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睿一偎在温暖的怀里,心却有千万个为什么,突然的幸福真的是属于自己吗,真的好不舍好想贪婪地抓住,真的可以吗,忍住泪轻轻侧过头小心翼翼问道;‘‘阙,是梦吧,是我,只会带给你烦恼与灾难的我哦’’。
虽在投石问路,纠结的心仍很疼,他的怒令自己恐惧,他的柔情令自己痴迷,都好可怕,更让她害怕的是,自己不能带给他幸福。
长长的睫毛下,那双犹豫的眼睛,闪着泪光,不免凌蔌的那番话响彻耳旁,自己缠绕在阙子西的身边,只会给他的生活增添黯淡无光,更会让他光鲜亮丽的人生前途变得清寒,她能给他的是自己无法给予的,她会让他变得辉煌,而自己只能带给他颓废的平凡。
爱一个人就是要他幸福,而不是激情过后的悔恨,爱一个人就是能给他别人给予不了的,就算是捷径,只要他快乐。
几次夜里的辗转反侧,想到她能给他的,自己真的是望尘莫及,流着泪的同时,也曾讥笑自己的无知‘遐想’,因为阙子西的心里到底是什么,自己并不知道,偷偷哭过,还是不留痕迹地若无其事的过着属于自己的生活。
她开始躲避凌蔌,也刻意疏远阙子西,还好他也对自己的存在若有若无,只要不在碰触,相安无事的度过这煎熬的日子,各自回到原点,应该不会有交集了,忘与不忘都将变成‘痛’的回忆。
她躲不掉了,他早已走进她的心,担忧与害怕会让自己更自责,可就是无法将他推开。
他笑了,是‘恩’在教她成长,他明白她每日的矛盾与恓惶,忧心忡忡的有意躲闪,就是不自信,他有很重要的事要处理要证实,也是给她点时间有足够的勇气面对自己的心,他赢了。
‘‘阙,欧阳在找你’’
还没有来得及回答的阙子西闻听花另白的喊,万般不舍地放开双手,欲推门站定回身笑道;‘‘不要动摇,我要的是你,相信自己烦恼会烟消云散,相信我灾难会望风而逃,时间会说话的’’。
他好像知道她的担忧,却不去碰触,尽可避之,事情越来越扑溯迷离了,站在原地她更是一片茫然...
走出卫生间他没有理会花另白的好奇,径直走向独默兰室,因为有自己要的信息,一阵沉寂后他的表情很犹豫,自己也没有预料事情会牵扯出如此惊人的过往,很凝重再次确认问道;‘‘欧阳,你有证实吗,丝毫的差错我们都不能有’’。
欧阳不语单手托腮,比任何人都要希望是假的眼神慢慢垂下,点头回应。
如果不是偶然听凌蔌谈及,他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的舅舅早在十年前就已购买了莱阳百分之三十的股份,更令他费解的是已故的陈艇举持有百分之四十二的股权,每年却还要拿出百分之十的利润用与舅舅共享。
尽管说者无意,可天下竟会有如此厚遇的午餐简直匪夷,又是莱阳,亲情友情同时站在他面前,为了正义为了真相下的清白,他毅然地迈进了留兰香居---
他明白阙子西的欲言又止,事已争端一旦应战必有硝烟,可这就是现实与残酷的金钱战役,他很平静就像一湾湖水清澈明亮,简短两句话‘‘放下一切犹豫,即使到了尽头还有人永远在你身边’’,鼓舞着徘徊中的人勇往直前。
其实他有像舅父求证过,电话那端轻描淡写地说成是偶然的合作,彼此挺有默契而已,当他提及陈艇举如何知晓是远龙伤害了花兆寻时,舅父竟敷衍是很久以前的事,没有一点印象,这让他很是疑惑。
这时,阙子西手里一份很重要的文件,让他的猜疑,得以证实,一声重叹过,慢慢拿起电话。
赢了世界证明了自己,失去要怎么补回,代价更是无法估算,人生第一次阙子西有了放弃的于念,因为欧阳不语的身影时时浮现在眼前,要赢要放弃,自己都好难过,整瓶的烈酒喝得精光,只想醉昏的他反而越喝越清醒,一怒之下把手中的酒杯狠狠砸向地板...
身心乏力地侧卧在沙发上,没有开灯,借着淡淡的月光依稀看到他憔悴的困苦烦扰,许久---,他长长吁口气慢慢转动手上那枚特殊的戒指,突然他发现,自己好想伴随身旁多年那个一笑都是故事的朴代理---
‘‘喂,劳命妹有看到阙吗,呃,算啦算啦’’。
燕无恨敲了多次的紫蝶兰室都无人应,焦急不安地踌躇着。
这时劳睿一抱着一盒子的资料走进留兰香居,随口而问,话半自行打住,自己有够笨,浪费口水是小被刺弄伤才是自讨苦吃。
那日险些弄伤她,尽管大家都不在提及此事,他的心里曾有多时的过意不去,最近很少故意与她斗嘴,偶尔还会忍和让,自己的心也好过些。
‘‘阙的手机也不通,害得满世界的人都在找他,搞得自己就像磁场一样每个人都被他吸引’’。
他很意外,居然风平浪静,挤挤眼睛,反倒不习惯地扭扭脖子转身离去。
他哪里懂得,她的怨言里有多深的担忧,自己无法承受那晚的惊魂,哪里有时间去争论。
其实燕无恨的心情也蛮糟的,母亲就要来了,一定会抓自己回去,不知为什么他这次竟有留恋的感觉,尤其与欧阳不语渐渐融洽的默契与全缓的对峙,更让他产生了莫名的不舍,可时间不会停留。
他之所以不会忤逆母亲,因为自降生的那一刻起父亲的含义就不存在,是母亲含辛茹苦把他抚养长大,其中的心酸苦泪唯有他深得体会。
每当看到母亲一人在深夜偷偷伤心落泪时,年幼的他都会陪伴在暗处悄悄流泪,虽然这许年他都不曾用语言来表达自己内心母爱的珍贵,他却很孝,渐渐长大了,他知道父亲二字对母亲的伤害有多大,不但葬送了她美好的青春,为了自己这个拖油瓶还要坚强的活着。
可他就是不要母亲撑着,用那糊里糊涂的奢侈生活想告诉母亲,她不是孤单的自己会陪着她,心意是真诚的,却也掀起许多的操心与麻烦。
当然母亲给予他的都是最好的,只要能提出的要求没有不应承的,唯有一事令他至今不解,高中暑假大部分的同学相约回大陆游玩,一揽古迹的风采,谁知信心满满的他第一次遭到了强烈的反对,而且没有任何理由,家里保姆受母亲之命给他定了飞往欧洲的机票,倔强的他因不从也换来了有生以来第一次的打---,最后他还是妥协了母亲懊悔的泪。
后来为了企业为了辛苦的母亲,他答应永不回大陆,相继被送往四个国家学习,这事也便渐渐淡忘了。
可玩性十足的他对任何事都过眼云烟,母亲知道他的骨子里都是善良,可时间会改变所有,每日见儿子被一群小朋友众星捧月的尊崇着,既害怕又担心他会飘然迷失,当机立断硬是逼着儿子先去美国拜访一位神秘的友人,而后回来正式进公司。
他清楚母亲是来真的了,又不可以正面抵抗,连夜出逃了,漫无目的的坐上了时间就近飞往大陆的飞机,反应过来时人已在高空,正懊恼自己违背了对母亲的誓言时,机缘巧合的邂逅了天雨落,稀里糊涂的又进了莱阳---
没想到母亲还真是神通广大,未到半月便查到了自己的行踪,凭他的三寸不烂之舌磨了两个钟头,总算获得逗留的时间权,怎知母亲突然告知近日要来---
‘‘喂,想什么呢,这么入神,沉思起来也蛮男人的嘛’’。
花另白端着咖啡见阙子西的房间无人,无意间却看到灵魂出窍的燕无恨焦愁长叹,很好奇走过来询问,看他彷徨不知所措的神情很严肃追问道;‘‘确定OK’’。
用简单三个字‘‘很好啦’’来敷衍足以证明麻烦来了。
正欲探个究竟,天雨落匆忙走进来问道;‘‘你们在啊,阙咧’’。
‘‘不知道诶,他的责任感可是无敌的’’,花另白忙回答,不禁略过一丝担忧。
‘‘是哦,今天是公司的新品研讨会,手机关机啦,不会---NONO---我们不要慌乱,欧阳呢’’。
天雨落立即否决了自己的一悸,心仍很不安,那夜的惊悚犹在眼前。
‘‘我在啊’’,声落欧阳不语已站在几人身后。
‘‘啊--吁--差点命丧你手里诶,这种游戏不好玩的’’,花另白猛然转身拍着胸一番抱怨,却只见一人忙问道;‘‘阙呢,你们不是一起吗,怎么会手机同时关机,搞什么啊’’。
摸不着头脑的欧阳不语迅速扫了大家一眼,自己昨夜睡在公司并未回阙子西的公寓,脸色嗖变,疾风扫劲草一样飞然离开留兰香居,惊得几人无暇思考慌忙追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