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镜子前面。她只能苦笑了,看看她现在这个样子,穿成这样,露出来的地方还布满了青青紫紫的吻痕,他说她是妓,还真是一点也不过分啊。
她就这么走了出去,不就是一具行尸走肉,穿成什么样,有什么区别,被别人笑,又能怎么样呢。
“迟小姐你……怎么。”她这一身打扮怕是吓到萝拉了吧,一夜之间从良家妇女变成街边的********,人靠衣裳马靠鞍,还真是没错啊。
“萝拉,别叫我迟小姐了,以后就叫我玫瑰吧。”她不用他来侮辱她,她自己来,她帮他省省力气,看看他还能想到什么新招数来侮辱她。
“看来这几个月你变聪明了不少嘛,萝拉,以后家务活还是都由她来做,你的工作就是负责监督她,知道了吗?”他一直对着萝拉说话,可她知道她是说给她听的。
“知……知道了先生。”显然萝拉也被他吓到了。
“玫瑰,你的主人现在要去工作了,好好享受你的工作吧。”
他头也不回的出门了,她的噩梦又再次开始了,本来她以为……她以为……
景筱竹你还真是不长记性,不是已经死心了吗,还以为什么呢。
“迟小姐,你的手……快坐下,我找点药给你包扎一下。”
萝拉一边给她上药还一边往她的手上轻轻吹着气,从来没有人对她这么好的,她突然很想叫萝拉一声妈妈,从小,她就没有得到过这样的关爱,这样在别的孩子眼里很平常的关爱。
她突然抱住了萝拉,她只想从她这里得到一点点的温暖,像妈妈一样的温暖。她突如其来的拥抱吓到了萝拉,可她还是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任她在自己的怀里哭泣。活了四十多岁,她能看出寒先生和迟小姐的关系很不一般,她不知道两个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事,可她看得出,迟小姐她很痛苦。
“萝拉,以后阿烈不在的时候,你能不能叫我筱竹。”在她的心里,她已经把萝拉当成了妈妈,现在也只有她能让她觉得安心了,她希望在她的心里,她不是迟子雯的替代品。
“好,筱竹,你愿意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吗?”
她当然愿意,她愿意把她心里的事告诉她,好从她这里,得到一点点的安慰。
“几个月前,我在阿烈的赌场里出老千被发现了,他说,要我做他的女人否则就要砍掉我的手指,我当时真的很害怕,就答应了他,我本名叫景筱竹,可是他却给我起了个新名字,迟子雯,后来,我才知道,迟子雯是他去世的前女友,我长的有些像她,在他眼里,我不过是迟子雯的替身。他管我叫小雯,却说他的吻只能给小雯一个人,昨天。”她有些说不下去了,连声音都哽咽了,“昨天,我求他给我一个吻,把他惹恼了,现在,我连小雯的替身都不是了,他说……他说,我只不过是个……不用花钱的妓。”她的话带着浓重的鼻音,话里夹杂的啜泣声使她的话显的十分凌乱。
“我可怜的孩子。”萝拉拍拍她的后背,手在胸前比了一个十字架,她是在为她祈祷,祈祷这个可怜的孩子能早日摆脱这些痛苦,得到幸福。
“筱竹,你要不要把这件衣服换下来。”
“不用了,他喜欢这么侮辱我就随他去好了,我不想再跟他对抗了,以后,什么都听他的,自己也能少受点儿苦。”
“那你到屋子里去歇着吧,手尽量不要乱动,家务我来做就行了。”萝拉十分担心她手上的伤,她并不是专业的医生,也不知道这种情况到底该用点什么药,只能先给她涂点消炎药再简单地包扎一下。
“还是我来做吧,像擦地这种活儿,一只手就可以了,我得变得勤快些,这样,等以后他把我赶出去,我也好能自己养活自己。”她终于愿意把自己心里真正的想法告诉萝拉,她相信萝拉会支持她的。
“筱竹你……是不是爱上寒先生了?”她觉得筱竹看寒泽烈的眼神很不一样,还有她刚刚的语气,分明就像是苦苦单恋却始终无果。
“我……我不知道。”萝拉的话让她很震惊,会是爱吗?自己又没有受虐倾向,怎么会爱上一个强占了她的身体,还处处刁难她的男人。可是她却不想否认,毕竟她无法忽视寒泽烈对她的吸引力,她从没有谈过恋爱,从小被师傅逼着练功让她根本没有机会接触这些,她不想急着否认,那样只会更加欲盖弥彰而已。
她用一只手拎着水桶,一只手投抹布,然后,跪在地上一点一点地擦地。这是他当初给她规定的,屋子里的地板不能用拖把擦,只能跪在地上用抹布擦,她不想知道他是不是又在故意难为她,既然他要她这么做,她就照做,他要她听话,她就听话。
萝拉看着她跪在地板上擦地的样子,眼中充满了无奈。她现在可以确定,她是爱上寒先生了,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恐怕,只有他们彼此看不清彼此。
一只手毕竟不方便的,一间屋子的地让她整整擦了一天还没有擦完。直到寒泽烈回来,她又让他看到了她的狼狈样,穿着那么暴露的衣服,跪在地板上擦地。她现在这个样子应该让他看了很痛快吧,她终于为自己昨天的愚蠢行为付出了代价,他成功地替小雯报复了她。
她当然知道他是在替小雯报复她,一切都只能怪她想要的太多了,她不该妄图得到属于小雯的东西的,她谁也怪不得,只能怪她自己自不量力。
他该觉得高兴吗?看看她现在有多狼狈,他应该觉得很痛快的,可他竟然莫名其妙的觉得心烦。她不该是这个样子的,她应该要反抗的,那样,游戏才会更有意思。
他从她面前走过,故意踢翻了她的水桶,污水贱了她一身。她只是默默擦掉落在脸颊上的污水,什么都没有说。
“真是不好意思,弄脏了你的衣服,那就麻烦你,今晚把它洗干净,明天才能继续穿。”他就是要逼她反抗,他想知道她忍耐的极限在哪里,他不喜欢她现在的样子,绝对的服从,甚至连一丝情绪都没有,他真的恨透了她这幅该死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