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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慕楚飞的回忆(完)

“没有不可战胜的敌手,只有怯弱、恐惧的自己。”

杨天的话又一次在慕楚飞的耳边响起。

每到慕楚飞绝望、想要放弃的时候,杨天的话总能让慕楚飞重燃斗志。

“是的,”慕楚飞一想到杨天的话便会感到鼓舞,他双目一横,咬牙说道,“我还活着,为什么要放弃?不到死,我都要拼尽全力。”

甬道狭窄、低矮,慕楚飞没办法站起身。便只好坐在地上,双手在身边摸索,看能否找点什么保护自己。摸来摸去,地上只有那些大小不一的碎岩石。他便把那些碎石刨向腿边,他要用这一堆碎石与那未知的威胁血拼到底。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威胁一步、一步地逼近,慕楚飞抓起腿边的碎石,强绷神经,牢牢盯着“哧、哧”声传来的甬道。他不知道那声音到底是什么?也不知道他会遇到什么?他已经下定决心,不管那是什么?会发生什么?他也竭尽所能死战到底。

黑压压的甬道,无限延伸,仿佛恶鬼的食道,没有尽头也看不到黎明。慕楚飞在等待,等待着或是黎明,或是死亡地降临。目力所及,几点蓝幽幽的光影,飘浮、晃动,缓缓地向这边游移。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慕楚飞终于看清那东西——那是一张人脸,一张燃烧着蓝色火炎的人脸!

人脸五官狰狞笑得万分灿烂。人脸它在甬道正中,在它上、下、左、右、左上、右上、左下、右下八个方向,延伸出八条犹如大肠般的紫红色触手,触手成“米”字形黏在甬道的岩壁之上。触手与甬壁的黏合处也同样包裹着暗蓝色火焰。“人脸”慢慢地蠕动着触手向慕楚飞缓缓地逼近。

慕楚飞怎么也没想到,未知的“威胁”,竟是这样一个古怪的生物,本以为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可真的见到到“它”时,慕楚飞还是十分震惊。不过前面的经历,早已使他的心变得麻木,他相信在这个炼狱丛林的地穴中,什么怪物都出现,什么事都可能发生。没有了当初的慌乱,反而慢慢练就出处变不惊镇定。

看着古怪生物的逼近,慕楚飞钢牙一咬,瞄着甬道正中,燃烧着蓝色火焰的“笑脸”,就是一块石头扔去。石头还没粘到人脸,便听“啪”的一声,石头被它的八只触手中的一只扫落地面。

慕楚飞早料到不会这么容易,“嗖、嗖、嗖”慕楚飞接二连三地又扔出几块碎石。只见燃烧着蓝火的人脸微笑的表情一变,蓝火陡地大盛,那毛骨悚然的微笑换化成使人战栗的僵硬的愤怒,紫红色的触手“噼啪”乱舞,狠狠地把慕楚飞扔出的碎石打落地面。同时,那生物拔下一条黏着甬壁的触手,带着暗蓝色的火焰直扑慕楚飞面颊而来。

冰冷的腥风扑来,慕楚飞见势不对,把头向右一偏,触手贴着慕楚飞的脸颊,刺入了慕楚飞脸颊旁的岩壁之中,顿时,刺骨的寒意从慕楚飞脸颊处袭来。他心头十分意外——这火竟是冷的。

还没来及惊讶冷火的发现,古怪生物又拔下了第二条触手,再次向着慕楚飞的脸颊袭来。慕楚飞,再把头向左一偏,第二次躲过了触手的攻击。他抬起头,脑袋靠近岩壁,感到后脑的岩壁传出一阵阵比地狱还要阴冷百倍的湿寒之气,仔细察之,他才发现脸颊旁的岩壁早已被封上了一层薄薄的冰晶。

慕楚飞既惊又怕,不禁喃喃骂道:“这他妈是什么啊?怎么能把坚硬的岩石冻成冰块儿,要是那玩意儿(触手)打到我,我不是得成冰雕吗?”

慕楚飞心里发毛,在这狭窄的空间中,如果那古怪生物再用一条触手攻击自己,自己还能怎么躲?真是怕什么来什么,那古怪的]生物,拔下第三条触手,触手打了一个旋,缠绕着蓝色的火星,如离弦之箭般指着慕楚飞的胸口飞射而来。说是迟那是快,慕楚飞从大腿边捡起一块巴掌大的碎飞快护在胸口,“啪”触手牢牢地黏在碎石之上,一股巨大的推力从那护胸的碎石传来,慕楚飞胸口猛然一震,整个人突地向后一坐,体内气血急速翻滚,几乎快要背过气去。

与此同时,巨大的寒意传来,护胸的岩石开始慢慢结冰,一点、一点地蔓延到慕楚飞的指尖、手臂、胸口……

慕楚飞嘴唇慢慢变青,关节僵硬,体内血液慢慢地凝固,他的呼吸越来越困难,双目开始发黑,头脑开始发晕。眼看他就快被冻结。

“难道,我就要死这里?”

——模模糊糊之中,慕楚飞下意识地说。

“杨叔叔,我已经算是全力以赴了吧?”

——最后时刻,他竟然在微笑。

“在那个世界,我可以见到奶奶吧?”

——苦涩的笑容中,夹杂着淡淡的幸福。

“很对不起,我没能完成自己的承诺。”

——他想起了他,那个给他机会让他进入学院学习的人,他很遗憾自己没能完成对那个人的承诺。

阴冷的死亡快要降临,痛苦的少年开始悲呜。慕楚飞静静地等待着死神镰刀地斩落,等待着头颅落地,年轻的生命像流星一般地陨落。在这生与死的瞬间,慕楚飞突然觉得体内某种力量开始激发,本来冻得麻木的身体慢慢回暖。正当他想仔细地探查体内的东西时,突然,“哗——啦啦”地一连串声响,一个高大的火红的影子从天而降(也就是狭窄甬道的洞顶)。慕楚飞麻木的身体,突然感受到阳光般的温暖,还没来得及看清那是个什么东西,一道劲风袭来,他就再次晕了过去。

……

英雄学院,学员宿舍,慕楚飞的房间。

慕楚飞讲这儿,便没再讲下去。

几人故事听得正来劲,那肯这样轻易停下。尤其是水柔,其它人还没开口,她便抢先地追问道;“废材,后来啦?后来怎么样了?”

慕楚飞摇了摇头说道:“不知道了。”

“什么叫不知道了,”水柔很是着急,“你这废材什么意思嘛,怎么事儿说到一半又不说了?”

慕楚飞白了她一眼,不满地说:“我说过了,我不知道,当我醒来时便已经躺在学院保健室的病床上。”

“这么说来,你就是在看到火红的人影之后失去记忆。”作为水柔的姐姐,火舞确实冷静理智得多。

慕楚飞点点头说:“是的,如果不是他们告诉我,我根本就不知道已经过了十四天,我完全没有这十四天的记忆。”

“照理说小飞还活着,应该是那个火红的影子救了你,”华晨风深思片刻后说,“可他为什么又要洗掉小飞这十四天的记忆?这十四天小飞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是啊,”华晨风说完,修剑守也学着他的样子沉思片刻,“还有那个地穴怎么会如此古怪?那一面满是人脸的绝壁到底是什么?同时它要表达的含义究竟又是什么?除此之外,还有那地穴中的古怪生物,我在学院几年来从没听过‘炼狱丛林’有那些玩意儿,火舞、水柔副会长你们听说过吗?”

‘’

听完华晨风和修剑守一连串的问题,火舞和水柔仔细地回想,想来想去,还是疑惑地摇了摇头。整个房间陷入了一片死寂。

寂静许久,火舞才又打破静谧,对大家说道:“大家还是别乱想了,晨风和剑守的问题虽没有答案,有一点我们都十分清楚——就像晨风说的一样,既然那火红的影子救了小飞,说明它暂时不会伤害小飞,这些问题可以先放一边。目前最重要的,就是提防杀害迟田的凶手,我们知道迟田被害前找过小飞,凶手也一定知道,不管凶手为什么要杀迟田,他必定会联想到小飞,小飞在明、凶手在暗,不客气的说,小飞半条命都攥在人家手里。”

“那怎么办?”伊雪好像很担心慕楚飞,火舞话才说完,她便急着接话道。

此话才出口,伊雪便觉得有所不妥。果然,环视众人个个都用古怪的眼神打量着她。顿时,俏脸绯红。她娇怯地解释道;“我,我只是,不想学院再出事儿。”说到最后她竟声若蚊蝇。

“哦——”

众人心领神会点了点头,伊雪见状俏脸更红,倒是慕楚飞他诧异地看了看古怪的众人,又转过头看向脸色绯红、低头不语的伊雪。一脸茫然、完全不明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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