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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美丽上午的九点钟

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个衡量美女的标准,景瑟也许并不是你想象那样浓眉大眼,五官立体的典型美女,也没有曼妙性感让女人羡慕不已让男人欲罢不能的魔鬼身材。简单来讲,她更像是大家闺秀,眉清、眸澈,因为皮肤白皙的透光,宜嗔宜喜。看似温婉,骨子里却执拗倔强,天生嘴懒,产生了误会也不愿解释。

直到认识蔺傅笙之前她都是跟着她的女同学玩,她思想单纯、心地善良,容易心软、不计前嫌。她只跟她的朋友谈笑风生、活泼开朗。她看见男同学,尤其是嬉皮笑脸的那种便会收起笑容,秒收笑容那种,冷眼相待。能跟他交流上的男同学甚少,认真数下来也就凑上个位数。他爷爷,姥爷,爸爸,很照顾她的表哥和寥寥几任同桌。除了他的爷爷、姥爷、爸爸,剩下的那几位可真是男生世界的未解之谜,他们不理解,他几个可怜虫是怎么能跟这个高傲的白孔雀交流的。显然在男生的世界里像景瑟这样高傲,孤芳的女生是不讨他们喜欢的,一方面他们懒得花大把的时间去追求一个零把握的结果,另一方面他们男性的尊严告诉他们如果结果是失败那么大可以不要那个过程。项枇则不同,他享受暗恋。他觉得他在偷偷的,谁都不知道。

项枇典型的书童型男生,学习成绩优秀,文体活动落后。初中便在家长的陪同下诊断出了患有近视。到了高中镜片已经和啤酒瓶底的厚度旗鼓相当。所谓没事不惹事儿,事儿来了我怕事儿。这正是项枇的至理名言。那会儿的项枇用现在的话说那就是蔫怂蔫怂的,对的起极了他这粘不拉几的名字。老师让他起立回答问题,他明明倒着回答都可如流,非要非要缓悠悠的挑战在座的耐心,所以即使他学习成绩优秀也不讨老师欢心。

项枇每天上学的任务有三,上厕所、学习、偷看景瑟。根据他一个交往多年的准铁磁透露,当时项枇是这么描述的,项枇说每天早上九点的阳光正好,洒在景瑟的发丝上,轮廓上,看上一眼他就会觉得这一整天都会过得很好。橡皮说他喜欢景瑟长翘的睫毛,阳光把睫毛一根一根的、清晰凑的映射在脸上,还有她借着阳光更显白皙的皮肤,还有她那肥大校服下的瘦竹竿。

“切,这不算美女,美丽才是!”

美丽真的就是浓眉大眼高鼻梁,像个XJ美女一样。天性开朗,调皮,喜欢捉弄人。项枇自以为隐秘的习惯被景瑟的现任同桌余美丽发现了,她也会在早上8点59时就开始做足充分准备,抓项枇一个现行,对视上项枇后抛出一个狡诈阴险的坏笑。

“你都不觉得橡皮(上学的孩子都会给名字有趣的人起个绰号,然后屡试不爽的借此笑上一整年)他总是偷偷的看你吗?”

“我不觉得啊!”

景瑟的回答并没有参杂一丝的吃惊,双鱼座的她早已敏锐的发觉了这个问题(在双鱼座的爱情里,你会发现,没人会有能力暗恋,因为你刚打算偷偷的暗恋一番,他们早已经嗅到了不安分的味道,在双鱼座人的世界力,你还会发现没有人有能力给他们惊喜,因为当你还在缜密的布置惊喜时,他们早已经把布置惊喜的你当做惊喜送给你了,直觉,预感让一个女人可怕,而直觉加上预感再加上女人简直天下无敌),他没拆穿,只是觉得项枇的举动并未影响到自己什么,所以她视而不见的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刻意把自己蒙在鼓里是她感觉最舒适的状态。其实她并不是像厌恶那些高调的讨她欢心,嬉皮笑脸的没有分寸的狗屁膏药型男生那样的讨厌橡皮,至少她觉得在被橡皮喜欢的范围内她很安全,她个人认为一个学习优秀的人一定会有恪守自己的能力。就像每个人的潜意识里都有犯罪因子,但是大部分人都有克制自己犯罪的能力一样。并且橡皮确实也只是典型的单恋加暗恋,除了每天偷看她几眼之外,并没有打扰到她什么。被别人暗恋确能把自己置身事外这是景瑟一贯作风。

“他喜欢你!”美丽把搭在景瑟手臂的收用力拽了景瑟一下,并郑重其事的注视着景瑟。

“哎~就算你说的对,那又怎样?总不能挥着拳头威胁他说,滚吧?”

“哦,那也对!但是我觉得……”

“景瑟…”美丽还没说完就被景瑟的表哥打断了,从学校到景瑟家需要沿着马路上个小坡,然后到了阶梯似的看似歪歪扭扭没有什么规律的房群。那里基本上都是海滨小镇的原住民。先是到了美丽家,然后穿过楼群里一段一段的阶梯便是表哥家,接着向左沿着楼群里的小路出去,横穿过马路就是景瑟家,表哥还是很疼他这个妹妹的,没有什么重要的事儿,他基本都会在陪着景瑟走上一段路程。

“这周末我们要去海边写生,你和美丽一起去吧!”

“哦,美丽去我就去”

景瑟不是很喜欢跟着表哥去写生,无聊透顶,在她的世界里海边就该是戏水,砌沙,拾贝的地方,实在不行看看有没有运气又碰见认识的某某某和某某某在海边牵手。写生…就看着几个人不动声色,也控制着他们不动声色,然后任凭太阳晒的自己无处躲藏,满脸油腻很狼狈的样子。与其这样,她还倒不如在家,吹着凉风,吃的冰镇西瓜,看会漫画,或听会音乐之类的。不过敏锐的她发现最近表哥和美丽走的很近还没捅破那张纸两个人就只能靠她这个中转站传输一下给对方的情愫了,他又怎么忍心,中断这样强有力的电流呢。算了吧,还是看看能不能问妈妈借到一把遮阳伞来的实际一些。

周六一行人如约而至,只是这铁打的队伍里多了一个人——橡皮。只见他背了一个高出他一头的旅行包,左右手又都拎着装满要溢出东西来的手拎包,隐约的看见,好像有塑料类的、钢板类的、利器类的,有种应有尽有的感觉,好像此行一去,便会支起帐篷,过上游牧生活一样。东西太多相互碰撞的叮叮当当跟随橡皮急促的脚步声响着,他一直紧随他们后面又保持着相应的距离。

“他怎么来了?”景瑟用审视的眼光看着美丽,她已经知道了这一切都归功于美丽。

美丽倒也大方的应了景瑟“我那天就想说没说完,我觉得你对橡皮和对其他男生不一样,要不先接触着试试?”景瑟语气中带有试探性的口吻,看看景瑟又看看橡皮,仿佛认定了自己是一个智者,看穿了并成就了一档天作之合的大事儿!

“看个大头鬼~”景瑟因为情绪激动导致声音有些大,走在前面不远处的表哥听见,停住脚步回头喊道“景瑟,你叫我?”

“没有!”景瑟恶狠狠的瞪了美丽一眼

“你在自作主张,信不信我今天就替你像我表哥表白了?”

“好啊~好啊~”很显然,美丽并没有被景瑟的恐吓威胁到,还有此等心情笑眯眯的逆来顺受呢。

“好,帮你一个大忙,不用你请吃饭”“表哥~~”景瑟这次是真的在大声叫他表哥,美丽见景瑟当真了,紧张的快速捂住景瑟的嘴。

“好了好了,算我好心办坏事,我错了!我错了!这么多人,要是知道我喜欢你表哥,明天我非出名了不可”

停驻前方的表哥懵懵懂懂的看着两个小姑娘你推推我,我推推你打闹成一团,自己的嘴角也不由的露出一丝甜蜜的弧线。

那天的天气适合极了谈情说爱,海天一色,风很柔和,连两鬓的发丝都不忍吹乱。

男生们把遮阳伞撑好后,景瑟和美丽便安心的和坐在伞下的沙滩上。项枇不慌不忙的整理他的旅行包,大包套小包,一样一样的不忙不慌的给他们一一揭晓答案。

“美丽…你们先让一下,我把垫子给你们铺一下”橡皮避开我的眼光跟美丽说着

“哦”

只见橡皮平了平沙子,铺上了垫子,又支起了一个简易的折叠桌子,桌上摆了几瓶不同口味的饮料,又不知在哪个口袋里翻出一个西瓜,翻开一个盒子里拿出看上去很专业的西瓜刀,将西瓜一分为二,放在一个刚好能放下西瓜的果实盆里,一个盆子里放半个,撮上两个钢勺,先递给了美丽,然后取上另外一面给了景瑟,不一样的是,给景瑟时他不敢直视,只是看着美丽说:“就两个女生,你们一人一半,这样吃手不会沾上西瓜汁”

美丽抿嘴一笑,含着一口西瓜,笑嘻嘻的看着景瑟,眼睛溜溜的转着。景瑟则是爽快的一口接一口的吃起来,边吃边说了声“谢谢”。景瑟故作豪爽大方,是不想让气氛再尴尬下去,并且试图打破橡皮对自己平日里的印象,借此告诉他,我不是你想象中的那个人,现在回头还来得及。橡皮则是坐在毯子的另一边望向大海,依旧保持着应该有的距离。

艺术家在创作的时候都是废寝忘食的,写生的人不管不顾继续的写生着,景瑟和美丽却不停的吃着各种各样的零食,有表哥同学带来的,有表哥带来的,有橡皮带来的。桌上的饮料也空了几瓶了,西瓜也坑坑洼洼的见了瓜白。美丽见橡皮一直抱腿坐着不知是发呆还是真的望向远方,气氛稍显尴尬。“嘘嘘”(同学们之间的暗号,引起对方的注意并进行接下来的交流)景瑟将也望向远方的眼光投射到美丽身上,歪头(意思是怎么)回应着

“你不觉得我们应该聊些什么吗?”美丽的声音控制在两个人能听见的范围内

“说些什么啊?”

“好无聊”

“恩…你和我表哥到什么程度了”

美丽做了一个邪恶的鬼脸,并举起拳头示威

“我是说,你看橡皮挺无聊的”

景瑟的眼光越过美丽,看了看半米远的橡皮。

“哎,说些什么啊,你说他要是以一个同学的身份来,我也许还跟他有的聊,但你看看他种种的表现,这尴尬的气氛不就是他造成的吗”

“那合着人家对你细心,对你好,你就越不自在是吗?”

“也不是,喜欢你的人和把你仅仅当同学的人区别就在于后者是单纯的同学间的互爱互助,前者则是一个献殷勤有企图心的想采蜜的小蜜蜂,你知道吗?”

“我替橡皮谢谢你啊”

美丽用眼角的余光撇了一眼橡皮说

“没把人家比喻成苍蝇,说明橡皮在你这还不算讨人厌”

景瑟无奈的像美丽翻了个白眼,摇摇头。

其实美丽答对了一半,景瑟确实不像讨厌其他那些死皮赖脸的男生讨厌橡皮,原因已经说过了,橡皮并没有给景瑟造成什么生活上与学习上的影响,景瑟明确的知道,橡皮对自己的心意,但庆幸的是橡皮没有将这样的感觉说破,给橡皮给自己都保留了余地。他不表白,景瑟可以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和橡皮同处一个空间时,她至少可以劝解自己,他只是一个男同学,而不是那些没事就塞给她不想看的字条,或是放学缠着要送她回家,或是总是往他家打骚扰电话的人。假如有人拿刀挟持她,在迫不得已,万般无奈的情况下,非要硬生生的选出一个答应那个人可以相处的对象,那些只好是橡皮了。想到这景瑟不由的打了个冷颤。

“对了,说真的,你和表哥就这样朦胧下去也不是办法啊”在想象中受到了一点小惊吓的景瑟对美丽说道。

“哎~那怎么办啊,总不能让我一个小女生主动去追求你表哥吧”拖着下巴的美丽无奈叹气说着。

“有什么不行的啊,我哥他就是没谈过恋爱的那种扭捏的人,其实我能看出来他挺喜欢你的”

“真的!”好像是又活过来的美丽睁大眼睛,既惊喜又开心的看着景瑟,接着说“如果要是能确定他喜欢我,我表白也没问题啊,毕竟谈恋爱这东西,我应该比你表哥有经验吧”

美丽初中就开始了恋爱生涯,是个彻头彻尾的早恋份子。但是小孩子之间的恋爱都是名分上和精神上的,具体实际行动上谁也不敢把谁怎么了,就美丽那屈指可数的几段连手指甲都没碰过的恋爱经历真的算不上什么。

眼看海边的天被斜阳照的不再那么湛蓝了,几个画家的写生过去大半天了,景瑟和美丽显然坐不住了,该吃的也吃完了,该喝的也差不多了。先是美丽站起来伸了个很懒很懒的懒腰,拍了怕屁股上的沙子说“去玩会海水吧,一会涨潮咱们可抓不到蟹子了”“橡皮和我们一起啊”边说边拽起了一旁的景瑟。景瑟同样拍了拍沙子,看了看橡皮。橡皮则依旧抱腿坐着,推了推瓶底厚的眼睛,看见景瑟看着自己还有些不知所措,有点结巴的回答“不…不了,你们玩,我在这就好”。

其实景瑟很想在诚心诚意的邀请橡皮一次,当做是同学的邀请也好,当做是感谢他给大家带来吃的喝的也好,总之她觉得一个同学冲着自己出来玩,还带了那么多东西,冷落了人家不好,也不礼貌,况且,他们真的是大半天没有过一句交谈,场面着实尴尬,但是她又不想因为自己的简单、单纯、并无杂念的邀请造成橡皮的错觉,于是景瑟硬是咽下了要说的话,和美丽一同往海边走去。

其实橡皮何尝不想也一同过去,一方面他也是刚满十八岁,年龄上看起来成人可心里还是贪玩的年纪。他也喜欢海水、抓蟹子。如果和景瑟一起在海里嬉水是何情何景。就算那些想象都不成立,他们什么都不做,只是站着直直身子也好,毕竟他已经拘谨的保持一个动作大半天了。可是他用仅仅刚刚成熟起来的思维了解到了,景瑟那跟自己保持一定距离的想法,况且他也是不愿打扰到别人的那样人,如果他的安静能给自己带来单恋景瑟的权利,那他可以做到不打扰,保持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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