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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可她除了听见鲁杰瑞的哭喊声,其他什么声音也没有听见。于是,霍美香就挣扎着想从床上爬起来,可她怎么也爬不起来。眼泪就不由自主的流了出来,一个劲的埋怨道:“我一个老婆子,活着还有什么用。”

也就在这时候,柴韬盖被鲁杰瑞给蹬醒了,便连忙就坐了起来,穿好衣服,就一把抱起鲁杰瑞跑了出去。柴韬盖一出大门就傻眼了,柴许琴没有告诉他,她今天在哪儿干活啊。于是柴韬盖就抱着还在一个劲哭哭啼啼的鲁杰瑞就向河坝跑了过去。

五花大绑的柴许琴站在台上,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逯仁伟,什么话也没有说。逯仁伟拿着一根鞭子在柴许琴身边来来回回,转悠了一圈又一圈,突然停下来脚步,一鞭子就抽打在柴许琴的后背上。柴许琴的身子摇晃了一下,又站直了。

柴韬盖抱着鲁杰瑞跑到河坝工地上没有见到任何人,就向生产队办公室跑去。鲁杰瑞还在柴韬盖的怀抱里大哭不止。

逯仁伟对柴许琴抽打一鞭子后,再一次恶狠狠的问道:“地主婆,这回你该对大家伙说了吧,你和那个老不死的老婆子,说的真相究竟是什么?”

柴许琴依然怒目圆睁,什么话也不说。逯仁伟拿着鞭子,又围绕柴许琴的身子转了一圈,在柴许琴的面前站定,歪着脑袋,气愤不已的问道:

“我说地主婆,你咋这么倔呢?不打你,你不说,我打了你,你咋还不说呢?你是不是嫌我刚才那一鞭子没有用力,抽在你身上不疼啊?”

柴许琴依然什么话也没有说。怒不可逼的逯仁伟抡起皮鞭就向柴许琴身上胡乱的抽去。那个柴许琴就站在逯仁伟的面前,任凭雨点般的鞭子抽打在她的身上。也就在这时候,柴韬盖抱着还在哭哭啼啼鲁杰瑞风风火火的跑来了。他看见逯仁伟手里的皮鞭一下连一下抽打在柴许琴身上,不知道从哪儿来的力气,就挤过人群,走到台子下面,又马不停蹄的从木梯子上飞快的跑到逯仁伟身边,把鲁杰瑞往台子上一放,就一把紧紧地抓住逯仁伟的胳膊,然后就狠命的咬住不放,那个逯仁伟疼的“嗷嗷”直叫。

汪晓臻立马就对站在台子上的两个红卫兵吼道:“你们两个还愣着干什么呀?赶快把他拉开啊。”

那两个红卫兵听了汪晓臻的话,这才把柴韬盖给拉开了。一拉开,逯仁伟就把皮鞭往台子上一丢,就一脚把柴韬盖踢翻在台子上,然后就捡起台子上的皮鞭向柴韬盖身上胡乱的抽打过去。柴许琴立马就扑倒在柴韬盖的身上,任凭皮鞭抽打在她的身上。

“住手。”随着一声叫喊声,台下的社员们就回过头去四处张望着,他们想知道谁有这么大的胆量,敢叫民兵连长住手。只见邱道亘挤过人群,几步就撂倒台子上,一把从逯仁伟手里夺过皮鞭扔到台子下面。

逯仁伟不耐烦的指着邱道亘的鼻子骂道:“你是谁啊?竟敢跑到台子上扰乱开会秩序,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烦了。”逯仁伟说完又对那两个红卫兵吼道:“你们两个还愣着干什么呀?赶快给我把这个疯子抓起来啊。”

那两个红卫兵听了逯仁伟的话,就向邱道亘身边窜了过来。邱道亘趁逯仁伟不注意,就一把紧紧地揪住逯仁伟的衣领,一把将逯仁伟掀翻在台子上,然后一脚狠狠地踩在逯仁伟的肚腹上。台上台下的人都被眼前这一幕给惊呆了。柴许琴从台上上慢慢的站了起来。柴韬盖立马就从台子上站起来,快步走到逯仁伟的身边,一脚连着一脚向逯仁伟身上胡乱的踢去。那两个红卫兵和汪晓臻都傻呆呆的看着邱道亘他们,无计可施。

稍微过了一会儿,邱道亘一把紧紧地抓住逯仁伟的衣扣,从台子上将逯仁伟给提了起来,然后一松手,指了指柴许琴身上的绳索。恶狠狠的逯仁伟说道:“你,还不快点给她把绳子给解开。”

那个逯仁伟哪敢怠慢,只好乖乖的走到柴许琴的背后,把柴许琴身上的绳索给解开了。柴许琴立马就从台子上将鲁杰瑞紧紧地抱在怀里,然后就拉着柴韬盖的手,走到邱道亘的面前,“扑通”一声就跪在邱道亘的面前,老泪纵横的说道:“这位大哥,谢谢你今天救了我们娘儿俩,你的大恩大德,我们终生难忘。”

邱道亘立马就将柴韬盖母子俩拉了起来,然后对柴许琴亲切的说道:“你看孩子都饿的连哭的声音也没有了,你还是赶快抱着孩子回家去喂奶去吧。”

柴许琴又对着邱道亘深深一鞠躬,这才抱着鲁杰瑞,拉着柴韬盖向家里走去,逯仁伟和汪晓臻,以及那两个红卫兵眼睁睁的看着柴许琴他们三人往家里走去,但又无可奈何。邱道亘待柴许琴他们三人走的看不见人影了,这才慢慢的向台下走去。

一回到家里,柴韬盖就坐在一把小椅子上,柴许琴将鲁杰瑞放在柴韬盖的怀抱里,她这才将身上的血迹洗了洗,然后换了一件干净衣服,这才从柴韬盖怀里一把接过鲁杰瑞,就坐在柴韬盖刚才坐过的椅子上喂奶。也就在这时候,食堂里的铃声响起来了,柴韬盖则跑进厨房,拿着邱道亘给他的瓦盆,一路小跑,到食堂打饭去了。

邱道亘一回到房东家里,齐莎学就责怪起来了:“你呀?这下可闯大祸了。那个逯仁伟的鞭子又没有抽到你身上,你逞什么英雄好汉。”

邱道亘则反驳道:“可那个小孩子还不到十岁。谁见了都会去救的。”

“那我问你,今天去开会的人那么多,可除了你还有谁上台说过一句话没有啊?”

邱道亘这才低下头,慢腾腾的回答道:“没有。”

“那不就得了。你知不知道,那个逯仁伟是什么人吗?”

“我初来乍到,我咋知道啊?”

“他的父亲在解放前就是国军的一位审判长,以其说是审判长,无非就是一个打手。可他有个儿子,我也不知道在哪座城市里是国军的一个不小的官,可解放了那座城市以后,他摇身一变就成了解放军啦,而且还是有功之臣。据说他还是个地下党。那他的父亲也摇身一变,就成了打入国军内部的解放军。”

“莫非你说的那个儿子就是逯仁伟?”

齐莎学摇摇头回答道:“不对,那个人叫逯仁学,是逯仁伟的哥哥。那个逯仁伟就是靠着这样的背景才当上民兵连长的。逯仁学他们父子俩现在都在公安局工作。”

这时候,陶万清也搬了一把椅子,紧挨着邱道亘和齐莎学坐下后轻声细语的说道:“你是不知道啊,那个逯仁伟就是一个人渣。解放前,在村子里横行霸道。到了谁的家里,谁都要好饭好菜招待他,还要喝好酒。这都不说,据说他还糟蹋了好几个姑娘娃子。解放后就更没有人敢惹他了。我对你明说了呗,逯仁伟早就看上了柴许琴,据说有好几次,逯仁伟就钻到柴许琴的房间里,柴许琴就是不理他,他才想出一个歪招,诬陷鲁浩偷了生产队的粮食,让公安局把他给抓走了。他好趁人之危。这才对那个柴许琴大打出手的。你替柴许琴出了头。那个逯仁伟肯定不会放过你的。”

邱道亘听了齐莎学和陶万清的话后,稍微沉默了一会儿后说道:“那照你们这么说,那就没有王法了。这上面就这么草草结案啦?他们的良心就过的去啊。”

齐莎学接过邱道亘的话说道:“这年代还讲什么良心不良心的。不给自己惹麻烦就不错了。”

邱道亘又默不作声了,稍微过了一会儿,邱道亘问道:“我会不会给你们带来麻烦啊?”

齐莎学卷了一根旱烟,往烟袋锅子里一放,就划了一根火柴将旱烟给点着了,然后就“吧嗒,吧嗒”的抽了起来,从他嘴里吐出来的烟雾遮住了他的脸庞。他抽了几口烟,就把旱烟袋从嘴里拿出来,在椅子上敲了敲,然后说道:“我想应该不会。我和老伴祖祖辈辈算起来都是贫下中农,他不会把我们怎么样的。倒是你。应该想个办法。”

邱道亘还是不紧不慢的说道:“我想什么办法啊?是祸躲不过,躲过的不是祸。反正我已经这样了,随他的便好了。”就在这时候,食堂里的铃声响起来了,邱道亘和齐莎学、陶万清立马就从椅子上站起来,一前一后的向食堂那边跑了过去。

这天,郝豁伟又来厂里拖药品,他一进到费芊芊的办公室里,费芊芊就亟不可待的问道:“郝老板,我还想请你帮我一个忙。”

郝豁伟随即笑眯眯的问道:“芊芊,看你还跟我客气什么呀?你需要我帮忙的,尽管说好了。”

费芊芊随即给郝豁伟倒了一杯茶递给郝豁伟,然后笑眯眯的说道:“郝老板,你请坐啊,站着干嘛呀?”

郝豁伟这才端着茶在沙发上坐下来了。费芊芊自己也端了一杯茶,在郝豁伟的对面沙发上一坐下来就迫不及待的说道:“我有个朋友是台东县的,想请你帮我打听一下,在台东县啥地方有姓邱的。他家里还有有个老妈妈。我知道的就只有这些了。”

郝豁伟稍微犹豫了一下回答道:“这就难办了。台东县那么大,姓邱的肯定不少。家中只有一个老妈妈,也大有人在。而且你也没有说,那位老妈妈今年多大岁数;你也没有说那位老妈妈叫什么名字。这怎么找啊?”

“是啊,这的的确确是有点难度,不过,我的那位朋友叫邱道亘。今年已经三十多岁,将近四十岁的样子,个子高高的,瘦瘦的。我知道的也就这么多。麻烦你在台湾给我留意一下。无能如何,我也要在台湾找到他的家人。”

“那好吧,我会留意的。不过,我可不能说我一定就能找到你要找的这个人哦。”郝豁伟说完稍微停顿了一会儿后又说道:“费芊芊,我的感谢你啊,帮我把这个分厂建起了来,而且生产的药品不管是质量还是数量,都非常可观。比我在台湾的厂子效益好多了。”

费芊芊还是笑眯眯的回答道:“郝老板,你快别这么说,是你瞧得起我。才让我有了用武之地。我在工作中肯定有你不乐意的地方,还请你不要客气,当批评的要批评。需要我改正的我一定改正。”

郝豁伟摇摇头说道:“我请的每一个管理者要是都像你这样就不错了。时间不早了,我也该走了。”郝豁伟说完就站了起来。费芊芊同时也站了起来,紧紧地握着郝豁伟的手再一次说道:“郝老板,你看我又给你添麻烦了。”

“没什么,这也是我应该做的,也是举手之劳的事情,还用得着你这么客气吗?一旦有你那个朋友家人的消息,我就打电话通知你。你就不要送了。我自己出去了。”郝豁伟说完就向门口走去,费芊芊站在门口,等郝豁伟一出去就把房门给关上了。

果不其然,逯仁伟被邱道亘打了一顿,第二天早上就跑到县城他哥哥办公室里,哭丧着脸对逯仁学说道:“哥哥,你看我,被人打的。”

逯仁学随即问道:“是谁这么大胆子敢打你啊?那个人是谁啊?”

“是从别的地方派到我们生产队去的,叫邱道亘。”

“那他为什么要打你啊?”

“我带领两个红卫兵巡夜的时候,听见我们那儿的地主婆和她的老妈子在说反动话,我就把那个地主婆给抓了起来开批斗大会,那个邱道亘就跑到台子上,把我给打成这样了。哥,你可的给我做主啊。他这是在打我啊?是在打你。是在维护地主阶级利益。”

逯仁学一听此话,一拳头狠狠地砸在办公桌上,然后对逯仁伟说道:“你先回去,我随后就带人来把那个邱道亘给抓起来。”

“哥,你就这么让我回去啊?我还没有吃午饭呢。”

逯仁学随即掏出一些钱递给逯仁伟,然后轻声细语的说道:“你拿着去找一个小餐馆,随便吃点什么,就赶快回去。”

“就这么一点钱,那够啊,你再给点。”

逯仁学翻遍了所有衣服口袋也没有翻出一分钱来,随后说道:“我身上就这么多了。你赶紧的吃了饭就快点回去啊。”

“为什么呀?我已经半年没有来县城了,你就不能让我在县城里玩玩?”

“玩玩,你就知道玩,要是你在县城里玩,那个邱道亘跑了,那该怎么办啦?这口恶气你还出不出啊?”

逯仁伟一听此话,立马就连声回答道:“出,出。”他说完就飞快的出了房门跑开了。

这天,邱道亘跟着同村社员们在田地里挖红苕,柴许琴风风火火的跑到邱道亘面前,哭丧着脸说道:“这位大哥,你快点走吧。逯仁伟的哥哥逯仁学带领公安局的人来了。他们肯定是来抓你的。”

邱道亘一听此话就问道:“你听谁说的?我咋没看见呢?”

“是我儿子亲眼看见的,来了两辆小车子,从车子上下来的人群中有一个就是逯仁伟的哥哥逯仁学。我儿子一见到逯仁学就跑来告诉我的。”

也就在这时候,柴韬盖上气不接下气的跑到邱道亘面前说道:“叔叔,我亲眼看见逯仁学回来了,跟着逯仁学一起来到还有五个和逯仁学穿的衣服是一样的,戴的帽子也是一样的。”

邱道亘一把掰开柴许琴和柴韬盖,气愤不已的说道:“我哪儿也不去,我就在这里等着他们。我倒要看看,他们能把我怎么样?”

柴许琴随即双膝一软,跪在邱道亘的面前,哭哭啼啼的说道:“大哥,你是不知道啊?那个逯仁学比逯仁伟还要狠毒,你要是落到他手里,肯定活不了。这都是我惹的祸。你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的良心也不安了。你就听我一句劝,赶快跑吧。俗话说的好,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附近干活的社员们都围拢过来看着邱道亘和柴许琴他们俩。邱道亘突然望见不远处,逯仁伟和两个红卫兵,还有几个民兵跑在前面,在他们后面是戴着大檐帽的公安人员,也向他们这儿风风火火的跑来了。邱道亘还在犹豫不决。齐莎学立马就把邱道亘拉到一边,对邱道亘轻声细语的说道:“柴许琴说的没错,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你的给自己留条活命啊。”邱道亘这才心急火燎的跑开了。

邱道亘跑了以后,那些社员们都拿起自己的家伙什,热火朝天的干起活来了。逯仁伟带领几个民兵和两个红卫兵就跑来了,他一来就四处张望着。在人群中穿过来走过去。不一会儿他就站在田地中间,高声大嗓的叫喊道:“大家伙都给我停下来。停下来。”

大家伙就像没有听见一样,继续干他的活。逯仁伟不耐烦的再一次吼道:“我叫你们停下来,你们听见没有啊?难道你们一个个都聋了,我说的话不好使了?”

这时候,大家伙才将手里的活停了下来,一个个杵着锄头站在田地里。逯仁伟这才不紧不慢的问道:“那个新来的呢?他去哪儿干什么去啦?”

大家伙听了逯仁伟的话,一个个张丞相望着李丞相,谁也没有做声。逯仁伟再一次吼道:“我问你们话呢?你们一个个都聋了还是哑巴了,你们好歹给我一句话啊。”

大家伙还是低着头,谁也没有做声。逯仁伟随即一把抓住站在他面前,齐莎学的衣领,再一次问道:“那个新来的,住在你家的那个人今天去哪里啦?”

齐莎学这才支支吾吾的回答道:“我也不知道那个人今天去了哪里干什么去了?”

“那你今天早上来的时候,有没有看见他?”

齐莎学没有回答逯仁伟的问话,而是摇摇头。逯仁伟这才松开了手,随即对大家伙再一次问道:“你们谁今天早上看见那个新来的没有啊?要是你们看见了就告诉我一声,若情况属实,我奖励一个馒头。若你们谁看见了不告诉我,那我就罚你一天不准吃饭。”

大家伙听了逯仁伟的话,一个个低着头,谁也不做声,就在这时候,逯仁学带领五个公安人员赶来了,逯仁学一来就对逯仁伟问道:“那个打你的人是谁啊?他在哪儿啊?”

逯仁伟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逯仁学,不知道该任何回答。稍微过了一会儿,逯仁伟指着柴许琴对逯仁学说道:“哥,她就是地主婆,我就是在开会批斗她的时候,被那个人打的。”

逯仁学随即走到柴许琴面前,笑嘻嘻的问道:“你就是那个地主婆?”

柴许琴吓得浑身就像筛糠似的站立不稳。支支吾吾的回答道:“是的,我以前嫁的那个人是个地主。”

逯仁伟随即更正说道:“不是地主,而是恶霸地主。”

柴许琴随即小声回答道:“是,是恶霸地主。”她回答的声音不仔细听,根本就不知道她说的是什么,只知道她的嘴唇在动。

逯仁学一双眼睛怒视着柴许琴,随即问道:“那我给你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你要老老实实的交代,那个人是不是跑了?”

柴许琴点点头回答道:“是,他是跑了,今天早上我们来的时候就没有看见他,他肯定跑了。”

“那你知不知道他往哪儿跑了?”

“知……知道。”

逯仁伟迫不及待的问道:“你既然知道那个人跑了,刚才老子问了你好几遍你咋不告诉我呀?你是不是嫌我没有我哥哥有本事啊?”

柴许琴没有回答逯仁伟的问话,而是低着头站在那里。逯仁学则问道:“那你告诉我,他朝那个方向跑了。”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我今天早上一来就没有看见他,我想他肯定是从大路上跑了。”

逯仁伟一听此话就咆哮起来:“你……你说你这是个什么人啦?我哥哥问你话呢。你咋这样呢?你这不是瞎耽搁功夫瞎扯谈吗?”

柴许琴又默不作声了,逯仁学随即对大家伙问道:“乡亲们,我也是从小塔河生产队走出去的人,今天有时间回来看看大家。我这个人平时工作比较忙,一直没有时间回来看望大家伙。还请你们各位海涵。我小时候住在这个村子里面,受过你们不少的恩惠。谁见了我都想抱抱我,谁家有好吃的东西都要留给我吃。我爹经常对我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我的心里也一直在想,那一天我一定抽空回家好好谢谢大家伙。我这不就回来了吗。”逯仁学说完就掏出一包烟,将封条撕开。挨个儿一人一支的发了下去。

逯仁学把烟发完了以后,又招呼大家伙说道:“大家伙都别怕。我们今天来不是找你们的,而是找那个新来的,我们找他也没有别的事情,就是想把那天的事情问个清楚。我这个弟弟,你们是知道的,小时候就没有读过什么书,粗人一个。他在你们村子里肯定有做的不周到的地方,还请你们原谅。那位大叔大婶要是知道那个人往那个方向跑了。就请你们告诉我一声。”

逯仁伟一听此话就反驳道:“哥哥,你咋能这样呢?”

逯仁学随即气冲冲的问道:“那你说,不这样咋样?”

“你昨天不是告诉我,要把他抓起来的吗?今天怎么说就是问问那天的情况啊?”

逯仁学一听此话就怒不可比的吼道:“你懂个屁。我不这么说,你那天还能回来吗?”

“哥,你可是我亲哥哥,你咋能胳膊肘往外拐啊?”

逯仁学立马就指着逯仁伟吼道:“你给我闭嘴。你给我惹的祸还少吗?”那个逯仁伟随即就低着头站在逯仁学旁边,什么话也不说了。就在这时候,柴韬盖走到逯仁学面前,歪着脑袋问道:“叔叔,你真的只是想找那个叔叔问问情况吗?”

“当然是真的,叔叔我什么时候骗过别人啊。”

“那他往那边跑了。”柴韬盖说完就指了指邱道亘跑到相反方向,继续说道:“我弟弟在家里饿了,我来叫妈回家去给我弟弟喂奶,我看见那个叔叔鬼鬼祟祟的往那边跑了。”

逯仁学好像不相信似的的问道:“真的吗?”

柴韬盖随即笑眯眯的点点头回答道:“当然是真的了。”

逯仁学一听此话就喜出望外的对逯仁伟,以及那些民兵、红卫兵,还有公安人员吩咐道:“追,快追。”他说完就率先向柴韬盖指的方向跑了过去。

邱道亘跑到离田地不远的小山上躲了起来,他老远就望见穿着公安民警制服的逯仁学他们,向与他跑的方向,相反的方向跑过去以后,就快步向柴许琴家里跑去。而此时此刻,柴韬盖也往他家里跑去。

当邱道亘跑到柴韬盖的家门口的时候,恰好柴韬盖也跑到家门口,柴韬盖一见到邱道亘跑来了就亲切的问道:“叔叔,你怎么跑到我家来了?”

邱道亘一把紧紧地捂住柴韬盖的嘴,小声问道:“你家里哪儿可以藏人啦?”

柴韬盖歪着脑袋稍微想了想,然后回答道:“你跟我来。”于是邱道亘就跟着柴韬盖进到屋子里,柴韬盖把邱道亘带到一个地窖边上,将地窖上面的木板子一一挪开后对邱道亘说道:“叔叔,这下面最安全,不容易被别人发现。”

邱道亘划了根火柴往下面照了照,然后就一步撂倒地窖里去了。只见地窖有一人多高,下面漆黑一片,邱道亘划了一根火柴,大致上看了看,地窖里面非常的宽敞。

就在这时候,柴韬盖搬了一架矮梯子来到地窖边上,小声的叫喊道:“叔叔。”

邱道亘一听见柴韬盖的喊叫声,就抬起头来问道:“我在这儿,你还有什么事吗?”柴韬盖什么话也没有说,就把梯子慢慢的往下放,邱道亘在下面一把紧紧地抓住梯子的下部,柴韬盖就赶紧松开手跑开了。

就在邱道亘把梯子放到地窖边上的时候,柴韬盖拿着一盏煤油灯来了。他一到地窖边上再一次叫喊道:“叔叔。”

邱道亘又问道:“你又给我送什么来了?”

柴韬盖还是什么话也没有说,就蹬在地窖边上,用一根细绳子把煤油灯拴住,慢慢往下放。邱道亘伸出手一把接住柴韬盖放下去的煤油灯接住,放在梯子旁边,然后划了根火柴把煤油灯点着了。这才仔仔细细看了看地窖,原来这个地窖原先是藏粮食用的。下面还有一道门,邱道亘推了推那道门,这才发现,那道门已经很久没有用过了,再加上地下的潮气,那道门枢已经腐烂了,门歪在一边。邱道亘就拿着煤油灯,从门缝里进到那道门里面去了。只见里面是一条走廊,走廊两边是两排小房间。只是没有门而已。

邱道亘从这头走到那头,又从那头走回来,也就四五米的样子。邱道亘回到梯子旁边时候,就听见小孩子的哭喊声,柴韬盖就跑开了。

邱道亘从梯子上上到上面,他刚一上来,就看见墙壁上的一个钉子上挂着一捆细小的钢丝,就从墙壁上的那个钉子上把那捆细小钢丝取了下来。也就在这时候,柴韬盖抱着鲁杰瑞来到邱道亘身边问道:“叔叔,你拿这个干什么呀?”

邱道亘没有回答柴韬盖的问话,只是笑了笑。

柴韬盖也笑了笑,然后问道:“叔叔,你读过书吗?”

邱道亘点点头回答道:“我读过书,你问这个干吗呀?”

“和我一样大的孩子都去学校读书去了,可学校里的老师说我是地主家的孩子,不要我。就算学校里的老师要我,我也不能上学读书。要是我上学了,谁来照顾弟弟和婆婆啊?”

邱道亘还是笑了笑,问道“你想读书吗?”

柴韬盖没有回答邱道亘的问话,只是点了点头。邱道亘这才捏了一下柴韬盖那幼嫩的脸蛋,笑嘻嘻的说道:“那我今后就是你的老师,我教你读书。怎么样?”

柴韬盖这才笑嘻嘻的问道:“那你有书吗?”

邱道亘笑嘻嘻的摇了摇头。柴韬盖异常严肃的问道:“没有书那你拿什么教我呀?”

邱道亘弯下腰继续问道:“你家里有木板吗?”

柴韬盖还没有回答邱道亘的问话,他的奶奶霍蒙秀就在床上叫喊道:“柴韬盖,柴韬盖,你在哪里?你给我一点水喝。柴韬盖,你端点水来给我喝。”

柴韬盖立马就把鲁杰瑞往邱道亘怀里一放就跑到厨房里,用吃饭的碗端了一碗水进到霍蒙秀的房间里,霍美秀挣扎着坐了起来,一把接过柴韬盖递给她的那碗水,“咕咚,咕咚”就喝完了。

霍蒙秀把碗递给柴韬盖,随即问道:“柴韬盖,你刚才在和谁说话呢?”

柴韬盖笑嘻嘻的回答道:“就是那天帮我们把那个伟儿子打倒在地上的那个叔叔。”

“那他怎么没有去地里,在我家干什么呀?”

“婆婆,你是不知道啊,那个伟儿子的哥哥回来了,他们就是来抓那位叔叔的。我一大早在村口捡柴火,看见那个伟儿子的哥哥回来了,就跑到田地告诉妈妈了,妈妈就把那位叔叔给说跑了。那个伟儿子的哥哥一到田地里没有见到那位叔叔,就掏出一包香烟送给那些爷爷奶奶,大叔大婶们抽了。他就是想把烟让给他们抽了,好问出那个叔叔的下落。我就告诉他,那个叔叔朝食堂那边跑了。那个伟儿子的哥哥也挺相信我的,就带领伟儿子他们朝那边跑了,其实,那位叔叔是朝山上跑去的。那个伟儿子他们跑了以后我就往屋里跑,可我刚刚跑回到屋子外面的时候,那个叔叔就早早的站在我家大门口了,我就把那位叔叔叫进屋子里来了,把那个地窖上面的木板打开了。要是那个伟儿子在食堂那边找不到那位叔叔,他们一定会来我们家搜查的,到时候就让那位叔叔藏在地窖里。刚才那位叔叔还答应教我读书呢。”

霍蒙秀听了柴韬盖的话,也没有说什么就又躺下了,柴韬盖这才拿着那个饭碗返回到厨房里,把饭碗小心翼翼的放在灶台上,又回到邱道亘身边。这才问道:“叔叔,你要木板干什么呀?”

“你不是想读书吗。可又没有书,那我就把字写在木板上教你,好不好?”

柴韬盖一听此话就笑眯眯的回答道:“好,好。”柴韬盖说完就跑开了,不一会儿他就拿了一块大木板来了。邱道亘又问道:“你妈妈做饭烧柴火剩下的木炭有没有?”

柴韬盖摇摇头回答道:“这个没有。自从生产队有了食堂,我们就天天在食堂里吃饭,家里根本就没有粮食,妈妈也就不做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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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格市惊现数宗连环杀人案。受害人均为左撇子、左肩有明显胎记、长发、白肤的女孩,她们无一例外地被残忍地斩下左手。夜总会“倦鸟”的老板陆小青奇迹般地成为这一系列杀人案的幸存者。从此以后,查出凶手成为她生活中的唯一目标。然后,当身世不明的俊美男孩——林末出现在她面前时,深陷爱河的她一度放下心中的仇恨。然而,不久她的贴身女佣神秘遇刺,她家的鱼缸里发现了人的左手手骨,她不得不主动出击,前往古筒镇碧女湖查找真相。古筒镇流传着一个传说:左撇子、有胎记的女孩都是鬼婴,必须斩其左手,救得周围人的性命。这个传说竟和几宗杀人案被害者的死法如出一辙。难道这是针对左撇子女孩的诅咒?是鬼婴的再现?真相竟在陆小青的步步涉险调查中揭开……尊敬的书友,本书选载最精华部分供您阅读。留足悬念,同样精彩!
  • 魂守护

    魂守护

    繁华的城市,无数的高楼矗立在这片广阔的土地上,有人喜爱,有人厌烦。夜晚,路上的行人来来往往,或许也有鬼魂在这繁华的街道上游荡,无人知晓!高楼上,一个模糊的身影屹立在那,如一只藐视人类的野狼,呲着獠牙,准备把这个世界一口咬住,仿佛,掌控着这个世界,一颗石头用几乎不能用肉眼观察到的细丝挂在脖颈上,闪着微弱的红光,就像他的瞳孔,深邃的让人感到后怕....神秘的大陆,石头,箫,还有那神秘的身份和银发及腰的漂亮男子......
  • 重现杀机(007谍海系列2)

    重现杀机(007谍海系列2)

    自从他的妻子死后,詹姆斯·邦德受到了强烈的刺激,变得异常颓废,虽然身为特工人员,却没有个特工的样子。他自己和同事正处于危险的境地。M不愿失去这么好的朋友,因此最后决定送他去日本,完成一个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但是当他到达日本之后,却被带到了一个神秘的住处,那里被称作死亡城堡。在那里,他遇到了一个年迈的敌人。所有的征兆都预示着邦德这次在劫难逃……
  • 麝香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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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麝香初起,源头初来。这天下,还是最初的天下么?她的退让,他的成全,他为的天下,却不为了她。
  • 无限之炼狱传说

    无限之炼狱传说

    骄阳烘烤着这个钢筋和水泥筑造的城市,城市的道路仿佛在编织着一个巨大的蛛网,谁是那跃跃欲试的掠食者,谁是那挣扎求生的猎物,在这个物竞天择的世界里,食物链中每个人都努力的扮演着属于自己的角色,每个人都渴望能够成为登上这个金字塔最顶端掠食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