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有些习惯了，这次的人体炼成中，离空感觉到的更多是一种熟悉的感觉。精神清醒，全身放松。法则和真理早已清楚地印在离空的头脑深处，离空跳过不断向自己冲来的信息，径直往自己认定前方飘去。很快，真理之门又浮现在眼前，只是这次的真理之门浮雕稍有不同。离空没有细看，就一头栽进了敞开的两扇黑曜石门板之间。
“哟，好久不见。”
“可以的话，我希望永远不见”
一个与离空相同体型的白色人影盘着腿坐在离空对面。他的全身纯白，只有一个不清晰的轮廓，似乎和四周纯白的虚无是同一种材料。他没有眼睛，没有头发，身体也只是一个体型与离空相近的、毫无特色地人形。唯一能确认的器官就是他的耳朵和露齿大笑的嘴。看他的样子，就像是原封不动地看到了上一次人体炼成时的神，而他说出的那番话，就更像是如此了。
（不一样，还是不一样的。）
离空暗暗打量这个神，没有继续发话，只是以同样的坐姿盘腿坐下。
“你想试探我知道多少是吧？有趣。那我可以告诉你，我知道全部。”人影咧嘴大笑着说，“你放弃了对你来说叫做《子弹风暴》的世界的真理之门。但这不等于你切断了与我以及其他的‘我’的联系。真理之门只是你用来联系我的手段，而我想联系你的话，方法要多少有多少。甚至在现在，《子弹风暴》世界的‘我’依然可以注视着你。而且在这样的考虑之下，你的真理之门似乎也要贬值了呢……毕竟物以稀为贵，我和‘我’决定，以后把你的真理之门拒收、或者按照最低价值计算……”
“我没打算要用真理之门。就算你不拒收，我也不会放弃在现实世界使用炼金术的权利。”
“是吗？对，就该这样。为防你狂妄自负，赐予你适当绝望，那就是真理……”人影的语气稳重下来，“你打算接受什么样的真理（代价）？我们可以好好聊聊。”
“你已经知道，没有什么好聊的。”
“不，有必要聊一聊。即使我已经得知全部，我还是希望能从凡人口中亲口得到答案。没有胁迫也没有强制，由意识清醒的你自己判断。造成的后果也由你自己负责。这种自己造就的绝望才是我所要求的绝望。所以，一定要由你亲口说出来。”
“好吧。我明白了。”离空顿了顿，“我要确认一下，炼金术的原则是等价交换对吧？”
“当然，那是炼金术最基本的条件，有得必有失，有失亦必有得。如果你的付出大于这次打开真理之门的代价，我当然也可以找你些零钱。”
“只要是我身上的器官，随便给你哪里都可以是吧？”
“阑尾可不行，扁桃腺也是。一定要能刺激起我的兴趣的。”
“放心，你会感兴趣的。”
接下来的事，离空就记不清了。只记得神回应了一句“成交”，自己就在一片白光的裹挟下回到了现实世界。身体像散架了一样地疼，事实上就是散架了……离空把身上的四个芙兰的脑袋交给了神，现在的离空身上只留下几个血窟窿。消耗品点数还有，离空挣扎着想兑换急救包，可是意识却越来越模糊，不但张不开嘴，连想一下的力气都没了……离空就这样，倒在了血泊之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