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前美凤与我谈论起工作的问题,依旧是工资,地域等问题,而这些老生常谈的问题可以瞬间让我们作出不同的选择。
回家后第一件事是开电脑,打开各种招聘网站后发现不知要搜寻些什么,这种不知道让人躁动不安。最后,电脑的桌面停留在儿童剧演员招聘的界面上。成为一名演员可以说是一个梦,一个夹杂着不知多少汗水的美好的梦。母亲反问我,什么是儿童剧,你做演员可能吗?我不服气地说,“怎么不可能?”可这些个问题也是我想问的问题。
我很清楚,我的心又开始躁动了,它的不安分会让我的思想发生一百八十度的转变,有时候转变是一种尝试,一种挑战,有时却只是一时冲动作出的决定,我不会分辨这些转变。我跟着自己的心走,可连我自己也不知道该往哪儿走。
去年的今天我在南沙一家月饼厂实习,学校安排的,除了认识了些师弟师妹也认识了不同的朋友,其中,有一个小女生只有十六岁,直今我们还有联系,她在微信上说今年她还去做暑假工,许多的人和事又浮现在脑海,可真有机会回去工作我是不愿意的,流水线的工作是需要细心与耐性的,而这耐性常让人感到疲惫,美凤也是在那时才认识的同学,在公司与美凤谈及工厂的实习,她也是与某些人一直联系,从她口中得知其中有人还怀孕了,生了个女儿,惊讶的同时有些感触,想到张爱铃在《半生缘》中的一句,我们回不去了。许多人的脸庞依旧在脑海中清晰地存在,可无法否认的是,我们的生活都在前进中变化着,现在的我,正想着变化。
现在在公司里,我已经习惯沉默,而这种沉默让我很想逃离,若真是逃离了会不会变相成了一种逃避,在短短的半年里,我辗转找了三份工作,这是我找的第三份工作了,工作时间还不到一个月,以前我定会说那些频繁跳槽的人该是些吊儿郎当的人,现在,我成了自个儿口中的那种吊儿郎当的人,真是可笑。
来了不久的一个新员工,扶着那黑色的实验桌看手机,大家伙开玩笑吓唬他,“上面有摄像头啊,你不怕他看见炒你啊。”“炒就炒啊,反正我也没打算长做,过完年我肯定要回老家HN的,这边我太不适应了,饮食,天气……”那新员工像是个不谙世事的青年,确实,也是个刚毕业的孩子,没有一点防备便把自己的想法全盘托出,我在外围看着觉得他傻得可爱,有时还挺羡慕他的,不知是羡慕他的傻还是羡慕他还有老家可以回,至少,他很清楚现在在干什么,不像我。
上周我第一次周末回来加班,仅仅只是半天时间,一如往常,极少开口,默默做事,总是那样笨着得让人无可奈何。我任由这无可奈何的笨着继续着,只是没想到,周一回来时发现运湘的身影已不在了,我想,他该是比我的意料要加快几天离开,他大概就这样消失在我的生命里了,没有人说起运湘,像没有人发现他离开似的,第一次见运湘时他的眼神也许成了我印象中的某一个定格画面,除努力保存,别无他法。回家后我收到一条QQ信息,发送人是徐经理,他是我第一份工作的面试官,后来也是我的经理,我们有半年没联系了,他们是做网络销售的,我总认为,他主动找我不是单纯聊天,“在哪工作了?”我想了很久,还是告诉了他,外加一句,你呢,最近好吗?他很快回复,“嗯嗯,我还在那里,现在转技术方面了。”很忙吗,那时就觉得你很忙,过年还不回家。”“老了没有什么空间了。”他最后回了这么一句,他其实大不了我几岁,也是二十几岁的小伙,可工作好像让他变得越发老练,这次我想也只是聊聊天,因为这句话我刚看完他的头像便暗了,他下线了。我不知道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以至于半年后的某天给我发了两句话。我们谈不上有什么交情,或许连朋友也称不上,这让我有些疑惑,不过我可以确定,半年后的某一天,我工作以来第一个叫“师兄”的人——运湘不会给我发任何信息,因为我们没有留下联系方式,消失了也就代表永久的消失了。我没有很难过,但总不是滋味,可日子依旧在运行中,我们大体上成了彼此生命中的过客,也许我们很快会忘记对方亦或者成了对方心里某张陈旧的老照片,等老了莫明想起只微微一笑,留下一抹温暖的晨曦。
现在的我没有太多的时间去怀念,因为我想象不到明天的自己,我在网上开始找工作了,这不知道是我第几次找工作,丽霞,我大学的舍长,她在朋友圈发了一段话,意思大概是说每天的生活是规律的上下班,然后去遛狗,最后一句她问,生活,简单就好了吗?我同样遇到这个问题,我想这是成长时必做的作业,现在的工作,上下班时间稳定,同事对我很好,我没什么可抱怨的,工资不高但不用担心会饿死。现在的我,拥有长辈口中那最美的年华,我真的要安静简单地生活吗,还是瞎折腾自己呢?读书时我会大声地说当然去外面闯,多看看外面的世界,可现在我显然没做到读书时期说的话。我的心开始拒绝现在的生活,现在的工作,我真的要不顾一切,不顾现实地奔跑吗?我很想,可我还是豁不出去,这使我很挣扎,很纠结。若是在电视剧里,情节一定会推动主人翁去冒险,去创新,而真正让我成了那主角,我却不敢,这让我懊恼到极点。
兴洋我也没和他碰过面,午饭时偶乐会碰到,他说他的手过敏了,有人也伸出手说自己也过敏了,出于好奇我抬头特意看了看兴洋的手,手背皮肤有些红到紫,我突然觉得所谓的化学工程师并没有那么的高大上。我并没有想得到一份多高大上的工作,但至少,我是想把它做得更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