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傻笑什么呢?”随着淡淡的声音,杨广挑帘走入,一看到他深邃沉稳的眼神,她就情不自禁心跳加速。笑着跳起来,扑过去,踮着脚去扒他的脖子:“让我先看看打给你的烙印还在不在?如果不在,可是要罚你哦。”
杨广弯下腰让她看,蜜色的肌肤上哪里还有一丝的印迹呢?
骆晨晓假装生气,嘟着嘴窝回椅中,用力绞着给他绣的手帕。
杨广拜开她的手夺在自己手中:“没了再印一个就是,用得着这么生气吗?绞坏了手帕,你可又得费几天功夫,嗯,这个绣的还算差强人意。”
骆晨晓迷惑地抬起眼:“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你见过我绣的第一个帕子?”
杨广似笑非笑的抬手从怀里抽出一条翠绿绵帕,一边慢声吟着:“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
骆晨晓一跃而起,抢过来,一看,可不正是自己的第一件绣品么,她疑惑地望着杨广:“咦,怎会在你手里呢?我找了很久都没找到呢。”
“是么?这么挂心?是想送给谁呢?”说着,杨广捏住了她的下巴,力度竟然让她疼得钻心。
她一下恼了,用力扯开他的手:“干嘛呀,你弄疼我了,有没有点轻重观念啊?”
杨广俯过身子,挑起她的下巴,启唇含在口中,吻了几下,盯着她的眼说道:“你心里敢私藏别人,岂止是疼,我会把你撕个稀巴烂。”
眼里流动的寒芒,让骆晨晓知道绝不只是说笑那么简单。
骆晨晓顿时火冒三丈,将他搡开:“你什么意思?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想找叉就找叉,是不是拿人耍着玩啊?告诉你,我的心谁也管不着。”
杨广眼中寒芒一闪而逝,右手食指轻压上她的唇,淡声说道:“你真是个火性子,一点就着,要说……你现在是我的女人,你的心理所当然就得归我管,你自己说,对不对?”
那一句:“我的女人”明明让人听着不舒服,但骆晨晓却:“变态”的很是喜欢,也许心里有情,就会让一切变得不同吧。
一时,连汗毛孔都舒展开来,笑着搂住他的脖子:“好嘛,现在就先归你管一会儿吧”,边笑边抚上他结实的胸大肌。
很久,两人才安静下来。
杨广侧身将她拥在胸前,闭着双目,久久无语,他心里竟然泛起跟骆晨晓的一样的感觉:“好喜欢……你的味道”疯了,他怎会有这种感觉呢?他只是在展现自己无往不利的魅力而已,不应该有这种感觉的。
骆晨晓沉沉熟睡着,每次疯狂之后,她都是乏得没有一句话,杨广看着她憨态可掬的睡模样,微微有些失神,不知自己到底何时会对她厌倦。
从床头摸过两条绣帕,一字一句逐一品味,越品越觉如沉年佳酿,浓郁香醇,情不自禁吻上骆晨晓,好久,他才强迫自己进入梦香。
日子在甜蜜中欢快的流逝,树叶落尽,寒冷的严冬悄悄来临。
一天清早,骆晨晓跟杨广在暖和的被中尚未起身,已听得门外有人轻声惊呼:“呀,下雪了!”
杨广突然惊凌睁开双眸,怔着目光,好一会儿,才喃喃自语:“好快啊,竟又到了进京之时。”
骆晨晓往他怀里拱了拱,对他的反映有点奇怪,笑嘻嘻的问:“那又怎么样?你是皇子,谁还能怎么样你?”
杨广若有所思地望着她,慢慢移开视线,起身穿衣,声音已淡了下来:“当然没人能怎么样我,我可能会过完年才回,走时,会交代吴妈,你有什么事有什么需要,吩咐她就行。”
套上靴子的那一刻,他脑海浮现出一张如花似玉倾国倾城的女子容颜,那是西梁孝明帝萧岿之女,更是父皇母后为他钦定的晋王妃——萧美娘。
母后曾说在她十六岁时,会为他们完婚,她前年进宫时十四岁,过了两年,这次进京,或许就是他们完婚之时吧。
因接触太少,他除了那张绝世容颜,竟没其他印象,但那是母后喜欢的人,别说他现在没有喜欢的女人,就是有,他也不会有任何违逆。
暇想中,他已穿载齐整,这时才响起,床上的女人已半天没有一丝声响,扭转头,见骆晨晓正沉默地凝视着自己,随手拍了拍她温暖的脸颊:“看什么呢?我脸上开了花么?”
骆晨晓嘟了一下嘴:“不理你,刚才也不知你在想哪个女人,我跟你说话,你都不理不睬。”
“哦,是么?我刚正想着给父皇母后带什么礼物呢,你说,什么事,我洗耳恭听。”他的理由无懈可击。
骆晨晓立即释然,马上露出笑脸,牵起杨广的手柔声撒娇:“带我一起进京好不好?天天闷在这儿,人都快发霉了。”
“不行!”杨广想都未想,就一口拒绝,要知他父皇母后一生一世一对,言谈中早暗示他们兄弟几人要象他们学,他不会傻到去做他们不喜欢的事情,所以,他身边的茑鸢燕燕从来都只隐在幕后。
骆晨晓不高兴的甩开他的手:“好吧,好吧,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去就不去,将来我还不会自己去呀!”
“放肆!”杨广突然发了火,喝完,看她惊得一哆嗦,莫名又有点心疼,却又拉不下脸哄她,拿眼盯了她一下,便大步走出了房门。
骆晨晓猛地扯过被褥蒙在头上,心中很堵,很堵……习惯了被他宠被他疼,冷不防听到他不留情面的喝斥,心里实在难以接受。
第二天,夜很晚很晚,杨广没有出现。
第三晚,她披上皮裘在雪地里等到天透亮,杨广依然不见踪影。
第四天,一起床她就悄悄隐在总管府正门对着的暗角里,等到几乎近傍晚时分,终于看到杨广在侍卫的簇拥下走出府门,依然那么从容不迫,依然那么光彩耀人高高在上,面上没有一丝的阴霾。
骆晨晓倚着冰冷的墙壁,默然注视着他,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