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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脱去外套的王猫,里面只穿着一件开领很低的薄纱上衣,把丰满的胸脯大半都扔在外面。我不由的多看了一眼。王猫见了,马上就说道:“你穿那么多不热吗?”

现在是三九天!我还怕热?可我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说出来。这才发现我远非自己想象的那么神勇,程咬金还会三板斧呢,我只会两招,不是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就是你砍我一刀我还你三刀,不是亲就是仇。可这套快意恩仇的江湖豪情在这人精堆里根本不实用,这里讲究的是笑里藏刀,兵不血刃。

对面的梅小亮很快就接过话来说道:“要不说她们都不如你呢!要都像她们这样裹得严严实实的,那些犯罪分子还能有活路吗?不都得改过自新?”

梅小亮的一句‘她们’就把我划进了大部队。

“人猫这是在给广大男同胞谋福利呢!你怎么能想到犯罪分子身上?”吕强一本正经的说道,“是吧猫?别理他!走自己的路,让他们看去吧!反正哥就喜欢你这样的,你穿成什么样儿哥都爱看。”

女人们好像这才注意到了王猫衣着的不恰当,话题七嘴八舌的又集中到了她身上。

“真是的王猫,也不知道你是在过冬呢还是过夏呢。”

“大冬天穿成这样,也不怕冻出点儿毛病来。”

“再说也不合适吧!”

王猫被众人说的不住的揪扯衣领,恨不得能把那对大胸藏在桌子底下,以躲开人们的视线。

我看梅小亮,梅小亮恨铁不成钢的横了我一眼。

留神观察华永利和米峰云,发现俩人甚少交集,连眼神交汇也很少。我思来想去,这种情况只能有两种解释,一是早已灿烂归于平淡,老夫老妻的,根本不需要再秀什么恩爱了,再一个就是他们之间根本什么关系都没有。

我不动声色的端详着两人,猜测他们到底是哪一种关系,是第一呢?还是第二?

都进了腊月了,华永利忽然突发奇想,要组织大家去北京旅游兼购物。

这一年,我们这里时兴起貂皮大衣,只有很少几个女人穿着,非常的吸引人眼球。于晓琴早就念叨着想买一件,可惜,由于价格昂贵,本地尚没有人经销,要买只能是进京。

对一般家庭来说,腊月是一年中最忙乱的时候,得采购,打扫,洗洗涮涮,做过年的吃食。但有钱人显然用不着这么麻烦,所以华永利的提议没费什么口舌就全票通过。

受华总的委派,我和梅小亮负责这次出行的所有开支。我们俩在我的办公室在做计划,听见旁边华永利的办公室像开了锅一样的热闹。

“我们去的时候坐飞机,回来时坐卧铺,一路打着扑克喝着小酒就回来了。”

“你这才是整反了,应该去的时候坐卧铺,回来的时候累得要死,谁有那精神和你打扑克?”

“吕强是怕没等到北京就把钱输光了,去了以后那就只能是逛了。”

“吕强你那手也真是太臭了!我都赢得不好意思了。”

“他这俩天就没干好事,你说他那手能不臭吗!”

一阵唧唧呱呱的笑。

“你们还别说,张猛这话绝对是有科学依据的。吕强结婚那天,我心想这小子今天当红,就故意握了握他的手,你们也看见了吧,我那天那手气?那叫一个势如破竹,想什么来什么。第二天明知道他那手不干净了,不能碰,可没留神又和他握了一下,结果输的是片甲不留。”

梅小亮身在曹营心在汉,听的直发笑,还似笑非笑看了我一眼。我打了他一下,“专心点!”

“吕强结婚了,张猛也听说有了女朋友了,这下只有我和老大两个光棍儿喽。”梅小亮道。

“像你们这种级别的,不把本市的美女海选一遍,嫁给谁也不会死心呐!”我看着列出的计划表说道。

“你能不能把我往好处想一想?我就奇了怪了,我做什么了,就给你留下一个这样的印象?”梅小亮道。

“我的意思是说,这是好事。有你们这样的钻石王老五,我这样的大龄女青年才有希望嘛。”我说。

“我……们?”梅小亮一勾脑袋说道。

“没有们,就只是你总行了吧。”我哄小孩儿似的说道。

梅小亮的目光始终罩在我脸上,说道:“我发现你这个小同志很不简单吗!”

“你才知道啊?”我半真半假的说道,“现在发现还来得及,省的被我卖了也不知道。”

“被卖的那个还不知道是谁呢!”梅小亮冷笑一声道。

随后的一整天,梅小亮都是这副阴阳怪气儿的腔调,我也没搭理他。认识这么长时间,我已经摸熟了他的脾气,说变就变,就和一个惯坏了的孩子---不对,是像个被宠坏了的女人,女人都没有他那么矫情的!

下班出来,看见他的车停在门口,像是在等我。我忙满脸堆笑的上了车,梅小亮瞥了我一眼,不情愿的哼了一声。

出行定在了腊月初六,坐火车出发。

梅小亮说得好好的和我们一个车厢,可上车后说了一声给我留着地方,就和老罗跑得没影了。没人来吆喝我和于晓琴,我们俩只能是相依为命。

前面的车厢不时传来笑闹声,于晓琴坐不住了,对我说道:“我们也去玩儿吧,怕什么?”

我摆手,让她要想去只管自己去。

“那我就把老罗和梅小亮叫回来,我们四个人打扑克。”于晓琴说话没说完已经溜了出去。

于晓琴一去匹马不回头。我只能拿出带着的书看了起来,刚从网上买的《伦敦大道》。看外国小说最头疼的是刚开始,得穿过晦涩的开场介绍和难记的人名去捕捉故事脉络。

看了几页也没看出个眉目,眼睛却涩的怎么也睁不开,不觉就睡着了。

醒来时一眼就看见华永利坐在对面的床上!坐起来下意识的摸了摸嘴角,不知道他来了多久了。养生专家说睡觉流口水是因为体内湿气大,我也不知道到底是湿气大还是年龄大,反正以前没发现有这毛病。

“我路过,看见你睡着了包还在桌上。”华永利道。

不用看也知道那不是我的。只有东西多的富余的人,才会到处乱丢。

“挺好看的。”华永利扬了扬手中的书道,

“我也是刚开始看。”我说。

华永利翻着书不出声了。

沉默像堵墙似的压迫过来,我手足无措又无可奈何。

“你看完了,借我看看。”华永利说着站起来说道,“我看书很快的。”

“好。”我说。

于晓琴回来的时候,我正对着摊开的书发呆。

“让你去你不去!大家一起出来,你有点团队精神好不好?还看书,生怕别人不知道你识字是不是!”于晓琴嫌怨的说道。

“是谁说去叫老罗和梅小亮的?”我被气笑了,这个墙头草!倒埋怨起我来了。

“人家一群人玩的好好的,凭什么就回来和你一个人玩?”于晓琴理直气壮的说道,好像是我让她去叫人的。

“那您回来是专门儿来批斗我来了?”我道。

“吃饭!”于晓琴恨声恨气的说道。

“不吃!”我学着她的语气,一边站起来。

为了火车上的这两餐,这些人几乎把能想到的方便携带的吃食都买遍了,生怕亏待了肚子。有好多还是我亲自买的呢,我凭什么不吃?不吃白不吃。

刚进餐车,就看见梅小亮在后面招手。樊荣问下午怎么没见我,我说我睡着了。樊荣惊讶,说我们吵成这样你怎么还能睡得着。

华永利胡海树和米峰云郑燕儿面对面坐在一起,看见我过来,也笑着打招呼。我以前没见过胡海树,只觉得这人满脸横肉,一副生蛮相,心里就先排斥上了。

“一个人待着干嘛呢?我还想回去叫你呢。”梅小亮道。

“那怎么没见你?”我不给他卖假殷勤的机会。

“后来……没走开。”梅小亮挠了挠额头道。

我笑了一声:“你玩儿好就行了。”

我想起一句不知在哪儿看过的话,男人都希望有那么一个场合,所有的女人都在,只有自己的老婆不在。我当然不是他的老婆,但老熟人也是一样的,太熟悉了,就像左手和右手,是搞不起暧昧来的。

梅小亮盯着我看,我耷拉着眼皮不理他。一点不觉这脾气发的莫名其妙,一方面生怕和他扯上关系,另一方面又想独占着他的关注,让他只围着我一个人转。

“别搭理她!”于晓琴看不下去了,白了我一眼对梅小亮说道,“她就这德性,你越哄她她越来劲。”

“小俩口闹别扭了?”罗建东笑道。

“别胡说!”没等我开口,梅小亮就说道。

“唉!”于晓琴摇头,“真是一物降一物哪。”

“臭词滥用!”我斜了于晓琴一眼道。

“臭词滥用倒不要紧,全怕对着笨牛抚瑶琴,笨牛脑子进水不领情呐!”于晓琴吟哦道。

“瞧瞧咱这媳妇儿,出口成章!”老罗颠着手说道。

我呃了一声作呕吐状。

“怎么?坐火车还晕车?”吕强拿过一盒熟食来,见状问道。

“她不是晕车,是晕人。”罗建东笑道,随即又转过身对梅小亮道,“不怕,情场失意赌场得意。晚上我和你搭档,咱们俩大杀四方!”

“你们晚上还玩儿啊?”于晓琴有些不乐意了。

“刚才那就是陪你们逗个乐,晚上才是来真的。”罗建东道。

“到哪儿也改不了小地方的臭毛病,就知道喝酒吃肉赌钱!”于晓琴撅着嘴道。

“什么叫赌钱!”罗建东切了一声道,“咱那叫赢钱,媳妇儿!”

到了北京,一群人乌泱乌泱的打了车去找宾馆。宾馆倒不算太豪华,听说是从市里出来的一个人开的,我们这也算是照顾老乡,肥水不流外人田。

只是在登记房间的时候,出了点麻烦。两人一间的标准间,登记到最后正好富余一男一女,富余的女的当然是我了。合住在一起的不是小俩口就是相好不错的。我只有一个于晓琴,可于晓琴俩口子的行李又在一起。

于晓琴已经打开行李箱准备分行李,华永利说道:“别费事了!多开一个房间不就行了。”

老板虽然照顾老乡,给打了狠折,一个房间还五百多,我哪好意思独占。

“这还不好办?”梅小亮过来说道,“我们俩一个房间不就都解决了?你们都赶紧的回房间休息吧,别管我们了。”

等在一边直打哈欠的吕强一听这话顿时又来了精神,和张猛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调侃起梅小亮来。华永利也笑,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

我正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听见樊荣说道:“我和李绘住一间吧,我们老夫老妻了,住在哪儿都一样。”

我感激的冲樊荣笑笑。

樊荣一进房间就收拾东西洗澡,嘴里还叫道:“我要洗澡!火车上那床单不知道被多少人睡过了,想起来就浑身痒痒。”

我睡觉的时候在被头那里衬了一件自己的衣服,所以也没觉得有她说的这么严重。

“这帮男人!坐飞机多好,非要坐什么火车,我从来不做火车,出门宁愿自己开车。”樊荣在卫生间里还在抱怨。

我一笑。对我这鲜少出门的人来说,坐趟火车也是难得的享受。

“你不洗吗?”樊荣热气腾腾的出来说道。我说我待会儿的。

“洗了洗才舒服了!要不人说风尘仆仆呢,你瞧瞧咱们一个个像难民一样。”

“是啊,人也觉得累。”我应道。

我庆幸樊荣是个健谈主动的人,这样就不会显出我的被动和局促,我不是不会聊天,我只是不会寻找话题,不知道怎么打开对方的话匣子。如果对方恰巧也和我一样,那我们就只能是客客气气,沉默似金。

空间越狭小,那份沉闷就会越显得压抑,挤逼着你,像是让你为它负责。

梅小亮打来电话,让下楼出去吃饭。樊荣捧着湿淋淋的头发道:“不是说晚餐就地解决吗,怎么又要出去?烦死了,不早说。”

“要不拿吹风机吹一吹?”

“一时半会儿哪能吹的干嘛!”樊荣摔打着毛巾道。

“那……”我也不知道怎么才能帮到她了。

有人敲门,梅小亮的声音道:“收拾好了没有?”

“你们先下去吧。”我冲门外说道。

“你先去吧,在楼下等我,省得他们老催。”穿着睡衣的樊荣躲在角落里说道,“这帮男人!一会儿一个主意。”

十几个人的队伍,就像一个旅游团,梅小亮这个导游顾了前顾不了后。男人们好说,一个电话全下来了,在一边抽着烟等着。女人们就麻烦了,等来你等不来她,你刚来她又上厕所了,好不容易点齐人马出了酒店,打车的时候发现又少了俩,米峰云和郑燕儿。梅小亮一打电话,才知道人家已经在酒店旁边的购物店买上了。

多年以后,于晓琴回忆起这次北京之旅,还一脸神往的说道,那时候我们多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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