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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同甘苦 众人有心

人有心事,坐立不安。大队粮食保管室的种粮被盗,在杨平家的红苕窖里清查出来两箩谷子。他的小弟、儿子、媳妇以及孙子,硬是不依他,连着找他吵了两个晚上。都说他一辈子都改变不了爱占小便利的毛病,他占了小便利不打紧,还害得后辈儿孙也要跟着倒霉不光彩,连说话都直不起腰来。他也不服儿子媳妇的气,心想:那两箩谷子就算是我占了小便利,我也是为一家人的温饱着想啊!但查出来后,我也说得清来龙去脉呀!他一家人你不服我,我不服你,弄得大家都是气鼓鼓的。

杨平这几天才真的是生起病来了。他睡在床上,总是感觉像有人用手卡住脖子似的,上气不接下气地喘粗气,咳嗽。王医生诊断说是他心中闷气很重,使之气脉不通。给他吃了几付中药并扎了针后,叫他放开心躺着休息几天就好了。他躺在床上,家里的其它人都出去干活了,院子里除了有几只鸡在叫,没有别的什么声音。他想安安静静地睡一觉,竟管是闭着眼睛,却总是睡不着,心里老是想着自己会受到什么样的处分:同贼一样或是其它的处分?唉!‘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落’,那些伤害天良的家伙,害死人哟,我杨平在世上活了近五十年了,从来没有做过伤天害理的亏心事,也没去当‘报二神’得罪村院的人。这一回那些狗杂种,放两箩种谷子在院门口,把我也搭进去,还得罪了人,伤天害良。真后悔不该去贪小便利,不该去把谷子藏进红苕窖里。于是又长叹了口气。

“吭,吭,吭……”杨平坐立在床上连着咳嗽一阵,才咳了一点痰出来,他吐在床边的一个瓦钵里,才回过气来。他用包头的帕子的一角,揩掉嘴边上的唾沫星子,嘴里念道:“老天爷在上,菩萨显灵,但愿不要再出现死人的事了呀!”他下定决心,要找张宝山把他的冤情申诉清楚,免得跟着倒霉。但他又想,都已过去这么多天了,还是再等一等,看看形势,听听风声再说吧。杨平正要重新躺下时。

堂屋的门哐当一声,被撞开了。接着睡房的门也开了。杨平起身,向门口一看,是这几天以来同他吵得最凶的小弟杨应来了。他以为又是来找他吵架的,就没好气地问:“啥子事情不得了了?搞这么凶?”

“啥子事?你蹲到屋头不晓得。”杨应没好气的回答他,又说:“你这个害人的老牛筋!你出门到保管室坝子里去看一下嘛,人家哪家哪户社员都一口袋一箩筐的把自已屋头的谷子送到大队保管室去交给集体到粮站去挑换谷种,坝子里的谷子已经堆得比房子都还高。大哥!你呀……你太落后了!人家还要入团呀!”

“哦!我当是啥子事搞这么凶。搞了二半天,还是为了投谷子呀。”杨平慢不经心地说后,从床头的柜子上,摸着他的叶子烟杆,裹了长长的一只烟,栽在烟杆上,慢慢地吸着。杨平虽然跟家人经常吵闹,但一切大小事情还得由他说了算。

杨平长时间不开腔,不出气的老牛筋脾气可急坏了性急的杨应,他在门口急得蹬脚问:“哥!我们家怎么办?你开腔呀!”

等了好半天,杨应准备说杨平的不是了,杨平才冷冷地问:“他们规定每户投多少斤谷子?”

“谁也没有规定,这是社员们见集体的谷种被偷走了,考虑到明年春耕的种子成了问题,大家商量决定的,随便投好多都可以,社员一口代半口代、一箩一挑的倒在坝子里就走人了。”

“他们不过称?”杨平叭着烟问。

“都是自愿送的。没有过称!”杨应觉得他哥开巧多了,接着问道:“哥!我们家人多,粮食不比别人少,我们投多少?”

要白白地送人家东西,杨平从不干的,何况集体。虽然种粮被盗,但还有储备粮抵着。他对于他们入团入党,积极要求进步的事,从来都是漠不关心的。他心里呵斥杨应:你们要入党入团关我啥子事,把你吃饱了,撑得不好受了是不是?可他嘴里却说:“积极?别人投一口袋,我投两口袋。别人投一挑,我们投两挑。这么总算我们积极了吧!”他侧着身子,躺在床上,气鼓鼓地叭着烟又不开腔了。

“我们投两挑?是真的吗?我去叫杨金回来担?”杨应认为哥哥同意了,高兴地跑出房门喊侄儿杨金去了。不一会儿,两叔侄红光满面地跑回家,撮着谷子,还一边夸奖杨平的思想变好了,有进步了。

“爹!这才是好样的嘛!哈哈哈”杨金不知道他老子答应投粮的情景和心里情况。

“杨金,我们装快点,早点儿送去,免得落在大家的后面了。”杨应边撮,一边催促着杨金。

叔侄俩谈话间夸奖了杨平,可杨平并不喜欢,相反弄得哭笑不得。心里很难过,他本来就不想投粮给集体,但小弟听反了,他躺在床上,耸拉着一双眼皮,气得说不出话来,他想这时阻拦他们俩吧,面子上过意不去。自己这时候以是犯了严重错误的人,更说不过去。要是在以前,他的酸劲一发,怎么也是不干的。同意投吧!两挑谷子,二百多斤,他家半年多的细粮,实在有些舍不得。到底怎么办?事到如此,也不好扭转。他没有办法,只好生闷气。眼看着叔侄双双从家里把两挑谷子担走,他的心像刀绞一样痛,对着门外骂了一句:一个个是些猪,连话都听不出来!“骂完,他向床里边翻了个身。在不着声了。

村南大队粮食保管室坝子里确实堆了很大一堆粮食,社员们自愿投来的种子粮。这件事是赵辛山大叔和张三嫂等几户人家,见大队种粮被盗,明年大春生产的种子成了问题。他们不惜一切,愿意忍饥受饿把家里的粮食,自愿送到集体去调换种粮。

开始,有才伯不收他们自愿送来的粮食,给他们讲,集体的种子粮食被盗了,但还有很多储备粮可以抽出来换种子粮,也给他们讲了在农村中的粮食政策。党支部和集体只领他们送粮的情,不收他们的粮,叫他们各自弄回去,可他们怎么也不愿意,说是集体的储备粮是用来备战备慌的。不能随便用它。他们送来了细粮,可以用粗粮抵差,不影响家庭生活。一定要有才伯收下,可有才伯无论怎样也不愿接收。最后他们不管收不收,把送来的粮食一起倒在了晒坝里的地上,就各自回家去了。

这件自愿投粮食的事,经过研究决定把赵辛山大叔、张三嫂等自愿送来粮食的人,在工地的喇叭上大力表扬后,更是不得了。为了集体种子粮,社员们马上跑回家里,大提小背的把家里的谷子送到保管室的坝子里。尽管杨贵叫有嫌疑的卢腊梅在广播上再三申明党的政策,劝阻大家送粮,但是无效,半天功夫,坝子里的谷子越堆越高。杨开清,杨连永等也各自送了一挑来。人人都为这件事高兴。

“大家看,杨酸酸这回多大方,叫他的家人送来两挑谷子。”倒了谷子还没走的一个妇女高兴地喊着。

大家见杨应、杨金一前一后的挑着谷子向保管室走来了,今天像是叔侄两最愉快的一天,脸上总是喜笑着。

“大队长,我们家送两挑谷子。”杨金把担子放在谷堆边,高兴地说。

“你们家送这么多来,你家明年添进人口多,杨金,你爹他……”在家的支部委员无法劝阻送来的谷子,只好决定由卢腊梅称称,杨连永记帐,等张宝山回来作处理。她把杨金、杨应担来的两挑谷子估计了重量,满脸笑容地问:“你的爹,他同意了吗?”

“那好,杨酸酸这回才算真的进步了嘛!哈哈哈”杨贵见社员热爱集体火热的心,捐献的粮比盗走的还多,心里高兴极了。甜蜜的笑着在谷堆边走来走去的看着。并赶忙吩咐道:“杨应你们不忙倒。卢腊梅!你快给他们称一下,看有好重,好表扬先进!”

杨应端一箩谷子,正要向谷堆倒,听大家的话有点怪,便抢在侄儿的前头回答说:“我哥同意了的。不过称啦!”还没等卢腊梅拿过称来,叔侄俩早已把谷子倒空了。

张宝山从公社回到家后,见社员们捐献来的谷子,他严肃地说:“社员们热爱集体的心我们收下。但是,捐献来的粮食却不能收下,我们必须坚定不移地贯彻党的方针政策。把捐献来的粮食如数退给社员们!”

“都没有过称,不好退哪!”杨连永为难了。

“照社员们原来是用什么东西装着送来的,现在还是用什么东西装好送回去。”张宝山又问旁边的卢腊梅和杨连永:“社员们捐献粮时,帐你们记清楚了吗?”

“完全记清楚了。社员们装粮的东西大小不同,都记上了记号的。”卢腊梅回答着说。

“对!我们应该贯彻执行党的粮食政策,不能随便收社员的粮食,我也赞成把粮食如数退还!”杨贵说。

“社员们捐粮时,东西有大有小,又没过称,实在不好退还呀!”会计挤过来又说。

“东西是有大有小,只要照原样送还,出入的数量不会太大的。”卢腊梅说。

几个社员挤过来说:“这些捐献的粮食,我们能节余下来的,我们有粗粮顶着,生活是不会受到影响的,我们既然都有心拿来了,也就不想拿回去的,就把这些捐献来的粮食作为大队储备的粮食,或者作为余粮送交给粮站,支援国家建设吧!”在场的社员都拥护他们的建议。

“大家的口粮真的留够了吗?”张宝山把周围的社员,都亲自一个一个地问了问。

“我们的生活没有问题!”社员们都回答着。

张宝山心想:这些粮食怎么处理呢?是社员们自愿送来的,这种精神品质是高贵的。我作为一个共产党员,无产阶级的先锋战士,不但要教育社员热爱集体、国家。还应该引导大家胸怀祖国,放眼世界。于是他从上衣口袋里摸出《纪念白求恩》这本书,招呼大家坐下。引导大家学习白求恩。为了援助中国人民的抗日战争,不远万里,来到中国。把中国人的事业当作他自己的事业。他这种国际主义精神,共产主义精神,使社员们越学心里越亮。都纷纷要求向白求恩学习,以白求恩为榜样。

张宝同又向大定建议说:“这样吧,目前我们的兄弟越南人民,正在水深火热的灭难中,需要物力上的大力支援。我们就把这些捐来的粮食,社员们愿意领回去的,就如数退还给社员,不愿意领回去的,就送交给国家转交给越南人民,作为我们的一片心意吧!”

“好!就这样办。”社员们齐声欢呼着:“好!好!作为我们支援越南人民的一片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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