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击杀队友一次,请付出一个兑换选项。”
四周的时间突然冻结,只剩下离空的意识还在活动。身体无法移动,连眼球都转动不了,周遭的声音也像是突然中断了一般。也许这并不是时间停止……但总之,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在他把作为惩罚的兑换选项交出之前,时间都会一直这样定格下去。
“付出……大容量蓄电池。”
选项从搜索引擎中剥离,时间马上恢复了原状。离空刚想松口气,又一个提示浮现在耳边。
“已确认队长无自主复活能力,请问是否保留队伍?Y/N”
脑中接收到了这样声音,庄严又带有邪气,与刚才的提示音相似,在复活时也不止一次地听到过了。这大概就是关于队长死亡时的团队投票了。
“你们两个,快投票!”
离空一惊之下,反而像忘掉情感般理智,直接就命令剩下两人。看周围无痕和若湟的脸色,他们才收到了相同的信息。事发太突然,可能他们此时还没发现苏玲已经死了。队伍不会解散的……至少若湟在命令之下肯定会投票保留吧。
(保留,当然要保留!)
离空在脑海中不断坚定这个想法,脑中的声音来源好像确认了离空的想法。停了一会,声音终于反馈了信息。
“得票确认。2Y/1N(twoyes,oneno。),队伍保留。”
(果然是有反对票……但是无痕有什么理由反对吗?)
离空已经对这样的结果做好了心理准备。无痕的脸色和往常一样缺乏变化,甚至还有些无辜。离空猜不出来他到底在想什么,或许只是意外产生了错误的想法,也可能是不信任自己这个刚刚杀死队长的危险怪物。这种不信任无可厚非,离空没有理由去责问他……最应该责问的,是离空自己啊。
“好,新人们,把废物选项交出来,复活苏泠!”
事情还没完,若湟喊着还有些发愣另两人发动集体复活。苏泠已经不能自主复活,这时不够的选项只能由其他队员补足。如果迟迟不复活,大概不久又该接到关于重选队长的投票了……若湟了打开自己的搜索引擎,这时,离空拦住他,沉重地说:
“祸是我闯的……就算是让我补偿,请让我复活她!”
“随你啦,给。”
若湟服从了离空的命令,俯身从苏泠剩余血肉中摸索出羊皮纸卷轴,递给离空。接过卷轴,离空感觉到搜索引擎似乎产生了什么变化,打开搜索引擎,上面果然多了关于队友复活的兑换选项。苏泠需要七个选项,离空想了想,付出了自己持有的选项。
“需要七个选项吗……付出科多兽、水果罐头(已过期)、红炎技能卷轴、卡路里之友、尸块、钉子、苦无……复活苏泠!”
七个选项从离空的搜索引擎中撤出,地面上的那滩血肉消失不见,苏泠的气息又回到了众人身边。
“哎?这是……结束了?”
原本处在昏迷中的苏泠这次复活之后恢复了意识,大概是因为复活会调整一定程度的身体状况吧……当然苏泠也没有直接恢复到以往没心没肺的样子,潜意识中她还是意识到了离空的危险。苏泠本能地避开了离空的视线,慢慢后退到了若湟和无痕身后。没等苏泠说什么,离空就大声宣布:
“对不起!全是我的责任!我对大家隐瞒了自身的危险!”
没有理由再继续选择逃避了。离空脱掉了上衣,把自己的经历,一五一十全都坦白……这是为了挽回信任,但同时也可能彻底失去信任。无用又潜藏着危害性的离空,就算被队友们舍弃甚至消灭,都无可厚非。
无痕略带试探性的说:“你……打算以后怎么办?”
“只能先说对不起了!但我保证,以后绝对不会再犯了……请再给我一个机会!”
“你要怎么保证?加倍吸毒吗?”
“不……是用我早就想好的一个办法。因为很危险,所以我犹豫了很久。”离空沉痛地说,“到后院去吧,很快就会结束的。”
众人有些戒备地保持距离,跟在离空身后。离空心中也有忌惮,但是并没有表现出来。此时任何一个细微的动作都有可能造成严重的矛盾激化,离空不愿意看到那样的情况。
(信任伙伴……吗。)
离空脑袋里还是上一轮中拓扑给的忠告。其实离空也明白队友们不至于对自己痛下杀手,最多是利用苏泠的队长权限把他踢出队伍,从此断绝联系。队友们还没这样做,证明还有一丝调解的余地。只要把他们所见的风险消除掉的话……
离空随手捡起一根树枝,就着黄土地,绘制起炼成阵。随着线条的脉络逐渐清晰,先是最大的圆圈,然后是然后是其间定义规则的线条与符号。很快,炼成阵就完成了。
苏泠看着炼成阵眼熟,便问:“等等,这是什么炼成阵?”
“我打算用炼金术修改自身,换句话说就是炼成我自己。”
“那不就是人体炼成吗?超危险的那个!”
“风险我当然知道啊。我也不知道我能不能说服那个‘神’,也许我会变成附在某个物体上的器物灵,也许整个人从此消失都不稀奇。我知道大概是死不了的,但也可能变成什么生不如死的东西……到那时候,就麻烦你们消灭我吧。”
若湟也急了,叫道:“你这家伙,用得着做到这种地步吗?!”
“因为是我的过错,所以我必须弥补。”离空隐隐一笑,合掌道,“这是我的赎罪,人体炼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