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到了晚上。
皇天城外夜空上的繁星太光彩了。
在野地上坐着的两人正面对面。
那里并不是特别豪华的,也不是特别易于居住的房间。让人想到的反而只有狭窄、在深处等不便于生活的要素。可是诺里武吐却为什么还要把那个房间作为起居室呢?
“房间狭窄且在深处。”
“我知道了,难道这对他本人的零闪决有利?”
“在迎击敌人时,对他有利。看一看构造就明白了。入口只有通向隔壁房间的那扇拉门,而不通向任何一处。连窗户也没有,如果把拉门换成格子门的话,就能直接当牢房了。因此,如果想和诺里武吐交手的话,只能拉开拉门,从正面进入那个房间。”
“从正面,哦,对了。那是从前面的意思吧?”
“没错。拔剑决的,这个横扫的轨迹,适合对付前方却弱于对付后方。不过不管是纵向的轨迹还是突刺的轨迹都差不多。可是,在那个狭窄房间之中,没人能绕到他的后方。不管从左右哪边迂回,都会受到横扫过来的剑的阻碍。”
“确实。”
“他之所以没有追赶离开那里的我们,是因为能使用这个战法的,只有在那个狭窄房间之中吗。若非如此,他没理由放过我们。毕竟剑决已出。”
“地利在战斗中很重要?我和夜食战斗的那次,岛那个地方是我的领域。可是那个房间,完全是诺里武吐的领域。”
房间全部面积都在零闪的射程范围内。
加上对方是最高速。
“那么果然,还是没有对策呀。真不像你,说话转了这么一个大弯。”
“所以说不要武断呀。就算是我也绞尽没有的脑汁想了很多。”
没错。
离渊现在,正在思考。
这不是因为他的“好麻烦啊”这个真正的口头禅遭到封印。他仅仅没有说出口,而在心中则想了好几遍,麻烦啊麻烦啊的。就连像这样和苍月说话的时光,他都觉得麻烦的要死。希望马上一头扎进和诺里武吐的战斗,这个心他确实有。
可是,即使如此他却在忍耐。
为了苍月,他绝对不能输。
作为她的剑,败北是不被允许的。
无论如何,他都要征缴喋魂剑。
运用从父亲那里学来的,从姑姑那里学来的,还有一路上从苍月学来的一切,所以离渊,在用自己的方式拟出战略。
想都不想地,至今没有思考过的他,现在正在思考。
“首先,我第一个想到的是把他从那个房间引出来。”
“原来如此。确实,只要移动到隔壁的房间,战斗方式一定会有大不同,进攻方和防御方,和那个基本动不了的房间相比,自由度将会大大的改变。可是,那应该是做不到的。他可是默默地放我们走了,贯彻得很。就像在那里扎根了似的,诺里武吐恐怕绝不会离开那里。”
苍月说道。
“还是说,你想出把那个男人引出那个房间的方法了?”
“嗯,我觉得他那样子简直就像在固守城池似的。虽然在城堡里固守城池很奇怪啦。如果拖入持久战的话,就算是诺里武吐也不得不走出那个房间吧。”
“给城堡放火把他熏出来,这个想法也不行。有失去喋魂剑的可能性。”
“不过,反过来说,还有一个方法。”
也许觉得这很意外,苍月显得兴致勃勃。
“不错啊。说说看。”
“首先月儿,你走进那个房间。”
“我走进去,然后呢。”
“然后成为零闪的牺牲品变成两半。”
“啊。明白明白。我被砍死变成两半。这听起来很有恐怖哎,快说下去。”
“到时候里面沾满血,诺里武吐不可能不讨厌人的尸体。到时候,他就会出那个房间了。”
“然后呢然后呢?”
“这时我就会出来干掉他。”
“找死啊!”
“哈哈。”
“还笑,我不是说过你要‘保护剑’还有‘保护我’的吗!哪个世界会有把该保护的雇主当诱饵的佣兵啊!”
“嗯。所以我认为这个方案可能不能用。”
“当然了!这是糟糕到连探讨都不准做的方案呀!”
“所以,把诺里武吐引出哪个房间什么的是不可能的,所以放弃。可是就算如此,对策还是有的。”
“…………。”
那个对策不会又让我变成两半吧,苍月如此想着用充满戒备心的目光瞪视离渊,可离渊却轻轻躲过苍月的视线似的,
“如果不得不跟对手正常战斗的话,正常地战斗就好了。”
如此说。
语气是非常认真的。
不过。
“……离渊。如果那就是你的结论的话,我会很生气的。”
“不,你从一开始就一直在生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