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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4章 【叶】你管得太宽了

在跨越某人要下床时,云皎故意一脚踩在横在床外边的双脚上:睡,踩死你。

“谁。”景爷翻身起来举掌作反击是一气呵成,一秒钟前紧闭的双眼现在贼亮,警惕地注视四周的动静。

云皎踩这一脚有些失算,被翻身动作掀翻在床的另一边,“嘭”的一声重重坐在床上,屁股生痛,恼怒地看要找人决斗的景少谦。哇,熊猫眼,昨夜够卖力的。

“夫人,你没事吧,我叫人找大夫来。”发现刚才的疼痛不是有人袭击,而是夫人一不小心造成的,景少谦就有些后悔自己反应太快了,摔坏了夫人恐怕会后悔莫及。

“没事,我死不了。不用找大夫。”云皎忍住屁股上的疼痛,移身下床。

景少谦真的是不放心,凑近那张冷冷的小脸,看不出有什么问题,再往下看窿起的腹部,唉,不是大夫,更加看不出有什么不妥,罗嗦得像个七老八十的老太婆:“夫人,你真的不感到难受?要不,还是找个大夫来看看?”

关心过头了,就引起人的厌烦:“大夫来了,你给他看。”

景少谦有些怀疑,他可不想拿孩子的安全与夫人斗气,拿出周玉卿给的保胎丸强行塞一颗入云皎的口中,吩咐进来侍候的人:“刚才夫人摔了一下,有什么不对劲的,马上叫大夫来。”

周妈连忙答应。

云皎挂念自己的嫁妆,吃过早餐就直奔后院的正房去,却发现铁将军把守,叫人传何管家来。

何管家带领几个家丁跑来,一行人向云皎行礼请安。

云皎的目光不经意地扫向何管家的脸,怔住了,再看向何管家身后的几个家丁,不觉柳眉轻扬嘴角上翘,淡淡的嘲笑浮出俏脸上。何管家与随身的家丁个个都是熊猫眼,不至于昨夜景府上下的男人都约好了进行床头大战、半夜三更了还在努力不能睡眠吧。难说,上梁不正下梁歪,有其主必有其仆。

景少谦赶来,与云皎一起进入东厢房看嫁妆。

二十个大红箱子,整整齐齐地摆成两行。这就是自己的嫁妆了,要是自己不想起来,云皎不知道它们是否会放到发霉在这厢房里。云皎宽慰地用手抚mo这些大红箱子,猜想箱子里摆放的是什么物品。只要不是放些破烂东西,这二十箱子的嫁妆应该多少值些银子。

云皎用手触摸这些箱子,仔细地观看,心中疑惑渐生:这崭新的木箱子,怎么看都不像是摆放近一年的,倒像是刚刚做出来的,细闻之下竟然还有股油漆味,看一下触摸过箱子的手,居然粘有点点的红漆。

呃,摆放近一年的箱子,油漆未干?!

屋内的人屏气凝神,看云皎的一举一动。

景少谦提醒:“夫人,不打开看看里面有什么?”

靠,搞嫁妆展览?近十个人,睁大眼睛看,在这里打开,云皎才不会少根筋。云皎冲何管家吩咐:“叫人来帮我搬回玉馨院。”

管家叫来一大群年轻力壮的家丁,叫他们搬这些箱子到玉馨院去。

一个在厨房做采购的家丁,他昨天请假刚刚回府,站在这些大红的箱子旁边,好奇地问同伴:“是什么时候把夫人的嫁妆放在这里的?”

身边的同伴没来得及说话,管家向外看看,老爷和夫人都走出了厢房外,一手揪住这管采购的家丁的衣襟,压低声音狠狠地说:“别乱说话,小心我割掉你的舌头。”

“是,是。”这多嘴的家丁脸色熬白,不敢再出声。

多出力少说话,向来是平安无事的要诀。在场的家丁个个都是一言不发,卖力气地扛这些沉甸甸的大红箱子到玉馨院,放在云皎房间旁边的屋子里。

扛箱子的家丁都离开了。

云皎看这二十个大红的箱子,再看看赖在这里不走的景少谦:“这些真的是我的嫁妆?”

景少谦一直在旁边观察云皎的脸色和她的肚子,看来今天早上在床上摔的那一跤真的没事了。景少谦听到云皎这样问,奇怪地反问:“不是你的嫁妆会是谁的嫁妆?”

云皎叫周妈打开第一个箱子看,黄澄澄的闪光叫在场的人触电僵化:箱子里是两块金砖。用金砖作嫁妆,这娘家人出手真是不凡。

第二个箱子里装的是一对白玉花瓶,只从那考究的做工和晶莹剔透的质感,就知道这不是一对普通的花瓶。

第三箱子装的是满满一箱子的白银和铜钱。

第四个箱子装有两个小匣子,匣子里是满满的金簪、金锁、玉佩和珠花等首饰。

二十个箱子全部打开,里面装的都是金银财宝和绫罗绸缎,给云皎的感觉是爆发户在卖弄钱财,充满了臭铜味。让云皎对这些嫁妆更加充满了疑惑。

云皎叫周妈拿来帐本逐箱子登记,粗略统计,这二十箱子嫁妆的价值不少于十万银白银。

丰厚的嫁妆!在场的人被这一统计出来的数字惊呆了。景少谦也傻了眼:这样多?!

莲儿羡慕地看云皎:“夫人,你娘家真富有。”确实,不富有怎么会给一个出嫁的女儿价值十几万两白银的嫁妆。要知道,莲儿在周家村的家,一年的开销不过是二十几两白银。十几万两,真是个天文数字。

十几万两白银,对于云皎来说也同样是个天文数字。云皎围绕这些箱子转圈,崭新的箱子,淡淡的油漆味,云皎的心中豁然开朗,乌龙嫁妆!那一群熊猫眼昨夜可能不是在床上大战,应该是为这些箱子奋战。

云皎观看这二十箱子的金银财宝和绫罗绸缎,联想到栽赃嫁祸的可能性,以及避祸消灾的妙招。猾诘的笑浮上云皎的脸。

“老爷,这些都是我父母送给我的嫁妆?”云皎傻傻地问景少谦,似乎被这巨大的财产震住了。

“当然是你父母送给夫人的了。夫人不相信?”景少谦注视云皎的小脸,留意她的神情变化。

“相信,当然相信。我父母真好,送给女儿这样贵重物品嫁妆。”云皎笑眯眯地回答…有人一定要说这是自己的私有财产,不相信的是傻瓜。云皎暗自盘算,在孩子没有出生之前,景爷是不会让自己有牢狱之灾的,等到孩子出生后,云皎有信心把这些可疑的嫁妆消化得无影无踪,到时就是赃物也尸骨无存了。

有人就长长松一口气,自以为诡计得逞。

云皎像是想到了什么,迷惑不解地问景少谦:“老爷,你不是说我娘家生活困苦么,怎么还有那么多的财物作嫁妆?”

“没有。我什么时候说过你娘家生活困苦的。”景某人一口否定,眼睛瞟向旁边。

“我说的时候你没有否定,不就等于是你说的了?”

“是吗,我忘记了。也许是当时我没有听清你在说什么。”景少谦有些招架不住了,这嘴上的功夫自认是斗不过她的,连忙顾左右而言:“夫人,是不是应该关上箱子出去锁门了?老是敞开箱子敞开门,最容易招贼的。”

对,是要注意对这刚刚到手的嫁妆做好保卫工作。

景少谦卖力地锁上所有的箱子,再出去锁上门口,把一大串的钥匙交给云皎:“夫人,保管好了,这可是你的嫁妆哦。”

“我一定会好好保管好的。”云皎接过一大串的钥匙,握紧在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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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受了价值十几万两白银的云皎,心中窃喜,同时也疑惑顿生:“临时炮制一些嫁妆出来充数,这浑蛋安的是什么心。是原来的嫁妆有问题,还是现在的嫁妆有阴谋?”

云皎打算找到原来的嫁妆看个究竟。糟糕的是,云皎现在不要说不知道原来的嫁妆在哪,就是连原来的新房都不知道在哪里。得找个人来问问。

找谁呢?

玉馨院里只有周妈、莲儿和晴儿三个人在侍候,景少谦说人太多了嫌吵闹,只在固定的时间另外叫一些丫头来打扫庭院。周妈她们三个刚刚跟随自己从周家村来,对这景府上的事肯定知道不了多少,云皎决定在打扫庭院的丫头身上打主意。

云皎午睡起来不久,打扫玉馨院的丫头们就来了。云皎坐在小厅里向外观察,终于锁定目标在一个年纪比较大样子粗笨的丫头身上,把她叫到小厅中,吩咐她擦拭桌子,将身边侍候的人借机打发走了。

云皎若无其事地望忙于擦拭桌子的丫头,漫不经心地问:“你叫什么名字?”

这粗笨的丫头慌忙行礼回答:“夫人,奴婢叫三丫。”

三丫,可见这丫头的父母是省心的人,连给孩子取名字的心思都省掉了,估计是排行第三就叫三丫。云皎笑问:“在家中你排行第三?”

“夫人你怎么知道?”这三丫奇怪地问,她可是第一回接触夫人,夫人居然就知道自己的排行了。

云皎淡淡地笑,温和地说:“我当然知道了。三丫在这府上住多久了?““夫人,三丫是在这里长大的。”

家生的丫头,知道的事情肯定比别的丫头多,云皎为自己找对了目标暗暗高兴。

“三丫,一年前老爷成亲的事,你还能想起来吗?”云皎的脸上还是温和的微笑,声音保持柔和,不想惊吓了这丫头。

三丫还是被惊吓到了,脸上露出畏惧,急忙回答:“不知道。”连想都不用想,回答快得出乎云皎的意料。

云皎尽量克制自己,保持淡淡的微笑:“府上办喜事一定非常热闹,你记起当时新房在哪个院子吗?““不知道。”

云皎疑惑不解地:“办喜事时,你不出看热闹?”

“不知道。”

操,这丫头是傻子?!

云皎留心看三丫,这才发现三丫样子十分地害怕,眼睛不时向外面瞟,云皎用目光的余波看外面,有一个模样利索的丫头瞪眼看三丫作警告状。敢当我的面威胁?云皎刚要认真看这个大胆的丫头,她已经低头扫地,好像刚才只是云皎自己的错觉。看来,到玉馨院打扫庭院的丫头还经过专业的培训。

云皎知道再问下去也是徒劳,保持微笑对三丫说:“可以了,你出去。”

三丫逃跑一样离开小厅,好像迟一秒钟就会没命。

云皎眼大,自己是猛虎要一口吞掉她,还是自己身上有瘟疫会传染给她?过去自己从来没有留意这些打扫庭院的丫头,直到现在才知道她们身上有蹊跷。

云皎真得要好好想想,这景府上有多少不为自己掌握的事情。身为一个当家作主的人,竟然有人隐瞒自己进行一些不可告人的事,云皎的心中有种挫败感,埋藏已久的斗志霎时被激发。

“使绊子、挖坑,我也会的。我倒要看看,是古代的坑深,还是现代的坑厉害。”云皎笑了,过去在生意场上你虞我诈的那一套,有用武之地了。原来还以为没有兄弟妯娌不存在财产之争,就不会有明争暗斗,现在看来大错特错。

景少谦严禁外人进入玉馨院,不准外来人滞留玉馨院,说是一直紧闭的西厢房里收藏有景府的金银财宝。云皎要外出走走,因为有人在这里打扫,就留下周妈看管,不放心西厢房里收藏的金银财宝,当然也不放心自己那价值十几万两银子的嫁妆。

刚刚走出了玉馨院,云皎就听到东北面传来阵阵的琴声。

追寻这琴声,云皎来到景子政所住的怡湘院,在湘妃竹林中的凉亭里,看到了正在抚琴的景子政。一个十岁大的孩子,手下的琴声悠扬宛转,带有淡淡的忧伤,像是历尽人间沧桑的人在发出感慨。

“好,弹得真好。”一曲终了,云皎禁不住鼓掌喝彩。

突如其来的喝彩声叫景子政吓一大跳,向凉亭外看去,遇到云皎会心的微笑时,悲怆的小脸上现出欢乐,快步走出来,拉云皎走入凉亭:“母亲,你来了也不告诉我。”

云皎愉悦地抚mo石桌上的琴,自豪地说:“子政真了不起,小小的年纪就能弹一手好琴。”

景子政腼腆地笑了:“母亲,我平日里除了念书,就是抚琴。”

云皎的笑容渐渐消失,一个十岁的孩子,生活中只有念书和抚琴,绝对不是一件好事,这个年龄孩子应该有的玩游戏、与伙伴嬉戏等他统统都没有,过早地失去童真是一件可悲的事。一个自幼失去母爱的孩子,跟随一个粗鲁的父亲生活,恐怕没有一个人为他想过一个十岁的孩子需要什么吧。

想到这里,云皎看向景子政的目光中就不知不觉地流露出怜悯的温柔。

“母亲会不会抚琴?”

“母亲不会抚琴,母亲爱听琴。母亲最爱听子政抚琴了。以后母亲要经常来听子政抚琴,行吗?”

景子政不敢相信地看云皎,确信自己没有听错,兴奋地说:“现在我再弹一曲给母亲听。”

云皎点头微笑,示意开始。

景子政端坐琴边,修长的手指拨动琴弦,欢乐的韵律荡漾在湘妃竹林间。

琴声停歇,云皎含笑称赞:“真好。走,带母亲去看看你的房子。”

走到房间外,从里面出来一个中年妇女和两个丫头,这两个丫头是前段时间云皎特意调来服侍景子政的,这个中年妇女云皎见面生,就问景子政她是谁。

“母亲,她是我的奶娘,姓霍。”

云皎打量这个干练的中年妇女,心中一动,遣散了跟随的丫头,只叫霍奶娘跟随自己和景子政入房子里面。云皎一边看房屋,一边向霍奶娘询问景子政的生活状况,霍奶娘都能一一回答。

“霍嫂子管理这怡湘院够繁忙的,府上其他的事,应该是不用帮忙了,是不是?”云皎打量这简朴、洁净的房间,故作漫不经心地问。

“一般情况下是不用理会其他事情了,要是遇上府上办大事时,还是要去帮忙的。”霍奶娘谨慎地站立,小心回答。

“遇到府上办喜事这种大事,霍嫂子还是要去帮忙的,对吗?”云皎的话锋一转,进入自己目前想要了解的事情。

霍奶娘意识到什么,脸色开始苍白,勉强回答:“是的,夫人。”

“一年前老爷和我完婚的这件事,霍嫂子应该还有记忆,当时新房在哪个院子?”云皎面向霍奶娘,认真地问。

“请夫人恕罪,奴婢不知道。”霍奶娘跪下,一脸的惊慌。

“胡说八道。府上办这种大事,你又不是大门不出,怎么可能会不知道新房在哪个院子。分明是不把我放在眼里。”云皎生气了,她可不是傻子,任由人家说什么就是什么。

“请夫人饶恕,奴婢真是不知道。”霍奶娘叩头求饶。

“接新娘、拜堂、入洞房这些事更加不知道了?”

“夫人饶恕,奴婢真的一概不知。”霍奶娘不断地叩头。

云皎真的是怒火中烧了,作为一个当家主母,向家中下人问一个简单的问题都问不出来,就有了杀鸡敬猴的念头,沉下脸喝道:“别当我是傻子,你不可能不知道了。看来不动家法你是不会说的,是不是?我就要看看是家法厉害还是你的嘴硬。”

霍奶娘叩头有声,额头鲜血直流:“请夫人杀了奴婢,奴婢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宁死不说!

云皎暗自嘀咕:“新房在哪里不过是一个简单的问题,为什么三丫、霍奶娘都惊恐万状地不肯说,难道那个新房子里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更加要弄明白了,这可是与自己有关的。云皎暗自思忖。

“母亲,求你别为难奶娘了。她要是说出来,被何管家知道就没命了。在母亲回来的前一天,何管家就警告过所有的下人,有人敢谈论父亲与母亲完婚这件事,乱棍打死。母亲回来后,就有两个丫头因为不慎说漏了嘴,被何管家打死了。”景子政显然与霍奶娘感情不错,跪下为奶娘求情。

残忍的封口政策!云皎瞪大眼睛,半天没有反应过来。云皎看跪下的霍奶娘,她的头上鲜血缓缓流下,叫云皎想起逃命一样离开自己的三丫。

呃,何管家为什么要对自己与景少谦完婚的事实行封口政策?有问题,大大的有问题。完婚是大喜事,有什么值得隐瞒的,不符合常理。

云皎确信自己在霍奶娘口中不会探到什么,无奈地挥手:“你们都起来。子政,带你的奶娘去上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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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皎转身要离开。

“母亲,我知道新房在哪里,我带母亲去。”景子政站立,自告奋勇地说。

云皎意外地看这个一向胆小怕事的孩子,怀疑地问:“子政,你不怕何管家?”

“我才不怕管家。”景子政先是不以为然,接下来就低头看地:“我就是害怕父亲,害怕表弟表妹。”

父亲的铁拳令景子政恐怖,表弟表妹的撕打同样也叫他惊慌失措,除此以外就没有人敢打骂过他了,当然也没有人关心他。

云皎想想也对,何管家再大也是个奴才,景子政再小是个主子,景少谦宁可他自己对儿子拳打脚踢,要是得知有人修理儿子,以他的狂暴还不把这人给吃了。当然了,仇氏三兄妹例外,因为在景少谦来看,仇氏三兄妹打儿子纯粹是孩子间的打闹,不值得他去管。

景子政带领云皎到一个院子门前停下,拱形的院子门上有“群芳院”三个大字。云皎要推开门进入,发现院子门紧锁。云皎吩咐晴儿去叫何管家拿钥匙来。

何管家气喘吁吁跑来,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夫人,这群芳院是不能进去的,老爷已经叫人封了。”

云皎觉得自己这个当家主母被藐视了,不咸不淡地说:“现在夫人我要进去,你把这院门开了。”

“可是,老爷说过任何人都不能进去。”

真是不给颜色不知道厉害的贱骨头,云皎柳眉倒立瞪眼看何管家,厉声喝令:“你有没有听到,马上给我开了这院门。”

这声音,何管家听得有点害怕,偷偷看云皎的脸色,黑沉沉的随时随地都会发飙。没办法,何管家转身看向一个家丁:“去,把群芳院的钥匙找来。”说完,冲这个家丁瞪眼,又眨眨眼。

那个家丁会意,答应着离开了。

云皎只看到何管家背向自己吩咐人,没有看到何管家脸上的暗示,没有多想站在原地等候,等待了很久都不见有人拿钥匙来,才拉长了脸。

何管家注意到有人面目不善,又叫一个家丁去找钥匙,结果也是一去不回。

云皎有些怀疑了,她观察何管家的脸色,他倒是一点都不急,好像等到明天也无所谓。云皎可不想一直在这里等下去,吩咐何管家:“管家,你亲自出马找钥匙来,几分钟后再找不到钥匙,找人来把这院门撞开了。”

撞门进去!何管家领教了夫人进院子的决心,讪讪地答应快速离开,过一会儿就带来了一大串钥匙。

云皎看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何管家微笑:“早知道要何管家亲自出马才找到钥匙,我就不用在这里白等了。”

这轻柔的声音,何管家听得心中别扭,苦笑着亲自打开院门:“是奴才放得太偏了,他们找不到。”

进入群芳院,里面寒气逼人,院子里杂草丛生,通道上长满了苔藓。

云皎不想绕弯,直接命令何管家:“打开当时新房的门,我要进去看看。”

“是,夫人。”何管家这时的爽快倒出乎云皎的意料,带领云皎走到东厢房外,掏出钥匙打开了厢房的门。

云皎刚要举步进入东厢房,一团黑影从房门间窜出来,差点儿撞到云皎的绣花鞋上,云皎吃惊后退,旁边的晴儿和莲儿就害怕得尖叫起来。云皎定神看时,不过是一只灰头大老鼠,钻入草丛间不见了。

何管家窥视云皎,她脸上云淡风轻的似乎什么也没有发生,脸上不动声色,引云皎进入东厢房。

云皎举止四望,昔日的新房现在布满灰尘,到处都挂有蜘蛛网,满目凄怆,哪里有一点喜庆的气氛。

何管家打开这屋里唯一的木柜子,里面只有几件女子御寒的衣服和一床的大红床单。

云皎环视这昔日的新房,只有一床、一桌、一柜和几把椅子以及吊挂的帐子,太简陋了,以景少谦花钱如流水的个性,不可能给自己布置这种新房,一定是有人搬走了新房里的东西。

“管家,这新房里的东西搬到哪里去了?”

管家正在猜测云皎来到这里的目的,听到问话一时反应不过来:“搬哪里去了?没有,没有人搬走这里的东西呀。老爷带夫人离开这里时,叫人马上封了这群芳院,从此再出没有人进来过。”

“你是说,新房本来就是这种样子?”

“应该是的,夫人。奴才赶到时,看到的就是这种样子。”

云皎现在可没有那么好哄骗了,她地上、墙壁都详细观察,要找到蛛丝马迹。就在云皎快要失望的时候,在房间门后的墙壁上发现了一些奇怪的斑痕,用手巾拭去灰尘,斑痕更加清晰,乌黑色的斑痕先呈喷射状然后又向下延伸,是液体干枯前留下的痕迹。

“这是什么?”云皎问管家。

何管家上前细看,想了想后推说不知道,就退后假装是哑巴。

云皎仔细观看,又比一比高度,回想起自己苏醒来时额头的伤痛,意识到这是血迹,是这身子的原主额头撞到上面留下的。

“管家,当日是我受伤了老爷才赶来,还是老爷赶来后我才受伤?”

呃,这事你老应当比谁都清楚才是。何管家偷偷看云皎,思索夫人问这话的用意何在,后来又想起老爷说夫人忘记过去的事情了,更加不知道从哪里说起好。

“夫人,时日么,当日的情况是……是老爷来到了,与夫人两个在这里,后来老爷又出来了,就有人发现夫人你受伤了。”

云皎现在可以肯定,这身子的原主就是在这里撞死的,撞墙的原因有两个可能:一是掀开盖头后发现新郎官又老又丑,宁死不从;二是这原子的原主与景少谦发生争执,被景少谦失手推动后撞到墙壁上,以景少谦的蛮力是有这种可能的。

云皎退出昔日的新房,叫管家把这群芳院中的所有房间都一一打开看个遍,只看到布满灰尘和蜘蛛网的旧家具,没有云皎份想要找的嫁妆。这身子原主的嫁妆究竟到哪里去了?

一行人跟随云皎走入一个又一个房间,退回群芳院的院门时,个个都是灰头土脸的,身上各处挂有一丝又一丝的蜘蛛网。

看何管家重新锁上院门,云皎吩咐:“晴儿,接过钥匙。”

何管家瞪眼看云皎,遇上一双冷漠傲然的眼睛,慌忙低头:“夫人还要看这群芳院?”

“你管得太宽了。”本夫人没有义务向你解释。

何管家乖乖地交出钥匙,灰溜溜地带人离开。

云皎把一大串钥匙摇得叮当响。

“母亲想在群芳院找什么?”一直跟随在后面不作声的景子政开口询问。

哎,怎么把他给忘了。云皎叫晴儿与莲儿后退十几步远,鬼鬼祟祟地凑到景子政的耳边,低声问:“子政,你告诉母亲,原来在群芳院的嫁妆搬到哪里去了?”

期待地盯住那薄薄的嘴唇,侧耳倾听。

“母亲,什么是嫁妆?”小男孩子眨眼看云皎,一头雾水。

晕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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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暗的下人房间里。

云皎站起身,关切地注视躺在床上的周妈,轻声说:“你好好休息,等到养好身体再上玉馨院。我会叫大夫一直来给你诊治的。这二十两银子,安岩哥你买些补品回来给周妈补身体。”云皎说完,将手中的一小包银子递给站立在身边的李安岩。

李安岩一家三口感激不尽。

“琳儿,你以后不要再来了,你心中记挂我,我知道。可是,从来没有一个作夫人的到下人房中探病的。”周妈在感激之余,也在为云皎担心,害怕云皎对自己的关心会招来其他下人非议。

云皎淡淡地说:“周妈,我心中有数。我走了,你要保重身体。”

披一身红斗蓬的夫人在下人房前走过,让很多正在忙于洗衣服、洗头发的下人措手不及,惊慌失措地纷纷向云皎行礼。云皎稍稍点头示意。

忽然,云皎发现侧边二等丫头房间的区域里情况异常,六七个年轻俏丽的丫头从两边围住一间房子,伸长脖子在偷听房间里的动静,有两个丫头咬住手指尖偷笑,有三个丫头捂住半边脸羞愧难当,每个丫头都涨红了脸,听得着迷。

这六七个丫头,像一只只发qing的小猫。

咳,房间里到底在上演什么戏?

云皎走近这些丫头,调息宁神后平静地问:“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嘘,小声点,里面有人正在进行精彩的摔跤表演。”最靠近房门的一个丫头用修长的食指放到唇间,提醒云皎小声,千万别打扰了房间里面的两位。

有一个丫头不耐烦有人来打搅她们听戏,抬头要喝止来人,当看清来的人是披一身红斗蓬的云皎和两个随身丫头,脸色顿时发白,发抖地向云皎行礼:“奴婢给夫人请安。”

其他的丫头闻声吓一大跳,一齐跑过来向云皎行礼:“奴婢给夫人请安。”

外面的人看到云皎吓得不轻,房间里面的两个吓得更惨。

景少谦压在娇红身上,两个人巫山yunyu地正有趣,房间外传来了给夫人请安的声音,吓得景少谦从娇红身上滚下来,慌慌张张地找衣服穿。糟糕的是,刚才两个人太急色了,急急忙忙脱下衣服扔作一堆,景少谦急切间分不清哪件是自己的衣服,哪件是娇红的衣服。

云皎在靠近房间的丫头叫别出声时,听清了房间里正在传出男女寻欢作乐的呻吟。靠,才是黄昏时分就迫不及待地********,引诱得一群小姑娘春qing脖发,真是伤风败俗。

云皎涨红的脸转眼变黑,她听到那个寻欢作乐的男子的声音相当的熟悉,并且很快确定是景少谦这浑蛋的声音。咋的,等不到天黑到书房去办事务,太阳还在西山就****中烧了。云皎的心里是火冒三丈外加伤痛难忍,特别是身边还有一群与云皎年纪相仿的丫头,让云皎更加难堪得无地自容。

姓景的,你不给我面子,就别怪我不客气了。云皎这时杀人的心都有了,冲向房间的速度比平时快了几倍。

景少谦只找到自己的大裤衩穿上,脚步声就已经到房间外了,打开床边的窗户要跳窗逃跑,可是只穿一条大裤衩,在这大冷的天里向全府上的下人搞人体展览?不逃跑,只穿一条裤衩对进来的夫人说:“夫人,我是来给下人检查房舍的。”呃,床上还有一位身无寸缕。要不干脆理直气壮地对夫人说:“我决定将娇红收为通房,夫人你来安排。”那位夫人极有可能一气之下找来一包坠胎药落下腹中胎儿,干脆让位给娇红作夫人,她本人说声拜拜走人。

景爷毕竟闯荡江湖已久,应变招数多的是,当机立断抱起一大堆衣服——他自己的衣服和娇红的衣服,闪身躲入床底下,不忘小声警告脸上红云尚未褪尽的娇红:“不能让夫人知道我在这里,要不有你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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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态决定命运的24堂课》一书用生动的语言、有趣的故事、耐人寻味的哲理,从消极心态、积极心态、自卑、自信等不同的心态产生不同命运的话题人手,阐述了人生在世保持一个健康的心态胜过一切的道理。无论你身在何处,只要自己有信心,拥有一个好心态,我们的生活就会快乐充实,事业就会一帆风顺。一本好书就是一坛陈年老酒,越品越香醇。《心态决定命运的24堂课》这本书适合各个文化层次的人品读,只要打开此书,就会走进一个轻松、愉快的意境,迅速营造快乐的心情,积极的心态,从中获得一份理解,一份感悟,一份智慧。
  • 考前备战营养餐

    考前备战营养餐

    饮食的科学搭配和均衡的营养摄取,都直接影响到考生的身心健康。我们针对考生备考时期的常见问题,有的放矢地介绍了各种有助考生身心健康的营养方案。
  • 佛心魔途

    佛心魔途

    我不信佛,不信魔。本是一名平凡的普通人,从没想过竟然是魔头转世,从此是正是邪?战南洋,灭苗寨,接触国家秘密任务,携手兄弟闯天下。颠沛流离的生活也终究道不尽人间沧桑。
  • 庶女芳华

    庶女芳华

    她居然穿越在一个庶女身上,母亲家道中落,无奈做了外室。父亲的不管不问,让母亲被毒杀,弟弟被毁容。她只得投入到这一场阴谋诡计当中,为亲人复仇。她只想偏安一隅,一壶酒,一叶舟,了完此生。可是,那个皇子,你不要再打搅我好吗?
  • 断兵神戟

    断兵神戟

    在远古文明时代,大陆上生存的人类都是具有高智慧的生物,也是我们的远古祖先,而他们中的一些智慧更高,更为聪明的人,拥有开天创世的能力,人们便尊称为神,就是我们所敬仰的祖先,我们传说中的神话人物,而天地万物都是阴阳两面而生,善恶两面而存,所以,在人类为自己探索宇宙,拥有开天劈地的能力的时候,同时也衍生另一类生物,邪恶的魔族,魔族贪婪丑恶,弑杀成性,心怀统治世界,毁灭人类之心。他们不停的攻击人类,但是人类的一部分智慧高超的人,学会了超强法力,在人王伏天的带领下同魔族抗争,不料惨遭胁迫,人王自尽……
  • 别靠近他,别惹怒他

    别靠近他,别惹怒他

    胡编乱造,试试吧!他是一个生来就没有灵魂的人,打娘胎里就被玉帝打死了,是那些自已为是的医生将他的命从阎王那强来的,后来接触过那孩子的人都死了,世界上只有他一个人……
  • 绝神九界

    绝神九界

    "死么?"他目光呆滞,忽然轻笑一声:“我永远都不怕死,也不怕生不如死,因为我是杀人的人,你懂吗?杀人的人永远都不怕死。”他沉默了一下,又道:“我怕的是,我在乎的人死。”
  • 超越课程表:世界著名科学家走过的11条路径

    超越课程表:世界著名科学家走过的11条路径

    信息时代的悄然来临,带来了前所未有的知识革命。人们对知识的拥有方式,已经不再表现为掌握知识的多少、深浅和窄广,而转化为人们获取知识的能力与方法。有人形象地认为,未来的文盲不是目不识丁者,而是不掌握学习方法,不会能动地获取和处理信息的人。这种获取知识的本领,是一种综合的能力,用著名科学家钱学森的话说,就是“面对复杂事物有可能及时正确地组织与决策”的智慧和素质。这就要求我们的教育要关注孩子们“知识与能力,过程与方法,情感态度价值观”的整体发展。要让孩子在学习的过程中学会学习,在学习的过程中不断开发智慧,提升智慧。
  • 九沌

    九沌

    混沌初生,开天辟地,及吾王之令,拯救苍生。
  • 贱婢不受宠

    贱婢不受宠

    她不是相国千金,却甘愿为她披上红妆,代她出嫁。洞房花烛,她成弃妇。一夜等待,却不见新郎。她在山庄里,处处小心,处处谨慎,只愿她新郎,对她少些仇恨,多些爱恋。但他却百般为难,百般折磨。让她陷入宠妾的纷争里,让她生不如死。但她还在等待着,等待那双仇恨的眼睛,变成柔情,缠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