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聂思兰的关系,这几日玉凝楼停业,大家便在圆台排舞,好参加几日后的才艺赋。小禾突兀的出现惹来不少好奇而鄙夷的目光,众人都停止动作打量着她。
姚云冷着脸对她们嚷道“干嘛停下来?快排练啊。”
“姚姨,可否借一步说话”身后传来小禾的征求姚云回头,见她跑到前厅来,原本心情很差,这会更是大大的不悦“你来干嘛?这里是你这种贱婢能来的么?还借一步说话呢,滚回去。”
那些妖娆女子跟着哄堂大笑,都取笑这个系面纱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
“笑什么笑?你们有时间笑还不给我练凤凰翱翔去。”姚云气急败坏的咆哮,眼见才艺赋迫在眉睫,这班庸才没一个有出息的。
被骂之后,她们只能悻悻不乐的继续练舞了。
小禾见状,唯有这么做才能吸引姚云的关注了。跟着乐曲,跳了一段凤凰翱翔,柔软而轻盈的身子在凄迷的音律中灵动着,优雅的舞步回旋,弯腰,拂袖。
众人都目瞪口呆的看着这小段舞蹈,实在惊讶。姚云像是捡到宝贝一样,两眼发光“哟,还不错。”
“现在能借一步说话吗?”小禾知道她成功了姚云这会异常热情,拉着她的手出了前厅。一番诉说后,姚云也是急匆匆的赶往密道。
“拿着这药方给大夫配药”临进屋前,她拿出一张药方给小禾,小禾接过,俩人分头行事。
疾驰的脚步牵起地上的尘埃,空气又凉几许,穿得单薄的她不由颤抖了一下,在经过转弯的墙角时,小禾却愕然了,直直盯着眼前的一幕。
冷风忽起,拂过面颊时不留痕迹,却在那一瞬间,小禾竟觉有种真实的触痛,轻微的,如同被一根刺扎到,或者也划破肌肤,形成一道鲜红小小的疤痕。
孤月薄凉,烛光微亮,那边的回廊上,聂思兰与诺梵正在拥吻。
他说,以后不要再让别人吻你了。小禾忽然觉得很好笑,是啊,难道不好笑么?她居然记在心里了,虽然与诺梵不是那么一回事,可这样的转变还是接受不了。
此刻的画面又是那么的熟悉,就像当初在医院的楼梯间,看到杨峰和一个女孩拥吻的情形一样。
小禾都是静静的退出他们的世界,她从来不喜欢争夺,也不善表达爱意,她甚至觉得,能永远埋藏一段情感,直至永远也不被提及。也许是被动,也许是害怕,她宁愿成全,然后流着泪微笑的转身离去,安静的逃离。
突如其来的冷风,让心疼了一分,这个世界,她终究只是过客。来匆匆,可能去也匆匆。她不曾属于这里,兴许有一天,一觉醒来就回到现实世界,不该被感情牵绊。
再说她终于想起来,第一次见到聂思兰的时候为什么觉得似曾相识了。原是聂思兰长得和真正的初晴雨的妈妈一样,当初在奶奶的房里曾经看过她的照片,奶奶只是微笑的说,那是她的妈妈。后来照片被收了起来,自己也就忘记了,小禾不由感慨,世上竟有如此相像的人。
须臾后,她也不再观望,扬起笑靥,转身离去,却在下一秒因撞上一堵肉墙而不得不止住步伐。
仰面,相视。她稍微愣了下,那不是锐王么?小禾轻轻欠了个身,随后越过他。
“慢着…”身后传来玄锐的声音小禾回眸,便见他拿着一张纸递了过来“东西掉了。”
是药方,小禾接过,浅笑“谢过锐王。”
“你是这里的丫鬟?”他随口问了问小禾摇头“奴婢是将军府安絮小姐的丫鬟,跟着陪嫁到黯王府的。”
这话引起了玄锐的好奇心“那怎么会来这里呢?”
“回锐王,这事您问黯王便知,奴婢也不知道为何”小禾平淡的说,没有一丝个人情绪在里面玄锐不由打量起她,有意思的女子。言谈中不像一般丫鬟,而能让颜寒黯关注的也非泛泛之辈“你叫什么?改天帮你跟七弟求个情,让他放了你。”
也许只是心血来潮的念想,小禾仍是感激“奴婢池小禾”她莞尔道,薄纱在风中飘逸“嗯,名字不错”他笑了笑,收起质疑的目光小禾又是一福身“奴婢还有事,先行告退。”
玄锐看着她远去,那身影怎觉似曾相识?池小禾,陪嫁丫鬟,呵,有趣。七弟把她撵到青楼来,当中必有隐情。他决定好好调查一下这丫鬟,没准有意想不到的结果。想罢,玄锐心情大好,扬长而去。
小禾请大夫配了药,再煎药,重新回到木屋时,沫歆已经睡下了,脸色稍有好转。倒是姚云,那狡黠的目光真叫人不舒服。
“没想到歆姨会教你凤凰翱翔”她笑道,不用想也知道她打什么主意“我只学了皮毛,难登大雅之堂,再者黯王是让我跟着您学习如何取悦男人,与此无关”小禾先行回绝姚云脸色一变,就像活生生被泼了冷水,她抢过那碗药,打发道“回去,今晚的事最好保密,否则你就惨了。”
看了床上的沫歆一眼,小禾安静的退下,相信姚云会照顾好婆婆的。
又是彻夜无眠,不记得阖眼时是哪个时辰,小禾早早便起来,趁着无人到厨房备了锅清粥,准备探望沫歆去。昨晚听大夫的语气,沫歆病情很是严重。
小禾不禁想起奶奶,每天她都亲自煲粥,然后带到医院,这样的画面仿佛又重现。打开机关,她进入了密道,也不曾注意远远跟在身后的人。
轻盈的脚步仍然伴着细小的铃声,久儿看着小禾在房里消失,其实这几晚一直都有所怀疑,只是不确定罢了。子歌让她盯紧小禾的一举一动,现在该不该说出去呢?这条密道通往何处?
“你干嘛呢?”姚云大声呵斥,火速来到久儿身边,将她推开。
骤然响起的声音吓到了久儿,又莫名其妙被推到了地上“姚姨……”
“死丫头,谁让你来这里的?你闲着没事干是吗?信不信我让你接客去。”姚云双手叉腰,恶狠狠的瞪着地上的久儿“姚姨,我才十四岁,你不能……”
“十四岁怎么着?都到嫁人的年纪了”姚云尖锐的笑道,因脑子里萌发的某个念想而大喜“可是,你说过只要十五岁之前凑够银子就放了我”久儿从地上爬起来,委屈的辩论姚云无视她,把玩着那五彩斑斓的护甲,须臾后才说“我现在改变主意了,再多银子也不给赎身。”
“你这是食言,不讲信用”久儿生气的嚷嚷“我高兴这样,除非你能让池小禾把凤凰翱翔缺页的舞谱交出来,否则今晚就让你接客去。”姚云冷笑,越过久儿后大摇大摆的离开了歆雅阁。
久儿是既气愤又无助,到底该怎么办?她随即想到子歌,急忙赶到画音阁求救。
画音阁,子歌听完久儿的诉说后,却是扬笑“池小禾会完整的凤凰翱翔了?还真不能小看她。既然姚姨都这么说了,我也爱莫能助。”
久儿怔怔的注视着子歌,差点忘记了她们都是一样的,老爱针对小禾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