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烫，一刷。细刀切薄的羊肉顿时肉香四溢，入口细滑不腻，米勒眯起眼享受着回荡喉间的美味。
席地盘坐，热温从扩充至一米的大火炭坑散出，驱散周边寒气。渗透炭火地热的平地加上一张厚厚毛毯，不逊于大功率地暖，吃喝到现在，大家都微微冒汗了。
温泉边的积雪不厚，高过脚踝的程度，雪林雾凇，温泉池雾气弥漫。米勒曾想搜肠刮肚找几句美词好句描述一般，不过最后还是放弃了，恰合他胃口的都是异世的古诗词，在这边翻译过来失去原味。
本土艺术文化学过的量是令人汗颜的少，上大学之前的读书时期，离原帝国的教育堪称世界应试教育典范，可想而知米勒艺术细胞是何等营养不良。之后帝国开启的号称跟上世界人文教育潮流的教育改革潮流也没感受到，因为他直接跑到蒙托克攻读天文学外加避难。
最后是他出主意整出来的吃喝地盘实在有大煞风景的确凿证据，不好意思在主人面前说这些，引起她的事后追究。
“还是闲暇的小日子适合我。”米勒发出自己一声感慨。这段时间来，即使是局内的旁观者，米勒满脑子都在思考衡量非凡世界的事务。以术士为职业的米勒而言，这段时期就是活生生连续加班工作日。
“孩子，梦话等着晚上睡觉说。以本人在本族度过两百年童年时光保证，本族会尽最大的努力发挥每代行走代言人百分之五百的价值。”与米氏族颇有关系的女魔鬼莉莉安言辞确凿地说。
米勒猜中女魔鬼四分之一来历，具有魔鬼血统没错，但人家另一半血统是堕天使。离原温婉贤淑女人举止是真，米氏族千年前鼎盛时代专门的王朝名师教导的，莉莉安骄傲介绍自己曾是最好一批弟子之一，米勒承认那句话的真实性。
眼拙看错的另一方面，莉莉安的独有自来熟属性，用光明正大的态度从自己拿到那套自用的顶尖防寒套装，外加各种食物。女人是种神奇的生物，女孩、少女、女青年，过去半个小时内省略以年为单位的交往时间，直接进入‘好友’阶段。
省去一般礼貌地自报家门过程，地狱的熟人来客莉莉安，苦主少女罗秀，术士技术宅米勒。每个人的背景经由克丽丝这个中转站，大家不用交谈都了解七七八八。
“老师辛苦了。”克丽丝恭敬说，手上动作不停，愉悦拿走米勒另外一只手上鸡翅，分给的好姐妹。
米勒淡定继续吃火锅，弄火锅果断是明确的选择。厨师天赋点加满，一技在手，不愁没菜吃，烧烤外包三只吃货不在话下。
老管家跟保镖已经被支走了，少了一点拘束，大家都是不顾形象敞开肚皮吃。
莉莉安学着米勒眯起眼品味火锅，懒散说：“在人间的惬意日子算起来比过去在地狱两百年过的还要多。”
米勒斜眼鄙视不知满足的地狱顶点生物二代，地狱不过是另一个人间，同样有山川河流、虫鱼鸟兽。除了那里的天空自古以来永恒不变的灰色，和类人生灵较少以外。魔幻世界才是，无论是物质环境还是精神环境都可并肩人间。
“你想的是两百年前的地狱，两百年来人间大战动荡连连，我们那边生意竞争激烈。你们的股市是多么风波诡谲，我们那边的座位排列就是怎样起伏升落。”莉莉安给两个熟知地狱内情的朋友解释地狱新行情，顶端无法撼动的几个外，高层部分座位两百年足足变动五十七次。
米勒和米克斯了然，梅里亚联邦开创独一无二的发战争财强国的路子，下面的魔鬼怎么不会模仿几分，青出于蓝更胜于蓝，他们肯定下面有某些恶物生灵将此道发挥非人类所想象地步。莉莉安能出现在人间就不会是意外，或许还有更多，下面的大佬们乐于见到有逃避契约到人间的魔鬼。
“枉费这么好一张古老诸神时代的古契约，一版正当良心生意人的合同板式，你也好意思写在上面。你不害眼前的纯洁少女，也可以考虑她那些居心不良的亲人们。”米勒手上把弄一张羊皮卷，有点枯黄，深藏契约里面的古老力量感应一清二楚。古老蛮荒的味道，跟老家的某些东西一样的味道。上面的文字是完全人间合同模样，没有魔鬼的欺诈文字花纹。幌子也要做的尽善尽美啊，米勒看见这个生意大坑底下留有更大的坑，不是龙族那个坑。
莉莉安和罗秀脸色意外，古契约没有在她们身上，而是藏在这里的某处。莉莉安意外的是米勒拿到契约的时间不长，罗秀而是对米勒能拿到古契约感到意外。
“看到了没有，别迷信空间道具的保密性，那类物品完全就是术式版本的竹篮子。就是远古的诸神和众魔都没说它具有保险箱功能，看到了吧，就是你们家的守卫矩阵列都防不了他出手。这才是真正的诺伊术士，离原妖魔打交道出来的都不是简单货色，他们的心思没有简单过。”莉莉安说，此前她就对罗秀家族自诩的家族秘藏宝室嗤之以鼻，她没有术式阵列方面专长，但那些明显的缺陷还是看到。
罗秀产生相信有缺陷存在的念头，同时怀疑能静悄悄做到从两种庞大术式阵列偷到东西的肯能性存在。世间没有一定的事情，罗秀家族秘密基地抽取两个地脉能点布置而成的术式矩阵，在这个时代属于顶尖行列之内的杰作。
米勒的歪主意则被自动忽略，古老契约避开现有人间生灵与天堂、地狱等界层的誓约见证。说起米勒看到所谓‘合同’内容，她不由想起它的制作来历，地狱出名玩弄契约的欺诈魔鬼绞尽脑汁做出最为诚信的条款，防止不小心触动古契约背后的古老存在。
抛开一时兴起的恶作剧心思，点头赞同。“真正的空间力量装备不是道具是神奇，我们今天所用到的空间道具实质是异度空间转化装置，将物品拉进跟现实世界相连的异度空间，进行实时保存。可以说是隐形的悬浮行李袋这种科幻东西在我们触摸不到的地方穿行，有失效的缺陷硬伤。当有某些力量阻碍空间道具术式阵列运行，呵呵，想象提着行李，行李箱突然打开的情形。这里的矩阵全部缺陷总归是术式矩阵运行规律固化，还是在这种抽取地脉能点作动力源的术式矩阵阵列上，地脉能点细微处的涌能起伏大，矩阵模式运行就那么几个规律，矩阵抓取动力源经常出现空档。怎么想都严肃不起来。”
“三套矩阵配合使用，起码在这个时代挡住绝大多数力量者不成问题。极度防御等同束缚，这样攻守变化的选择可以更多。过多的变化同时造成地脉消耗加剧。”米克斯出声说，安抚脸带土色的罗秀，她一向远离家族权力争斗，而攸关家族根基的秘密基地出差错，口头不说，其实被吓住了。
“自从见到你，我一直存在着一个疑问，希望能从你这里得到答案。”米克斯说，青年同族身上一直透露着怪异，即便他不少资料能轻易被拿到。
“跟我有关，问吧，”米勒放下筷子。它是米勒对世界心怀敬畏的例证之一，这个世界跟地球的异世有不少地方重合着，对自己的定位绝对不过某条线。
“你现在这样的身家不符合你的身价，世界上能在这里悄无声息拿走藏在最隐秘地方的人我知道有两个。他们生活优越奢侈，尊享荣贵。矩阵阵列大师，现在的力量者们认为魔法师的长处，却不知道他们只是拿到当年术士分裂出来的一点小碎片。”米克斯说着一个浅显的疑问，但它关联着许多问题，被隐藏起来的问题。
米勒到欧罗兰伊始，伊斯穆勒混乱领立足，至蒙托克暗中推动波澜。米克斯私下获取到的信息就这些，很出彩的力量世界行走历程，唯独没有氏族行走代言人的光芒。米氏三十二个家族，根基盘踞帝国南域，辐射全球的庞大势力群体，行走代言人这块招牌在世界的超然领域浑水中，落在哪里都有一个响亮水声。
米勒了然，力量者的强大道路底下是无数资源在铺垫。其中金钱就是最为直观的衡量标杆，也是牵扯利益关系明显绳线。“生老病死苦、爱别离苦、怨憎会苦、求不得苦，有生皆苦。”
“老师，请说人话，我听不懂，你似乎漏了一句。”克丽丝不留情面说，戳破米勒残破不全的梵宗机锋。
“氏族还在封族修养生息，所以一切节约从简。克斯，以后不要问我这么伤心的问题。米、黑、牧、圣、路五大氏族世间行走代言人，五年一次的聚会，在门外看到他们开的全球限量版名车，我觉得立刻决定转身离开是最好的选择。”米勒坦白说，不由得想起以前跟管账的那位要活动资金，从拉锯战变到最后的‘相见不如别见’。
米克斯惊愕说出下面的猜测，“所以之后的聚会你都没去。”
米勒点头赞同。“以我们跟里面某个人历史关系，我害怕进得去，出不来。家里把钱卡的很紧，加上跟异族的互助誓约的支援，前几年的资金确实不足。老人们也支持这个决定，这次如果不是回收最后一块太阳鸟木牌，我准备抽身隐遁几年。”
米氏族分割成三十二个家族，但是并不是所有人能接触深层次的东西。祖先们规定本着意愿自主的原则，由各家族自己决定是否联系退出。现在继续与本族维持联系的家族减少是无法避免的事实，加上从前跟离原异族就存在的互助誓约，米克斯认为米勒所说的不离谱。这些事早在他在世时已经有过预测，只不过来的这么早。
“说起那两个术式生意做得很好的人，克丽丝。记住这份名单，以后如果急需灵魂之类术式黑暗媒介，上面挑几个，随便宰了就有了。例如以后喂养某些黑暗物种，想要血肉的话，名单上面也是有的。”米勒拿出一本小记事本，上面的资料极端部分他有去证实过，详细标明。
克丽丝双手接过，慢慢翻开。米勒没说只有她一人能看，倒也落落大方摆在篝火前，莉莉安马上好奇伸头去，罗秀礼貌点头后转眼近观。
“光明的邪派杀猪榜，你也有这个。”莉莉安肯定说，看了一眼就明白克丽丝手上东西。
米勒放下打机锋扮神秘的姿态，说：“出门在外，总要有准备一些东西，不然我上哪里找资源。在离原的时候，见识到这东西作用不错，后来有人找我入伙，顺便去补充修改赚点外快。某种程度上来说，非常符合当今多元化的主流。”
不知道在离原吃过排行榜什么亏，但是卷入过排行榜生死博弈，手上沾过的血腥必定是惊人的。米勒眼下却风轻云淡不粘一点煞气，轻微的火气也不现痕迹。
米克斯泛起一丝忌惮。年纪仅是个刚步入社会的青年，染过血色而又不显凶煞狠戾。他真想回去问问远在离原的同族，这个小家伙的童年是怎么过的。
粗略看过内容，莉莉安抬头说：“挖的真深，比我们手上的那些价值还高。有更详细全面的吧，我可以出价买。”
罗秀好奇问：“下面要提前招人么？”
“我家在人间的代表资金短缺，急需额外收入。加上可以得到声誉，下面不少生灵争抢着做这个，最近找不到可以下手的。例如眼前这个，各大媒体争相报道的好人世界富豪。想不到他是纵容属下做人口贩卖，果然没有人会嫌钱多。”莉莉安说。在场每个人背后势力或多或少存在黑色产业，专门处理脏活。唯一有一点不能违背，不能触及上层设定的底线，过于肮脏的道具不可避免会弄脏自己。
“你那边有口碑良好的团队吗？我手上还有一些有价值中介信息。”米勒问，直至现在他越想越明了，蒙托克公国最终还是被摆一道，彻底转道隐藏几年是必须的。
莉莉安明白米勒的意思，接下来的信息更有价值，需要信得过的团队做。“放心，老娘亲自拉几个死党做。不过款项方面得事后才能给你，要不要事先做抵押。”
米勒摆手拒绝，摊开他的布局。实诚说：“不用，那些东西要处理消化两三年少不了。而且我需要你们进行那些活动做掩护，克丽丝的成长需要时间，我现在最缺少的就是时间。”
“对不起，先生。我不知道你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做。”米勒他们虽然特意用诺伊语交流，避开两个交情深厚的女孩。罗秀还有从她们的诺伊语言初学者的角度获得不少信息，掩护对他们来说代表着麻烦。
米勒拿出太阳鸟木牌，摆在众人面前。“很朴素是吧，太阳鸟的雕刻水平估计只有小学生水平。米克斯，我们家族不是没有艺术大师，就不能换个太阳鸟形象么。除了三足五翎尾，我们家的识别手法，谁会想到这形象超差的破烂玩意很贵重。”
“不是一般的贵重。仅有的生命古树只剩下两颗，这个时代没有听到谁能大气到拿树心来做家族木牌，而且艺术水平不入流那种。要不是被拿来孕育里面那些纯净天地元能气息，那群守树精灵绝对出来找你们算账。”莉莉安恨恨说，米氏本族相对而言是神秘领域内的金钱小康家庭，但架不住家族底蕴深厚，她怀疑人世间是否存在着有底蕴能与其相比的家族，或者组织势力。
米勒顺着接下话头，开解这个还在迷局中的小姑娘。“纯净的天地元能气息，你不懂，是吧。因为那是离原语言，用你们最能明白的说法，拥有这股世界精纯能量，第三级力量者无后患进入第一级是肯定的事。而且我在老管家身上依附一道信息，现在应该已经到该接收的人手里，莱顿家族背后的巨龙们可以光明正大出手了。接下来是大家翻牌时间。”
“什么信息？”米克斯问，他一直以为那是几条约定合作方式的术式封印信息。
米勒高深莫测笑笑，为了那个消息，他受过的苦也不少。“圣殿有神圣教廷的人。”
米克斯皱起眉头，显然这个消息带来的危害比它的震惊大，随即陷入自己的思考中。
莉莉安倒是惊讶，更带有高兴。“那班专门找异族下手的疯子，前阵子听说他们打残整个【树根】秘界，不少良善异族消失。照你的信息发布出去，马上会演变成樱罗兰国度全体异族跟神圣教廷的战争了，得看大家谁扯的名义大了。”
“他们已经把导弹拿出来用，当时要不是我跑得快，救人不成被反杀，这代米氏族行走的名声真是低到谷底。以为抹去制造的记号，我们查不出是哪条渠道流出来的，这种东西不就是掌控在几个大流氓手里。”米勒眯起眼，声音略有点阴沉。力量者仗着非凡能力耀武扬威无关是非，但是杀戮始终是一根很细的警戒线，一旦纵容，接下来谁都没好日子过。
克丽丝好像见到似曾相识的一面，某人又在背后当推手。“老师，经常背后下手，是不是阴险了点。何况这一次没人帮我们控制风波。”
米勒轻松摆摆手。事情不会复杂化，人才会复杂，名利相伴，滋生无数歧路。“小麻烦是有的，大问题不会出现。第一，我们利润收入超低，达不到某两位矩阵大师利润回报百倍的程度。成本几千的矩阵胆敢夸口几十万，别扯上‘锤子一美刀，知识九十九美刀’的知识财富理论，你见过谁给发明纸的人交专利费。”
“第二，我们没动用术式，最严重定义不过贩卖机密。哦，对了。差点忘记最重要的一点。”米勒不好意思饶头。“你们觉得使用术式会消耗什么，天赋力量、本源威能、还是生命力？”
轻描淡写的一个【生命力】，让火炭坑边的人们似乎觉得又冷了一下，火锅带来热温骤减。愉快的语调说着不舒服的词语。
“所以【枢机】之前最好少施放术式，是不是，老师。”克丽丝语气从头到尾一直降温，如果某个人没有好回答，她不介意发生一些不愉快的事。
米勒早有所料。“你不用担心这个，多尼米克家族的神术，侧重精神意志方面，吸取生命力的情况很少。你接收【魔方】的第一天起，它一直存储你溢出的生命力，你的血统天赋能让生命力超出躯体极限，再说下去，我也会嫉妒。莱顿家的小姑娘，巨龙血脉可是不用担心这个。至于秘界守护神和外域生灵，也不想想术式本来就是异类生灵的天赋，我们人类最初的术式源头之一。”
一通话纠正一群想多的人的错误思路，米勒开始自己的正题。“术式反噬，不论严重还是轻微，大家的注意力牢牢集中在那里，运用道具、媒介、矩阵等手段转移和对抗。之后虚弱感出现在所难免，客观上区分出细微生命力被抽取和耗尽力气的虚弱感有所勉强，虚弱不只是躯体，兼有精神意志。”
“抽取生命力的后遗症其实在矩阵方面非常明显，地脉和星辰力量作为矩阵的源泉，不是一成不变的，而矩阵的变动地方不少。这时出现的动力缺口怎么办，从周围最容易吸取的力量入手，即是生命力，无论是人类还是其它生灵，甚至植物微生物。”
“罗秀，这才是为什么明明知道这里布置有强力的矩阵，我还能悠闲地待着。摒除矩阵的缺陷之外，还有就是让矩阵失控抽取其笼罩范围内的生命力不难，当然这是对我这种层次的人来说的。依仗术式矩阵享尽世界荣华富贵，不提术式矩阵对无辜人士的身心侵袭影响，克丽丝，你猜猜他们最后会怎么死。慎用术士的力量，特别是你们两位天赋惊人的小家伙。”
罗秀和克丽丝敬畏地点头，她们有点明白眼前这个强者，生活跨过温饱止于富裕，力量者的强者脱离凡人范畴，而他无论怎么看都是个人。
米勒顿了顿，整理稍微激荡的心绪。“最后就是捞偏门，米克斯说的那两位也没少做。克丽丝，如果，我是说如果，在某些不违背底线的情况下可以用，而且要做好承担准备。毕竟干预别人的命运被追究的后果，谁也无法预料。”
罗秀也问出自己一个疑问。“先生，为什么总觉得你悠哉悠哉的，没有丝毫想要出手参与的迹象。”
“某人这次不得不出手了。”米克斯插入说一句。
看来米克斯从他的秘界得到最新进展资料，米勒有点好奇。“排到我出手，似乎太快了。”
“米勒、半圣。”米克斯说出只有他跟米勒明白的两个词语。
“麻辣鸡丝”米勒狠狠爆声粗口，他的事情来了，而且一来就是大事。
罗秀、克丽丝同样好奇，好奇消息的意义，更好奇米勒听到字眼的第一时间起直接说粗口字眼。莉莉安则是猜测到某些事实，表情变得玩味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