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到季家,远远的看到季家正张灯结彩,“大少爷,这季家做事也太过了,老爷刚过世,他们怎么可以办喜事呢?”管家忍不住说道。喜事?这让立诚心里不由的慌了起来,有种不好的预感,雪雁出事了!
立诚冲进季家大厅的时候,季家正在举行拜堂仪式,季子骞穿着大红的新郎袍,眼睛直巴巴的盯着新娘,新娘盖着大红巾,看不见脸,但是直觉告诉立诚,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雪雁!“住手!停下!”不由思索的,立诚挡在了两人中间,把雪雁护在了自己的身后,“有我在,不准你动我妹妹半分毫毛!”没想到,季子骞大笑了起来,“呦,原来是莫家大表哥啊,您这是唱的哪出啊?”立诚转过身,揭下了红头巾,雪雁姣好的面容呈现在大家面前。“放肆!别以为咱们两家是亲戚,你就可以这么放肆了!我跟你说,好听点,叫你声大表哥,难听点,你不过是莫家在外面的一个野种罢了!”这话,把立诚惹火了,上前,狠狠的给了子骞一拳,子骞的嘴角立刻渗出了血丝,吐了口痰,子骞也不跟立诚多说,直接还手了过来,两人立刻打在了一起,季家人多势众,自然是帮着自己主人的,管家见自己主人明显吃了亏,又使不上劲,急的团团转,忽的眼睛瞟到了雪雁,似乎像看到了救星一样,“三姨太太,哦,不,雪雁姑娘,您倒是说句话啊,您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立诚少爷被打死了吧!”
“都给我住手!”还是雪雁的话比较有效,正打的不可开交的人立刻停了下来,管家即刻上前扶住了立诚,“你走吧,是我自愿嫁给他的!”雪雁对着立诚冷冷的说道,“我不信!我死也不信!”身上的痛虽然痛,也不及听到这话心里的痛来的彻底,拉住了雪雁的手,立诚希望她可以回心转意,“妹妹,你是不是有什么苦衷,你跟哥说,哥给你做主,你可千万不要糊涂啊!”“你姓莫,我姓夏,我怎么会是你的妹妹?”雪雁不假思索的甩开了立诚紧握自己的手,从她被赶出莫家,步入季家的这一刻开始,一切都已经注定了,自己注定是季家的人,不只是因为那个晚上,被子骞强的那个晚上,更是因为季家可以跟莫家抗衡的财力和实力!
无法继续面对立诚的雪雁,转身回了房,立诚想跟上去问个究竟,却被子骞挡住了,“我说大表哥,人家都说跟你没关系了,你还死缠烂打的干什么?”凑近立诚的耳朵,子骞压低了声音的说,“况且她早是我的人了……”说完,便大笑着回房了,俗话说的好,春宵一刻值千金啊,可不能荒废了这个良辰美景啊。
立诚又气又急,却奈何季家人多,硬是被赶了出来,在门口坐了一个时辰,管家眼见着日头烈,就上前劝到,“大少爷,咱们还是先回去吧,雪雁姑娘的事情,咱们回去再从长计议吧!”眼见着也没其他的办法了,立诚只好起身,跟管家回了莫家。
落衣是在门口碰到立诚的,她知道立诚今天去接雪雁,对于雪雁,她多的是愧疚之情,故等在门口,希望可以道个歉,却只等来了立诚和管家二人,不见雪雁,立诚脸上身上都带着伤,这到底是什么回事?帮把人送了进去,吩咐人去请了大夫,看着立诚气呼呼的样子,也不敢多问。
经过几日的休养,身上的伤没什么大恙了,期间叫管家带了人多次去季家询问,都不见任何结果,只说是季家少奶奶不见生人,避而不见,这么多天,连人影都没看到,立诚更是烦闷不已。再加上,这几日查阅账簿,才发现莫家这半年亏损严重,茶园遭受虫灾,今年的收成只有往年的三成,最近莫家多事,已故的老爷也力不从心,少了打理,细细的算来,目前账上所剩的、可以支配的资金已经不多了。
立诚带着账本来到了北院,打算找落衣好好的商量商量,账簿的事情,落衣是不懂的,但是看着立诚眉头紧锁,她知道肯定是严重的事情。“大少爷,发生什么事情了吗?”“你来看看,原来莫家这半年已经快到了入不敷出的地步了。”惊讶于莫家的窘境,落衣仔细的看了看账簿,最终也只能以摇头表示不懂,立诚一边手指点着帐里亏损比较严重的几笔,一边跟落衣解释着,这一下,落衣全部明白了。“莫家到了这个地步,我一个妇道人家,也帮不了什么,只能尽量的节省点家里的开支了,大的方面,还是需要大少爷你去想办法了。”立诚听了落衣这话,就知道落衣是个知冷知热的人,也不枉费了自己来找她的一分心意了。
即日起,落衣扣减各房各院每个月的月钱,还辞退了一部分的家丁丫头,每日的开销,也是能省则省。这一举措,东院那边倒没什么动静,西院那边先沉不住气了,茹雪气冲冲的找到了落衣,“现在是四妹当家了,怎么着,就不把我们当人看了是吧?白白的辞退了我房里的丫头家丁,还扣了我的月钱,老爷在世的时候,也没这么亏待过我们各房各院的,怎么四妹一当家,我就不是莫家的二姨太太了?”茹雪的话咄咄逼人,落衣早料到了,“二姐,你消消气,你是不知道目前莫家的情况,今儿早上大少爷来找我,说是莫家已经没钱了,我这个当家的,也没什么办法,只能大家尽量省着过了,等度过了这段日子,莫家的经济好起来了,自然会恢复的。”“怎么四妹你一当家,莫家就没钱了?敢情这钱都去哪里了?”茹雪不相信,莫家在岭南是人尽皆知的大户,前两年,老爷还不停的添置家业房产的,怎么可能说败落就败落了?
“二姨娘要是不信,可以自己去帐房查账目看看,我们这边是没钱了,要二姨娘您有什么私房钱贡献出来,也好帮莫家度过了这个难关。”听说二姨太太在为难落衣,立诚赶紧赶了过来,账目上虽反映不出什么,但是从支出来看,各房都是藏着不少的私房钱的,这个二姨太太也不例外。看见立诚来了,还搬出了私房钱一事,茹雪也就不敢多说什么了,看来莫家是靠不住的了,自己跟儿子孤儿寡母的,还是要找个靠山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