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尧媖心中忐忑好久,终究轻声道:“杨轩,秦双儿是谁?”
杨轩愣了一下,顺口惊道“你怎么知道?”
话说出口,杨轩已感后悔,道“她是我当年困在鬼谷教时,喜欢上的姑娘。”
朱尧媖听到这话,心中一沉,强压悲痛道“那我算什么?”
朱尧媖心中暗想“杨轩,你哪怕骗骗我,我也会信!”
杨轩道“你很好,你是我除了双儿以外唯一的红粉知己,但是我爱的是双儿!”
朱尧媖心中宛如被针扎着,如窒息了一般喘不过气来,良久才缓缓道“她好看吗?”
杨轩心中也是不好受,苦笑道“好看,她是我见过最好看的姑娘。”
朱尧媖忍俊不禁,掉下泪来,杨轩见朱尧媖两眼泪汪汪,楚楚动人的模样,心中实在不忍,但又心下对秦双儿放心不下,一时间一口气憋在心头,说不出话来,只是小声道“对不起,对不起。”
朱尧媖附在杨轩胸前,道“杨轩,我其实不需要你武功盖世,也不要你权倾天下,我只想一生一世的与你厮守在一起,无论如何,我这一生便只爱你一人了,可是……我……”
这时吐露心事,杨轩也纵感意外,手不由自主的抚去朱尧媖脸颊上的泪水,心下实在不忍,道“我与秦双儿有杀师之仇,不共戴天,你若愿意跟着我,那便跟着我好了。”
朱尧媖一怔,暗想“纵使他与她有杀师之仇,可他还是念念不忘,看来是情深意切到了顶点,我若非要他留在我这儿,岂不是不讲道理。”转念一想“杨轩与她有杀师之仇,那么他二人是万万不能在一起的,我什么都可以让,唯独我最爱的人,是万万让不得的。”
不禁问道“杨轩,你爱过我吗?”
杨轩心道“你这么漂亮,这么懂事,咱们相处这几日以来,你对我可谓体贴入微,我又焉能不爱。”
心想到此,将这怀中柔若无骨的佳人搂的更紧了些,道“你在我怀中,我连一时一刻都不舍得放开,又怎能不爱?”
朱尧媖这才心中稍畅,两臂缠绕住杨轩脖子,动情的吻上,朱尧媖可谓神仙玉骨楚楚动人,可这一吻,吻的心痛之极。
杨轩猛然推开朱尧媖,朱尧媖不明其义,刚想说话,杨轩“嘘”的一声,道“有人来了。”
赤兔马果真是通灵的宝马,它见有人半夜来访,为了保命,它并不嘶鸣,只是朝马槽狠狠地踢了一脚,杨轩朱尧媖无不露出笑意。
杨轩小声道“你躲在门缝里,我怕他们用调虎离山之计,这些人恐怕又是朝廷的,需得尽数杀光,否则他们见过咱们的赤兔马,咱们将来就容易暴露。”
朱尧媖紧张道“小心点。”
说话间,杨轩便蹬上房梁,悄无声息的翻出屋外,攀上房顶,这时身在高处,隐约见院内前后潜伏着几人,也正在爬墙,杨轩暗骂道“你还敢爬墙上房,未免把我杨轩瞧的忒小。”
只见那几人上房的姿势,武功虽非极强,身手却大是不凡,杨轩纵然跃起,脚贴着墙往上一蹬,身子直射出去,一剑挥出,那二人不知何故,便被抹了脖子,发出咕咕的声音。
那边两名黑衣人好像听见什么,驻足查看,杨轩猛然发力,已至近前,那黑衣人一惊,准备拔刀,杨轩剑法何等迅捷,黑衣人手还没摸到刀,便被杨轩一剑割破喉咙。
杨轩也是不敢耽搁,怕朱尧媖出什么差错,左右查看一番,确定院内安全,这才叫朱尧媖出来,杨轩道“这里已经被发现了,不可久留,咱们这就离开。”
朱尧媖看了一眼地上的尸体,道“他们是锦衣卫,咱们怕是被盯上了。”
杨轩笑道“我还以为锦衣卫多了不起呢!不过如此嘛!”
朱尧媖白了她一眼,甜滋滋的道“你以为谁都像你,能在万军丛中全身而退啊!”
杨轩被赞的得意扬扬,挑起朱尧媖下巴道“好,瞧你这么懂事,便带你去云游四海去!”
说着,不顾朱尧媖如何羞涩,抱起朱尧媖跨马而去。
杨轩心中暗想“洛阳自然是待不得了,朝中事物繁忙,张居正马上便会回京,我只需一道纵马南下,中间不作停留,他们纵然有消息,赤兔马岂是他们能追上的。”
想罢,一路再不停歇,这赤兔马跑起来,马蹄不着地似的,稳稳当当,丝毫不觉得颠簸,不一会儿便离开了洛阳城。
风抚弄着庄稼,时而把它吹弯,时而把它扬起,仿佛大地在进行有节奏的呼吸,那一档档成熟的小麦也都有了生命,风从那边来,传来麦穗与麦穗间的细语。
这一日,杨轩道“想做媳妇吗?咱今日便扮扮村姑村夫来。”
朱尧媖道“对呀!这样他们就不易找到咱们啦!”
当日康一鹏给的包袱里,首饰元宝何等丰厚,就是成家立业也足够了,当下将二人打扮的妥妥贴贴,买的上等的饲料,让赤兔马一次吃了个饱。好马配好鞍,杨轩将这一切打理一番后,便又至晌午了。
杨轩正买着绣花针,这时,朱尧媖悄悄拉拉杨轩衣袖,小声道“杨轩,你看!”
顺着望过去,只见街道路口赫然画着公主和杨轩头像,杨轩拉着朱尧媖道“别瞅了,赶紧走!”
“你觉得你们走的了吗?”
声音不男不女,回音不绝于耳,杨轩提气道“原来是太监到了,失敬失敬!”
这一声中气十足,整个街道每个角落都能听的清清楚楚,那人娘娘腔的声音再次传来“小小年纪,好强的内力!”
此时,街道路人、小贩无不驻足瞧着不知从何方传来的声音。
朱尧媖小声道“这像是锦衣卫指挥使陆公公到了。”
杨轩示意让她捂上耳朵,随即,杨轩龙吟一般的长啸传来,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阵阵传来,路上行人被这突如其来的长啸震的几欲晕去,个个都是大小便失禁,尿的一裤子都是,站不起身来,在地上慌乱爬走,朱尧媖也是被声音震的双目发黑,若非杨轩一手按在朱尧媖手臂的少海穴上,朱尧媖也好不到哪去!
陆义大怒,怪叫道“什么吼叫,吼的杂家心烦。”
说着陆义宛如从天而降的飞将军,率十几名锦衣卫从房梁纵下,杨轩不等他们落下,有顺境迸发出一声极强的咆哮,陆义内功深厚,自然无碍,可那十几名锦衣卫被杨轩震的人事不醒,朱尧媖这下也是被震晕过去,杨轩随即又一把绣花针甩出去,绣花针劲力何等迅捷,陆义身不着地,无处躲避,赶紧挥刀格挡,纵使如此,腿上还是被狠狠刺中,绣花针直接穿透筋肉,扎到骨头,痛的陆义身形一偏,栽倒在地,狼狈不堪,杨轩心思缜密,恐怕周围还有锦衣卫劫去朱尧媖,当即也不乘胜追击,抱起朱尧媖跨马而去。
陆义见杨轩离开,大惊失色,不男不女的娘娘腔又传来,“快拦住他!”
杨轩暗道“果然有埋伏!”
前方街道又涌现出十几个锦衣卫来,杨轩对马道“马儿,看你了!”
那赤兔宝马真是会人心意,马蹄一跃之下,何止几丈远,锦衣卫官兵无不傻眼,杨轩伏羲内功本来就是医学所演变,于针法有详细记载,随即又是一把绣花针,刺中他们双眼,劲力所至,穿透头骨,刺进脑中,十几人闷哼一声,便命丧杨轩针下。陆义见到杨轩可怕的绣花针,怒道“此人不除,终为大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