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那好,若本王听不出,就赐你永远无死罪。”杨广一言一字,挚地有声。
只听得众人瞪着骆晨晓,那个羡慕,别提了。
骆晨晓也微微震惊,因为她知道将来杨广会是什么身份,明白这句话的份量有多重,难道他真的喜欢自己?
心情复杂地看了他一眼,一清嗓子,放开歌喉唱起来:“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反复唱了两遍她才停下,看着一圈迷茫的目光,心说,苏轼比你们晚了几百年,看你们谁能猜得到。
杨广第一个拍起巴掌,随之众女齐齐鼓掌。
“晓晓,你真让本王越来越刮目相看,这样的佳句你从何得来?本王一定要会会这位才子。”杨广眼里象有星星坠入,一闪一闪,闪着晶亮的光芒,他一向自负文才绝佳,今天却不得不感叹天外有天。
或许是分离,或许是月光,或许是他太过俊美,也或许是自己无亲无故太过孤独,听到他亲昵的称呼,骆晨晓止不住阵阵心潮荡漾。
不知是谁碰落了桌上的果盘,听到声响,她才大脑猛然一清,忙使劲掐了自己一把,忙摆出一副洋洋得意的模样,抿唇笑道:“才子不敢当,这位曲子的作者呢,不好意思,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就是我骆晨晓是也。”说完,还霸气地翘起大姆指冲自己比划了一下。
她心说这位苏大才子你下辈子也见不着呢,想杨广平时谁也不放在眼里,就有意唬他一下。
“你……”众人齐齐瞪大了眼,特别是杨广,眼中的光芒更盛,就象见到了什么稀世珍宝。
“不信?那你们说作者是谁?也不想想,我骆大小姐怎会那么傻跟你们打赌,就因为我有十全的把握。”骆晨晓挺着胸脯,一副自满自傲的样子,可围观者没一人敢有疑异,因为这首曲子真把他们给震住了,词美,曲更美。
杨广不错眼珠地盯着骆晨晓,随意冲大家一挥手,众人立即识趣的退了个一干二净。
看他一步一步移向自己,骆晨晓情知接下来会上演怎样的戏码,很想说些矜持的场面话,但还没等她想清到底该如何应对,杨广已一把将她搂在怀里,跟着就袭上了她的唇。
热浪一般的高温,带着不容抵抗的气势,排山倒海席卷而来,在缠绵绯恻的热吻下,骆晨晓只觉自己好象飘向了云端,整个人轻飘飘地没了一分力气,巴着杨广结实的胳膊,压根没想起将他推开。
杨广打横抱她回房,不时频频低头落吻,额头、眼睛、鼻子、脸颊,没有一处不被吻到。
骆晨晓只觉整个人完全飘在了云彩眼里,身体跟理智都有点抵不住了他的受惑,好象就要溺死在他强烈的攻势之中。
清晨,骆晨晓从沉睡中醒来,猝不及防,对上杨广深思的眼眸,她有短暂的迷茫,昨晚的一切如梦如幻……她不由一点一点红了双颊,不敢信以为真。
杨广双手交叠在颈下,目不转睛一瞬不瞬地望着曾经桀骜不顺的小野马安静地趴在自己胸口,现在终于收起尖厉的戒备,展现出女孩子特有的一面,如小兔般温顺,如天使般纯净,这正是他要的结果。
心里肆虐的划过一丝冷笑,抽出右手,盯着她脸上的晕红,将她欲拒还迎变幻不已的表情尽皆入眼,心里突然流过一股莫名震颤,他不由怔住,手一下停在她柔软的发间,这可不是他想要的反应,他只要她臣服于自己,绝不希望自己一起沉陷。
骆晨晓似乎察觉到他情绪的变化,扬起脸,含笑轻问:“有什么不对么?”
一夜之间,她似乎变了一个人,不再任性,不再蛮横,象足了一个深陷爱潮的小女人。
杨广越发觉得心里的震颤加巨,这种反映让他恼羞成怒,压着不耐,一把撩开被单:“今早还有一件要事需我去处理,你闲着无事,把昨晚那首曲子绣在帕子上,我想随身携带着。”
骆晨晓笑得更甜,看来他还真的是喜欢自己呢。盯着他光滑的后背,心里涌过暖流,这个男人尽管她还不熟悉,但身体的契合已让两人从陌生人变为最亲之人。
忍不住冲动,她从背后将他抱住,脸趴在他的颈间,用力吮出一个鲜红的印迹:“这是我打给你的烙印,在它消失之前,你要快点回来哦,不然,我绣了也不给你。”
杨广顿了一下,没有接腔,应付地反手抱了抱她,便匆匆离去。
一走又是数日不见踪迹,却多派了两个老妈子来,专门为她做糕点,及各种各样的包子,荤素大小,各各不同,且逛街时,但凡她看过一眼的物品,人未回苑,东西已先被送回了苑里。
那种宠爱,无人不咋舌侧目。
一日清早,做脸时,薛清荷跟司徒珏半真半假地跟她打趣:“妹妹,长此下去,你也许会顶了那萧美娘,做晋王妃呢,妹妹真是好福气啊。”
听了那话,骆晨晓一天都郁郁寡欢,她从未想过跟杨广天长地久,可是她又好舍不得,好舍不得他的宠,他甜蜜的吻,热烈的情,她实在是矛盾重重。
晚上,她独自把玩绣好曲子的手帕,银色帕子,粉紫丝线,绣工相当幼稚,柳妈过来没多久,她便跟她学着玩,可学了这么长时间,却还是连柳妈的十分之一都没学到。
她端详了半天,自言自语道:“嗯,总是比第一件要好得多呢!”
想起第一件绣帕,她自已都觉得不好意思,虽然隔了这么久,她依然清楚地记得上面绣的是李清照的半首词:“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幸好不知怎么丢了,不然那乱七八糟的绣工被杨广看到,不知该怎么取笑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