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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夜色撩人(4)

梅丽亚赶到时,深情地拥抱了语馨。

“梅丽亚,我好怕,我真的好怕失去他……”语馨已经哭红了眼睛,楚楚可怜。

“没事的,难道你不记得‘吉人自有天相’,那,他是个救死扶伤的医生,老天爷肯定会保佑他的。”梅丽亚连忙安慰好姐妹。

“都是我不好,若不是我吵着要过生日,他也不会有意外的了。”

“语馨,你要坚强一些,不到最后一刻,不要怨天尤人。一切会好起来的,人定胜天!”梅丽亚动情地搂紧了语馨那看似柔弱的肩膀。

4、精彩的业余生活

清仪去参加这场时尚发布会,无意中被星探看中了。因为一个模特临时病了,只好请她临时客串了一把模特,当身姿曼妙的清仪穿一袭纯白丝绸面料抹胸款晚礼服亮相时,所有的视线全集中在她身上了。当晚最瞩目的女人非她莫属。

很快镁光灯在她身上闪个不停,有心栽花花不发,无意插柳柳成荫。有些事情,冥冥中仿佛是注定的。散场后,星探对她的表现赞不绝口,临别时竟主动递上了名片。

终于打通了语馨的手机,却是梅丽亚的声音,问清了地址,司机立即向301医院奔去。

生活真的是一袭华美的袍,前一秒钟你还在衣香鬓影中长袖善舞,下一秒迎接你的却是各种意外。难不成应了古人的‘今朝有酒今朝醉’,既然命运无法预料,不如活在快乐的当下。

人生短短几个秋啊/不醉不罢休/东边我的美人哪/西边黄河流/来呀来个酒啊不醉不罢休、愁情烦事别放心头/人生短短几个秋啊/不醉不罢休/东边我的美人哪/西边黄河流/来呀来个酒啊/不醉不罢休/愁情烦事别放心头

不知道为什么,每当听到这首《爱江山更爱美人》时,清仪便有种过尽千帆的沧桑感觉。自己不过才31岁,真正是花样的年华,可是眉宇间的愁绪并不曾解开。说真的,自己在外人眼中是非常幸福的,孩子可爱,老公能干。可是,时间久了,人越来越压抑,自己当年真的选择对了吗?与肖寒的婚姻生活,真的幸福吗?如果抽身而退,能不能再拥有启轩呢?这样的问题,已经纠缠在心中很久了……哎,还是专心听完这首歌吧,起码,现在自己是快乐的。

“清仪姐,你可来啦!”梅丽亚欣喜道。

“语馨的男友现在怎么样了?”才到医院门口就看见梅丽亚熟悉的身影。

“怎么说呢,一直在昏迷。”梅丽亚回答得有气无力。“不说了,我去买宵夜,你先陪语馨啊。”

其实幸福就是有个他在你身边陪着,一路上有他,苦一点点也愿意……语馨延续自己的抒情风格,她满含深情地对着昏迷的原桐说着心里话,希望有奇迹出现。清仪将一切都看在眼里,突然好心酸好难过,好想大哭一场。

想想3人同在N大毕业,一同应聘到这家外企业工作。一路走来,甘苦自知。私下里,3人都有不同的生活痕迹。梅丽亚喜欢疯狂的舞蹈,于是业余时间做了一名快乐的领舞;语馨天性浪漫,气质如兰,业余时间在一家电台做主播,拿梅丽亚的话来说,是个舞文弄墨的才女;自己闲时爱研究服装,对个人形象设计兴趣很浓,语馨与梅丽亚大采购的时候总爱拉着清仪做参谋。也许,不久自己开一家形象设计工作室呢!

医院对面的小吃店里,梅丽亚买了3份鲜虾云吞,3个巧克力圣代,她轻轻地舔了舔嘴唇,仿佛美味已经在她嘴里。

街角的花店那一大束非常清新的香水百合吸引了梅丽亚的目光,领舞时总有人送红玫瑰,实际上自己超爱香水百合。不如买了送给语馨,正在发呆之时,一个面相俊郎的男子已经将此花捧在怀中,正准备结帐呢。

“对不起,先生,这花是我先相中的。”梅丽亚感觉自己实在太冒昧了,说完不自觉得吐了一下舌头。

那男子微笑地望着梅丽亚,礼貌地说:“花我愿意送你,不过,请记得将这包白色药片与花同放在瓶中,它有助于延长香水百合的盛开时间呢。”说着将花递了过来。他的声音字正腔圆,铿锵有力。接花的那一刻,梅丽亚注意到他的手指干净修长。

真是奇怪啊,明明已经进入冬季,可是为什么让人感觉象是身在人间四月天呢?梅丽亚暗暗想。

“这怎么好意思,我把钱给你好了。”梅丽亚正想掏钱。

“其实能送花给美女,我在时光倒流见过你,是你的粉条呢。我叫桥逸,这是我的名片。”

“为什么在花里加阿司匹林能让花开得久呢?”

“美国亚里桑那州立大学一群生物化学研究人员研究发现:原来阿司匹林不仅对人体有良好的止痛作用,它对植物也有类似止痛作用。当鲜花连同枝叶被人从其母体植物上剪下后,切花无疑会感到伤口的痛楚。这一痛楚能通过花枝里的感应细胞传至花内,并促使切花体内产生一种酶。这种酶进而使花枝内大量产生一种名叫“茉莉酸”的化学物质,它能使切花很快凋零死亡。

当人们在花瓶里加少量阿司匹林药粉后,阿司匹林中的水杨酸能抑止切花伤口产生这种酶,从而预防产生茉莉酸。这就是阿司匹林为何能够延长切花寿命的奥秘。”桥逸非常耐心地解释,字字暖在梅丽亚心头。

“我知道了,谢谢你啊。对不起我赶时间,下次时光倒流见。”说完,梅丽亚如风般离开,只剩下桥逸一人对着月光微笑。

5、情归何处

吃宵夜时,清仪忍不住将困扰自己的心事与朋友们和盘托出,语馨听后不由长叹了一声道:“你就舍得启轩吗?”

伤高怀远几时穷,无物似情浓。离愁正引千丝乱,更东陌、飞絮濛濛。嘶骑渐遥,征尘不断,何处认郎踪。双鸳池沼水溶溶,南北小桡通。梯横画阁黄昏后,又还是、斜月帘栊。沉恨细思,不如桃杏,犹解嫁东风。

不知道为什么,听了清仪想离婚的念头,敏感的语馨想到的竟是张先的《一丛花》这首词。

梅丽亚快人快语道:“这个世界不是谁离开谁就活不了的,既然婚姻已经令自己不开心,何必凑合着得过且过呢。人生在世,开心才是最重要的呀!”

清仪深知这两个好姐妹,一个传统善良,一个快乐纯真,不由得笑了,心里已经做了最新的打算。吃完最后一口云吞,有些调皮地眨了眨眼睛说:“大家不必为我担心啦!”

“是的,不管你做什么样的决定,我们会一直站在你这边的。如果原桐能醒过来,我将邀请你们参加我们的婚礼!”语馨的神情突然变得神圣,仿佛已经披上了白色婚纱……“记得请我当扮娘啊。”梅丽亚笑道。三姐妹在一起的时间总是快乐的。

其实自己与肖寒已经行同陌路,对他,清仪是怎么也提不起精神来了。有时候,明明到了下班时间,清仪仍然愿意在办公室里多呆一阵子。趁这空档,听一些流行歌曲,看一些平日没时间看的时尚资讯,或读一本爱读的小说。直到肖寒催促她回家的电话响起,才不得不收拾东西匆忙离开。

有时,远远地,看见启轩冻得红扑扑的小脸,迎着风执意站在家门口等她,心里无限感慨:真是个好孩子,虽然妈妈与爸爸要离婚了,可是妈妈永远都会爱你的。即使是这样想着,内心不免充满了凄凉。一双娇媚的眼睛却笑吟吟的,看着自己的孩子,忍不住张开双臂。

果然不出所料,到家后,肖寒正坐在沙发上,有些发福的身子蜷缩着,那神情看上去怒不可遏。见清仪进门,随即展开唠叨,嗨,人家都说我好福气,谁知道个中滋味呢?一个媳妇成天不着家,还有没有一点当妈的样,启轩现在都只知道爸爸,不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妈妈这个人的。他边说边燃起一枝烟,一会功夫,满屋子烟雾缭绕着,他只管抽着,不管不顾。饭桌上剩着的菜,已有些凉了。清仪淡淡道:“我们还是分开一段时间,冷静一下。启轩就先跟你好了。”说完,头也不回地走出门去了。

出了门才感觉风凉飕飕的,街上就连行人都少得可怜,也难怪,天气寒冷的夜,谁有那份闲心在大街上逛呢?街灯仍孤单地立着,一时间又明明灭灭、影影绰绰着。街灯什么时候变得越来越模糊?惊觉那不过是自己的泪……曾几何时,那么多的山盟海誓、风花雪月,如今都随风般消逝了。真的如歌中唱得那样,没有岁月可回头了吗?

肖寒只当清仪耍性子,没有阻拦,想着她三两天后会自己回来的,也并不生气。这样的片段经常在彼此的婚姻中上演,已经没有任何杀伤力了。

梅丽亚这会该在时光倒流吧,此刻真想早点见到她。语馨与原桐不知道怎么样了,该度过危险期了吧。心里面种种念头纠缠在一起,人生怎么那么多的烦恼。

来到时光倒流门口,就看见梅丽亚一身雍容高贵的皮草,与一个白衣男子结伴出行。她笑得如此灿烂,让人心生羡慕。一眼见到清仪,微笑道:“今天这么有空啊?不陪你的启宝宝啊?”

“是啊,今天我放假嘛。哦,这位是?”清仪礼节性地笑着,指了指白衣男子。但觉他周身散发着沉稳气息,眉宇间英气逼人。不觉为梅丽亚开心。自从决定要在业余生活中做个时尚的领舞,与她交往了3年,已经到谈婚论嫁地步的前男友就忍痛分手。原因不过是无法忍受其他男子或暧昧或贪婪的目光。只有她知道,梅丽亚只是单纯喜欢那种在舞台上的狂野感觉,并不是自甘堕落地拜金女人。

“他叫桥逸,是我的新任男友。”言毕嫣然一笑,露出小女儿意态。

桥逸彬彬有礼地向清仪问好,知道是梅的好姐妹后,说:“我看梅丽亚跳完午夜场有些累了,不如大家一起去吃宵夜。”

一听宵夜,清仪倒真的感觉有点饿,欣然应允。

6、蓝颜知己——英杰

其实清仪一直有个交往不错的蓝颜知己的,只是嫌弃他年龄比自己小。他才25岁,中等个头面相有些耐人寻味。大体上看着眼睛有些小,眉毛却生得浓密,非常符合现如今当红的浓眉小眼之组合。可不是么,当红影星金城武就是此组合的典范。

自己倒是不在意他的相貌的。只要说得过去,不令人生厌就行。到底是女人,还是注重情感的。看着梅丽亚在桥逸面前做小鸟依人状,不禁想到自己的蓝颜。

一次,蓝颜非常认真地说:清仪,我等着你离婚。听到的那个瞬间,清仪恍惚中感觉时光倒流,听来令人心醉,自己已经不是豆蔻年华的少女了。怎么会信,只当它是一句玩笑话,可是她凝视蓝颜的眼睛,又感觉他不向是开玩笑的口气。离婚是万万不可的。骨子里倒还是传统的很。

正浮想联翩,桥逸与梅丽亚正商量菜式。梅丽亚为清仪要了冰火菠萝油,鲜虾云吞。自己则点了,葡式蛋挞,冻鸳鸯。冰火菠萝油外壳“热热”的,夹着“冰冰爽滑”的黄油片,真的是一种“奇妙”的组合;鲜虾云吞做得“很地道”,皮“很薄”,内里的虾仁“清晰可见”。大概人人在美食面前都感觉放松,舒适的吧。

“好友加美食,人生真的美好啊!”梅丽亚雀跃道。

这家餐厅的装饰风格典雅、集简洁古朴与一体,又随处飘逸着江南水乡的情调。背景音乐是有着浓郁古典风情的《青花瓷》,让人犹如置身古代,有穿越时空的错觉。

素胚勾勒出青花笔锋浓转淡/瓶身描绘的牡丹一如你初妆/冉冉檀香透过窗心事我了然/宣纸上走笔至此搁一半/釉色渲染仕女图韵味被私藏/而你嫣然的一笑如含苞待放/你的美一缕飘散去到我去不了的地方/

天青色等烟雨而我在等你/炊烟袅袅升起隔江千万里/在瓶底书汉隶仿前朝的飘逸/就当我为遇见你伏笔/天青色等烟雨而我在等你/月色被打捞起晕开了结局/如传世的青花瓷自顾自美丽你眼带笑意……

世界上的情感,又有几人能看得透呢?优雅如影星张曼玉,过了不惑之年,不还是在情场兜兜转转,停不了岸。世界上的缘分是强求不来的。清仪不无悲哀地想,只要梅丽亚开心就好,人生不过匆匆几十年。

桥逸的眼神总不会骗人的吧,连看梅丽亚的目光都极其宠爱。

想起与蓝颜的相识,还是缘于一条发错号码的短信。清仪正在加班,忙得焦头烂额的,不亦乐乎。看了看号码,不认识啊,可还是礼貌地回复过去。你是哪位?是不是发错了。蓝颜接到信息时,开始了漫无边际的猜想。哇,一连用了3个问号,该不会是个美丽的女子吧。于是忍不按来电显示的号码拨了过去,果然是个甜美的声音,她语速很快,笑意吟吟。正是花月正春风的年纪,怎么禁得住这样充满魅力的声音。真期待与她见面呢。

此后,清仪就总接到他的电话,虽然说的都是一些无关痛痒的话,收线前的一刹那,却总能清晰地感觉到他的羞涩与不舍。

彼此互发短信。在为电信事业做了4个小时的贡献后,终于忍不住约会见面了。

那天清仪第一次见自己的蓝颜,他叫英杰。一身Lee牛仔,NIKE波鞋。在清仪眼中,英杰就是个单纯的大孩子,他如同天空中漂浮的云,有大把的青春足以挥霍。那天,清仪也仔细装扮了自己,纳薇的明黄风衣,新做了酒红色离子烫,化了清新的淡妆。

地点约在上岛,那里情调不错。那么阳光的男孩,清仪不由笑得花枝乱颤:“你,未成年吧。”言语充满调侃。

“我都25了,怎么会未成年呢?”英杰争辩着,脸色红一阵白一阵的。清仪越看越觉得可爱。大女小男的爱情游戏,及具挑战性的。

“那你猜猜我有多大了吧?”清仪似笑非笑道。

英杰凑上前来仔细端详,象是要从她那张略施脂粉的脸上找到一丝岁月的痕迹似的。他的深瞳中甚至倒映了她的影子,清仪甚至看到了他眉毛的生长纹路。半晌才幽幽道:“你和我一样,也是25岁吧!”

“哈哈,你说我多大我就多大吧,事实上,我已经32了呢。”清仪大笑道。

女人向来是恐惧老的,对于豆寇年华的少女来说,三年五载便可以是一生一世。然而过了三使岁,世界顷刻间就变了色彩。一分钟一秒钟都意味着青春的消失。有时候,尽管只是想想,只在无聊时随意想想,也不免有繁华落尽,美人迟暮之感觉。岁月如飞刀,刀刀催人老。自己的青春为什么就一去不复返了呢?

他喝了一口咖啡,快速往杯中加了点糖,象是有些紧张,一个劲地努力搅拌着。喃喃自语道:“这怎么可能?难道吃了防腐剂了?”

彼时,清仪正与肖寒闹冷战,肖寒新升了经理,与女职员艾可打得火热。于是她笑着打趣说:“我的确是吃了防腐剂,不过它们可不是一般的防腐,是兰蔻。”

真看不出清仪大自己七岁,英杰以为她在开玩笑呢。他眼里的她真美,象一团火焰,燃烧着,美得不合逻辑,不近情理。这般标准的身材,娇滴滴的水汪汪的眼睛。这样风情万种的女子,娶到她该是何等荣幸啊。

7、情路崎岖

与英杰的感情发展得相当顺利,半个月后,她与他已经开始谈论彼此未来。

“清仪,你还是离婚吧,嫁给我。”还是在初次见面的上岛咖啡屋,他说出令清仪心惊肉跳的话来。仿佛夜空里突然现出一道闪电,惊心动魄之余,内心已上演了浪漫的风暴,冒着玫瑰气泡的粉红色风暴,一切令她感觉不真实,恍然若梦。

“你,这……启轩怎么办?我是不是太自私了呢?”清仪假装不动声色,内心里亦然排山倒海,他怎能这样轻率就提离婚呢。

背景音乐是邓丽君的‘我只在乎你’,两人有好久都没有说什么,一下子气氛变得微妙起来。二人宁肯选择沉默是金,还是在默默欣赏美妙的歌喉,谁知道呢?旁人看到的,无非只是表面,重要的在自己内心深处的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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