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静默了几分钟后。
“咳……嗯……,那个小姐,我想这里面有什么误会,我们坐下来说可以吗?”权秀锡稍稍平静下来,甩掉那无稽的想法,客套地说道。
他不担心他的杰作带来什么后果,毕竟他是可以靠刷脸搞定一切的,所以心里想的是另一回事,把这个奇怪的女人安在他的房间是件多么明智的决定。
“我的项链呢?”末灵无视了他的话语,翻着手心伸到他面前索要东西,没有费话也并不寒暄,语气严肃不容商量。
权秀锡眉尾一挑,项链?原来她是想说项链,不过说到项链,他下意识地摸了摸喉咙,有一些不太舒爽。
不错,他确实是被她救了,但也确实因为她的项链他权秀锡一代巨星差点就去了天堂。
现在喉咙受损,半个月行程都受到了严重影响,这黑不拉几的丫头就没思考过一些问题,比如她为什么会在这里,站在她面前的人是谁之类的,反倒板着张生冷面孔欠了她命似地一来就问他要东西吗?
想到这儿,权秀锡抖抖肩,双手斜跨在腰下,微曲一条腿,摆出欧巴标配的帅气POSS,硬是把笔直长挺的长袍撑出了道大写的“Z”字形。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末灵,底气十足地纠正道:
“黑丫头,你救我一命,我救你一命,说到底谁也不欠谁了,youknowe?用这种语气跟哥说话是不是应该先道歉?嗯?”
“无所谓,项链还我就行。”末灵却再一次忽略他的话语,从内散发出来的阴冷之气,把偶像的箭头冻结在半空中,断了一地残渣,权秀锡像被泼了一桶冰水,冰凝成块,被一种无视僵在原地。
其实末灵完全不在意他说的什么,也没听懂那句英文是嘛,现在不是两个大活人站在这儿吗?谁救了谁又怎样?管他呢!
权秀锡又哪里知道“偶像”这个词在末灵的认知中是不存在的,他那闪闪发光的偶像秋波简直就是在对牛弹琴。
“唉?你……”权秀锡语塞,真是个没有礼貌的野丫头,她知不知道她为什么安然地躺在这个房间?怎么她就不先问问客气一下呢?
“啊……算了,跟你说不着。”真让人头痛,看来两人的意识都不在一条道上,完全没有办法勾通。
权秀锡甩了甩右手像是驱赶面前的一团烟雾,表示作罢,心里想着反正等舆论的事情解决了,他就把她送走,这会犯不着跟她争论,一个毫不相干的人而已。
末灵见他欲言又止,还自顾自地捡起地上的衣服,完全没有理她的意思。
她顺着往他捡的那套衣服看去,不规整的裤脚襟襟吊吊,裤腿还有许多口子,布满了因破裂而撒拉的棉线。
她想了想,好像明白了什么,语气转柔一些说道:“我可以给你别的东西,但是项链你必须还给我。”
给他别的东西?什么意思,权秀锡被这突转的画风楞住了,再看她盯着自己的裤衩,眼神从硬冷变成一种同情,星光点点——这!是种同情和施舍!
她不会是把他当成……噢!天,这个社会居然还有奶奶那辈陈旧的年轻人。
“你是不是以为我……很穷?”权秀锡提高那条裤衩,不可理喻地把最后两个字尾音提得老高,抬着眉眼一副“你确定?”的表情。
“不然呢,我问了三遍,你都没有正面回答。”这男人,长得那么好看,怎么行为举止一副痞子的德行,不想还还不承认,欲盖弥彰,心里肯定有鬼,!
“你知道哥是谁吗?哥会要你的东……西?”权秀锡说着,把脸凑到末灵面前一指之遥,依然把最后一个字音提得老高,让她好好看看这张连虫子都认识的俊脸。
末灵眨了眨眼睛,最后简而概之:“不认识。”
轰……一道雷劈过,把自负又自信的权秀锡劈得外焦里嫩,他伯爵男团走遍世界各地,到哪里不是万众瞩目,就算有人确实叫不出他的名字,也一样惊呼着“欧巴欧巴……”。
而她居然把他当成了个贪人钱财的穷光蛋!好吧,就算不认识他,这奢华的房间也能说明点问题吧,这是哪里冒出的丫头,又黑又见识!?
权秀锡有些挫败地瞬间无语了,生平第一次作为追捧的偶像明星没有了存在感,这种感觉真是让人很不舒服呢。
突然,末灵眉头微蹙,眼眸渐渐地眯成一条凤尾线,隔着头幔,她好像看见权秀锡的脖子上闪着金属的光点。
是项链!他明明戴着的,却在这里跟她答非所问装腔作势,多说无益,那就别怪她不客气了。
不等权秀锡反应,她闪电般伸手一抓,死死地揪住他领口处的衣料。
出于本能,权秀锡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赶忙逮住她的手,惊道:
“臭丫头,你你你这是又要干嘛?”
末灵却一味地想着那条项链,脑海里全是树荫下那张挂着血渍却徜徉着微笑的脸,她已经没有心思去理会权秀锡,于是牙一咬手筋一突,只听哗啦一声,阿拉伯长袍从开线处,自上而下被完整地撕了下来。
真是简单粗爆啊,一条白晃晃的肉就这么杵在若大的房间中,没有风,却很凉。
男人和女人最大的区别是什么?就是身体爆光的时候,基因里本能的原始防御姿势,一个在上一个在下。
“呀!米亲故阿尼呀?”(你疯了吗?)权秀锡惊吓过度本能地护着命根子,虽然长袍配了长裤,但是他换这身衣服的时候,连底裤一起甩掉了。
他是一路羞恼之极地挂着空挡回来的,啊西巴,这女人说扒就扒,再把这裤子拽了的话,他可就彻底的空挡了。
她到底想干嘛,画风转去转来,一会像个冷血的债主,突然一变又成了施舍的善人,这会又变成一个**犯。
她是脑袋被撞坏了吗?还是见了他的美色对他垂涎三尺想把他那个了?
“你、你别乱来啊,我有很多助理,外面也全是保镖,我一喊他们可都进来了。”
权秀锡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的女人,如蚕翼般薄而有型的嘴开始哆嗦了起来,就这么被个毫不起眼的女人沾污了的话,传出去还不成了一个世界级的笑柄?
因为要护着重要部位,也顾不上什么偶像形象,他的身体自然而然地微微蜷缩起来。
末灵不吭一声面无表情,眼睛锁着他的颈窝处像狼锁定了目标一步一步朝他逼近。
他只能夹紧了腿往后小步退缩着,狼狈得就像一只夹着屁股的大尾巴狼,偶像光环已荡然无存。
几步路退到了衣柜,再顺着衣柜横着退到了墙角,直至彻底的无路可退。
“你你你,哥再一次警告你,别别别过来了啊。”权秀锡底气不足,声音变得低哑,这女人疯了,他也是疯了,刚才还认为把她安在自己的房间是件正确的事,是吗?
他一惯的作风,狗仔越是想从他的私生活挖料,他越是将自己的私生活表现得放肆张扬,越无保留反倒让人抓不到什么可以下笔的爆点,所以他的房间向来是谁都可以来去自如,甚至越多人来往越好,如果,这时候那群臭崽子们冲进来,他这大哥就别混了……
“呀……你信不信哥会打你的?嗯?”被末灵身上凛冽的气息压在墙角,权秀锡面子上硬撑着,语气里却有了“咱有事好商量”的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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