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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0章 【叶】太让人寒心了

“老爷,你这样做伤害到夫人的。”退到一边的李安岩急忙冲上去,全尽全力托住景少谦的大手。还好,景少谦并不用尽全力,他只是要教训一下这个任性的夫人,并没有打算要她的命,李安岩勉强托住景少谦下落的手掌。

夫人!

周围的人听到李安岩的话,才知道这个小个子就是景爷抢回来的夫人。到底是一夜夫妻百日恩,难怪景爷迟迟不动手收拾这个小个子,原来是他的夫人。

景爷的夫人追到翠红楼找茬,这场戏更有看头了。周围观看的人眼中少了惊恐之意,多了一份幸灾乐祸。

李安岩的话提醒了景少谦,他俯视这张近在咫尺的脸,这张脸上泪痕满面,梨花带雨般楚楚动人,平日中的柔情、夫妻间的恩爱闪现在眼前,景少谦迟疑不决。高举在空中的大手迟迟没有落下来。

在场的人都明白,景爷要是真想打,任何人都阻拦不住。

云皎仰视这张满是胡碴的脸。这张暴戾的脸,曾经温柔地面对自己,曾经信誓旦旦地说不会在外面拈花惹草,可是现在,他不仅要一掷千金地买下一个*子第一夜,甚至对自己动了杀机。

“哟,赫赫有名的景老爷,也有下不了手的时候。难道景老爷要做任人欺凌的软柿子?”花魁从花台上走下来,款款走近景少谦,娇滴滴地说。这花魁刚才并没有听到李安岩叫夫人的话,她要是知道景少谦揪住的是他的夫人,就借她十个豹子胆都不敢挑拨离间。

“滚开!这里没你的事。别来这里火上浇油,你活得不耐烦了?”知府大人赶忙驱赶花魁。这里就够乱的了,知府大人还害怕难以收场,要是花魁再来挑拨,结局更叫人难以想象了。

花魁并不认识身着便装的知府大人,冷冷地瞟他一眼,讥讽地说:“你算是哪根葱!关你什么事?要不是这小子来搅乱,说不定今晚跟我成双的人就是景老爷了。对不对,景老爷?是这个小子坏了咱们的好事,你不可轻饶了他。”

花魁恨透了云皎,今天晚上是决定她今后在同行中身份的盛会。一个花魁,叫云皎一搅和,第一夜费只有六千两,是过去的花魁中前所未有的低价,她失去了成为这翠红楼的头牌的机会。花魁仔细打量云皎,很快认出云皎是个女子,认为是景少谦哪个相好的找上门来,更是忌火中烧。

“景老爷,你到底是不是个男人,能够咽下这口窝囊气。”花魁有心挑拨,用手帕捂住樱桃小嘴,望景少谦笑。

被一个*子当场笑话不是男人,景少谦的胸膛差点被气炸,杀气腾腾地看花魁,就看到了许多双眼睛望向自己,那种嘲讽的神态,叫景少谦怒气直往上涌。

堂堂的景爷,跺一跺脚清州城都会震动,居然在众目睽睽中被人泼酒到脸上、掀翻了桌子都要忍受了,太窝囊了。

这种奇耻大辱,实在难以忍受。

这些人离开这里后,肯定会将今晚的事向外人津津乐道,许多人为景爷被夫人骑在头上,笑得满地找牙。

景少谦狠狠地推开李安岩,高举的大手向云皎身上落下。一声清脆的响声过后,云皎栽倒地上。

云皎愤怒地抬头看景少谦。他竟然为了一个*子,打自己,太让人寒心了。

“你!真是混帐,你怎么真的打她。”知府大人瞪眼看景少谦,急得直跺脚。这小舅子过去一直将夫人当宝贝哄着,没有想到今天晚上会动手打她。

景少谦愣愣地看倒地的云皎,她嘴角鲜红的血痕分外刺眼。她真不经打,自己已经尽力放轻了手力,结果还是把她打倒地上,嘴角流血。

云皎抓住李安岩的大手站起来,拭去嘴边的鲜血,伤心地望景少谦,颤抖地说:“你!你竟然为了这个*子打我。你会后悔的。”

知府大人推景少谦:“去,赶快给弟妹陪不是。”知府大人害怕会弄得不可收拾,催促景少谦给云皎道歉。

四周那一双双直射而来的眼睛,让景少谦想到了男子汉大丈夫的自尊,他不仅没有给云皎陪不是,反而狠狠地冲云皎瞪眼:“这种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就是欠教训。”

“安岩哥,我们走。”

云皎深深地望景少谦,忍住夺眶而出的泪水,拽住李安岩的胳膊向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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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铺门口上高挂的灯笼。散发出昏暗的光芒,照射在街道边的这辆马车上。马车里传出低低的哭泣。

马车里,云皎搂抱住李安岩的胳膊,哭泣不止:“安岩哥,他竟然为了那个女人打我。他竟然为了一个*子打我。”

黑暗中,李安岩叹息着,用另一只大手抚摸云皎的秀发。李安岩恨景少谦不懂得珍惜云皎,同时也恨自己无能,不能为心爱的女子掣起一片天空,甚至于把她拥入怀中安慰她,都不敢。李安岩知道,自己不配。

泪水打湿了李安岩的衣衫,云皎的心渐渐平静,此时,云皎感觉到脸颊上有些异样。

“安岩哥,我的脸上很痛,你帮我看看。”

李安岩打着火熠子,往云皎的脸颊上照,看到了一个清晰的大手印,肿起来了,用手轻轻碰触。云皎痛得直皱眉。

云皎无意中向李安岩的脸上看,惊呼起来:“安岩哥,你脸上红肿得厉害。”

李安岩这才感觉到脸上火辣辣地痛。刚才景少谦扇在李安岩脸上那一巴掌,用了很大的力气。

“琳儿,我们去回春堂找周小姐。”李安岩钻出马车,驾驶着马车在昏暗的灯光下穿过街道,向回春堂的方向赶去。

回春堂里,周玉卿拿油灯往云皎脸上照看,一边脸颊红肿,有一个清晰的大手印,吓一大跳:“琳儿姐姐,是谁干的?景老爷要是知道了,还不把他的皮剥了。”

云皎强忍住泪水,伤感地说:“妹妹,就是这个浑蛋打我的。”

周玉卿发呆,半晌才反应过来,找来药水给云皎涂抹脸颊红肿处。

李安岩向周玉卿讨来些药水,自己向脸上涂抹。周静南闻讯赶来,站在一边阴郁着脸观看这一切。

“琳儿姐姐,你们近来关系不是挺好的吗?怎么打起来了?”周玉卿关切地问。

这一问,触到了云皎的伤痛,晶莹的泪珠在眼眶内打转,云皎竭力抑制住,不让自己哭泣,低头看向地面时,几滴晶莹剔透的泪水滴落地面上。在事情发生之前,云皎也不会相信景少谦会动手打自己。

“妹妹。他竟然为了一个*子打我。”

云皎再也忍不住了,扑在周玉卿的身体上泣不成声,断断续续地向周玉卿诉说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

云皎说得伤心,一直温柔的枕边人突然翻脸打人,让她难以承受;周玉卿听得愧疚,要不是自己,事情绝不会演变成现在这种情形。

周静南默然听完,冷不丁冒出一句刻薄话:“你这是自作自受!跟随景爷享受荣华富贵,是要付出代价的。”

云皎哭得更加利害,跟随景少谦在一起,并非她所愿。云皎没有想过享受荣华富贵,云皎只想快快乐乐地过日子,可是生活并不由她来选择,有很多事情,她都是身不由己。

“哥哥,不许你这样嘲笑琳儿姐姐,她不是那种人。”周玉卿生气地冲周静南叫嚷。

李安岩放开手中的药瓶子,走到周静南跟前,狠狠地击出一拳,怒骂:“不准你污辱她。你凭什么这样污辱琳儿?”

周静南避开李安岩的攻击,轻蔑地说:“才从一个奴才升为护院。就自以为了不起了。过去的事情你也清楚,在我和景爷之间,她选择了景爷,贪图景爷的权势。她当时要是不选择景爷,就不会吃这种苦。”

周静南理所当然地认为,云皎当时要是跟随他走,就会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李安岩更加恼怒,周静南取笑他,他不在乎,可是他不能忍受周静南污辱云皎。李安岩抽出腰间的大刀,直指向周静南:“你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除了会医治病人,我看不出你哪里比我强。心爱的女人得不到,只会站在一边看她受苦,幸灾乐祸。”

“这些苦,都是她自找的。是她自己选择了景爷,是她自己心甘情愿忍受景爷的折磨。”周静南拨出长剑,挥向李安岩。

李安岩和周静南在屋子内打斗起来,刀剑挥动处,寒光闪闪。

唉,想痛痛快快地哭一场都不行。

“你们别再打了。我的事自己来处理,用不着你们争来吵去的。安岩哥,我们回去。”云皎拭去泪水,抽泣着向外面走去。周玉卿急忙跟随。

李安岩看到云皎消失在门外,撇开周静南,追赶云皎去了。周静南也无心再跟李安岩纠缠。

周玉卿送云皎到回春堂门口,仰看黑暗的夜空,不太放心:“你们这样回去,容易招来闲话。我送琳儿姐姐回去。”

周静南看妹妹钻进云皎的马车。走远了,才返回屋内。周静南想到云皎跟随景少谦,并不幸福,可她却拒绝跟自己走,让周静南不解、伤怀:“琳儿,你到底为什么拒绝我?”

景府的大厅外,侍立有很多护院、家丁和丫头媳妇,他们静静侍立在黑夜中,等候景少谦发号施令,外出寻找夫人。

大厅里,景子政困倦地坐在一把椅子上,无精打采地看父亲在大厅内踱来踱去。半夜三更了,母亲没有回来,叫景子政惶恐不安:母亲是不是又离开了?

景少谦烦躁极了。夜深了,夫人没有回来,李安岩也没有回来,不知道是否出了意外。景少谦在为今天晚上的事懊悔。

眼看云皎跟李安岩离开,景少谦既没有即刻跟随回来,也没有派人护送,在悍卫大男人的自尊的作祟下,他硬撑着在翠红楼又坐了片刻才离开。景少谦带人要追赶云皎乘坐的马车,已经找不到踪影,回到家中发现。云皎和李安岩根本没有回到家。

就在景少谦犹豫不决,是否要派人外出寻找夫人时,大门外传来了车马声。

景子政眼睛发亮,飞快地向外面跑去。

景少谦快步走出大厅,来到大院里,已经有几个丫头举灯笼跟随景子政走到马车旁。

“夫人呢?”景少谦阴霾着脸,盯住李安岩。是这奴才带夫人外出的,要是不能把夫人完整地带回来,景少谦决饶不了他。

“景老爷,琳儿姐姐到我那里去坐一会儿,我俩光顾着说话。就没有留意天色晚了。真对不起,我把琳儿姐姐给你送回来了。”伴随清脆的声音,周玉卿从马车里钻出来。

“哦,周小姐,是你送我夫人回来了。”景少谦放缓声音,向周玉卿道谢。景少谦注意到,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药水气味,周玉卿说云皎到她那里去坐,不过是个婉转的说法,云皎八成是去找周玉卿上药。

她伤得很严重?

景少谦记起云皎被自己打倒地上,嘴角流出鲜血。景少谦向马车内看去,云皎娇小玲珑的身影慢腾腾地钻出来,景少谦的目光就在云皎的身体上来回移动,可惜灯光不够明亮,在这里又不好凑近了看,心中忐忑。

景子政一看到云皎从马车里钻出来,就走上去拉住云皎的手不放,不知道说什么话合适。

夜深了,周玉卿茶水都没有喝一口,就返回去了。景少谦打发两个丫头陪坐在马车内,叫几个护院跟随,护送周玉卿回家。

“送夫人回院子。”景少谦喝令众丫头媳妇,自己转身离开。

夫人回来了,景少谦的担忧不复存在,就想起了今天晚上在翠红楼发生的事。这个不懂事的夫人,又一次让自己成为他人的笑柄,现在不知道有多少人在津津乐道地谈论自己被夫人泼酒、掀桌子的事吧。

景少谦独自走到书房里生气。

景子政拉住云皎的手,送云皎回玉卿院,站在房间里看云皎扑在周**肩上哭,他跟着也想哭。晴儿和莲儿又劝又哄,将这位大少爷送回他的院子里。

房间内只剩下周妈和云皎。

周妈轻抚云皎的肩头,就像在哄自己的女儿:“琳儿,不要哭了,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

云皎委屈地哭泣,将景少谦打她的事,说给周妈听。

景少谦坐在书房内生气。呆坐很久,心中牵挂云皎的伤势,就走回玉卿院去,才走到外间,就听到云皎在低低地哭诉。

“……那个女人走来,对他说,要不是我去搅和,他们今天晚上就成双成对了,是我坏了他们的好事。那个女人一再叫他打我,他就听从那个女人的话,狠狠地打了我一巴掌,将我打倒地上。他还狠狠地说,我这种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应该打。这个浑蛋,他为了一个*子打我,为了讨好那个*子,打我骂我。”

什么叫歪曲事实,景少谦总算是领教了。夫人把自己说成是色迷心窍的嫖客,为了一个*子殴打她,可是她向自己泼酒、掀翻桌子的事一字不提,要不是她让自己下不了台,自己会动手打她?还说自己为了一个*子打她,自己会有这样不堪?

“周妈,我真没有想到,我在他的心里这样不值。我以为,他真心待我呢?”云皎浑然不知景少谦就在外面,不过就是知道了估计也照样骂,哽咽不止,向周妈痛骂景少谦的罪行。

“骂吧,骂吧,让你骂个够。”景少谦恼怒地想着,向外面走去。

景少谦这一走,整晚都没有回玉卿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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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了,云皎在玉卿院中等候景少谦。等候他来给自己陪罪。按照以往惯例,景少谦在做错事后,都会自觉认错的。

昨天这个浑蛋背着自己去翠红楼寻花问柳,还动手打了自己,决不能轻饶了他。

可是,云皎左等右等,已经过了早餐的时间,景少谦根本就没有在玉馨院露面。云皎派人去打听,原来景少谦一直呆在书房里,气得眼中喷火,往外就走。

你不来给我陪罪,我找上去算账,一样饶不了你。

书房里,景少谦手拿帐本坐在书桌后,帐本里的内容是一行都没有看进去。景少谦在考虑,是否要回玉馨院看望云皎,想到那个小冤家昨天晚上哭了一整晚,景少谦的心中隐隐作痛。景少谦在犹豫不决,他知道此时回玉馨院,要么是自己给云皎陪罪,让她消气;要么是跟她再吵一次。两个人都更加生气。

景少谦在给自己找一个充足的理由,回玉馨院看夫人的理由,或者不回玉馨院看夫人的理由。

门口传来了脚步声,景少谦向外瞟去,一眼就看到那个娇小玲珑的身影走进书房,那急冲冲的架势,不用说是找自己算账的。这下子,不用考虑了,这小冤家找上门来了。景少谦很快调整气息,心平气和地翻看帐本,故作没有看到云皎走进来。

云皎看到景少谦专心致志地低头看手中帐本,没有看向自己,拿不定主意,这家伙是在急于做事,还是故意不理睬自己。云皎烦躁地张望,看到景少谦眼前的桌子上摆放有一杯茶水,伸手抓去。

呃,这小冤家又要故伎重演,要向自己泼茶水了。

景少谦将云皎的动作看在眼中,作好了避开的心理准备,眼睛仍看向手中的帐本,一言不发。

云皎将杯子里的茶水喝去了两口,将杯子重重地放到桌面上,提醒这个专注看帐本的人,有人来到书房了。可是这个看帐本的人是个聋子,对于清脆的响声没有任何反应,目不斜视地看手中的帐本。

这浑蛋分明知道自己来了。故意不理睬自己。

云皎坐在桌子旁边的椅子上,看景少谦将自己当作空气忽略了,更是生气,伸手抢过景少谦手中的帐本,丢到桌子上。

“夫人,你来了,有什么事?”景少谦就像是刚刚看到云皎,不动声色地问云皎,手中没有了道具,不能再装了。

“你说,昨天晚上到底是怎么回事?”云皎的修练不到家,怒气全写在脸上。

景少谦望向云皎,白皙的小脸上仍有淡淡的手印,是昨天晚上自己的杰作,心中内疚,才要问云皎脸上痛不痛,遇到云皎那怒气冲冲的眼神,这副兴师问罪的模样,叫景少谦又想到了要悍卫男子汉的自尊,关心的询问到嘴边就变成了:“会是怎么回事?就那么回事,你都一清二楚。”

这种近乎横蛮的回答。叫云皎气极,伤心地想,这个浑蛋不仅背着自己去寻花问柳、动手打自己,还对于所做的事没有一点愧疚,她伏在桌子上哭泣,含糊不清地控诉景少谦的罪状:“你这浑蛋,真让我失望,在外面寻花问柳,还为个*子打我。”

娇小的身子不停地颤抖,哭得泣不成声,是这样的柔弱,叫景少谦再也生气不起来。景少谦不想让两个人间的矛盾激化,他为自己辩解:“我不是去寻花问柳,要不是迫不得已,我哪里会动手打你,都是你逼我的。”

云皎急怒之中忘记了保持淑女形象,用宽大的袖子胡乱地擦拭泪水,哭红的眼睛狠狠地瞪向景少谦:“我没听错吧,你没有去寻花问柳?坐在翠红楼中,疯狂地竞价要买下一个*子的第一夜,还不算是寻花问柳,要我把你们两个捉奸在床了,才是在寻花问柳?你要不是为了那个*子打我,为什么刚开始时你并没有要打我,那个*子来了要你打我,你就打了,这不是听从了她的话,是什么?你这乌鱼王八蛋!”

这一长串怒骂,恰似放了一串鞭炮。震得景少谦耳朵嗡嗡作响,心中的怒火直往上冒。景少谦连解释的话都懒得说,只是霸道地说:“我说不是就不是,你硬要说是,就是好了。”

这浑蛋,没有一点悔过的意思,做了对不起自己的事,还这样张狂。

景少谦承认为了一个*子打自己,云皎哪里咽得下这口恶气,疯一样扑到景少谦的身体上,抓住他肩膀上的衣服使劲地摇晃:“你这浑蛋,竟然为一个*子打我。你凭什么这样欺负我。”

这柔软的爪子抓住衣服使劲地摇晃,当然伤不了景少谦一根寒毛,可叫他伤透了脑筋,烦躁地叫喊:“住手!你再不停止,我就不客气了。”

要是江湖中人听到景少谦的威胁,肯定会吓得魂不附体,乖乖听从。云皎听到了景少谦的话,感觉到又一次被景少谦欺负了,摇晃得更加利害。

景少谦真拿这个夫人没办法,刚才那些话当然不能付诸行动,要是一不小心让夫人受重伤,自己得照顾她。岂不是自讨苦吃?要是让她香消玉殒了,景少谦本人又成了孤家寡人了,更加糟糕。景少谦无奈地闭上眼睛,想把自己变成雕像。

“夫人,别闹了,好不好?”景少谦无可奈何,举手投降。

“谁跟你闹了,都是你欺负我。”云皎狠狠一推,猝不及防的景少谦连人带椅子摔倒地上。

看到景少谦狼狈地坐在地上,云皎有种报仇雪恨的快意。谁叫他老是欺负自己,活该!要是再补上一脚。更加解气了。云皎没来得及补上一脚,景少谦已从地上跳起来了。

“你!你!真是太放肆了,亏你还是一个大家闺秀,竟然做出这种胡闹的事来。”景少谦气炸了,好在是在书房里发生的事,没有人看到,要是在众目睽睽下发生这种事,景少谦肯定将云皎活剥了。没有别人在场,景少谦勉强咽下这种窝囊气,揪住云皎的衣领警告:“我是看你弱不禁风,不跟你计较,真惹火了我,看我敢不敢收拾你。”

看到那双哭红的眼睛挑衅地看自己,景少谦就知道刚刚的警告没有丝毫的作用,真想一掌拍死这小冤家以悍卫男子汉大丈夫的尊严。景少谦脑子飞快地转动后,将云皎高高提起,叫她双脚悬空——留心这只手抓紧了,千万别失手,另一只大手随时提防这小冤家掉下来。

“看你这点能耐,还想找我算账,我一只手就可以收拾你。以后乖乖听话,不准胡闹。”景少谦得意洋洋地看悬在半空、无奈挣扎的人。真想要制伏这小冤家,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

身体悬在半空,这种两脚踏空的感觉一点都不舒服,云皎只得求饶:“你放我下来。”

景少谦以胜利者的姿态放下云皎,才要发表一番胜利演说,双脚着地的云皎伸手向他抓来。景少谦不提防,脸上着了一下,伴随有疼痛的感觉。

“你!不可理喻!泼妇一样!”

抚摸脸上的伤痕,急怒攻心的景少谦开骂了。昨天晚上夫人到翠红楼找茬,今天自己的脸上挂彩,头脑正常的人都明白是怎么回事。

今天自己出门后,在自己身边走过的人,肯定都会想:“瞧,景爷又被女人修理了。”

这江湖上的人,恐怕要重新给自己改过绰号了,不叫景爷。改叫“景病猫”或者“景柿子”了。

云皎不以为然,面对狂怒地再次抓住自己衣服的景少谦,用手指自己的脸颊:“比起这红肿,你那点小伤算什么?”

景少谦捂住脸上的伤痕,凑近了向云皎的脸颊上仔细看,有淡淡手印的这边果然肿起。看来,昨天自己将她伤得不轻。

这小冤家,自己在急怒之时在她脸颊上留下伤痕,她有必要一定要在自己脸上也留下伤痕么。景少谦打消了修理云皎的念头,气急败坏地说:“你可以缩在家中,我是一定要出门的,别人看到我脸上有伤,肯定会笑话的。”

“你只要一瞪眼,别人都吓破胆了。谁敢笑话你。”

“你给我滚开。别在我眼前晃来晃去。”景少谦暴跳如景,有种要一掌击毙云皎的冲动。

这浑蛋欺负了自己,还要赶自己走,没门。

云皎倔强地抬头看天:“我偏不滚。”

“你给我滚!快滚!从哪来回哪去。”

景少谦觉得自己快要爆炸了,景少谦揪住云皎的衣服连推带搡地将她赶到门外,狠狠地关上门。景少谦真担心,这小冤家再不走开,自己会忍不住杀了她。

还是凌爷厉害,一眼看出自己抢来个克星。这夫人怎么就不懂得忍让,老是跟自己过不去。

“你这浑蛋,居然赶我走。你会后悔的。”有人在门外摇晃门板,哭叫。

景少谦不理睬。要是两个人再呆在一个屋子里,自己一气之下伤了她,才真的后悔莫及。

门外的哭喊声消失了。

景少谦烦躁地抚摸脸上被抓伤的地方。这种小伤,并不算疼痛,可是丢人。今天出门肯定会被人发现这脸上的伤,要是不出门,镖局中有事等候自己去处理。

伤心而愤怒的云皎回到玉馨院,马上叫人把她的衣服和孩子的衣服统统打成包袱,柜子里的所有银子也毫不客气地扫进了包袱里。被这浑蛋扫地出门,再也回不来了,得为今后的生活作长远打算。

“夫人,你这是要到哪里去?”周妈惊问。得知云皎是被景少谦赶走,周妈说什么都不相信,劝说云皎不要冲动,夫妻间吵嘴时说的话不能算数。

云皎冷静下来,觉得周妈说的话有道理。可是,要是这浑蛋真的是叫自己滚蛋,自己死皮赖脸地呆在这里,岂不叫人笑话?这浑蛋看中了那个花魁,喜新厌旧是有的,还是再问清楚的好。

景少谦打开书房门,看到云皎站在门外发呆,佘怒未息,恼怒地吼叫:“你还呆在这里干什么?给我滚!”

云皎胆怯地望这双阴霾的脸,小心翼翼地问:“老爷,你真的叫我滚?”

看看,又来了。

“你给我滚,滚得越远越好。”景少谦吼叫后,捂住脸上的伤痕,大步流星地向外走。

“走就走,谁稀罕了。”云皎愤懑地说着,掉头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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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景少谦走进了玉馨院。他的心里在想:生气归生气。这玉馨院总是要回来的,男子汉大丈夫,不能老跟夫人计较,要放宽心胸。

玉馨院中静悄悄的,没有往日孩子啼哭的声音。景少谦以为院子中没有人,才要掉头向外走时,发现大儿子景子政独自坐在广玉兰花树下,望向父母的房间发呆。看到父亲走近,景子政只是傻子一样看,并没有向父亲请安。

这小子,可能身体不舒服。身体不舒服了,不回他自个的院子去休息,跑来这里干什么?

“子政,你独自一个坐在这里干什么?”景少谦皱眉问。

“没干什么。”景子政的声音有气无力,就像是大病中的人,没有一点小孩子的生气勃勃。

景少谦心疼,夫人跟自己吵嘴,连儿子生病都不理睬了。景少谦近距离观察儿子的脸,越看越像是生病了:“你不舒服,母亲没有给你请大夫来瞧?”

景少谦生气了,吵架归吵架。这孩子你总应该照看的,夫人将生病的大儿子扔在这里不管,太不像话了。

景子政诧异地看父亲。父亲这是怎么了?母亲早就走了,怎么可能给自己请大夫;再说了,自己根本就没有生病,给自己请大夫做什么。

周妈和小青听到景少谦的声音,从房间里走出来,给景少谦请安。

“老爷,大少爷想念夫人,坐在这里很久了,我们劝他回院子,他不听。”周妈低声地禀报。

景少谦注意到,晴儿和莲儿都不在这里,八成是跟随云皎出府了。夫人出府到现在这种时候,都不回来,太不像样了。景少谦皱眉问:“夫人到现在都没有回来?”

景子政惊讶地看父亲。周妈和小青面面相觑,都怀疑景少谦气糊涂了。

小青斗胆望这个长相凶恶的老爷,胆怯地说:“老爷,你忘记了?今天早上你已经把夫人赶走了。夫人一大早就带着小少爷离开了。”

“你说什么?胡说八道。”景少谦气得够呛,狠狠地瞪小青。世上哪有这种事情,自己赶跑了夫人,自己都不知道,还得别人来告诉自己。

小青吓得躲到周**身后,不敢让景少谦看到。

周妈是亲自听到景少谦叫云皎滚开的,此时看到景少谦的神色,知道可能闹误会了,迟疑地说:“夫人说。老爷叫她滚回娘家去,因此夫人就收拾东西带小少爷走了。”

“她那是胡说。”要是云皎现在就在眼前,景少谦真想掐断她细嫩的脖子。自己是叫夫人滚开,不要在书房里胡闹,没有叫她滚回娘家去。这小冤家,八成是看到自己没有给她陪罪,找个借口跑回娘家去了。

景子政眼睛发亮,既然不是父亲赶母亲走,那么:“我们明天就去接母亲回家。”

这小子,比他老子还着急。

“急什么,你母亲才回到娘家,哪里就肯回来了。等她在那里多玩几天,再派人去接她回来。”景少谦并不着急,夫人回娘家么,很正常的事。

常乐镇的谢府里,会客厅中一片欢笑。

云皎惴惴不安地走到门外,自己可是被景少谦这浑蛋扫地出门的,这娘家人并不知情,还兴高采烈地欢迎自己,要是他们看到自己哭丧着脸,不知道有多扫兴。云皎勉强咧开嘴笑。只可惜哭红的眼睛不能在顷刻之间消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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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原本可以享受父母的爱的女孩,在一次‘意外中’失去了父母,被祖父收养,但是,她并没有得到幸福的生活,残酷的训练,无情的训练,让她变成了一个冷血无情的人,成为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杀手。一次任务,了解了父母死的真相,祖父的背叛,让她彻底的绝望,令她无法想象的,自己的祖父竟然举着刀,对着自己,眼中没有丝毫的留恋和慈爱。她绝望了,对这个世界绝望了,好想自己的爸爸妈妈,好想回到以前的那个充满幸福和欢笑的日子!
  • 那个未知的世界

    那个未知的世界

    世界给予人类生存与繁衍的权利,而人类却给世界带来毁灭与战争。人类甚至妄自认为是世界的主人,却忘了相比于世界的浩瀚来说,人类只是一群弱小的蝼蚁而已。
  • 甄嬛传叙花列

    甄嬛传叙花列

    本文改编自漫画《甄嬛传·叙花列》,以不同的角度讲述了后宫女子间不得已的争斗。一入宫门深似海,从此萧郎是路人。
  • 不记沉香沾满衣

    不记沉香沾满衣

    凉慕琪;“自从知道她其实一直都在利用我的时候,我还是恨她的,可是当我知道她一边利用我一边保护我的时候,我却很庆幸,因为从始至终除了你就剩她是一直没有想要抛弃我的人了。”漓云:“你不要在向我靠拢了,他们都说我是来自地狱的鬼啊,我来这世间唯一的目的就是报仇。”白英:“这个世界我从未想过伤害谁,那么是谁开始用感情的利刃刺向我的?!”夏茗:“我一直以为我活着,直到我说出的话没人听到,后来我一直以为我死了,直到后来再见到你清楚的感到心里的痛苦。那么这些年,我究竟是活着还是死了?你能告诉我么?”
  • 乾玄传

    乾玄传

    乾玄世界,规矩奇特,万千异族,枭雄并起,来自各各种族的勇者,在这世界,为世人演绎着那些不为人知的传奇,为了追赶世界的真谛。古蜀蚕丛,有鱼偏枯名曰鱼妇颛顼死即复苏风道北来天乃大水泉蛇乃化为鱼是为鱼妇颛顼死即复苏。楼兰安归,沙漠中乐园神秘而不为人知。商朝商汤,传说商族是高辛氏(帝喾)的后裔,居黄河下游,有着悠久的历史。舜时,商族出了一位杰出的军事首领——契。后来商人把他称作“玄王”,作为始祖,并编出了“天命玄鸟,降而生商,宅殷土茫茫”的颂歌来赞美他。完美帝国完美,科技第一否定一切魔法,相信人定胜天。少年来自何方,谁知他去何方......
  • 天降修罗

    天降修罗

    我现在的身份是一个名为“罗睺”的阿修罗。真实身份名为“现实”的世界的平凡一人。只是偶然迷失到异世界——那一天,我回来了,才发现,一堆奇怪的东西也跟着一起来了。世界正经历变迁,这是反穿越的时代!当60米的巨人出现在现代的都市。当没有EVA的世界出现使徒。当天外出现飞艇,缓步走出来的是弗利沙。那是绽放于现实的虚幻之花。他来源自幻想所燃放的人。六臂高举,朝向太阳。绽放光亮,制霸于天地!————————————————————————————————非神话,修罗取自“阿修罗之怒”世界。
  • 辣鸡大魔王

    辣鸡大魔王

    人死之后会是什么样子?重生之后又会是何人?不求大富大贵,但为什么会被人暴虐成狗?想我堂堂一代。。咳咳,一代幽魂,自带功法,转世成人,岂容尔等放肆。任人欺凌。看我从人到神,执剑而行。若这苍天负我。我便捅破这天,颠覆乾坤什么?颜值不爆表泡不到妞?肤浅。哥是靠气质取胜!光有气质还不够?那你等着,哥要出绝招了。怎么样,香不香?想不想来一口?跟哥走,管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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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修炼者的世界······
  • 小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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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报副刊编辑彭泽应邀到该市大学中文系讲讲座。发起邀请彭泽的是大学中文系副主任、副教授老初。老初名声不好,绯闻不断,他最近遇到一个麻烦,大学计算机系进了假海归“洋博士”被查出来,产生连锁效应,历史系教授们纷纷怀疑老初是假作家转真教授的。所以,老初策划了请彭编辑回故乡大学开讲座,证实自己是真作家……
  • 血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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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穿越文,很多人的那种。【刚开始写啦,不早要写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