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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进京(一)

我是在公司的仪器坏了之后听到要去BJ的,已经早到BJ一天的同事说,咱们苏州这边的结果不好,还是决定要挪到BJ去进行此次项目。本该如此的,苏州这边一没经验,二没人员,三缺负责人。在这样的情况下要是能够把项目做好,做到客户满意可才是奇了怪了。原本在苏州的生活多么美好,上班处理问题,况且平时也没有那么忙,一天实际工作时间也只有五六个小时,中午吃过饭,还能看会书,睡上一觉。晚上回去自己做点自己喜欢的饭食(其实做的不好,但好赖是自己做的,自有一种成就感在里面,况且初一也非一两天能够修炼成功的,多练练总是好的。千里之行始于足下,作为一个吃货,要是没有一两个拿手的饭菜,就太对不起自己吃货的大名了。)也有时间整理一天的思绪,稍微玩会手机,看会新闻什么的,然后写篇日记,洗澡泡脚,伴着十点读书的声音入睡。这样的日子多么美妙,多么自由写意。可是随着突如其来的项目的来到,一切都化为了泡影,早饭没了,晚饭没了,午觉没了,整天吃外卖,整天做实验,整天写记录,整个人像台机器板处于高度运转之中,即便这样也难以达到预期的目标。最后项目还是不得不早早收场,怎么说哪,心中有欢喜,也难免有遗憾。欢喜的是,不用这样连轴转地工作了,身心可以得以舒展,生活也能够不如正轨了。同时也未自己和公司的同事付出这样的努力,那样的辛苦还是没有完成预期的目标而遗憾,毕竟这里面有着自己的付出,没有得到应有的结果,总是会遗憾的,即使这项目的到来扰乱了我的生活节奏,但我就是这样一个人,一件事情既然付出辛劳去做了,最终的期望还是要把它给做好的,半途而废总是不甘,也会让自己看不起自己,人还是不要成为自己都看不的那种人,毕竟活着是要有点精神的。

由于我是负责项目的尾部工作,所以把我安排到了最后一个去BJ中间还发生了一件很好玩的事情,其他部门的一个姑娘,看我们部门的人都走了,只剩下我一个人,便问我,咦,你怎么没去BJ啊?我正色道,我是留守儿童,一个部门也不能都走了啊,我负责留守。可能是我的话比较符合逻辑,也从侧面反映出我说谎话的水平,流水不漏,总之她信了。可是等到周五我背着包要出发的时候,听到她在我背后狠狠地说,骗子!我才知道自己错了,这种玩笑虽然好玩,但是多了也是对自己信任度的一种自我毁灭,狼来了的故事从来都不过时。

BJ对我来说是一个遥远的回忆,所以这不是我第一次去BJ了。那是我第一次高考完,十八岁的少年第一次走进了首都,不过现在我喜欢用帝都或者京城这样戏谑的称谓来称呼它,那也是我第一次出远门,离开生活了十八年的家乡,第一次走出县城,至今已过八载,如今的我常年在外,成了游子。那时候的BJ对我而言,第一感觉便是神圣,想像中的BJ道路宽敞,干净整洁,高楼大厦,市民衣着亮丽,文明高尚。总之自己能够吸想到的褒义词汇不计成本地往上凑的。不过,第一次去并不是去游玩,爸是做建筑行业里的地板砖工程的,每天的工作就是将一块块地板砖,严丝合缝地贴好,算是做房屋装修的。以前我没有一个概念,不过在BJ的两星期,每天跟着爸爸和哥哥去工地,自然对他们工作第一次有了深入的体会,我哥曾说,每天他要翻弄两顿重的石灰沙土,将一个个十几斤中的地板砖贴好。屋子里,尘土飞扬,切割机刺耳的声音直刺得人耳膜生疼,所以每一个在工地上的工人几乎都练就了大嗓门,说话声音嘹亮浑厚。这样的环境下人自然也是能以平和的,内心总是不自觉地涌动着一股暴虐之气。工作总是把人变成它需要的样子,就像这个社会一样,像个筛子,留下适合的人,踢去难以适应的人,最终不知是人改变着社会,还是社会改变着人。

还是说说BJ吧,我爸这样的人属于BJ的建设者之一,不过在这样的一座城市,这样一座全中国的中心城市,他们几乎是没有地位和话语权的,我清楚地记得每年春节临近,爸都在外讨要工钱,能够一分不少地拿回全部工资的很少,有时候拿到的钱不够,便把自己整的钱补上给跟着他一块干的几个同乡人发钱。所以,即使在快要回家之前在BJ逛了动物园,看了天安门,瞻仰了毛主席的仪容,看到了首都欣欣向荣的面貌,和初阳升起时的唯美,心中却总有着一个挥之不去的画面,在光鲜的BJ城下,是一个个为此劳累致死的累累白骨,在每一个BJ人灿烂笑脸的背后,都有一张外地人布满灰尘眼神卑怯的面容,一将功成万骨枯,自古都非虚言。

本来是想写BJ的好的,可是思涌来,便将格调完全换了个个。就这样吧,写自己最真实的感受,不为美好而去刻意的虚构美好,那样的美好即使再怎么动人心魄也是假的,不过是镜中花水中月罢了。文章贵在真实,人也是如此。

最近有是连续几天没有写日记,有把自己当初的誓言抛在脑后了。当真该抽自己两下,这里不想为自己的行为去找借口,错了就是错了,没有理由。人总是在自己犯完错误之后,本能地去找理由为自己辩解,似乎担心别人会问起,自己会尴尬,而在忽悠过别人的询问后,又为自己的小聪明自我陶醉,却恰恰不去改正自己的错误。这样的人非常可耻。我不要成为这样的人,我想成为令自己感动的人。加油,关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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