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铭浅小心翼翼的贴近他,细看面前的一张脸,熟睡的不带任何表情,紧闭的单眼皮下眼珠子在转,一定是做梦了。轻轻捏了他的脸,软绵绵的。她就那样一直看着他好久,看到他梦醒。
他醒来第一句就是,“媳妇儿。”莫铭浅松开握住的手伸手就去抱住他的脖子,她想这样抱住这的一个人好久,久到再也不能抱。她想就这样心贴着心一个人好久,久到再也听不见心跳。
他睡眼惺忪的告诉她做了个梦,梦见整晚都牵着手,梦见她一直牵着他过马路。莫铭浅笑了,从来都是别人牵着她过马路,原来在他的梦里她是这样的。
卿藤的电话适时的打断了两个还在梦游的人,卿藤在大厅等着带他们去吃饭,房间的人却没睡醒似的磨磨蹭蹭,最后到了大厅,卿藤只对莫铭浅说了一句,大姐,你是想饿死我不?
莫铭浅只是挽着小贝壳的手臂笑着跟她打招呼,顺手把小礼物拿给她。
莫铭浅挑食不爱吃的东西很多,所以吃饭对她来说有点麻烦,别人吃的不亦乐乎她却可以一碗白米饭撑到底。卿藤跟小贝壳有一句没一句谈论着,她侧头看着他们,怎么都觉得像是一家人呢,她在心底暗笑。
午饭过后卿藤回酒店上班了,莫铭浅拉着小贝壳去了附近的一个景点去参观。
成都武侯祠,位于四川省成都市南门武侯祠大街,是中国惟一的君臣合祀祠庙,由刘备、诸葛亮蜀汉君臣合祀祠宇及惠陵组成。始建于公元223年修建刘备陵寝。
莫铭浅对于历史那种东西向来没有好感,看着向导津津有味的讲解自己依然是茫然,只有小贝壳认真的听认真的看。逛完各个殿,路过姻缘树下,他问她,要不我们也去上个锁?
她在树下低头细看别人的同心锁,写满了期待,于是点点头。她也很想留下那么一个纪念在这里,如果真的可以,就把两个人的心锁在这。卖同心锁的老板说了好多,可她只爱听一句话,属鸡与属羊,相生不相克。虽说都知道那只是别人推销东西的一种说辞,可是女人这种听觉动物听了就是会觉得心里舒服。
她在仔细的听老板讲他就在那仔细的写姻缘带,而后一人拿上两个一角的硬币去许愿。莫铭浅让他把姻缘带系上她再挂在铁链上,最后上锁的时候两人一起。许愿池旁,他早就许好而后抛出硬币,她却虔诚的念了好久才小心翼翼的抛进了池子。
她只有一个愿望,同心锁,同心愿。
谁为谁心心念念,谁又为谁念念心心。
莫铭浅一心为小贝壳念,只要他在身边就有无法言语的开心。路过的人会回头望着这个眉笑眼开的姑娘,不知为何。
街上偶尔起些小风,小贝壳总是让莫铭浅把手放在他的上衣口袋里暖暖的,她侧头看他,依旧满脸笑意,只是各怀了怎样开心的心事。
他坐在电脑前整理东西,她就窝回被窝里补觉。卿藤打电话来,该吃晚饭了。莫铭浅打了个哈欠说马上去。
卿藤还是一袭白衣站在大厅外挽着她老公,窃窃私语着。莫铭浅挽着身边的人向他们走过去,打了个招呼就向前走去,有些许尴尬,莫铭浅不知道怎么介绍干脆就没介绍,四个人走着走着就分开了。
吃饭的时候卿藤的老公递了烟给贝壳,俩人互相聊了起来,男人有男人之间的谈话,莫铭浅跟卿藤也有女人之间的私房话。她们侧头说着什么而后又相互笑笑,两个男人在烟雾缭绕的对面问她们谈论着什么,周哥说,你们两个女人说什么悄悄话把你们男人就晾在一边。
莫铭浅与卿藤相视一笑,不告诉你们。
莫铭浅的酒量不好还是小小的喝了两杯,一不小心就晕乎乎了,走在寒风里也不觉得冷了,大概头脑发热的时候就什么都感觉不到了。
在小酒吧里坐着,点着一个小蜡烛,灰暗而又安详的气氛。
小贝壳第一次在莫铭浅朋友面前谈起他们之间感情的事,莫铭浅只是喝了两杯酒坐在那听歌,听着听着就泪流满面了,她不是不知道她答应过他相处的时候不能哭,可是那首歌很不凑时机的响起来了,于是她就哭的更伤心了,只听到那一句歌词她的心就如同刀割的疼痛,止也止不住的流淌。
她听他告诉她朋友,他的本意从来就不想伤害任何人不想欺骗她。他有他的苦衷,他有他要顾及的亲人,有需要照顾的一切,有需要心疼的人。而她真的是在错误的时间出现的一个对的人,过客不过客都是后话,只是在当下,他和她都能了彼此一个心愿,真正的相处。以后是走独木桥还是阳关大道都是后话,能走到什么样子就是什么样子。
说了不知道多少遍的话,她背的滚瓜烂熟,现实是不需要谁再来强调一句,她都懂,他的无奈他的无能为力。而她呢,她从来都是咎由自取罢了。只是越想就越醉,越醉越糊涂。
卿藤跟小贝壳一人站在一边扶着莫铭浅摇摇欲坠的身体,她站在马路边总有种冲动想要呐喊,总有种冲动想要奔跑,总有种想要丢掉自己所有记忆,只是那些冲动都只在那一瞬间,一旦平静下来就是无止尽的顺从。
回到房间的莫铭浅有一句没一句的唱着那首歌,反反复复着,只有那么一句歌词:“我们的故事爱就爱到值得,错也错的值得。”
她没有多余的想法,她只是想用尽所有仅有的力气挥霍掉她能挥霍的情感,她所想给的一切,她所想要的宠爱。
相守住能相守的每分每秒,在那以后各自安好天涯一方。
小贝壳任由着莫铭浅喧闹,任由着打滚乱踹,像个孩子一样的蒙着头流泪然后泣不成声的抽搐,他不说话,就那么坐在旁边,两只滚烫的手掌覆盖过脸颊比滴落的泪珠还带灼伤。她就这样感受到了他所说过的现实,那些她永远不想要了解触及的世界,就这样硬生生的像剧情在身上一个个细节上演着。
胃里翻江倒海着,额头滚烫的连句完整的话也发不出,咕噜着的语言在自己的灰暗世界,她想这样说完想说的说,发泄完所有情绪然后蒙着头睡一觉,明天,天还是会亮,她还是会很乖的吃饭睡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