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七皇子又冷笑道:“既然是干女儿,你当然会帮着他了!谁知道夏侯越有没有私吞了那天山雪莲,然后今天拿出来陷害于本皇子啊?”
“那天山雪莲我也有份吃的!若我没有见过,刚才又怎么认出那半棵是天山雪莲?”秸斓继续扯着天大的谎言。
七皇子一时语塞,眼角瞄到她手上的药箱立刻说道:“你刚才不是说略通医术吗?你肯定在医书上见过天山雪莲,所以才认得!”
医书?好!她就医书给你看看。打开药箱,从左边第二层拿出了两块状似天山雪莲的碎片:“这是雪菇,是我从长洲游行回来时发现的,它状似医书上所描述天山雪莲,我也以为是。结果拿回来砌开了研究,却发现是带有很重的毒性,还差点把我给毒死!后来再寻找医书,才发现原来医书上的雪菇描述的跟天山雪莲一模一样,通体白色,面上带红点。我很疑惑,直到看到越大人给我的雪莲汤,我才发现,天山雪莲和雪菇的唯一不同处就是面上的红点天山雪莲比雪菇大的多。这医书上根本就没有写!再翻找医书,发现医书上不仅无图,不少描述的药物更是相同。从那以后,我再也没有翻看医书,宁可自己采实物自己研究。七皇子,如果您还认为我是靠医书就认的这天山雪莲的话,这两片‘天山雪莲’送您回去熬汤也行。”
“你…你……”七皇子指着她,满脸通红,却说不出话来反驳。
“无话可说了吗?来人,将张淑妃打入冷宫,七皇子司徒轩关进忠人府,听后发落!”皇上不再信任他了,立刻就下了命令。
七皇子叫嚷着被拉走,走的时候,眼神带有恨意的看着秸斓,让她不禁想起在长洲,林千埕那又恨又怒的眼神,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皇后心痛又担忧的看着自己的孩子被拖走,无计可施,皇上不怪罪她已经很好了。
可是,秸斓却在无意间注意到,皇后眸中一闪而过的精光。愣了愣,秸斓微蹙起眉头,看到自己的孩子被拉走,为何皇后会得意?而且七皇子被弄成这样,他竟然没有向自己的亲娘---皇后求情?到底是怎么回事?
“斓丫头,刚才你说中毒拉?深不深?要不要叫御医来看看?”太后像突然想起似的,不过,看她似乎也正为刚才的事感到悲哀。
她一问,大家都看着自己了。秸斓微微弯腰说道:“谢太后的关心,这毒已经无碍了。”除了间接性的发作的确没什么。
太后笑了笑:“唉~夏侯越他娘又捡了个宝啊,这丫头舞跳的好,歌唱的棒,医术高明就连人也机灵,可惜啊,哀家晚了一步。你以后可有什么打算?”
“回太后,既然越大人所交代的事我已经完成了,以后自然是云游四海,学习各地方的舞蹈了。”看到她说谎都不打草稿的夏侯翼,在心里暗暗的叹了口气。
太后自是不舍,他们再谈了几句便离开了。一直走到离开了太后等人的视线,太子立刻爆发了,忙质问梅妃的事情,而她却不紧不慢,很没有良心的说了句:“不是没死着吗?”
“万一出了事呢?”太子咬牙切齿的说道。
“不知道。”反正事情出乎她的预料,她也懒得管。
看到太子真的生气了,夏侯翼、太子妃和夏侯晨都连忙劝说。等太子控制好怒意后,夏侯翼突然皱起了眉头,过了好一会儿才问到:“四…秸斓姑娘,你有没有觉得七皇子并不像是在说谎,事情似乎另有蹊跷。”
“不是似乎,七皇子本来就是无辜的。”秸斓超没良心的看着前方说道。
“为什么这么说?”夏侯晨奇怪的问。
“正所谓‘死生契阔,与子相悦;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鸟之将亡,其鸣也哀’。人,总是在经历了生死考验之后,才会大彻大悟,才会懂得珍惜,才会懂得追悔。张淑妃听到太后要杀她,当然会说出实话。”秸斓淡淡地说道,“但是,七皇子无论是眼神、举动也不太似主谋,而且他不会笨到拿出自己的腰牌来命令张淑妃的。”还有一个……就是皇后。
“那么张淑妃娘娘所说的黑衣人并非是七皇弟的人了。”太子妃轻蹙眉沉思。
“很有可能。”太子赞同的点了点头,然后似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大叫了起来:“你们知道刚才为什么不说?”
没等夏侯翼开口,秸斓便冷笑着说道:“太子,这种时候您还顾着这可笑的良心干什么?无论真相如何,只要结果满意不就行了。”
太子和太子妃无言的看着她,果然是近墨者黑,有怎么样的人就有怎么样的手下,两个人都是一样的无情。夏侯翼却在想,七皇子出了事,“他”应该会回来的吧?毕竟是他的亲弟弟。低头一看夏侯晨,后者正陷入了沉思,秸斓也用眼角瞄了瞄他,他未免太安静了,以前他总是在没有外人的情况下叽叽喳喳的,现在却安静的仿佛不存在似的。他果然…肯定发生了什么事情。仔细看看,便看出了他眼底下的一丝迷离和向往,他到底向往谁了?
在宫门口,有三辆马车,每一辆都很华丽,太子和太子妃坐上了黄色那辆回太子府,夏侯翼和夏侯晨则坐上了紫色那辆回公子府,秸斓坐上了粉色的马车去楼外楼。“分别”在即,她还是看到了太子那带有愤怒却复杂的眼神。
回到楼外楼,兰飞便说傲扬天有事先回暗夜阁了,突然想起江愁她就恨的咬牙牙,那个臭老头,让他照顾沉燕,结果不到两天就自己跑了,嫌无聊了。哼,最好不要让她逮到,不然有他好受的。
换好了男装,卸了易容,等绑好头发后就听到兰飞说夏侯翼跑来找他了。微愣一下,用不着担心成这样吧?轻摇头便走下楼。夏侯翼亲自来接自己回夏侯府,一路上都有问他关于七皇子的事,他没有怎么答就是了。
谁知道夏侯翼好人好成这样,不说清楚他都不让自己走。直到夏侯越说等四皇子一回来七皇子自然会没事他才肯松口,改为了动手。直到两个时辰后,天都黑了,夏侯翼才气喘吁吁的收起了长剑,他还真是固执。
回去的路上,夏侯翼突然问道:“四妹,你为何说秸斓是小娘的干女儿?这不是无端生事吗?”
夏侯越白了他一眼说道:“难道大哥会认为秸斓一个民女会无故这么努力的帮助我么?”
夏侯翼听了,点了点头。后来,夏侯越和夏侯翼经过夏侯晨的院落时听到他说话的声音,可奇怪的是他们都没有感觉得到他周围还有其他人。难不能夏侯晨自己在那里发疯么?对视一眼,他们轻手轻脚的走了进去。
月光下澈,一蓝衣男子风流潇洒,左手持纸扇,右手复于胸口,他举头望明月,低头犯相思。清风带着些许桃花香气飘过,男子青丝飘扬,衣服下摆缓缓抚过草丛。他俊眉微蹙,如下定决心般一边转身一边迅速地说道:“其实在下对你早已倾心,请你------------”
此时,站在男子面前的那个人,剑眉微蹙,凤眸中透着冷漠,双手复于身后,薄薄的嘴唇轻启:“我不需要你来倾心。”
“噗-------哈哈哈~~~~~~”夏侯翼看到傻傻的夏侯晨已经想笑了,偏偏夏侯越来上这么一句,夏侯翼更是忍不住大笑了起来。
站在对面的夏侯晨面红过耳,终是尴尬的摸着头发,笑着说:“大哥,四弟,你们怎么来了?”
好不容易才忍住笑意的夏侯翼回答到:“碰巧经过听到声音,觉得奇怪所以才进来看看,噗-----话说回来啊二弟,你究竟在这里干什么?”
“呃~~~没…没什么……呵…呵呵…呵……”夏侯晨又是尴尬一笑。
夏侯越斜眼看了夏侯翼一眼,他就不相信夏侯翼看不出夏侯晨在干嘛。明明白白、清清楚楚是在练习怎么表白,看来他和夏侯翼跑去了长洲的这段时间,夏侯晨的确发生了一些事情,而且还是喜事。唉~看着眼前正在烦恼的人,他忍不住在心中叹了一口气,相思梦,醉相思,只恨无绵,相爱着的人还真是麻烦。
不过,他当初又何尝不是?本就不相信永恒,却阴差阳错的喜欢上了公孙振闲。肠断未忍扫,眼穿仍欲归。芳心向春尽,所得是沾衣。希望,夏侯晨能如愿以尝。想着,他转身便离去了,只留下一个莫名悲伤的背影。
后面的夏侯翼和夏侯晨对视着,过了许久,夏侯晨才坦白从宽,原来他是在他们去长洲后的第四天,在庙里遇上了一个叫梦黎的千斤大小姐。夏侯晨对她一见钟情,后来便出现了风流男子猛追美女的场面。多次的相处,梦黎似乎也对他存有好感,所以他决心要表白,可练习到一半就被他们打断了。
夏侯翼问他那女子的来历,他却说不知道,不过,当时为了安全起见,他也用了假名来应付她。夏侯翼听后沉思着,现在是非常时期,稍有不甚就有可能人头落地,所以,夏侯翼决定要查一查这名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