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冤 家 路 窄
杨洪带着工友们回昆明了。
他为了给王芬一个惊喜，他与工友们去到服装商场、鞋城、化妆品商场、黄金店等买女人所需要的东西。工友们开玩笑似地说：“离家两个月了，心里早急了吧！像你这样大包小包回家，她一定美死了，然后你们就……”
杨洪也曾想，这次去开远回来，打算在昆明把房子买了，把婚结了。他虽然累一点，究竟是男人无所谓，看到王芬一天忙到两头黑，忙得不像姑娘样，他心里有些过不去。他认为，人活着只要轻轻松松平平安安健健康康就行，何必为几分钱拼得要死要活的。因此他决定，两个店不开了，让他一个人累吧！王芬就让她留在家里过上几天像样的日子。
离开商场后，杨红直奔那个曾经令他快乐幸福的小屋，可是他来到时，故国应犹在，只是朱颜改。
人没了，发屋不见了，洗衣店也不见了，原来的两个店，变成如今的五金店和童装店。
杨洪跑过去问其原因。
“大哥，请问一下，这个门面是怎样转到你们手头的。那位理发生姑娘呢？”杨洪问门面的主人。
“我来到这里找门面时，看到门上有‘门面转让’消息，我就打了联系电话，来跟我们交谈的不是小姐，而是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隔壁这家都是同一个人。”门面的主人说。
杨洪感到天崩地裂，整个天都快塌了。他的世界变成了浆糊。
杨洪为了找王芬，他托工友四处打听她的下落。昆明城那么大，要打听一个人，那简直是大海捞针。
他们张贴过寻人启事，在启事中特别强调，只要能提供消息者给以信息费两千元。时间一天天过去，两个星期过去了，还是杳无音信。他们跑去派出所报案，由于没有确凿的信息资料，派出所无法立案。
杨洪疯了，他茶不思，饭不想，只是天天在“怡心发屋”、“洗衣店”门前徘徊。工友们看在眼里，痛在心里，大家眼里流泪，心却在滴血。大家为杨洪不服，为杨洪打抱不平，对王芬怀恨在心，尤其那个四十多岁的男人，只要让大家碰到，一定将他碎尸万段。
在邓成的策划下，工友们悄无声息的制定了复仇计划。
他们这次去YN开远，因为大家干得积极，提前一个月完工，老板就放他们一个月的假，同时给他们每人发了伍佰元奖金。老板既给了他们钱，又给他们假，他们实在太高兴了，有些工友想趁此机会回家看看老婆儿女，有些想趁此机会逛逛昆明城。没想到他们洪哥竟然被骗了。
要回家的，他们停了下来，他们要参与这次行动。于是他们逛城计划不变，在逛城的同时寻找王芬。这也是个一箭双雕的办法。
邓成召集杨洪的所有工头，向他们说，把他们的人六个分成一组，并且每组必须有手机一部，以便有消息时好联系。还特别强调，如果发现王芬的行踪，不能死跟踪，要实行替换跟踪，每一组跟踪五百米里的距离就要换成另外一组跟踪。
在邓成的统领下，在杨洪不知不觉中，工友们悄无声息地实施复仇计划。
踏破草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大家逛遍整个昆明城，找遍所有大街小巷，都没有收获，一个多星期了，工友们疲惫不堪，个个咬牙切齿怒火中烧，大家发誓只要找到王芬要把她大卸八块。
有一天，邓成突然接到一个工友打来电话说：“小邓，我们在江东花园发现了王芬，他身边还有一个戴墨镜的男人。请快来帮忙。”
邓成在电话里告诉他们，如果王芬们搭车千万要记住车牌号。
邓成以群发短信的形式通知大家必须在二十分钟内赶到江东花园的各个路口。
工友们接到邓成发来的信息，他们二百多人七十余组来到江东花园周围，一个路口一个哨，五百米一个岗，他们对王芬进行替换跟踪。
王芬与那个戴墨镜的男人走出江东公园，上了一辆小轿车，他们驶出一个又一个岔道口，绕了一圈又一圈，进了一个又一个店，逛了许多商场。工友们从紫云路跟踪到正义路，又从正义路跟踪到云兴路。工友们有些不耐烦了，抱怨道：“他妈的臭婊子，骚货到底在干啥，带着老子们在街上绕来绕去，我们都累了，你还不累，等你回到家，看老子怎样收拾你。”
工友们只好不断的进行替换跟踪，他们又跟踪到永平路，然后从永平路跟到永乐路，一直跟到郊外，王芬与戴墨镜的男人把车开进了一幢别墅的院子里。工友们停下来，找到一个藏身的地方藏起来窥视着王芬的一举一动。
那个戴墨镜的男人，打开车门，下车走到王芬那边帮助王芬打开车门，扶着王芬下车，然后关上车门，二人甜甜蜜蜜的向别墅走去。
王芬他们走进别墅大约半个小时后，那个戴墨镜的男人走了出来。那个男人正要打开车门，身后有人问：“哥们你需要修理，我们非修理你不可。”
“你们要干啥？”戴墨镜的男人怒目圆睁道。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一位工友说。
那个男人正要上车，被一个工友用一米长的钢管从身后狠狠地在他头上砸了两下。戴墨镜的男人昏过去了，被他们拖上车，跑了两个多小时，来到一座山脚下。他们刹住车，把戴墨镜的男人像拖死猪一样拖上山顶。
“撒尿淋醒他。”
几泡尿淋下去，戴墨镜的男人醒了，他醒后，看到几个咬牙切齿的陌生面孔，像几只饿狼。他哆嗦起来，说话结结巴巴。
“你你们——是是——绑绑——绑架”
“去你妈的，你管几分臭钱，值得老子们绑架。”
“那你们要干什么？”
“要干什么，老子要你绝子绝孙。”
一个工友话没说完，用尽全身力气狠狠地踹了戴墨镜男人命根子一脚。戴墨镜的男人叫爹喊娘的，在地上直打滚。他被折腾得蓬头乱发衣衫不整。
邓成揪住那个戴墨镜男人的衣领骂道：“狗日的，老子让你死个明白，不让你做冤死鬼。”
邓成给戴墨镜的男人讲起了王芬与杨洪故事。
两年前，一个小伙子在一次理发中认识了一个理发小姐，她那里有个优惠，只要长时间在她那里理发洗头、刮胡须每次只收五元。他没有时间料理自己，图个方便，经常去她那里刮胡须、洗头。经过常时间的接触，他们从认识到相知，从相知到相爱。他们在一起过了将近两年甜甜蜜蜜快快乐乐的日子。可是造化弄人，两个月前，他带着他两百多弟兄去YN开远搭架子，她竟然背叛他，与人私奔，消失得无影无踪，害得他死去活来。
你知道吗？他看到她生意不好，给她租门面、买电器、装修整下来，他花了两万多元。一年半时间她赚了十多万，他没有拿她一分一厘。
如今他相思成灾，茶不思，饭不想，天天想着他的心上人到来，可是他却望断秋水。
你知道吗？我门二百多人找了一个多星期，搜遍整个昆明城，一点消息都没有。老天开眼，终于让我们找到了这对狗男女。你说找到这对狗男女要将他们怎样呢？
“兄弟，我对不起你，如果你要钱，钱在后备箱里。你回来了，你的女朋友就跟你走吧。只要你饶了我，你要什么我都给你。还有建行卡上的钱是我刚从你的女朋友的卡上转过来，你拿去吧，我的所有卡的密码都是345670。”戴墨镜的男人求饶道。
“你错了，被你伤害的人不是我，是我们的老板——洪哥，洪哥，你知道吗？”邓成面目狞狰地说。
一位工友从后备箱里拿来男士挎包，他们拉开拉链，打开一看，他们全看傻了。这个人有四个不同名的身份证、五份不同职业证书、六七张名片。
“高级骗子，你真有能耐，能搞到这么多，千不该万不该，你不应该骗到我们这伙靠苦力赚钱的人身上，今天就算你骗到头了，洪哥的钱我们会一分不少的拿走，其余的就算捐给国家。至于你嘛，留在世上就是一个祸害，我们要替天行道了，如果你觉得冤，你就找去阎王爷说吧！”邓成慢条斯理地说。
邓成从衣兜里拿出刮胡刀，取下刀片，走在那个人的身后，轻声说：“不会很疼的，就像你骗人一样，不留一点痕迹。哦！不对，疼是不疼，就是要流很多很多的血。”
“哥们！把他按倒在地，就像杀狗那样，给他来个大放血。”邓成吩咐说。
“不要！不要！不要！”
晚了，一切太迟了，就像宰年猪一样，戴墨镜的男人被几个五大三粗的大汉按倒在地，邓成用刀片轻轻地在手上、脚上的大动脉上轻轻地划四下。
戴墨镜的男人背朝天口朝地静静地躺在地上。邓成一伙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往原路返回。
邓成一伙离开别墅院子后，其他几个工友走进别墅敲了敲王芬的门，王芬听到敲门声，喊道：“急啥！来啦——来啦——来啦！”
王芬高兴地来开门。王芬认为是她的男人，因为每次他来到别墅跟她干完那事走后不到二十分钟，他又杀回马枪，回来敲门，趁王芬不备，把王芬拉到床上又干一次，然后才乐滋滋地安安稳稳地开着车冒烟而去。这次敲门，王芬以为是他来杀回马枪，心里也美滋滋的。
“你又回来了？”
“夫人，你要修理。”
“修理什么？我不需要。”
王芬正要关门，几个黑脸大汉一拥而进，把她推到一边，然后把门堵得死死的。
“你们要干什么？”
“我们不干什么，我们要挖你的心。”
一个工友拿着水果刀在王芬眼前晃。
“大哥！有话好说，我的包里有几千块钱你们拿去买烟抽吧，要是你们嫌少，我的农行卡里有十多万，你们拿卡去取吧。”
“谁稀罕你的臭钱，爷们有的是钱。”
“那你们要怎样？”
“那你说呢？”
别跟她妈废话，来干脆一点，一个工友跑去厨房拿来菜刀。把王芬吓得直尿裤子。
“按照吩咐，给她长个记心，要他两根手指就行。”
那位工友话没说完，扬起手掌给王芬几大巴掌，把王芬打昏了，然后手举刀落，王芬的右手中指、食指被砍掉了。
工友们用别墅里的座机给120打去急救电话，他们站在远处看着急救车把王芬接去医院，才坐着出租车扬长而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