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七七又端起酒壶,摇曳起来,食指一指,惊愕“啊,参见玉皇大帝”立马朝着皇帝跪下。
皇帝眸底划过一道闪光,瞬间呆滞,转瞬眉色上喜,“你这丫头怕是喝高了……”
她将自己捧上天,这番恭维的赞赏更是令他心中的怀疑抹去。
段冥皇阔步走到苏七七面前,立马跪下,熟知苏七七倏然倒在他身上,将她那胃里搅得难受之物明目张胆吐在他身上,登时令他一脸难堪。
众人瞥见,皆是一脸笑意,皇帝倒是眉心舒缓多了,眸底那股思虑一闪而过,静默片刻,“老四,今夜你们就留在广庆宫留宿。”
“是,父皇。”
段冥皇忍着身上那股臭味,单膝下跪,见皇帝挥手,他便将烂醉如泥苏七七领回席间,在外人看来皆是柔情似火替苏七七擦掉嘴上的脏物,便离席而去,丢下醉态的苏七七。
宴会过半,杯盘狼藉,云妃称累,段云帝便同云妃一起回宫。
全皇后本就厌恨云妃猜中段云帝的心思,现在皇上还陪同贱人回宫,她也不再矜持,随即找了个理由,被宫人搀扶回宫。
七七一人在席,贪杯起来,迷迷糊糊,抬眼望去达官醉态尽现,闺中少女皆放下羞涩的媚态,早已换上阿谀奉承的媚姿。
或许少了帝皇帝后,众人更肆无忌惮,嬉笑、攀附、作乐更是活灵活现,那“秋宵月下作怀”只不过一个名目,至于是什么,便是贪图酒色,乘机巴结上头。
本是吐了一些,可她又不知不觉贪杯,四爷去了换一身衣衫,她又酒喝高了。
苏七七渐渐从微醺至昏醉,眼前人影渐渐模糊,耳中嗡嗡作响,只听银铃笑声、粗狂的男声不断地传来。
她身子摇摇晃晃,原来她醉醺醺地四处乱窜,突然觉得身子软靠在一旁,只敢粉颊上被人抚摸,抬手挥去,却老是不如意,那声音透着鄙视,“多长些年,你可是胜过姑苏家闺女,可惜你家王爷都不理你……哈哈……老子就喜欢玩弄小女娃……哈哈……”
熏人的酒气扑面而来,闷得七七微微窒息,她极力地挣扎,只觉得嘴巴被人拧开,酒不停地被灌入喉咙,撒落在脸上的酒。
她抬眸望去,酒呛到咳嗽,隐约去看,那人竟完全不认识!
“哎呀!”忽刺耳痛苦的惨叫声在她耳际划过。
一声尖叫引得左右侧目相望,但见段赫莲早将苏七七揽入怀中。
七七软瘫在段赫莲健臂中,她头发凌乱,衣衫不整,手颤颤抖抖地抓住他那修长的手臂,似乎抓住一根救命的稻草。
只见那人的肩膀被段赫莲硬生生地禁锢着,那人曲了膝盖,得瑟得瑟,面上扭曲,苍白无力地磕着头求饶。
“六爷,臣无意冒犯,臣一时喝高了,求六爷饶过臣。”
“柴庞,本王念你一向忠心耿耿,你可知罪,可知你冒犯了谁?”段赫莲话语虽轻,可是脸上那浅笑,却令柴庞更加地颤抖。
“六爷,臣一时糊涂,臣知罪……四爷的女人……六爷,臣知罪!”
这番骚动本是小菜一碟,可是段赫莲的举动向来是话题,抛下高贵捂热人心的姑苏明月,如今抱着铁血冷峻的四爷的小女娃,如何不能引得众人环目相顾,嘘嘘一片。
兵部左侍郎贪图美色成性,此事无人不知,可如今却斗胆将四爷的小女娃玩弄于鼓掌,八成是吃了雄心豹子胆。
家里二十七的各色美女怕是玩腻了,如今却瞄准小女娃,以为此女娃,四爷弃之不顾,八爷早已被灌醉,忘了此女,他遂起了歹心,哪知六爷竟护着此女娃。
殊不知暗涌里有一双漆黑的眸子,紧盯着柴庞,恨不得将他杀了。
而段冥皇因衣衫之事出了殿片刻,当他回到殿门恰恰见到这一幕。
“有劳六弟。”他那眸子染上血色,语气冰冷无比,箭步上前揽过苏七七。
段冥皇鹰目扫向跪在地下那颤抖着身子的柴庞,唇角划上浅浅地笑意,笑意更是耐人寻味!
柴庞闻之,不敢支声,只觉全身有股冷风扑打而来,全身尽是如火焚身。
苏七七意识虽沉重,本就觉得身体轻飘飘,抬眸望去,只见眼前的人模糊不清,她双手紧紧抓住眼前的人,“你是金子,好大的金子,亲亲,哈哈,不是,你不是,你是狗熊,快放开我,快跑啊,狗熊来了!”
她轻吻着冷峻的男人脸庞,接着笑声、惊呼声从她口中蹦出。
她张开就是一咬段冥皇的脖颈,鲜血直流。
他粗暴地扯开她,他那冷峻的眸子瞪着她,她双手直拍打着他,使劲全力挣脱。
宫人惊讶围了过来,不知如何是好,一边是四爷,一边是四爷的女人。
这时罗念窜了过来,出手极快,顺手点了段冥皇穴道,瞬间血算是止住了。
“向佐哥哥,向佐哥哥,我是七七!”苏七七举目望去,她愕呆了,段冥皇的那口鲜血令她醒了几分,只是那双眸子夹着冰冻三尺的冷依旧充斥着她的心扉。
可罗念的模样令她诧异,她心中欣喜,熟悉地喊了久违的名字。
她洋溢着幸福笑着,似乎先前他的不忠,早就既往不咎,可是她眼角的泪婆娑落下。
“卑职唤罗念,并非向佐。”罗刹恭敬地冷道。
苏七七愣然,本以为遇上向佐,当听他道出姓名时,伤口再次被挖开,是自己痴心妄想了,不停地撕裂,直至血肉模糊,直到血肉被蝼蚁啃噬。
突然她直觉头晕目眩,全身燥热又燥冷,但“呵呵”的银铃串的笑声从她口中溢出。
“去备马车。”段冥皇冷道。
“是。”
段冥皇抱着苏七七踏出了殿门,徒留一片疑惑的众人,小女孩肆意开怀张狂的笑声,经过之处均无不引起宫人的注目。
“爷,四爷借换衣衫之际才去了冷宫一趟,似乎并没有踏进君炫宫,只是在门外弹了一曲,就匆匆回来。”
一个黑影小声汇报着。
段赫莲目光注视着渐渐消失的身影,挥了挥手,嗅了嗅,只觉右手心的余味,那是她的味道,虽夹着酒气,但闻到那淡淡的紫薇香气。
姑苏明月眸子尽是暴怒,手紧紧地攥着,指甲插入血肉,他终究会只属于自己,他一定会只属于自己!
见冷酷的段冥皇抱着满面潮红的朱七七,那女娃径直狂笑,冷峻的四弟的眸子依旧没有任何东西,一直往东南门走去,四弟明明听见佳人的呢喃声,可丝毫没有抬眸看过来。
段东离眸子冷了几分,快速地解了裤带,没有任何前戏,径直地将那个冲了进去,女子的呻吟划破了长空。
但那道高大,冷酷、挺拔的身躯没有回头,渐渐地远去,徒留余晖飘洒在斑驳的榆树,还有男人低沉的喘息声,女人呻吟声融合地充斥浑浊的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