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过升降机，又经过了那种令人恼火的楼梯，离空和苏泠终于回到了地面上。现在离空大概理解这段长得恼人的楼梯的作用——即使有囚犯暴动，并且囚犯们控制了升降机，守卫们依然可以以楼梯为依托，把局面控制住。如果直接把升降机通往地面，逃走的囚犯可能就会直接伤人了。当然，这是建立在局部暴动的基础上。当多个通道都被囚犯所控制时，这种程度的防卫就形同虚设了。
地下原本还有一些体内有强腐蚀性液体的群居生物才对。在原作中，这种生物会通过自杀性攻击破坏升降机。离空在升降机上担心了一路，不过好在那种生物并没有出现，可能也是被亚当那边吸引过去了吧。
“安全。”
地面上的伽马风暴也暂时告一段落。天空还没完全放晴，离空站在城市的废墟堆上，说出了如上两个字。
“安全个头啦。”苏泠不给面子地说道，“臭流氓，你还是没说该怎么办嘛。”
“因为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办啊……”离空坦白，“我实在想不到有什么办法可以联系上若湟他们。就会有办法，应该也会被无痕的噩运阴差阳错的破坏掉……”
苏泠像是回想到了什么不堪回首的事：“那种运气我也见识了。真是糟糕的能力……”
“所以说……”离空整理了一下语言，“呃，走一步看一步吧。如果运气好的话，碰到了若湟，我们就准备反击。没有遇到的话就先想办法逃生……你们的任务也是‘在不解除DNA炸弹的情况下存活至DNA炸弹爆炸’吧？”
“是的。”
“任务一样的话，动向也好预测。只是不知道若湟有没有玩过这个游戏……你们进入之前是没有提示的吧？”
“对，没有提示。”
“这样的话，无法得到提示的你们就只能靠平时积累了。不过就我目前而言，动画、游戏、电影我都有经历，每场之间又只有44小时，只凭记忆的话，也记不住多少吧。总之，不过怎么样，先避开亚当的队伍都是必须的……所以……”
离空边看边说，搜索着有可能躲开亚当眼线的建筑。突然，城市另一侧的一个残骸让离空眼前一亮。
“就是它了。”
联邦A级战舰——尤里西斯号。准确的说，尤里西斯号的残骸。这条巨型飞船坠落在城市西南，至少横跨了三个街区。舰身布满伤痕，这些都是格雷留下的杰作。格雷的“幽灵”号只是D级飞船，就算经过改装，火力也不会太强。这些遍满的伤痕，其实是格雷的攻击留下的小伤得不到控制，又经过大气层的剧烈摩擦后，才破坏成这样的。
（亚当之所以让剧情人物自己发展剧情，就是因为不想专程跑到这里来吧。所以说，亚当有可能出现在任何地方，唯独这里，是最不可能的。）
离空这样想着，领着苏泠靠近了尤里西斯号。
亚当的附魔秘法眼是从空中进行监测的，因此，避免暴露在露天环境下就是最简单的策略。这里的建筑相互因为垮塌而堆叠，避免露天还是很简单的。
（一路上也什么敌人……哎？）
离空的疑问迅速地揭晓了。越靠近尤里西斯号，枪声就越响。尤里西斯号的方向有人在战斗，把附近的敌人都吸引过去了。
按照离空的估算，自己应该走在剧情人物前面，此时的剧情人物还没有赶到。而亚当之前说的很明白，他是不会去推动剧情的。是若湟吗？
顺着建筑物，离空有些兴奋地跑向尤利西斯的方向。可惜让他失望了，若湟和无痕，都不在那里。
离空其实也想到了。声音上明显双方的枪械对射，这时最大的可能性应该是骷髅帮和爬行者的对战。离空只是出于自身的希望，想当然地认为若湟会在罢了。
（但是……）
离空仔细一看，情况也并非是骷髅帮和爬行者的战争。一方的确是骷髅帮没错，而另一方，却是一群据守着飞船的联邦士兵。
（这不可能！尤里西斯号上应该没有幸存者！不过……等等，也许是有幸存者的，只是格雷来晚了，才没有救到他们。而且刹那那边也加快了进度，所以才会有人活下来！）
他们也许可以成为帮手！
“苏泠，准备战斗。”离空确认四周没有亚当的秘法眼后，拿出了“猎头者”狙击枪，“算是我作为前辈的一个测试吧。我后在你身后支援你，去把这帮骷髅帮干掉！”
“作为流氓的前辈吗？资深级流氓？”
“咱能不提这茬吗……”
苏泠一个箭步跳出藏身的掩体，冲进骷髅帮的人群中大开杀戒。她已经渐渐理解这件武装炼金的用法了——仅仅只需要杀意，女武神百褶裙就会自动地攻击目标。苏泠冲入其中的这一举动看似有勇无谋，事实上却是她现在最为合理的行动。作为新人，她的经验几近为零。故意把自己身陷危险之中，她的本能就会刺激她把周围的敌人，全部杀光。
离空架起“猎头者”狙击枪，将自己的精神附加在子弹上。他感觉自己变成了一颗旋转的子弹，除了击中目标，他别无它想。在之前的战斗中，他已经习惯了这种感觉。在击中目标后，他可以迅速地收回自己的精神，然后快速地进入下一轮射击当中。离空觉得自己相当熟练了。不久之前，离空还觉得作为一颗子弹钻进敌人大脑或是内脏十分恶心。现在，他只觉得这是一种优秀高效的杀人方法。
“装弹完成，瞄准……嗯？”
即使是这样专心的离空，面对苏泠接下来的举动，也不禁愣住了。
她，在跳舞。
以战场为舞台，以鲜血为鲜花，用轻捷的舞步穿梭在死者和将死之人间，宛如在战场中飞舞的女武神……离空不懂舞蹈，鉴定师属性也没有给出信息。但是说实话，真美。如果周围不是洒满鲜血和碎肉块的话。
苏泠似乎本身并没有自觉，她的舞蹈步调的确特别，但又不像若湟的多角度刀械武术那样，把每一步仔细计算在内。只是轻飘飘地，从一处人群，跳到另一出人群。
苏泠的攻击没有直逼命脉。对于途经的敌人，女武神百褶裙现存的两把剑刃会毫不客气地划过去。攻击的路径仅仅是考虑顺手，两把单刃剑就像是伴舞者一样，画着优美的弧线。有人被这弧线切掉了脑袋或是破开了胸膛，也不又少人只是被砍去了手脚，搂着喷血的伤口倒地等死。武装炼金不是普通的武器，以他们血肉之躯，是无力抵挡的。
“嗖”的一颗子弹打斜影中来，苏泠像是被吓到了似的，身体一抖，舞步戛然而止。武装炼金像是愤怒地蛇般竖起，一刀把那颗子弹斩为两半。苏泠很不高兴地向离空喊道：
“臭流氓，你不是说支援我么？还等什么？”
离空也是一时看得痴了，经苏泠一呵斥，才反应过来。用“猎头者”狙击枪搜索到了目标，一个骷髅帮的帮众两条腿都被砍掉，自知活不长，拼命打出了最后一发子弹。此时，不用离空送他，他也已经去了那个世界了。
这次是如此，离空却得打起精神，保证骷髅帮不会有第二次放冷枪的机会。“猎头者”狙击枪针对生物起效，苏泠留下一地半死不活的骷髅帮，极大地干扰了离空的搜索，但也相对地将点数让给了离空。
（难道是故意的？说起来，还没问她的兑换倾向呢。）
苏泠奇怪的战斗方式让离空也跟着奇怪起来了。离空一手抱着“猎头者”狙击枪，另一只手却拔出了手枪——用“猎头者”狙击枪干掉有威胁的持枪单位，然后用无限弹药的“有秩序的青”把倒地的家伙们全部给上乱枪。这样的分心降低了离空的狙击精度，但是提高了效率。
上百人的骷髅帮硬是被离空二人怪异的合作清理到了十几人。尤里西斯号里的联邦军像是看到了希望，原本星星点点的枪声也变得有力了一些。离空趁这个机会叫住苏泠，问道：
“你怎么突然跳起舞来了？这是什么舞？”
“这是本姑娘自创的舞啦。”苏泠的脸因为运动而变得微红，她平缓气息，尽量不看倒地的尸体，悠悠地回答，“本姑娘看杀人还是有点不舒服啦，所以就跳个舞转移一下注意力。我可是舞团的领舞呢。”
“转移注意力……你真大胆。”离空觉得这理由难以吐槽。
“拜托，跳个舞又不是变成傻子，危险感还是有的。这个武装炼金只要感到危险就会自动攻击，哪怕只是本能的感觉……而且拓扑说过，新人一开始就可以死两次的。”
（鉴定结果不是说需要集中精神的吗……看来果然是她太过适合了，可以随心所欲地控制武装炼金。）
离空换了个话题：“好吧。那么，你的兑换倾向是什么？”
“兑换倾向？啊，拓扑让填的那个啊。”苏泠顺手打开自己搜索引擎，从搜索引擎的位置来看，她的接口在背上，“我是资料类的。哎呀，这个USB接口的位置太讨厌了，看也看不着，以后也不能穿露背的衣服了。讨厌讨厌……”
从苏泠展开的搜索引擎来看，上面只有四个选项。她死了一次？八成……啊不，九成肯定是无痕害的。
（《平面四色原理证明》、《龙裔之书》、《四对羽翼》……这都是些没什么用的选项啊。最后……《内力的修行方法》？）
这个好像还不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