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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国运纪事(11)

由于参议院将中俄蒙事协议六条否决,俄公使库朋斯齐本日照会外交部,声明取消5月20日协议,并另提“中国承认外蒙自治”、“俄国认中国为蒙古之上国”等四项条款以为重行磋商之根据。

7月14日教育部批准武昌大学立案。

7月15日袁世凯下令革去李烈钧陆军中将上将衔,命欧阳武、李纯设法拿办。

临时稽勋局局长冯自由日前呈袁世凯,请饬教育部将已经批准的第三期留学生汪兆铭、朱家骅、曾仲鸣、张群、戴季陶等66人的出发费尽速发下,以便早日放洋。本日袁世凯将该呈批交财政、教育两部查核办理。11月21日教育部出示布告。因经费无从筹措,此次留学停派。

袁世凯任命刘次源暂护福建民政长。

江苏独立当江西着手准备起义的时候,江苏也积极准备响应。但是,因革命党人举棋不定,一再延误。孙中山不顾一切运动起兵。他派朱卓文在南京运动第八师几个营、连长,叫他们杀了师长、旅长后宣布独立。中下级军官情绪激昂,跃跃欲试。7月13日八师旅长王孝缜、黄恺元获悉上述情况后,惊惶失措,仓促赴沪向黄兴报告了军队内的危机。他们在下层的压力下,不得不放弃保存实力的打算,表示愿意起兵讨袁。不过,王、黄两人要黄兴赴南京作讨袁军总司令,但认为孙中山不要在此混乱时期赴南京。要等南京独立巩固后,再请孙中山去组织政府。黄兴也不得不改变了对起兵的消极态度。劝说孙中山不要前往南京,自己决定往南京指挥。这时,关于革命党人活动情况,已由南京讲武堂副堂长蒲鉴向北京告密。7月13日,北京又转告程德全,程遂复电请派北兵驻宁,但北军尚未行动。7月14日夜,黄兴轻车简从,由沪抵宁,至八师师长陈之骥宅邸,当晚召开军事会议,部署讨袁独立和作战计划。翌晨,章梓派人切断了都督府内的电话线,八师士兵开入都督府,江苏都督程德全从睡梦中惊醒。旋黄兴率南京高级将领人府会见程,说明讨袁大义,请程协助。多病的程德全为突然事变所震惊,一时嗫嗫难言,不肯贸然同意。八师长陈之骥等若干高级将领纷纷跪泣哀求。程遂虚与委蛇,附和独立讨袁,即请随黄来宁的章士钊起草讨袁通电,以程德全、应德闳、黄兴三人名义,宣布江苏独立,并以程德全的名义任黄兴为江苏讨袁军总司令。程德全很快就让陈陶遗来向黄兴疏通,要求离开南京。7月16日夜,程德全、应德闳分别离宁。程到上海后,马上发表声明,称“本月15日,驻宁第八师等各军官要求宣布独立,德全苦支两日”,因此致使旧病剧发,来沪调治,借此卸脱了南京独立的责任。更严重的是,程、应旋即秘密地与袁世凯联络,以便伺机扼杀革命。在南京独立的当天,第一师师长章梓派兵捕杀了倾向袁世凯的南京要塞司令吴绍磷、讲武堂副堂长蒲鉴、要塞掩护团教练官程凤章,并逮捕了讲武堂堂长朱志先(后为柏文蔚保释)、都督府参议官陈懋修(后在小营被杀)。

7月16日讨袁各省举岑春煊为大元帅黄兴、柏文蔚等在南京开军事会议,举岑春煊为各省讨袁军大元帅。岑于18日自上海抵南京,19日就大元帅职。22日,省议会联合会开会补行正式选举程序,一致举岑春煊为讨袁军大元帅,规定“凡各独立省份都督及各讨袁军总司令一律归其节制”。会后,省议会联合会备文咨达岑氏,告以“即照临时约法临时总统职权行使”,并授以“中华民国讨袁军大元帅印”一颗。

袁世凯令准赵秉钧辞职17日袁世凯特任交通总长朱启钤暂行代理国务总理。17日袁世凯任命赵秉钧为步军统领兼管理京师巡警事务。21日袁世凯特任步军统领赵秉钧为北京警备地域司令官,陆建章任北京警备地域副司令官。

袁世凯任命段芝贵为陆军第一军军长,归副总统领湖北都督事兼领江西都督事黎元洪节制,并任段为江西宣抚使。

袁世凯发布命令,将战争责任归于李烈钧,不意李烈钧潜回湖口,果有勾煽军队,图谋作乱情事,并称本大总统忍之又忍,为赣省生命财产计,不惜委曲求全,区区此心,当为国人所共谅。为其称兵祸国推卸罪责。

袁世凯任命毕桂芳暂行护理黑龙江都督并兼黑龙江民政长。

7月17日袁世凯任命刘若曾署直隶民政长。

安徽宣布独立安徽介于江西和江苏之间,长江大动脉贯穿三省,对于革命党人来说,安徽进则是前进基地,退则是重要屏障。它既可藩卫南京,又可支援江西。但是,由于柏文蔚离开安庆,赣、皖军事同盟事实上已经解体,安徽的革命发动脱出了原来的轨道,造成了分头发动的涣散局面。在寿州一线,是原淮上军屯田的地方,张汇韬、郑芳荪早在6月底就在蚌埠召集旧部军官前往寿州,“声称将募十营”。龚振鹏则从芜湖带了少量军队前往庐州(合肥)运动其旧部起兵。但其旧部在营长夏永伦策动下表示反对,龚仓皇出走,安徽第二旅旅长李乾玉(驻庐州)也被迫逃亡。龚只好独立自前往寿州活动,并于7月13日进占正阳关。龚本人则于7月19日辗转回到芜湖。革命党人范鸿仙原是淮上军的领导人,7月15日从上海到达芜湖,当日夜,他即策动驻芜湖的安徽第二旅第三团第一营营长程芝萱宣布芜湖独立,适龚振鹏也自正阳关来电嘱响应,遂以第二旅旅长龚振鹏的名义宣布独立讨袁世凯。同时,宜城驻有张永正一团,张即与芜湖汇合一起。接着,临淮关和寿州淮上军队均发布讨袁檄文。在安庆,袁世凯任命的代理都督孙多森没有实力,曾请调南京第八师一部驻皖,未成。胡万泰手下也兵力不足,因安庆之兵大多为柏文蔚调赴淮上,而革命党人在安庆尚有较强的实力,于是,胡万泰和孙多森串通起来,于7月17日也宣布安庆独立,胡万泰自称都督,演出了一幕假独立的丑剧。安徽除倪嗣冲控制的地区外,都实现了讨袁独立。

上海保卫团成立本日,由上海南商会发起,与商团公会、救火联合会、教育会等四团体组织上海保卫团,公推李平书为团长。成立上海保卫团的目的是力图维持上海的内部安定,阻止在上海地区发生战争。上海总商会倾向拥袁,没有参加保卫团,只是致函南北两军,警告双方不得在上海开战。当时,上海南商会曾写信给孙中山、黄兴、陈其美和在沪北军将领郑汝成,要求南北两军设法保全上海,免遭战火蹂躏和外国干涉。7月19日,李平书、王一亭前往制造局面见制造局督理陈幌和郑汝成,希望他们顾全大局,“和平退让制造局”,上海商界愿意“以三万金赆送北归”。但郑汝成断然予以拒绝。第二天,李平书又邀请郑汝成、臧致平、海军总司令李鼎新和陈其美到高昌庙自来水厂内会谈,希望避免在上海发生战争。他提出了一个折中的方案,即:“以制造局作为中立,应将该局军火一并封存,以待南北大局定夺之后,再行办理。”这个方案,对于急需军火支援的整个讨袁军来说,尤其对江苏前线,并不有利。但郑汝成、臧致平等北军将领,在整个政治、军事形势对北洋派有利的情况下,战斗意志十分坚定。他们虽然只有一个团在上海孤军作战,但决心坚守待援。北军正在连夜赶筑工事。因此,郑汝成、臧致平再次拒绝了李平书的和平建议,明确表示要服从袁世凯的军令,积极应战。谈判毫无结果,陈其美不得不部署进攻制造局。

袁世凯以欧阳武不受笼络并通电发其隐私,是日发布命令,指欧阳武为“捏词诬蔑,称兵犯顺,视政府如仇敌,视国会若土苴,推翻共和,破坏民国,全国公敌,万世罪人”,命令最后还留有余地说:“查欧阳武前日电文词意诚恳,与此电判若两人,难保非佥壬挟持,假借名义,俟派员查明,再行核办。”

7月18日上海独立上海是南京的屏障,但南京独立以后,上海并没有立即响应,他们苦于力量不足,正在尽力集结力量。7月17日,钮永建在松江临时组织起来的一支军队(约一团兵力,其中一营是新兵,称松军)和当地沈保义的水师开抵龙华。同时陈其美组织了一支由军校学生组成的奋勇军,由其直接掌握,从松军那里获得了一些武器。7月18日晨,陈其美宜布上海独立,通电讨袁,吴淞炮台同时响应。早9时,陈其美、钮永建、李平书及上海各团体代表在市政厅开会,商讨组织讨袁军、保卫地方秩序及敦促驻制造局之袁军归附等等。

广东独立广东是孙中山领导革命的发源之地,革命党人的实力从表面上看来也比较强,且远离北洋势力。革命党人在规划讨袁时,本希望广东出师援助江西。新任命的广东都督陈炯明,经过一段时间的观望之后,于7月4日接受都督任命,开始集中军队,部署起兵事宜。江西独立后,一日数电敦促广东响应,出师增援。陈炯明本希望立即起兵讨袁,但他的师旅长们依旧消极抵制,不赞成立即起兵。陈炯明只好先派二人到上海观察形势,再作决定。陈炯明拖至7月18日,突然召开军事会议,强行宣布独立。二位团长表示支持,各军官表面上不敢再行反对,仅虎门要塞司令饶景华请求不要过早宣布独立,遭到陈炯明的严厉申斥。军事会议后,陈炯明亲自到省议会正式宣布独立,通电讨袁。当时,陈炯明曾一再致电驻扎梧州的龙济光、云南都督蔡锷等人,邀约一起讨袁,并曾派人直接向陆荣廷游说。但龙济光一心投靠袁世凯,不仅复电严词拒绝,而且致电袁世凯,要钱要枪,准备出兵,“荡平粤乱”。他甚至更进一步电约滇、黔、桂三省都督,同心戮力,攻守同盟。云南都督蔡锷也反对出兵讨袁,反而复电陈炯明劝其向江西李烈钧发电,劝其停战罢兵。这样,广东地处南疆,处境孤立。陈炯明在宣布独立之后,即以第一师、第二师和独立旅各编组一支队,准备出师援赣。但是,各师旅长借口准备不足互相推诿,故意拖延时间,迟迟不肯出发,致使江西前线苦战无援。

袁世凯令准工商总长刘揆一辞职。21日,令本部次长向瑞琨代理。

袁世凯任周肇祥署京师警察厅总监。22日,改令董玉麟代理此职。

7月19日调和活动失败后,蔡元培、汪精卫、唐绍仪密电袁世凯,请其辞职。

袁世凯特任陆军总长段祺瑞仍行代理国务总理。同日,袁世凯任命张勋为江北镇守使。

宪法起草委员会在北京天坛开会,举汤漪为委员长,王家襄为副委员长,另举蒋举清、杨铭源、黄云鹏、王家襄、夏同龠、杨永泰6人为理事,分拟宪草。

7月20日福建宣布与袁世凯断绝关系福建各方面的力量都比较薄弱,在全国的影响比较小。湖口起义之后,福建十四师师长许崇智和由部分国民党人组成的讨袁同盟会积极筹划起义,并与上海方面取得联系。他们向都督孙道仁施加压力,要求独立。孙一向态度暧昧,这时鉴于身边没有一支可靠的军队,又担心粤、赣军队向福建进攻,不得不于7月20日宣布“与袁氏断约关系,自修政治,力策进行”,并声称“俟大局粗定,仍归统一”。福建都督孙道仁比较胆小怕事,孙不称独立,仅称断绝关系,为自己留了一条后路。同时,孙又借口保守疆土,拒绝了许崇智等出师讨袁的要求。由于孙的掣肘,许竟无能为力。

浙江中立、宁波独立浙江都督朱瑞曾在辛亥革命时率领浙军进攻南京,屡立战功。但后来参加共和党,改变了政治态度。宋案发生以后,浙籍革命党人曾一再动员朱瑞反袁,但朱瑞在两大势力之间观望形势。赣、宁独立后,浙江省议会议长莫永贞等曾以公函要求朱瑞宣布独立讨袁。朱瑞连日召集军官开会,旅长吕公望等军界人士及内务司司长屈映光等纷纷反对独立。7月20日朱瑞遂发布通电,声称以“维持秩序,顾全地方”为宗旨,“一意保我治安,不问其他。如有乘机骚扰或派遣军队者,不问来自何处,凡妨害我浙生命财产者,一律视为公敌”,暗寓中立之意。但事实上,浙江革命党人仍然十分活跃,朱瑞也不可能真正中立。他的中立只是抵抗革命党人要求独立的压力的手段。当时驻扎浙江宁波的独立第四十九旅旅长顾通斌,反对朱瑞的拥袁倾向,遂于7月20日宣布宁波独立。但顾斌等独立旅力量单薄,只主张扼守浙东一线,牵制朱瑞,“保境安民,以伸大义”。因此,宁波军队仅于朱瑞所部隔曹娥江对峙,没有发生战斗,延至8月8日,鉴于大势已去,遂黯然宣布取消独立。与此同时,马逢伯、陈楚青等奉陈其美之命,在浙东一带组织讨袁军。7月下旬,马逢伯据嵊县独立,陈楚青率部进攻绍兴,但均遭到朱瑞的严厉镇压。陈楚青被俘,解赴杭州后被杀。

7月21日袁世凯对南方独立省份宣战袁世凯本日发布命令:“湖口、徐州等处暴徒倡乱,政府为整肃纪纲,维持国本起见,不得不以兵力戡定”,明确宣布:“(一)该暴徒等勾煽叛兵,僭窃土地,擅行宣布独立,破坏民国之统一,扰害地方之治安,此等行为实系乱党。政府不得不依照国家法律以兵备警戒。是用兵定乱为行使约法上之统治权。民国政府当然有此责任。(二)各国商民之通商传教载在条约,凡有乱警地方,该地司令官均应照约实力保护,务使各外国人之身命财产不致因乱事稍受危险。嗣后,各该地方之外国人所有生命财产,如因镇压变乱而直接受有损失者,民国政府必完全负其责任。(三)乱党到处勾结,如有本国人或外国人与之订立一切契约而影响可以及于国家或一地方者,无论用何种方法或何种名义,民国政府绝不承认。”同日,袁世凯发布戒严令,宣布在湖口、徐州、北京三地实施戒严。同日,袁世凯令禁止京外官员弃职潜逃或附和革命,“凡京外奉职人员,如有弁髦官守,任意潜逃或假借名义甘心助乱者,一经拿获,定必从严惩处,决不姑容”。同日,袁世凯通令整饬纲纪,以济时艰,宣称“不许谋覆国家之凶徒,得以自恣”。

袁世凯令江苏都督程德全、民政长应德闽,即在就近地方暂组军政民政各机关行署,并着程德全督饬章驾时等选择得力军警,严守要隘,迅图恢复。

鄂西讨袁军起义失败驻湖北荆门县沙洋镇之前第八师季雨霖旧部,在团长刘铁率领下起义,组成讨袁军,举刘为鄂西讨袁军总司令。连日攻占荆门、天门、锺祥等县署及电、税、盐各局,缴获枪、弹无数。25日,刘铁电黄兴、李烈钧,告以“各军响应,听候调遣”。旋即于31日率队数千人分东北两路会攻荆州(今江陵),与袁军苦战数昼夜。后以敌军增援,于8月2日失败。

7月22日袁世凯下令剥夺黄兴等军职袁世凯下令剥夺黄兴、陈其美、柏文蔚一切荣典、军职。同日,袁又下令加黄兴以发动二次革命的种种罪名,“着冯国璋、张勋迅行剿办叛兵。一面悬赏缉拿逆首,其胁从之徒有擒斩黄兴等以自赎者,亦予赏金。”

袁世凯任命倪嗣冲为皖北镇守使兼领皖北观察使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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