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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宫珠则摇摇头回答道:“他是不会回来的。”

连华则继续说道:“只要你好好跟他说说,说不定他的气一下子就消了呢。”

宫珠还是摇摇头回答道:“我是不会给他说好话的。”宫珠说完就挣脱了连华的手,一个人跑到她的位置上,开始一天的工作了。连华则一个人傻呆呆的站在那里喃喃自语道:“他们这是怎么啦?我这又是怎么啦?”

这天晚上,宫珠和往常一样,和良冬菊各自吃了一碗煮面条,就躺在地板上又睡下了。良冬菊不禁说道:“妈妈,明天能不能不吃煮面条了。我都吃的恶心了。”

宫珠则笑了笑回答道:“孩子,这我知道,可我身上仅仅只有三块钱了,我们不吃煮面条吃什么呀?就这三块钱还是找那个连华奶奶借的呢。这离我发工资还有一个星期的时间呢。等我发工资了,妈妈就买些大米回来,咱们俩就做大米饭吃啊。”

良冬菊不禁问道:“妈妈,爸爸去了哪里啊?他都一个多星期没有回家了,他是不是不要我们啦?”

宫珠擦了擦眼泪回答道:“他要是真的不回来了,不要我们俩了,就再好不过了。”

就在这时候,喝的醉醺醺的良能七踉踉跄跄的扶着栏杆回到家门口,就站在房门口使劲的敲门。良冬菊随即从地板上站起来问道:“谁呀?”随后就向房门口飞快的跑了过去。

良冬菊打开房门一看,只见喝的酒气熏天的良能七踉踉跄跄的扶着墙壁进到房间里。良冬菊不禁向宫珠叫喊道:“妈妈,妈妈。你快起来呀,爸爸回来了。”

宫珠依然躺在地板上,不理会良冬菊的叫喊声。良能七进到房间里,一个踉跄就扑倒在地上,良冬菊立马就蹬在良能七的身边问道:“爸爸,你这是怎么啦?你快起来啊。”良冬菊说完就想把良能七从地板上扶起来,可他一个小女孩怎么也扶不起来,就再一次对宫珠叫喊道:“妈妈,妈妈。你快点来呀,爸爸昏倒在地上,你快点来呀。”

宫珠仍然还是一动也不动的躺在地板上。良冬菊见宫珠还是没有来,就哭了起来。一听见良冬菊的哭声,宫珠这才从地板上爬起来,迅速的来到大厅里,一把抱住良冬菊,并说道:“冬菊,咱不管他,你给我回房间里睡觉去。就让他在这大厅里睡好了。”

宫珠说完就抱着良冬菊进了房间,然后就睡下了。良冬菊不禁问道:“妈妈,你和爸爸这是怎么啦?不理不睬的。爸爸怎么喝了那么多酒啊?”

第二天一大早,宫珠和良冬菊还是和平常一样起床。洗漱完毕,宫珠就一只手拉着良冬菊往楼下走去,良冬菊不禁问道:“妈妈,爸爸还睡在地板上。他这些天住在哪儿啊?”宫珠也不理会良冬菊的,继续往楼下走去。

良能七在地板上一睡就睡的下午才醒了过来,就在他醒过来还坐在地板上的时候,下班的宫珠拉着放学的良冬菊,双双回到家里,一进门,良冬菊见到还坐在地板上的良能七不禁叫喊道:“爸爸,你醒了。你昨天怎么喝那么多酒啊?这些天你住在哪儿啊?怎么不回家啊?我天天在家里盼望着你回来呢。”

良能七一听此话,就从地板上站起来,一把将良冬菊紧紧地抱在怀里。宫珠则进了厨房。不一会儿就煮了两碗面条,端了一碗出来,对还在良能七怀抱里的良冬菊叫喊道:“冬菊,你快点下来,吃晚饭了。”

良冬菊这才从良能七的怀抱里下来,一把接过宫珠递给她的面条对良能七说道:“爸爸,你知不知道,我和妈妈每天晚上就吃煮面条,我都吃的恶心死了,你回来了,我们是不是可以不再吃煮面条了啊?”

良能七一听此话,就蹲下身来,一把从良冬菊手里夺过那碗面条放在地板上,然后点点头回答道:“爸爸今天就带你出去下馆子去。好不好?”

良冬菊一听此话就高兴的合不拢嘴。立马就把还背着的书包取下来放在地板上,就大声叫喊道:“妈妈,妈妈。爸爸说了,今天他带我们下馆子去。你快点出来呀。”

在厨房里的宫珠听见良冬菊的叫喊声,就端着那碗煮面条出来了。良冬菊跑到宫珠的身边再一次对宫珠催促道:“妈妈,爸爸刚才说了,他要带我们下馆子去,你快点把碗放下,跟我们走啊。”

宫珠则说道:“孩子,妈妈已经吃饱了,你就跟着爸爸一块儿出去吃吧。”

良冬菊不禁问道:“妈妈,这煮面条我们都吃了半个多月了,你还没有吃怨了?”

就在这时候,良能七走到良冬菊的跟前,一把拉起良冬菊的手,和声细语的说道:“冬菊,既然你妈妈不愿意跟我们一块儿出去,那我们俩就出去得了,不要理她了。”

良冬菊听了良能七的话,也就不再说什么,就跟着良能七一块儿出了房门。宫珠见他们父女两出去了,就快步走到房门边上,把房门给关了起来。把饭碗里剩下的煮面条全吃完了,又端起地板上的那碗煮面条,走到厨房里,把那个空碗放在灶台上,把另外一碗煮面条也给吃了,她今天晚上才算吃了一顿饱饭。

良能七带着良冬菊在小餐馆里吃了一顿饱饭后,良能七就带着良冬菊来到他的办公室里,让良冬菊在沙发上睡下来了。良冬菊一睡下来,立马就又坐了起来问道:“爸爸,你是不是天天住在这儿啊?”

良能七点点头回答道:“是的,怎么啦?你不喜欢睡在这儿吗?”

“那妈妈怎么办啦?你是不是不管妈妈啦?”

良能七什么话也没有说,就坐在良冬菊对面的沙发上,掏出一支烟来抽了起来。良冬菊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良能七,稍微过了一会儿,继续问道:“我们老师说了,谁没有做错事情的时候啊。人做了错事只要改了就好了。妈妈不小心把房子给烧着了,你就原谅妈妈这一回,好不好啊?”

良能七随即把手里的烟头往地上一丢,用脚踩了踩,这才轻声细语的对良冬菊说道:“这些大人的事情,我们会解决好的。天也不早了,你早点睡啊,明天还要上学呢。”

良冬菊这才叫喊道:“那我的书包还在家里呢,我的家庭作业还没有做完呢?明天去了学校,老师肯定会训斥我的。”

“明天早点起床,我送你回家去,不就行了吧。快点睡啊。”良冬菊这才没说什么就睡下了。

就这样,每天到了放学的时候,良能七就早早的来到学校门口等待着,每次良冬菊从学校大门口一出来,良能七就牵着良冬菊的手来到他的办公室里,良冬菊就在良能七的办公室里做完家庭作业,到了晚上,良能七就带着良冬菊在外面的小餐馆里吃晚饭。

宫珠发工资以后,就买了一些生活用品,又添置了一些衣服被褥,把她在连华那儿借的十块钱还给了连华,就在连华接过宫珠递给她的十块钱的时候不禁问道:“宫珠,你以后在家里做事情的时候,一定要小心点。你看看你,这回幸亏是白天,你们一家三口人都不在家里,只是把一些家具烧没了。要是是在晚上,都睡的死死地,说不定连人也没了。这俗话说,水火无情。你今后做事情要谨慎些。”

宫珠听了连华的话点点头回答道:“连华阿姨,你说的没错,今后我会注意的。”

邱道亘又被良能七安排的乡村生产队高农田基本建设去了,就住在一户农户齐莎学的家里。那个齐莎学就和老伴陶万清两个人,膝下无儿无女。他们俩出身都好,是贫下中农。也的是六十多岁的人了,由于都能下地干活,生活也还过得去,饭有吃的,衣有穿的。为人也挺热情周到的。

在生产队队长的带领下 ,邱道亘来到齐莎学的家里已经是晚上了,齐莎学和老伴陶万清早早的站在大门口等待着。队长汪晓臻一见到齐莎学和陶万清,就对他们俩介绍道:“这就是要到我们生产队插队的邱道亘。”

齐莎学立马就接过邱道亘手上的一个挎包自我介绍道:“我叫齐莎学。”他说完就指了指站在他旁边的老伴介绍道:“她是我老伴,叫陶万清。你以后就住在我家了。”

那个汪晓臻把邱道亘交到齐莎学手里以后就返回家里去了。齐莎学和老伴随即带着邱道亘进到堂屋里。陶万清就进了厨房,齐莎学则带着邱道亘来到房间里,一边把邱道亘背着的被子给接了下来放在床铺上,一边说道:“你今后就住在这儿了,这床上原先还有两床被子。你将你带来的被褥就盖在上面,这天气一天比一天冷,多盖一床被褥暖和。”

邱道亘一边将捆绑在被褥上面的绳索解开,一边笑眯眯的说道:“那就太谢谢你了,齐大爹。”齐莎学则将邱道亘带来的一个小瓷盆放到床底下去了,又把邱道亘小瓷盆里的毛巾凉在门背后,用两个钉子连这的一根细小的绳子上面。

就在这时候,陶万清来到房间里,她一来就笑呵呵的问道:“都安排好了?”

齐莎学轻声细语的回答道:“差不多了。”

陶万清继续说道:“差不多了,就出去吃饭去吧。”陶万清说完就走开了。

于是在齐莎学的带领下,邱道亘来到客厅里,陶万清已经将饭菜端出来摆放在饭桌上了。陶万清做了一碗土豆丝和一碗白菜,炉子里还炖着一小锅萝卜。

邱道亘也不讲客气,一走到饭桌边上就坐了下来,端起饭碗就吃了起来。齐莎学紧挨着邱道亘坐下了,陶万清则坐在邱道亘的对面。

齐莎学笑眯眯的问道:“老伴,今天他才来,你怎么也不弄一点好的。家里不是还有几个鸡蛋吗?”

陶万清随即笑嘻嘻的回答道:“家里就那么几个鸡蛋,我想等过年的时候,我们再吃。”

邱道亘随即停下筷子,笑眯眯的说道:“齐大爹,陶大婶,如今这年月,能吃上几顿饱饭就不错了,有这些菜就好了。”

齐莎学听了邱道亘的话,也就不再说什么了,他们三个人就只顾着各自吃饭了。

邱道亘被安排到和社员们一起去河边做堤坝河坎。就在邱道亘和一个叫肖大程的人抬着一个大石头放下的时候,就听见一个小孩子的哭喊声,邱道亘就停下来脚步,顺着小孩子的哭叫声望去,只见一位三十多岁的妇女背着一个小孩子,手里拿着一把锄头,汗流浃背的跑到工地上,她一来就把背上,背着小孩子的背笼往一个大石头前面一靠,也不管那个小孩子还在一个劲的哭喊着,就跑到社员们中间忙和开了。

肖大程碰了碰邱道亘的胳膊嚷道:“你看什么看,走啊。”

当邱道亘和肖大程抬了三个大石头后,可能是那个小孩子苦累了,还是觉得没人理会他,就停止了哭喊声。就在邱道亘和肖大程抬了十几个大石头的时候,队长汪晓臻就站在一个大石头上高声大嗓的叫喊道:“大家伙都停下来,停下来啊,坐下来休息一会儿。男的坐下来抽支烟;女的把自己带来的孩子喂喂奶啊。”

大家伙听了汪晓臻的叫喊声,都不约而同的停下来了,那些大男人就一个个,随随便便找了个大石头坐下了,他们一坐下来就掏出烟口袋,放在自己大腿上面,慢慢的卷起烟来,不一会儿一个个都抽了起来。一股股的烟雾随着他们的嘴巴一张一合,从那些大男人的嘴里放了出来。和另外一个人嘴里的烟雾融和在一起,然后慢慢的向天空中飘去。

那些女的则三个一伙五个一群坐在一起谈天论地,说什么的都有。有的拿出针线做起针线活来,有些母亲就把自己的孩子抱在怀里给孩子喂奶。

那个后来的妇女也跑到背笼边上,将蒙在背笼上面的一个四方布片掀开,将已经睡熟的孩子从背笼里一抱出来,就拍了拍那个小孩子的后背,好像是在对那个小孩子说:“喂,你也该醒醒吃奶了。”可那个小孩子依然闭着眼睛,好像没有听见一样。

那个妇女就单独在一个大石头上面坐下来了,解开衣服扣子给孩子喂奶了。

大家伙稍微休息了也会儿,在队长的吆喝下又可是干活了。

一天中午,郝豁伟来到费芊芊所在的分厂里,郝豁伟告诉费芊芊:“芊芊,你让我帮你打听的事情,我已经安排人打听过了,现在大陆方面乱的很。听说有一个人,实在是过不下去了,就偷了一艘小木船想逃到台湾来,哪知道在半道上就被截了回去,好像被判了十几年有期徒刑,还说他是台湾遗留下的台湾特务。”

“那这个人有没有告诉你,那个人叫什么名字啊?”

郝豁伟摇摇头回答道:“这个……这个,我的那个朋友没有告诉我。”

“郝老板,真是太谢谢你了,也太谢谢你的那个朋友了,你下次见到你的那个朋友的时候,一定要替我好好谢谢他。”

“这些只不过举手之劳,还用得着一个‘谢’子吗。”

就在郝豁伟走了以后,费芊芊是坐卧不安,立马就跑到大海边上,聆听大海的波涛一声接着一声,怒吼着,拍打着岸边是礁石。费芊芊的心里在呐喊:“邱道亘,你在哪儿?你在那边过的还好吗?我爱你。爱你一辈子。永远不变。”可是除了大海的波涛声以外,费芊芊什么也没有听见。

随着吃饭铃声响起,社员们一窝蜂似的涌向食堂里,都一个个站在窗口,将饭盆拿在手里。邱道亘也拿着一个饭盆,挤在人群中, 突然听到小孩子的哭声,仔细一听,那个哭着的小孩子就站在他面前,他立马就一把抱起那个小孩子,亲切问道:“你怎么哭了?”

那个小孩子一边抽泣一边回答道:“叔叔,我的碗就在刚才,被挤的掉在地上给摔碎了。”

“一个碗摔碎了,那你哭什么呀?你赶紧回家去拿一个来不就得了。”

那个小男孩依然一边哭一边回答道:“我家已经没有碗了。”

邱道亘一听此话,就把那个小男孩给放在地上,将他手里的碗递给那个小男孩轻声细语的说道:“你用我的碗好了。”

哪知道,那个小男孩却说道:“你的这个碗装不下。”

那个小男孩说的邱道亘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傻呆呆的站在那里对那个小男孩问道:“你告诉我,你的碗有多大?”

那个小男孩就指了指地上一些碎片说道:“这就是我家的碗。”

“这就是你家的碗啦?”邱道亘说完就蹬在地上,将地上的一些碎片拿了一块在手里,仔仔细细的看了看,这不就是一个瓦罐的碎片吗,怎么是他家的饭碗呢?

邱道亘随即对那个小男孩说道:“你就站在这儿不动啊,我去去就来啊。”邱道亘说完就飞快的跑回到房东齐莎学的家里,将一个小瓦盆拿到食堂里,交给那个小男孩然后问道:“这个可以了吗?”

那个小男孩这才笑了笑。邱道亘则用一个手指头将那个小男孩挂在眼角的泪滴给擦了擦,而这时候,那些社员们都打好饭,端着饭碗随随便便找了个可以坐的地方就坐了下来,狼吞虎咽的吃起饭来。邱道亘给自己打了一份,然后指了指那个小男孩。打饭的师傅就心领神会,给那个小男孩打了了四份饭菜,那个小男孩就端着饭菜回家去了。

晚上回到家了,邱道亘将白天发生的事情向齐莎学和陶万清详详细细的说了一遍后问道:“那个小男孩是谁家的啊?他的父母为什么不来食堂吃饭啦?”

齐莎学“吧嗒,吧嗒”将烟袋锅子里的烟抽完了,这才不紧不慢的说道:“那个小男孩的父亲原先是个教书先生,还懂一点点医术,解放前在我们这里可是个响当当的人物。在我们这儿,七里八乡的,还有不少的人都是他的学生。可他的命恶,前前后后娶了五个老婆,都死了,而且没有一个给他生下一儿半女的。后来不知道是那儿的一对母女俩,逃荒逃到我们这儿来了。那个教书先生见那个小女孩生的水灵灵的,就决定娶她做第六个老婆,由于她们母女俩在外面也没有一个落脚的地方,就答应了,哪知道,好景不长,刚刚过了半年,那个小女孩的肚子就慢慢的大了起来。也就在这时候,那个教书先生就被打成地主恶霸被镇压了,那个女的就是地主婆;她的母亲也被说成什么地主婆娘。

那个教书先生的房子被没收分给了别人,粮食布匹也被别人瓜分了,就连她们的衣服也被别人拿走了。可伶她们母女俩又没有地方可去了。

就在这时候,我们村的一个篾匠,一个瘸子愿意收留她们母女俩,从此以后,她们母女两就算有了一个遮风避雨的地方,三个月以后,那个女的就生了一个胖小子,就是那个打饭的小男孩,给他取了个名字叫柴韬盖,跟她母亲一个姓。大伙儿都叫他柴讨改。柴火的柴;讨饭的讨;改嫁的改。”

全村的人依然不放过她们母女俩,经常挨批斗。就在上半年,一次批斗大会上,那个母亲的腿被红卫兵给打折了,从那以后,那个母亲就天天躺在床上。那个女的,柴许琴自从生了柴韬盖以后,就没有生过孩子,那个篾匠开始对他们三个人也挺好的,可是后来,由于那个女的没有再生小孩子了,渐渐地,就对他们不好了,特别是在开批斗大会以后,你从他们门前经过,总能听见那个篾匠对他们的骂声,还有他们三个人的哭声。

再后来,那个篾匠就把他们三个人赶出了家。他们三个人举目无亲,一个老婆子是个瘸子,一个小孩子还小,你说一个女人带着他们往哪儿走啊?也就在这时候,我们村的一个富农,是个木匠,以前家里也有那么三四亩田地。就在他准备娶媳妇的时候,被划成富农,是挨批斗的对象,那个媳妇就跟着别人去了,从那以后,就他一个人过。那个木匠就收留了他们三个人。可还是祸不单行啊,就在那个柴许琴跟着那个木匠鲁浩不久,那个鲁浩的父亲,和柴许琴的母亲就相继去世了。村子里的人都说那个柴许琴就是一个扫把星。可那个鲁浩对他们三个人还是蛮体贴的。可就在前不久,那个鲁浩就被公安局的人给带走了,据说,那个鲁浩将生产队的粮食偷了一百多斤。在他们家搜出了装粮食的口袋。那个柴许琴背到工地上的孩子就是鲁浩的,叫鲁杰瑞。

鲁浩被公安局带走以后,鲁浩的母亲怎么也不肯相信自己的儿子是个偷东西的贼,就四处找领导干部,替她的儿子伸冤,哪知道,在一个下雨天,踩在地面上一滑,被摔倒在地上,把尾骨给摔成骨折,从那以后,就只能天天睡在床上,吃喝拉撒睡全靠那个柴许琴伺候着。”

邱道亘听了齐莎学的话后这才说道:“那个柴韬盖在打饭的时候,不小心把饭碗给挤的摔碎了,我就跑回来将你们家的一个瓦盆给他打饭端回去了。以后我会把那个瓦盆的钱还个你们的。就算那个瓦盆是我向你借的也行,买的也行,你们就不要找那个柴许琴要了就是了。请你们相信我。”

一直没有说话的陶万清这时才轻声细语的说道:“一个瓦盆有什么了不起的,还要你什么钱啦?那个瓦盆,就是你大叔卖了三升黄豆买回来的,算起来也用了将近二十多年了。也够本了。我看就算了吧。谁没有个难处啊。”

齐莎学也在一旁附和着道:“就是吗。那个柴许琴也挺可伶的。一个瓦盆不算什么,但离开了它还真不行。有时候,我和老伴没事的时候就想,是不是我们前生没有做好事,没有积德,老天爷要这么惩罚我,让我们膝下无儿无女。那个瓦盆就算是给我们积德了。”

这天在工地上,趁着休息的时候,邱道亘就走到柴许琴的跟前,小声问道:“大妹子,你是哪儿人啦?”

柴许琴正在给孩子喂奶,一听见邱道亘在问她话,这才抬起头来,用手理了理头发,不紧不慢的回答道:“俺家是山东莱芜的。”

“那你家里还有什么人啦?”

柴许琴摇摇头回答道:“就俺一个人。你是哪儿的呀?怎么来我们这儿啦?”

邱道亘没有回答柴许琴的问话,而是继续问道:“哪,那个济南离你们那儿有多远啦?”

“不远,和我们莱芜就隔着一条河。我们莱芜在河那边,济南在河这边。你是济南人吗?”

邱道亘仍然摇摇头回答道:“我有个朋友是济南的。她姓费。”

“这个我知道,在河那边有不少的人都姓费。”

一听此话,邱道亘就喜出望外的问道:“真的?”

柴许琴也没有回到邱道亘的问话,只是点了点头。也就在这时候,队长汪晓臻对大家伙高声大嗓的叫喊道:“大家伙赶快站起来,我们开始干活了。要是再不干活,食堂里的大师傅把饭送到地面上,看见我们都坐在这田地里玩耍,那我们晚上可就没有晚饭吃了啊。”

一听见汪晓臻的叫喊声,大家伙都一个个从地上站了起来,拿起家伙什,热火朝天的干了起来,那个柴许琴将孩子往背笼里一放,也跟着大家伙一起干了起来。

吃过晚饭,邱道亘在齐莎学的指点下来到柴许琴的家里,他在院子里看见柴韬盖抱着鲁杰瑞坐在墙边上的一把椅子上,柴韬盖一见到邱道亘来了,就对邱道亘笑了起来。邱道亘则问道:“柴韬盖,你抱着弟弟坐在这儿,那你妈妈呢?”

“妈妈在房间里给奶奶洗澡。”

也就在这时候,邱道亘听见房间里一位老婆婆说道:“那天,老天爷为什么不把我摔死算了。我这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净麻烦人。”

柴许琴则轻声细语的说道:“妈,你千万可别这么说。你不是说鲁浩不会偷生产队的粮食吗?你还没有看见真相呢,你怎么能死呢?那样你会死不瞑目的。”

就在这时候,生产队民兵连长逯仁伟带着两个肩膀上,用别针别着一个红袖章的红卫兵来了。柴许琴和她婆婆说的话,他们全听见了。逯仁伟斜瞟了邱道亘和柴韬盖一眼,就对那两个红卫兵恶狠狠的吩咐道:“你们俩进去给我把那个地主婆抓出来。”

那两个红卫兵立马就进去了,但他们俩一进去就退了出来。逯仁伟随即气冲冲的吼道:“你们俩怎么进去就又出来了。”

那两个红卫兵支支吾吾回答不出来。就在这时候,柴许琴端着一盆洗澡水出来了,她一出来就把洗澡水往地上一泼,就笑呵呵的问道:“逯连长,你们这么晚了,来我们家干什么呀?”

逯仁伟随即指了指柴许琴,恶狠狠的吼道:“明天我再找你算账。”他说完就带着那两个红卫兵回去了。柴许琴则对邱道亘问道:“这么晚了,你怎么来了?找我有什么事吗?”

邱道亘则笑嘻嘻的回答道:“没什么,就是初来乍到,四处转转,没想到就转到你这儿来了。”邱道亘说完也向齐莎学的家里走去。柴许琴这才一手拿着那个洗澡盆,一手从柴韬盖怀里接过鲁杰瑞抱在怀里,然后就向屋内走去,那个柴韬盖就跟在柴许琴的后面进到屋里。那个柴韬盖一进去柴许琴就把大门给闩住了。

第二天一大早,逯仁伟就将一柄锣交到一个红卫兵的手上,对那两个红卫兵吩咐道:“你们两个,一个敲锣,一个喊,给我把全村男女老少都给我叫到生产队办公室门口开会去。”

其中一个红卫兵从逯仁伟手里接过那柄锣,另外一个就“哦”的应了一声,他们俩就走开了,随后锣声就在生产队响起来了。一声声锣声停下来,另外一个红卫兵的叫喊声就响起来了:“全生产队的社员同志们注意了。民兵连长要你们马上到生产队办公室门口开会去。”“大家伙听清楚了,民兵连长要大家伙立马就去生产队办公室门口开会去。”

不一会儿,全生产队男男女女,三个一群,五个一伙就来到生产队保管室门口的操场上。

柴许琴一大早就起来了,她首先给婆婆霍蒙秀把头发梳了梳,脸洗了洗;然后就把柴韬盖给推醒了。睡的朦朦胧胧的柴韬盖被柴许琴推醒以后,就坐在床上。柴许琴就把鲁杰瑞抱到柴韬盖的身边说道:“天刚刚亮,你还睡会儿,我把弟弟抱过来和你睡在一起,你照顾他一下。妈妈就要上工去了。”

就在这时候,一阵阵锣声响起来,紧接着就是叫喊声响起来了。柴许琴把鲁杰瑞往柴韬盖身边一放,就心急火燎的跑到院子里,就在柴许琴要出门的时候。在逯仁伟的带领下,那两个红卫兵气冲冲的来到柴许琴院子里。二话不说,就把柴许琴给抓走了。

社员们一个个站在保管室操场上静静地的等待着。不一会儿,在逯仁伟的带领下,两个红卫兵押着柴许琴来到台上。早早的坐在台上的生产队队长汪晓臻拍了拍手,以便引起大家伙的注意,随后对大家伙叫喊道:“大家伙静一静啊。现在开会了。”

操场上叽叽喳喳的说话声这才没了。一双双眼睛盯着台上。逯仁伟清了清嗓子。对着台下的社员们抑扬顿挫的说道:“这么早就把大家伙请到这儿来,真的不好意思啊。可这也是没办法啊。就在昨天晚上,我带领两个红卫兵巡夜的时候,当我们走到这个地主婆的家门口的时候,听见那个老婆子在房间里和这个地主婆叽叽喳喳的。你们肯定不知道她们俩在说些什么。那我就告诉你们,他们两个在说,要那个老婆子活到看到真相以后再死。现在我们就要这个地主婆老老实实的交代,什么是真相?真相究竟是什么?”

就在柴许琴被抓走了不久,鲁杰瑞就醒了,他在床上又蹬又踢,既哭又闹。可那个柴韬盖睡的就像死猪一样沉。霍美香躺在床上一个劲的叫喊道:“柴许琴,你在哪儿?孩子醒了。柴许琴,你在哪儿,孩子醒了,你听见没有啊?”

霍美香叫喊了好几遍,也没有听见柴许琴的的回答声,就又叫喊道:“柴韬盖,你弟弟醒了,你去看看。柴韬盖,柴韬盖,你弟弟醒了,你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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