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济危机的消息被证实后,李芳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立不起来。本来激情四射,奈何天有不测风云。现在,大脑里整天都是想着出路,一个个想法出来,一次次又被灭掉。李芳此刻不知道不轻言放弃和面对现实到底是什么关系,是执着还是妥协?另寻出路,是不是就代表放弃?死沉下去,又会不会有希望?这一切来的太快,去的又太慢。人生啊,真是天天都在做选择。
“吱吱…”门被推开了,李芳揉揉眼睛,伸出头,看着张兰走进来。
张兰走进来,直接坐在床上,背对着李芳,伸长洁白的手指,展现耀眼的红色。显然,是刚涂的指甲油,还没干。“还没睡醒啊?”
“你今天没事啊?”
“没有,我前段时间不是去酒店当服务员了吗?一个服务员都争来抢去的,天天斗心机,听说还有潜规则。没劲,让给她们了,老娘不伺候他们了。”
“真是,当服务员,你怎么想到的?好好找份工作吧。”
“不着急,干啥都没意思。就觉得上半天班,轻松,去了才知道,麻烦还挺多。”
“还说你呢?你比我强,至少有人养着,不上班也不怕饿死。”
“羡慕啊?”
“找个养你的呗”
“大街上拉一个呀?”
“我看行”
“工作也没了?经济危机估计也不好找了?”
“我是没个想干的,你是干不起来,哎,要不咱两跟我对象买化妆品去?”
“你能行,我不行。”
“你也行,锻炼锻炼就好了,都是练出来的。”
“先做好手头的事吧,装修马上就好了。”
“还去啊?别去了吧,我觉得是不是人家就没想开啊,哪那么容易呀,跟做梦似的,你别被人利用了。这都多长时间了,一点儿行动都没有?”
“能利用我个啥呀?啥也没有,这不是经济危机了吗?”
“那可不好说,现在的人,心眼多多呀!一眨眼就是坑。”
“你比我这做设计的想象力还丰富啊?”
“那是,跟谁在一起就像谁,夫妻相就这么来的。”
“小心你老公揍你”
“学坏了啊,还威胁我。”说着张兰就动手。
“指甲,指甲。”李芳连忙招架,无奈还是被张兰推倒,两人嬉笑着,日子还是照常的过下去。
李芳一个人走在大街上,想着今后的路怎么办?首要任务该是生存吧,如果是经济危机,那是大范围的,此时,应该都是缺钱的。如此缺钱,怎么会投资一个普通的小事。那我呢?再找工作吗?妹妹、弟弟该开学了,家里一定在为学费的事情发愁,我的赶快挣到钱呀。
“笛笛…”身后传来汽车鸣笛的声音,李芳回头看看,白色的宝马车在身后缓缓开近,李芳回过头,看到车后座坐着一中年男人,眯着眼睛,五官挤在一起,整个一个没张开的芋头。李芳不好意思的往路边挪了挪,宝马车开到停车场了。
抬头看看,不知不觉中,李芳已走到办公室楼下了,叹口气,无奈的走了上去。
办公室装修已接近尾声了,李芳走进来,工人师傅抬头看看,继续忙着。
“师傅,细致点啊,这些边角的地方必须处理好了。不然,很影响效果的。”
“小李,干的怎么样了?”一个中年男人声音从身后传来,李芳回头一看,这不是刚刚看到的白色宝马车老板吗?谁呀?怎么知道我的名字?难道是哪位幕后大老板?李芳心想着,听过多次提醒,却第一次见真人。
“赵总好!”
“赵总”工人们纷纷打招呼,李芳才确定,这位就是赵总。一阵紧张,立刻脸红了,赶紧回话:“哦,差不多了,剩下一些收尾工作。”
“恩,干的不错,好好跟着你李姐干。”
“好的”
“你住哪儿啊?离的远吗?”中年男人靠近李芳,众人都扭转头忙自己手里的活儿,大气不出。
“不远”李芳笑笑,走开了。
大老板看着这个女孩子,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然后,大步离开。
“哎…你说小李这挺好一姑娘,怎么也…”
“小李挺单纯一孩子,不会的。”
“当初那李总来的时候不也是挺单纯一小姑娘,现在呢?”
“这小李呀恐怕会是下一个李总”
“这算小几呀?小三?小四?都赶上地主了。”
“老总有钱啊,谁不想找个年轻、漂亮的小姑娘。”
“就是。”
“小姑娘也为钱呀,钱迷心窍了。”
“大叔,你们说什么呢?”
“没什么”
“什么小三、小四?”
“李总,你可别跟李总说我们说的啊。”
“李总是小三?”
“赵总有老婆的,在老家,孩子都赶你大了,你不知道?”
“不是投资的大老板吗?”
“是啊,没错啊!”
李芳恍然大悟,这赵总应该就是哪个孩子所说的叔叔,李总竟然是小三,竟然过着那样的生活,超出想象,也合乎想象,真是被说中了,一个单身女人,奋斗到今天,真是一把血泪史呀。可是,那样的世界,那样的生活,真的是我这样一个小角色想不到,也承受不了的呀。能帮她一把,就帮一把吧,反正去哪里都是打工。何况,一直以来,对我也不错。不管结果怎么样,至少也算朋友一场,尽我自己的力量吧。
“你们在一起工作,不知道吗?”
“我只是知道有个大老板,好像没见过。”
“这孩子,多长个心眼吧。”
“姑娘,你就听大叔一句劝,赶紧离开吧。”
“这跟我没关系啊”
“有些事可由不得你”
“我自己的事自己做主”李芳反驳着,心想:“难道赵总就是那头怪兽,是想困死我?”
“你个小姑娘,不懂得人心险恶。”
“没那么严重吧,我什么都没有。”
“年轻啊”
“还没找男朋友吧?”
“赵总看人怎么会那么容易,那是大领导,不打没用的仗。”
“就是,看看刚那眼神。”
“小姑娘,你脸都红了,还不明白?”
“您知道有问题,怎么不说话呀?”
“这我能说吗?赵总对你有意,我不敢干涉,要是无意,也不用说话。”
“行了,都干活吧,让李总听见了少不了收拾你们。”李芳大喊,搬出李总阻止继续议论。心里却在想:“那么,这伙工人就是梦中同行的那群人了。忽然感受到世态炎凉这个词的意思了,也就是不管刚才发生了什么事,这些平时把他们当作父辈一样尊敬的人,一样会置我于不顾,这就现实生活吗?”
“有些人爱到忘了形,结果落的一败涂地,有些人永远在憧憬,却只差一步距离,问世间什么最美丽,爱情绝对是个奇迹,我明白会有一颗心,在远方等我靠近…”电话铃声响起,李芳看着屏幕,是李总的电话。
“喂,李姐”
“小李,在哪儿呢?”
“在办公室这儿,看着装修呢?”
“哦,差不多了吧?”
“恩,一些收尾的活儿了。”
“好,没事就回办公室呆着,想想LOGO的事,现在这种情况,等等吧,好好跟着我,以后慢慢就好了。”
“好”
听到LOGO的事,李芳就头疼,李总始终不满意,LOGO的设计,因为装修,也暂时停下了。接下来,又得重新考虑了。
挂断电话,李芳想起梦,曾经以为李总是自己的贵人,能带着自己走出困境,可是,李总是贵人吗?这样的话,究竟是走入困境,还是走出困境呢?
李芳告诉自己李总怎么样那是别人家的事,人家的事、人家的生活与他人何干。虽然现在觉得那赵总就是头怪兽,超乎想象,超乎想象,急需平静。但是,更担心的是自己,怎么处理这局面。不知道还好,知道了但愿自己管的了自己的嘴,别说什么敏感的话吧。这份事业不想丢,尽管还没开始,但是是个希望。以后的话和这些人还的一起共事,这么久了,其实也有一些现象让人联想到的,只是从来没那些想法,忽略掉了,也就没多考虑。
梦里,雪地上,李芳在爬行,一个孩子,跑过来问:“阿姨,我有个AB计划,你要不要知道?”
“计划?”
“对啊,只要你我一起执行,一定会成功的。”
疑惑中,李芳看到了李总,李总坐在老板椅上,笑笑的看着李芳。
“李姐,咱们现在这情况,也没什么事?我的考虑挣自己的生活费了,马上会需要一笔钱。”
“好啊,咱两真是有默契。”
“您同意了?”
“是啊,工作我都给你找好了。”
李芳看起来很失望,低着头一个人继续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