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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9章 【叶】有什么好看的

云皎要离开了。

刚才跟凌姑站在会客大厅外的几个年轻镖师,恋恋不舍地望这个一身绿色的女子:“凌姑,你还会来看我们吗?”

凌姑大方地说:“夫人要是来,我就来。夫人要是不来,我就不来了。”

云皎看到这几个年轻镖师眼中的失望,暗暗高兴,对他们说:“我们不来,你们要是有空,可以去府上作客的。”

“是吗,我们可以去府上作客?”年轻镖师很兴奋。

景少谦干咳几下,冷冷地扫了年轻镖师们一眼。这几个年轻的镖师顿时泄了气,沮丧地把脸扭向另一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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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天后的一个上午。景府来了两位稀客:凌姑的父亲凌爷和凌姑青梅竹马的未婚夫司徒公子。

景少谦端坐在大厅的正中,陪同两位客人闲聊。

凌爷和司徒公子不时向大厅门口处张望。

迟迟不见凌姑露面,司徒公子就不耐烦了。

凌爷心事重重,心烦得很。辛辛苦苦养育女儿长大成人,要给女儿办喜事时,自小一起长大的司徒公子却不乐意,嫌弃女儿没有女人味,并在一次喝醉酒时对人说,要他娶凌姑为妻,不如晚上抱个枕头睡觉。这话传到凌爷和凌姑的耳朵里,将两个人都气炸了,凌姑一气之下离家出走,到景少谦的镖局来做镖师。凌爷想起景少谦信中所说的话,不知是真是假,当司徒公子的面不好相问,烦燥之中一不小心,将摆放在他面前的茶杯给碰倒了,茶水流了一桌子。

景少谦看到凌爷心事重重,气氛过于沉闷,有心活跃气氛,呵呵地笑:“凌爷。你担忧什么。你就是刚刚犯下人命关天的大案,来到我景某人的府上,都没有人敢来这里逮你。放心吧,没事。”

凌爷本是个性格开朗的人,听到景少谦这一说,暂时将女儿之事抛开,跟景少谦打起了哈哈,伸长脖子向大厅的门口处探望,故作惊恐地说:“景老弟,我是来到了你的府上,才担惊受怕的。”

“担心我景某人吃了你,让你有来无回?”景少谦大笑。

“景老弟你呢,我倒不害怕,这十几年的交情了,谁怕谁呀。”凌爷眨眼看端坐在正中的人,笑眯眯地说:“我害怕的是这府上比景爷更厉害的人。哈哈,我听说,景老弟在大街上被人……景爷威震江湖的人物,尚且吓得……我凌某人这种小角色,岂能不害怕?哈哈!”

真糟糕,自己被夫人在大街上追打的事,竟传到这位相交多年的朋友那里去了。

景少谦笑不出来了,沉默不语,让人当场揭短,他的心中不舒服。半年前被云皎在大街上追打的事,景少谦早就抛弃在脑后了,现在让凌爷提出来逗乐。让景少谦男子汉大丈夫的脸面失尽。景少谦低头喝茶,掩饰心中的尴尬。

凌爷看到景少谦困窘,不肯就此放过,压低声音说:“我一来到你家,就胆战心惊。”说到这里,凌爷调皮地凑近景少谦,斜眼看这个威震江湖的人,接下来说,“害怕你家中这个母夜叉。”

母夜叉!

景少谦口中的茶水**到地面上,瞪眼看凌爷。母夜叉?景少谦很难将这个凶神恶煞的词跟云皎相提并论。

“我夫人她……”景少谦想要否认云皎不是母夜叉,话刚开了头,下面的话就不知道应该怎么说了,尴尬地挠头。要不是凶恶的女人,谁敢当街追打自己的夫君?想到云皎在大街上追打自己,让自己被人取笑,景少谦不由得就生气起来。

这个小冤家,为什么就不能为自己的名声着想?

看到景少谦的困态,凌爷竟是十分开心,哈哈大笑,揶揄地说:“幸好我一直没有续弦。我的身边要是有个女人,就不能像现在这样潇洒了。景老弟你倒好。色胆包天抢一个回来,恰巧是个克星。活该!哈哈哈!”

景少谦憋了半天,才干笑着说:“我哪能跟你比。你是快奔四十的人了,我三十还不到,身边没有个夫人哪行。”

云皎和凌姑来到大厅外,就听到里面传出爽朗的笑声。云皎和凌姑走入大厅,里面顿时安静下来。

凌姑变化再大,作为父亲的凌爷和自小一起长大的司徒公子一眼就看出了,那个身穿淡紫色衣服、英姿飒爽的高挑女子就是凌姑。

凌爷和司徒公子都被凌姑身边这个小巧玲珑的女子牢牢地吸引住了。真是少见的女子,淡雅而质地柔软的长裙,伴随脚步的迈出轻轻摇曳,让人疑是莲花迎风招展,再走近了,就发现这女子有一张精致的小脸,一双凤眸安谧柔和,顾盼间神采飞扬。好一个光彩照人的女子!

景少谦迎接云皎的目光不太友好,他还在生云皎的气。要不是云皎过去在大街上追打自己,自己就不会被人取笑。

发现景少谦脸色难看,云皎心中吃惊,没有想到景少谦是在跟自己生气,以为是发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云皎脸上仍然保持着微笑,慢步走到景少谦身边。

“想必这位就是凌老爷了,凌老爷一路辛苦了。”云皎以主人身份向凌爷说话。

凌爷含糊地:“这位是?”凌爷猜不透云皎的身体,眼看云皎径直走到景少谦身边,坐在另一个主人座位上。

景少谦连忙介绍:“这位就是我的夫人。”

凌爷忙向云皎问候,心中暗自吃惊。

这就是景爷的夫人!

在凌爷想像中,景老爷的夫人敢于当街追打景爷,肯定是个厉害的角色,整天阴沉着脸;谢夫人为景爷新添了一位公子。生育过孩子的女人么,一般都是富态的。眼前这娇小玲珑的女子纤腰轻摆,明眸含笑,根本就不是传说中的景爷的夫人。

这哪里是母夜叉,分明就是个娇滴滴的小美人。

“父亲!”凌姑看到自己的父亲望向云皎失神,拉住父亲的手轻轻地叫唤。

凌爷哈哈一笑,为自己解围:“凌某失礼了,凌某没有想到谢夫人这样年轻。”凌爷就怀疑,景少谦新添个小公子的事是谣言,看这位谢夫人纤细的腰肢,不像是生育过的人,赶紧问:“景老弟,听说你近来新添了个小公子?”

景少谦有些得意,添人进口是件值得骄傲的事:“对,小儿子才两个多月大。上次喝满月酒,你凌爷出远门了,没有请到。”

司徒公子趁这时机,偷偷地打量凌姑,几个月不见,凌姑从一个干练的女侠变成了一个青春美貌的女子,让司徒公子大开眼界,心中纳闷。

察觉到司徒公子在看自己,凌姑冷冷地瞥司徒公子一眼。靠近凌爷坐下,不理会司徒公子。

凌爷拉住女儿的手,上上下下的打量,乐呵呵地向云皎致谢:“凌某在此谢过谢夫人,感谢夫人为我调教女儿。我凌某人养女儿十几年,只想到教会女儿武功,不让别人欺负她,就没有想到要教她梳妆打扮,弄得女儿不像女儿。”

云皎谦让着说:“这有什么,举手之劳。”

有谁知道,在二十几天前云皎为了让凌姑穿上艳丽的衣服。煞费苦心。从镖局回来后,凌姑没有丢弃云皎做的衣服,云皎看出苗头,叫下人给凌姑做了几套娇艳的衣服。凌姑大方地接受了,并不时向云皎请教梳妆打扮的窍门。

凌姑从一个武功高强的女侠,变成一个青春秀美的姑娘,云皎功不可没。

云皎看到司徒公子不时偷偷打量凌姑,心中暗乐,看情形,凌姑的这位未婚夫是很乐意跟凌姑完婚的。凌姑要是能跟这位青梅竹马的未婚夫完婚,应该是一件皆大欢喜的事。

午餐的时间到了,景少谦设宴款待客人。

云皎跟景少谦并排坐在主位上,心情愉快,一为司徒公子已经主动提出,要如期跟凌姑完婚;二为仇洪良一家子都不在场,眼不见心不烦。

恰巧学堂中的先生身体不好,景子政不用去学堂念书,坐在云皎侧边用餐。

景少谦抛开了因为云皎被取笑的事,跟凌爷谈笑风生,两个人变得很投机。景少谦谈得忘情,抓起眼前清蒸的整只鸡在手中,习惯性地撕下一只鸡翅膀,递给云皎。

察觉到一桌子的人都往景少谦手中的这只鸡翅膀看,云皎浑身不自在,暗怪景少谦不分场合,低头吃饭,假装没有看到景少谦递鸡翅膀给自己。

景少谦撕扯着手中的整只鸡,感觉到举起的鸡翅膀悬在半空没有人接,抬头着要催促云皎接鸡翅膀,遇到了凌爷饶有兴趣地目光,才想起自己这样做失礼。景少谦略一思忖,若无其事地说:“夫人,快吃吧。凌爷是我多年地朋友,在他面前不用讲究。”

“对,谢夫人,吃你的吧,景老弟做事跟我从来不客气的。”凌爷调侃地说。眨眼看景少谦。

事已至此,云皎大方地接过鸡翅膀,向在场的人笑笑,有滋有味地啃起来。景少谦很满意夫人的做法,温和地冲云皎一笑,继续跟凌爷聊天。

凌姑看到这一幕,心中羡慕云皎跟景少谦的恩爱,幽怨地望向司徒公子,遇到司徒公子探究的目光,马上移开视线。

景子政看到父母共同分享一只鸡,他要参与其中。景子政不好跟父亲说,自己想吃父亲手中的鸡腿,只望向云皎手中的鸡翅膀出神。

“子政,你要吃鸡翅膀?”云皎发现有人一直看向自己手中的鸡翅膀,就亲切地问。

“不,我想吃鸡腿。”景子政不敢望向父亲,只是看着云皎,低声地说。景子政很想在父亲手中要一只鸡腿来吃,可是要他亲口问父亲索要鸡腿,他情愿不吃了。

凌爷瞥见景子政跟云皎低低地谈话,样子很亲昵,心中诧异,这景爷的小夫人跟大儿子挺亲近的。

云皎转脸看景少谦,看到景少谦只顾跟凌爷谈笑,没有听到儿子的话,就轻声说:“老爷,子政想要个鸡腿。”

景少谦听了云皎的话,停止了谈话,看到儿子躲闪的目光,撕扯下一只鸡腿递给云皎,云皎将鸡腿递给景子政。

景少谦向凌爷笑说:“这小子,傻子一样,鸡在我手中,要吃鸡腿不问我,却去问母亲。”

“那是因为鸡腿经了母亲的手,更加好吃了。”凌爷笑眯眯地看低头吃鸡腿的景子政。

景爷的儿子,跟这位小美人更亲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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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姑并不想跟随父亲回去。抵不住众人的好说歹说、软磨硬逼,终于跟父亲走了。

这天晚上,景少谦回来很晚,进入房间里,看到云皎在灯光下一针一线地做衣服。

“老爷,你回来了。”云皎抬头看景少谦,闻到了一股浓浓的酒味,知道景少谦在外面喝酒了,放下手上的针线,给景少谦倒水。

景少谦接过茶水一饮而尽,皱眉看放在桌子上没有做好的衣服:“夫人,府上有专门做针线的人,你没有必要这样辛苦,亲自做衣服。”

“前几天,子政总是称赞我给凌姑做的那套衣服好看,想我也做一套给他,我这才做的。我并不常做衣服,偶尔做一两套,没有关系的。”云皎拿起未做好的衣服,在灯下穿针引线。

原来,是给大儿子做的。

灯光下。景少谦仔细打量夫人,心底暖暖的。夫人年轻美貌,跟子政很亲近,让景少谦一点都不用担心这位小夫人虐待大儿子,夫人又善于操持家务,将家中打理得整齐有序。亏那凌爷还说夫人是母夜叉。

想到了凌爷取笑云皎为母夜叉一说,景少谦就想起了云皎曾经在大街上追打自己的事。真是美中不足,夫人要是像别人家中的女人那样,处处为夫君着想,多好!景少谦不免为夫人的任性、不顾及自己的名声感到遗憾。

心中这样想着,景少谦口中就悻悻地说:“夫人,你知道吗?凌爷上次来到我们家,当面取笑我,笑话我被你当街追打的事。”

“是吗?凌爷敢当面取笑你?”云皎停下手中的针线,好奇地看景少谦。云皎没有想到自己追打景少谦,让他给人笑话,云皎只是感到奇怪,江湖中的人都惧怕景少谦,居然还有人敢于当面取笑景少谦,就不怕景爷震怒之下,用铁砂掌送他上西天?

“我能拿他怎样。凌爷是江湖上有头有脸的人,跟我又是多年好友,我总不至于为这点小事跟他翻脸。”景少谦无奈,凌爷是他的好友,又是一位损友,专爱干哪壶不开揭哪壶的事。好在到危急时刻,凌爷总能伸手帮忙。

云皎联想起景少谦在凌爷面前干瞪眼的气瘪的样。“噗哧”地笑起来。景爷平日里显得凶神恶煞,动不动就咆哮如景,原来也有吃瘪的时候。

知道我被人取笑,你居然还笑得出来。

景少谦心头火起,喷着酒气,斥责云皎:“你笑什么?有什么可笑的?要不是因为你,我怎么会被人取笑。想来这江湖上,不知道有多少人在暗中取笑我。”

一想到有人在暗中捂住嘴巴,笑话自己,景少谦就烦燥不安。

过去景少谦没有跟云皎算旧帐的先例,现在提出云皎在大街上追打他的事,很明显是因为喝多了。云皎懒得跟一个酒鬼计较,只是低头不语,忙于做衣服。

景少谦看到夫人沉默不语,认为是夫人理屈词穷。在这个世界上,本来就是女人以男人为天,女人应该以男人马首是瞻,哪有女人跟自己的男人叫板的。

“夫人,都是你干的好事,害得我被人笑话。以后再不准在众人面前跟我过不去,听到了没有?”急于要维护男子汉自尊的景少谦。冲云皎瞪眼,一副居高临下的架势。

做男人,就得这样。这样,才像个男人。

景少谦盛气凌人地喝令自己,云皎不高兴了,一边低头做衣服,一边低声骂:“酒鬼!”

“你在说什么?”

景少谦只看到云皎的小嘴动一下,没有听出云皎在说些什么,走过来夺下云皎手中的衣服,怒声说:“家中下人一大群,用不着你干这个。我叫你以后不要在众人面前跟我过不去,扫了我的面子。你听到了没有?”

这样的没完没了,分明是在找茬。

云皎火了,柳眉倒立,明亮的眼睛瞪得圆圆的,一根修长的手指戳在景少谦毛绒绒的胸膛上:“你最好先搞清楚,是我跟你过不去,还是你先欺负我?要不是你老跟那些女人鬼混,在我眼前晃得我心烦,我才懒得理你。我是看你喝多了,不跟你计较,你别借酒装疯,趁机欺负我。”

那明亮的瞳仁中,怒火喷薄而出,直烧到景少谦强壮的躯体上。景少谦怔忡地看云皎,停止了叫喊。

“你老说我在众在面前跟你过不去。你倒说说,哪次不是因为你跟那些女人鬼混的?我不说你在外面拈花惹草伤害我,你倒说我跟你过不去。”

愤怒的云皎用手指狠狠地戳在景少谦胸膛上,要是手指能够变成尖刀。云皎就会毫不迟疑地戳破景少谦结实的胸脯。

回想起云皎几次发飙,都是自己跟其他女人的事被她发现,景少谦的底气就不足了,再看夫人火冒三丈,才记起夫人向来是吃软不吃硬我。算了,还是不跟这小冤家计较,要是跟这小冤家翻脸,远的不说,今晚肯定是睡觉不成了,得陪着笑脸熬夜,听她哭哭啼啼。

好男不跟女斗,是千古传颂的名言警句。

景少谦收起怒容,沉默半晌才说:“夫人,你何必生气?我不过是提醒你,叫你以后做事顾及我的面子。我要是整天被人取笑,你脸上也无光,对不对?”

“世上敢当面取笑你的人,能有几个?你平白无故地将我抢了来,那秀莲临死前还取笑我,说我不知廉耻。想来在暗中笑话我的人,一定不会少吧?”云皎不觉得自己哪里做错了,要是错,首先是景少谦错了。错得离谱。

被夫人在大街上追打的笑话,当然比不上将夫人抢回来,给夫人带来的伤害。

景少谦心虚,连忙岔开话题:“这些陈年老帐,我们不提它。来,让我看看夫人你给子政做的衣服。有你这个母亲,子政真是福气。”景少谦在灯光下,装模作样地看云皎没有做好的衣服。

云皎伸手抢过,将没有做好的衣服连带针线一起放进柜子里去。

景少谦坐在椅子上,看云皎气乎乎地放衣服、关柜子,又想起了凌爷的母夜叉一说。不像。夫人发作时根本就没有母夜叉的凶神恶煞让人恐怖,更像一只浑身是刺的小刺猬。

想像夫人长出一身硬剌,在地上爬来爬去的小模样,景少谦失笑。

“你笑什么?”云皎走过来,迷惑地看景少谦。这浑蛋刚才还怒气冲冲的,现在不知哪根神经有问题,又嬉笑起来。

景少谦伸手拉住云皎,抓住夫人的手按到自己满是胡碴的脸上,来回地摩挲:“我今晚喝多了,刚才冒犯了夫人。请夫人责打。”

咳,不如说,请夫人揩油。

云皎抽回手,仍在生气:“我又没有惹你,你从外面回来就恶声恶气地找我算帐。我要是再敢责打你,你还不把我一口吃了。”

景少谦窥视云皎拉长的脸,故意曲解云皎的话,涎着脸嬉笑:“夫人就是不责打我,我也要一口把夫人吃了。”话刚说完,满是胡碴的脸向云皎脸上凑近,浓浓的酒气向云皎扑来。

“去,去。谁跟你嬉皮笑脸的。”云皎嫌恶地推开景少谦,坐在旁边的椅子上。

房间里安静下来,油灯的焰火地微风中轻轻地摇曳。

景少谦还在关心男子汉的自尊问题,轻轻地说:“夫人,以后还是不要让我当众难堪,行吗?”

“不行!”云皎干脆利落地拒绝,“我最讨厌你跟那些女人在一起。看到你跟她们在一起,我就怒火直往上窜。除非你答应我,以后不再拈花惹草。”

夫人的话,醋劲十足,叫景少谦听得舒心。夫人这样在意自己,说明这位夫人的心里有自己。明亮的灯光下,景少谦端详身边这个花容月貌的夫人,外面那些凡脂俗粉,很难跟夫人相提并论。有了这个娇俏的夫人,还跟那些女人来往干什么?!

景少谦想,自己是绝对可以忠诚于夫人。就郑重地起誓:“我发誓,从今以后不再去招惹别的女人,只爱夫人一个。”

这家伙郑重其事地起誓,云皎被感动了,作出了承诺:“你要是真的能够做到不在外面拈花惹草,我保证不在大众面前让你难堪。”

云皎再一想,这家伙的话诚信度低,这口说无凭的,就怕这家伙以后只记住自己的保证,忘记了他的誓言。不行,还是写下来,跟这家伙签订一份协议为好。

“不如我们达成一份协议,你保证以后不在外面拈花惹草,我承诺不当众让你难堪。我们把它写下来,以后共同遵守,怎样?”云皎起身找笔墨,要草拟协议书。

“夫人,不用这样麻烦的。写下来干什么?我俩心中明白就行。我保证能够做到,以后不在外面拈花惹草。”景少谦伸手拉住云皎。

云皎望向景少谦:“你真能够做到那样,我一定不会让你难堪的。”

云皎跟景少谦达成了口头协议。

景少谦喜笑颜开,乐滋滋地将云皎拉到胸前:“夫人,你真好。放着你这个娇美的夫人不爱,倒去外面找其他女人,岂不是傻子?夫人放心,我爱你还爱不过来,绝对不会去找其他女人的。”

景少谦一把抱起云皎,往大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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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琳儿,你想清楚了。真的要进去?”李安岩止步,忧虑地问云皎。

“安岩哥,我们已经来到门外,当然要进去。看那个浑蛋在面干什么?你放心,我会有分寸的。”

一身男装的云皎抬头打量这个大红灯笼高挂的翠红楼,毫不迟疑地迈步走进。李安岩只得惴惴不安地随进入。

云皎在李姨娘的口中得知,景少谦和仇洪良今天晚上都在这翠红楼里,参加翠红楼新花魁的首次会客盛况。

几天前,清州城风尘地中竞选出的花魁,落在翠红楼上。今晚,这个清州城的新花魁首次接客,让那些追欢卖笑的纨绔子弟、达官贵人争相竞价,要买下新花魁的第一夜。

翠红楼一楼的大厅里,新搭好一座花台,花魁在花台上舞蹈,风骚的大眼滴溜溜地在台下最前的几张桌子前滑过,勾魂摄魄的眼神,让许多男子失神。

云皎的心在一阵阵地揪痛,她发现了景少谦。景少谦坐在最靠近花台的桌子上,左右两个妖冶的女子给他倒酒,靠在他身上撒娇。景少谦敞开胸膛。不停地喝酒,眼睛一直没有离开花台上的花魁,不时大笑。

知府大人身着便装,跟景少谦并排而坐。仇洪良坐在景少谦的侧面。

这枕边人,几天前还信誓旦旦地说不在外面拈花惹草,你看他现在这种模样,在风尘之地左拥右抱,眼睛还盯住另一个不放,形迹放荡不羁,怎能不叫云皎伤痛。

“琳儿,这是个是非之地。”李安岩看到云皎要向景少谦走去,及时拉住她的手。在这里,云皎不适合显露身份。李安岩拉云皎坐在靠近景少谦的一张桌子旁边。云皎的手握紧拳头,愤怒地望向景少谦。

景少谦忽然感觉到异样,警觉地向四周看,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心中诧异,又向花台上望去。

竞买花魁第一夜的竞价开始了。色迷心窍的纨绔子弟和达官贵人为争抢花魁的第一夜,竞相报价,花魁的第一夜费一涨再涨。云皎的心不断胀痛,泪水模糊了眼睛,她的心中有个强烈的冲动,不顾一切地冲过去,向景少谦狂热的脸狠狠地抽几个巴掌。因为,景少谦在众多的竞价者中,是叫得最狂热的其中之一,看他一掷千金的豪爽样。对花魁的第一夜志在必得。

当第一夜费涨到两千白银时,许多的人退却了,只剩下景少谦、清州城的一个大商贾的大少爷和另外一个陌生人。

“五千两!”景少谦豪迈地伸出一个大手掌,向在场的人大声报出他所出的银两。

一阵惊呼之后,大厅里鸦雀无声,众人不约而同地望向景少谦,用五千两白银买下一个花魁的第一夜,这份豪气,这种霸气,当属于威震江湖的景爷。

“六千两。”冷不防另一个得意的声音响起,正是清州城中大商贾的大少爷。

景少谦哈哈大笑,一口喝干眼前的酒,用中气十足的话说:“我出……”后面的话忽然消失,就像是生生被用刀切断一样。

众人莫名其妙。

靠近景少谦的人向这位景爷望去,看到景少谦的脸上水淋淋的,原来景少谦后面的话被迎面泼来的酒噎住了。

是谁胆大包天,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当然是云皎了。

云皎看到景少谦对花魁的第一夜志在必得,心痛难忍,一时失控,快速地走过去,端起桌子上一碗酒。向景少谦的脸上直泼过去。

“是谁!**,真是活腻了。”

景少谦顿时像被点着的炸药,爆发起来。前一秒还大笑着竞买花魁的第一夜,后一秒就变成凶神恶煞的阎王。景少谦无端被人泼酒到脸上,这种公然的挑衅让他杀意顿生,飞快地抹去脸上的酒渍,同时伸手向酒泼来的方向抓去。

意外的是,泼酒的人并没有逃跑,景少谦轻易地将这泼酒的人拎到眼前,恶狠狠地望向这个敢于在太岁头上动土的人,景少谦可以一招叫人毙命的铁砂掌停在半空,整个人僵化在当场。

景少谦只看到那双水汪汪的眼睛,就知道手中拎的人是自己的夫人。

“无耻!”云皎被景少谦拎住衣服,眼中并没有惊恐之意,愤怒地盯住近在咫尺地脸,从牙缝中挤出两个字。

景少谦身体上的煞气消失了,他心慌地往身旁看,确信此时并没有哪个姑娘拉住自己身体,给云皎逮个正着的证据,心中踏实多了。

景爷拎住向他泼酒的人不放,迟迟没有下手,四周的人都纳闷,围在旁边观看这难得一见的好戏。

景少谦放开云皎,迎接众多好奇的目光,心中恼怒。夫人这一泼酒,把自己一生的威名都泼掉了,赫赫有名的景爷,居然要忍受迎面泼酒的耻辱。憋一肚子气无处可发的景少谦,冲周围观看的人吼叫:“有什么好看的。”

观看的人吓得赶紧后退。撤到安全地带再观看。

李安岩独自站在旁边,低着头侍立。

“你这狗奴才,竟然敢带她来到这种地方。”景少谦勃然大怒,冲李安岩吼叫。终于找到个发泄怒火的地方了。

李安岩不敢跟咆哮的景少谦对视,低头轻声说:“老爷,是夫人自己一定要来的。其他的人都不敢跟随夫人来,小人放心不下,就跟来了。”

“还敢顶嘴!你这狗奴才,活腻了。”暴躁的景少谦狠狠地扇出一巴掌,抽在李安岩的脸上。被夫人泼酒到脸上的恶气,终于在李安岩身上淋漓尽致地发泄出来了。

李安岩身不由己地后退几步,才站稳了身体。鲜血,从李安岩的嘴角流下。

刚才没有看清楚的人,以为景爷在惩罚刚才敢于向他挑衅的人。刚才在景少谦身边、将泼酒的情形看个一清二楚的人,心中纳闷:“这景爷是否神经有问题?向他挑衅的人不处罚,倒向另一个不相关的人出手。”

知府大人僵坐在椅子上。小舅子的夫人找到翠红楼算账,他这个姑老爷就不好出声了。清官难断家务事,知府大人这个父母官真不好管小舅子的家务事,坐在那里忐忑不安。

仇洪良坐在椅子上不动,沉默不语。

“干什么?你这个混蛋。”云皎看到景少谦拿李安岩出气,更加生气了。怒不可遏的云皎,狠狠地瞪眼看景少谦,有种将景少谦千刀万剐的冲动。只可惜景少谦身体像山一样强壮,又有一身的武艺,云皎奈何不了他,看到桌面上还有一碗没有喝过的酒,云皎伸手抓去,要再次将酒泼到景少谦身上出气。

“你疯了。”景少谦眼快手更快,伸手按住盛满酒的碗,眼睛直直盯住云皎,恼怒极了。她嫌泼一次还不够,还要再来一次,嫌自己丢人还丢得不到家。

酒是泼不成了。怒火中烧的云皎抓住桌子,用力狠狠地一掀,景少谦眼前的桌子翻倒地上,杯碗碟盘统统掉落地上。知府大人不幸让菜肴掉落在长袍上,下摆花花绿绿的,色彩斑斓,真够狼狈的。

四周的人屏气凝神,惊骇地望云皎。这个小个子敢于一再向景爷挑衅,算是活到头了。

景少谦头脑发热,感觉到全世界的人都在笑话自己:景爷,又被女人骑到头上了!

“太过分了,你!”

景少谦铁青着脸,一手揪住云皎的衣领,另一只手高高扬起,狠狠地扇下来。威震江湖的景爷,决不是任人欺负的病猫,哪怕这个欺负自己的人是夫人也不行。

观看的人惊恐地闭上眼睛,等候那一声惨绝人寰的叫喊。在景爷的铁掌之下,有几个能够活命的,这个屡次向景爷挑衅的小个子,肯定会横尸当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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