,大发雷霆之后,路映残露出了狰狞的嘴脸。
路映残利用非法手段毒而狠地猎杀了花兆寻的钢铁生意,从中获利丰润,他却利用莱阳的陈艇举之名堂而皇之的救够,真的是明修栈道暗渡陈仓。
谁也不知道他把黑心钱转到了哪里,没有一丝破绽,被推在风口浪尖上的陈艇举又气又冤又窝火,无奈在激流中补救,面对花兆寻夫妇的千恩万谢,他受之有愧却无言以对,这是他在临终前的半月里告诉霁若琳的。
更为惊悚的是他怀疑自己的药有问题,末了一再叮嘱有逃生的机会就舍弃莱阳,留下一句仰天呐喊;‘‘我好恨啊,兄弟情义败给了肮脏的蓄谋,我...呃...懦弱...啊’’。
他紧紧抓着妻子的手似有很重要的话,怎奈却含恨而去,时间紧迫,霁若琳已被逼在悬崖边上,岂容分神。
面对被阙子西紧紧按住的花另白,她愧疚万分,即便自己不知情,丈夫的无奈妥协更助长了路映残的嚣张,若要公开真相陈艇举不但声誉狼藉,莱阳也会沦陷,阴谋得逞的路映残落得一身清,反而冠冕堂皇的入住莱阳,最后遭受良心谴责的丈夫还是选择了沉默,只有在暗中帮助花兆寻夫妇。
‘‘这就是人性的自私’’,花另白争扎着没能挣脱歇斯底里喊道;‘‘披着羊皮的狼还在假仁慈,那无辜的猎物都是命中注定的啦,就是你们的自私,助纣为虐,我家险些家破人亡,当你们用那肮脏的眼神看我父亲时,不觉得可悲可耻吗,你们怎么能这么残忍,啊...’’。
自己在做什么,为仇人冲锋,他狂啸不止...
人的潜能意识与力量都是被逼出来的,想到父亲抱着他搂着母亲绝望的走在那个印在灵魂深处的可怕雨夜,他就无法自控,累得四大少呼呼声喘,终于让他静下来。
劳睿一悸抖着递过毛巾给阙子西,指了指花另白额前的汗,她一定吓到了。
‘‘没事啦’’,他接过毛巾安抚着。
‘‘天呐,你的力气还真大诶,你的表情很恐怖,是啦,把要害自己的敌人当朋友还蛮悲惨的,人心险恶真的很复杂诶,想想都会冷颤’’。
燕无恨没有缓一气呵成,抓着卷发,有些同情,也有些涉世未深的懵懂,人活着就是累。
‘‘听起来是让人很难接受,可陈董事长也是间接的受害者,他也是在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利用后又被胁迫,还要亲口嫁祸于远龙,他一个人承受着巨大的苦楚和良心的谴责应该是最痛心的吧,在他自知时间不多时,把这个死守十几年的秘密告诉伯,呃,伯母,应该就是让花家有权知道真相,可见他的用心良苦’’。
天雨落稍顿‘伯母’的尊称也将不再是隐藏的‘一句承诺’,他也很震惊,忙了一遭费尽周折谜团竟在原点。
‘‘路映残就是颗定时炸弹,他败露啦谁也逃不掉,这就是他的有恃无恐’’。
欧阳不语拍拍愤恨难平的花另白望他清楚。
‘‘兄弟的感情他都可以背叛,没有什么是他做不出的,不过十年前单凭他一己之力恐怕不会那么容易毁掉花家,又挟持陈懂事,显而易见各怀索取’’。
阙子西分析的透测继续道;‘‘另白,人死已矣往事随风,虽功不能抵过,我们要找的真正恶人他在,不要再被痛恨蒙蔽双眼,现在内乱,正中坏人的奸计啊,已经玩笑般的错过一次,你想从蹈覆辙吗,气恼抓狂只会伤元气,要想报仇我们就要连根拔起,永绝后患’’。
他总算松口气,澄清远龙莫须有的罪名,不过他却有很大的疑虑,可是又很快被自己否决,没道理路映残会接连通杀花兆寻,莫非他们之间有很深的积怨,他又赢了,看了一眼正在望着自己的欧阳不语,潇俊的脸上腾起自恋的桀骜。
霁若琳慢慢走过来,她真是无辜的,当时听到她哭了一夜,后来花另白突然的出现她很矛盾,但为了遏制路映残暂放下愧疚的恩怨,风雨过后自己会替亡夫负荆请罪,她爽快答应了。
她没想到五特助就像是神派来的,让自己看到了希望,倍增了自信,一定要抓到逍遥的‘恶魔’,陈艇举生前吃的补脑药,她拿去做了化验,果真被掉包,那是一种扩张心室使之慢慢衰竭的‘毒药’,人服后没有一丝的反应,她找到警局的好朋友,在没有证据面前,只有怀疑会打草惊蛇,她要柔弱的忍气吞声才有机会收集证据。
‘‘恨也好,仇也好,我会为自己丈夫的所作所为有个交代,还有,阙的疑惑...’’。
她顿了顿,看着花另白道出一段令人瞠目结舌的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