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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卡尔:进驻那不勒斯(2)

撒丁(Sardinia)王国有500多万人口,有一笔固定债款,每年收到533.6393万法郎的租金,在1848年和1849年,这一贷款又增加了13,771,680法郎,于是在1850年初债务总额达到了3亿8200法郎,每年要花费政府5%利率,总计1910.8073万法郎的利息。在1850年签订了必要的价值1.4亿的贷款和1800万的津贴贷款,1851年又多了一笔价值达360万法郎的贷款,而且都以意大利在西方势力(Western Powers)争斗中与俄国的战争债券形式支付。政府在1847年的开支总计达9000万法郎;1856年上升到了1亿3915.7335法郎。在1848年到1856年期间,新增加的贷款就不少于十三笔,总数累计到了5亿5300万,光是利息每年就高达3000万。相比之下,区政府从贷款中获得的利润就要小得多,这点可以从1850年7月12日的那笔贷款中所见一二,8000万的贷款,最终只卖出了6450万的债券。由于战争耗尽了王国的大量资源,尤其是克里米亚战争中的军队开支,没有别的办法,只得再签订一项3000万的贷款。撒丁人似乎都很熟悉普鲁士财政部长翰塞曼(Hansemann)的名言:“自由不是免费的。”因为现在区政府的负债已经大大超出了人口总数。然而,撒丁人民崇尚自食其力并都有很强的爱国心,时刻准备积极响应统治者的号召。在这个问题上,撒丁人民展示出了出奇的团结,一致全力支持政府,因为他们自己曾经多次偿清了债款,所以就不是非要依靠外国银行家和外国的援助。比如说,在1849年到1850年期间,除了支付原有的巨额债务的年利外,撒丁人民还签署了另一笔1800万的贷款;1851年,当又有第二笔1800万贷款需要提取时,撒丁王国国内的银行家和资本家在很短的时间内就签订了两倍于那个价格的贷款合约。大多数的贷款都是由罗斯柴尔德家族提供的,唯有1850年的8000万贷款和1853年的那笔超过6700万的贷款是由撒丁王国担负的,这些是由巴巴路希(Barbaroux)和托伦(Tron)银行、都灵的米格尼(Migone)银行、伦敦的C·J·哈姆布罗和他儿子们的银行(C.J.Hambro&Sons)以及法兰克福的格布鲁德·博斯曼(Gebruder Bethmann)银行在撒丁的代理商办理的。

那不勒斯王国,或说是双西西里岛王国(Two Sicilies)多年来一直遭受着混乱财政体制的破坏性影响,还有其间的灾难和考验。想尽了各种方法——从引入新的税种到出售区政府土地,从提高税率到征收强制性贷款——都是为了减轻政府自从亚切姆·穆拉特(Joachim Murat)被免职、费迪南德一世继承皇位以来所经历的困难。为了能支付政府债款的利息,政府不得不反复向外贷款。1821年1月,年付债款利息已经累积到了388.2万那不勒斯币。1822年,政府与罗斯柴尔德银行签订了一项1600万那不勒斯币的贷款。政府又想相继签订三项贷款,但是那不勒斯家族的主管拜仁·卡尔·罗斯柴尔德断然拒绝了,除非他被流放到弗罗伦萨的朋友梅迪奇骑士重新召回并官复财政部长原职才肯答应。这是拜仁·卡尔答应资助政府的唯一条件,他说,这也是唯一他们能给他保证他们的忠诚、良好意图的方法。在那时没有谁能像罗斯柴尔德一样有实力帮助政府,虽然有欠风度,但是无需赘言,政府答应了他的要求。这些与罗斯柴尔德那不勒斯家族签订的所谓的英国贷款中的第一笔是在1821年,数额为1600万那不勒斯币,需支付80万那不勒斯币的利息第二笔贷款利率为5%,数额为2000万那不勒斯币,支付的年利是100万;第三笔是在著名的冠名为“罗斯柴尔德契约(Rothschild`s Bond)”的几个欧洲交易市场里达成的,数额为250万英镑。

在1821年5月26日制定的法令中,国王将西西里岛的财务从那不勒斯王国中分离出来,并向前者签订了贷款协议,让它从中获得了150万盎司(450万那不勒斯币)的利润,并以400盎司债券的形式支付给持有人。这笔贷款的利息由巴黎的罗斯柴尔德银行支付。

1834年,教皇政府提议将现在教皇5%利率的负债改为3%,因为看到了5%债券报价为102到104将会带来大好的利润空间。为了实现这个计划,教会的出纳员红衣主教托斯提(Tosti)专程启程前往巴黎,安排与当地的几大银行商讨实行这项计划。当时,巴黎的金融界与罗斯柴尔德家族密切相关。臭名昭著的罗斯柴尔德家族涉足所有政府贷款的业务,不仅是法国政府,还包括其他国家的政府,这使得别的金融巨头,那些其他的银行家们,只能在最后时刻放弃,这给他们造成了很大的压力。于是六大金融家族,他们是J·哈格(J.Hagermann),安德烈和科提尔(Andre & Cottier),B·A·弗尔德和奥本海姆(B.A.Fould & Oppenheim),J·A·布伦斯(J.A.Blance),克林和Co.(Colin&Co.),伽布尔·奥蒂尔和Co.(Gabr.Odier & Co.)以及维尔斯和Co.(Wells & Co.),决定组成商业联盟向罗斯柴尔德家族发起挑战,加入金融界激烈的竞争,并且假如可能的话,他们将会粉碎现在巴黎金融界的束缚。

在第一个与撒丁王国的贷款合作中,凭借着巴黎政府的安排,他们得以从罗斯柴尔德人手里把生意抢走,银行联盟取得了一定的成功。J·哈格曼个人对这次成功的贡献不菲,因为原先他的银行建在热那亚(Genoa),是当地公认的最早最大的一家,凭借着和撒丁内阁部长加西亚(Caccia)甚好的私交,通过他和巴黎的加西亚银行搭上了线。后者弟弟对给他的这笔生意既没有好的处理方法,也没有足够的影响力,只得把它交给了哈格曼。

从来不可能如此宽大地允许自己的对手悄无声息地在出价上胜过自己,可想而知,罗斯柴尔德被这一突如其来的打击弄得既心烦又恼怒,不久之后他们就把自己的怒气发泄到了肆无忌惮的同盟者身上,他们摧毁了在某种情况下能赚取丰厚利润的交易,使之变得成本高昂。当第二次银行联盟试图与货币市场上的最高统治者竞争的时候,他们发现他们所面对的对手实力远远在他们之上,想取得胜利已是毫无希望的了。

罗斯柴尔德操纵法国证券使其贬值,而这又对撒丁证券产生了反作用,撒丁的股票不断下跌,直到跌到一个极低的市值为止。这足以使那六个同盟者担忧害怕的了;然而安德烈和科提尔看到如果商议将利率从5%降到3%的话,还是有利润空间的,最后,通过和自己的合作者们商讨后,他们宣布已经准备好立刻派遣一名代理人到罗马教会财政部去确保交易的顺利进行并使协议生效。当代理人被允许与托斯提的秘书进行会谈的时候,他遇到的第一个问题就很棘手——对于这份打算签订的合同,罗马教会政府能获得什么保障?代理人答道:“以巴黎银行家联盟的名义保障。”但是他又补充说现在不能把他们的名字说出来,但在合约签订后就可以透露,在没有银行家签名的情况下,这份合约将是空洞无效的。

在代理人和红衣主教经过几轮会谈之后,合约似乎很快就要达成。双方都保证会严守秘密,然而罗马教会的职员们对于做生意却并不具备良好的细心谨慎和判断力。还没等到代理人离开罗马,这件事就已闹得满城风雨了。罗斯柴尔德家族也是一样,通过分布于各个政府里有权势的官员朋友的口中听到了有关这些会谈的确切消息,于是这次当那不勒斯罗斯柴尔德家族听到这个金融方案的提出风声时,立刻派了一名年轻的搭档去罗马。当一得知事件的确切情况,他就着手处理教会政府正在谈的合约,那时罗斯柴尔德和多罗尼亚银行一道接手的这笔贷款利率是5%。那份合约有一项被遗忘的条款,教会主管在今后任何后续贷款里必须先给予罗斯柴尔德银行考虑,才能做出确定的条款,同时在罗斯柴尔德银行的出价不高于其他银行的时候,必须优先选择他们。

早先的贷款是在托斯提出任财政部管理层之前成交的,因此对于这笔交易的重要条件也无从得知。于是他和代理人决定制定出议会的大体框架,其他的就交给罗斯柴尔德人和联盟银行家去解决。可以预见的是,如果这笔生意有利可图,那么罗斯柴尔德家族就再也不会放过这个计划,无论结果是否如此,他们都有能力像自己的对手那样具有判断力。另一方面来说,对于后者而言,现在要做成生意的唯一方法就是降低报价、减少利润,这对罗斯柴尔德家族来说是否合适还不得而知。而且,罗斯柴尔德也没有忽视巴黎银行家联盟,如果他们为确保把生意拿到手而最大限度地使用他们的特权和影响力的话,就有可能要面对反对所带来的困扰和麻烦。最后事情以和平的方式解决,双方都就这一争论不休的问题达成了共同理解。当然罗斯柴尔德的耐心让他打赢了这场仗,同时他的对手们也认识到了凭他们力量是远远无法撼动这位身价百万的金融家的统治地位的。

由于拜仁·卡尔·罗斯柴尔德为意大利政府和皇室所做的极具价值的服务,包括贷款和预支,那么他获得各种类型的头衔和勋位就是自然而然的事情了。他于1855年3月11日去世。之后数年,生意都是由他的儿子拜仁·安道夫·罗斯柴尔德(Baron Adolphe de Rothschild)打理,然而,他很快就被管理如此庞大的公司所带来的焦虑和责任拖垮了。作为一个天性脆弱的人,他无时无刻不为有关威胁意大利安危的国内动乱的传言所担惊受怕,他是个聪明人,有着花不尽的巨额财富,他从公众事务中抽身而出,尽享私人生活的惬意和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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