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不要……你们放开我!放开……”安以情的手上满是鲜血,被玻璃划破的几个深一点的口子,因为她的用力不停向外涌着红色,可她却仍然不肯松手。
只是她又怎么可能有力气坚持下去,最后还是终于被他们拉开……
“把她带下去。”贴身保镖看了看一旁哭的几乎没有了力气的陈学雅,示意下属动作。
下属的人不敢多言,立即将陈学雅拉拽着,换去了别处关押。
而保镖的眼神利的好似可以穿透安以情的身体,是她让少主发了病,让少主变成那个样子的人都该死,他看着安以情,甚至一刻不想多留她,可少主还在等着,他不能违背少主的意愿。再恨,也要忍着。
于是他伸手将地上颓唐的安以情拉了起来,手劲之恨,以至于安以情肩膀都要被他捏碎。
“放开我……”安以情拼命挣扎,她这次几乎是想死也不听从他们了。
她太痛苦了,她不想再坚持了,疯狂的力量一时间全然涌入她的大脑,她狠狠用头去撞男人,然后一口咬住男人的胳膊……
“啊”保镖绝没想到她还有这么大力气,一下被咬住,疼痛让他将安以情就手甩了出去,安以情的后脑磕在桌子上,顿时感觉整个大脑一阵轰鸣,眼前一片模糊。
“起来,”保镖的生意拔高,说明了他此时的愤怒不已,他拽住她的胳膊几乎拖拽着的,将她拎到了少主的房间。
门开的一瞬间,男人几乎睁大眼睛,不一会的而已,竟弄成这幅样子!
“你做了什么?”男人的声音几乎带了一层寒冰,语气又开始微微颤抖。“我说过,不许任何人动她!你难道连我的话都不听了吗!?”
贴身保镖没想到男人会动那么大的火气,呆楞一秒,随即单膝跪下,“属下的错,请少主责……”
“去把大夫叫来!!”保镖的话语还未说完,就被男人的急吼声打断……一时间不敢抬起头来。
“少主,您不要过于责怪碎风大人,她手上的伤口完全因为她不顾一切毁了关押陈学雅屋子上的玻璃窗所至,跟大人无关。”
一个下属连忙解救僵局。
男人看了看脚下双眼呆滞的女人,又看了看依然跪着的碎风,“起来,下去……”
碎风满心酸楚,可却依然乖乖退下。他不想惹少主生气,他害怕少主疾病又起。只是,难道一个女人而已,会重过自己?
这,让他感到心中灰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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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是自找的……”男人蹲下身子,眼神复杂的看着眼前女人。
她脆弱的不堪一击,却总是倔强的盲目挣扎,激怒敌人。他恨安山朗,他一家所有的人,他都不曾带上怜悯之心。可她明明有机会杀了他,却还是帮他叫来了人。
虽然她逃跑,虽然她偷走钥匙,虽然,她蛮横像个傻子……可不知道为什么,他竟有些舍不得她在今晚死去。
就好像现在看着她手上还未干涸的血迹,他都觉得刺目……
“为什么激怒碎风,他不会因为你是女人就手软的。”男人单手抬起她的下巴,看着她毫无生气的脸孔。
“回答我!”男人的声音似乎震醒了安以情,她笑起来……
“和你有什么关系,反正迟早,你都会送我去死的,难道不是?”安以情瞳孔里面透着已经死掉的黑色,救不了母亲,也伤不到恶人,赔进了自己,伤害了洛尘的心,如今,她又还期待什么?
“你!”男人被她满眼停滞的空虚惊到,竟不敢与她直视。
医生的到来,让这诡异的境遇变得普通,安以情在医生取出玻璃碎片的时候波澜不惊,就好像已然麻木。
男人站在一侧看着医生上药,包扎,想起了第一天来到这里的她,即便是在梦中,拔掉手上蔷薇的刺,都痛的皱眉的她……
如今,好似根本不曾遇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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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主,”碎风去而复返,脸上带着急色,他贴近男人耳朵,“洛尘……来了。”
“什么?”男人几乎立刻被碎风的话语吸引了注意力,派出去给洛尘送地点的人才刚刚出发,可他却已然到达,明明不知道地点,他又是如何来的?
不过既然来了,也只能这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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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按计划行动,不许出一点差错!”
“是!”
男人看了看无比安静的安以情,他不知道为什么心中绽起波澜,“看住她,不许她出这间屋子!”嘱托过后,才快速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