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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第三十一章

很快冬去春来,石子满十六岁了,这一天他还祷告以后一切顺利,大家一起平平安安奔向自由。阴暗的心理就象躲在阴暗里的毒蛇,会冷不丁蹿出来咬上一口,石子才快乐地渡过生日宣召就来了,始皇下诏书宣石子和力辛进宫,诏书中指示石子塑宠将军们的泥像,力辛就是做他们的金面。

统领想不明白为什么宠将军们的泥塑要去宫中做,这泥塑不比金面,金面贵重进宫制作可防丢失偷盗,这说的过去,可泥像无论如何说不过去。统领召来了领队让他们分析,领队们也是百思不得其解无话可说,只有小队长说了个牵强的理由,他说:“会不会是这泥像和金面配合在一起后,请将军们过目,让他们评价做得是像还是不像呢?”马上有领队反对:“这也太麻烦了吧,看过后还要从咸阳运到这来,这路上就不怕磕碰碎吗?金面本就是依面庞来做,光看金面就知做得像还是不像,何必看泥塑,就是非要看,骑马到这来看还不是一样,这不是理由!”统领叹息声站起忧心如焚:“陛下下个这么奇怪的宣诏可不遵不行,想不明白咋防,悬!”小队长胸一挺嚷道:“统领,明天我去!”统领瞪着他看半天,心想自己这个四弟喜欢石子都当成弟弟了,不让他去心都会急碎,可四弟勇可以就是心不够细,粗枝大叶能担当起这个重任吗?犹豫不决中小队长又喊一嗓子,“统领,我去!明天我心细就是了嘛。”四弟知道自己的毛病呀,既然如此就让他去吧,统领想着点了头。

正如所担忧的,力辛和石子没给安排在一处做事,就在进宫城门不远处给拦住,赶车兵守力辛跟着谒者离去,小队长和石子给留在了原地等待。小队长有些不安将石子护在身后警觉四外张望,一辆马车向着他们奔来,赵高带着笑脸出现在他们面前,恭恭敬敬一揖说:“陛下有令,叫我调马车来接两位。”小队长听是陛下吩咐的,虽心里有疑却无法说什么,只好也回礼一揖:“有劳中车府令了。”

他们给引到一座小宫殿,这小宫殿原先住着人,不过现在临时改成泥塑作坊,石子给安排在这住和做泥塑。小队长没给安排同石子同住,却给安排在别处,这引起小队长警觉反对着:“我是守他的,他不能离开我的视线,你们把我支得远远的用意何在?”内侍们没一个说话,是赵高答的:“这是陛下吩咐的。”又是陛下,小队长哑了半晌才问了个:“为什么?”“我们怎会知道,陛下这样吩咐就这样做。”还是赵高答。小队长带着疑惑望那两内侍,心里纳闷他们不答话竟是赵高答,更纳闷赵高一个中车府令管皇家马车的,表现的象是内侍总管了。小队长心里就是有再多的疑问,都会给赵高一口一个陛下吩咐的无法得到答案,小队长放弃追问手摸着剑说:“住别处就住别处,不就是睡觉嘛,我尽我的职就是了,”说着有意恐吓石子,“——你休想到处溜,我会死死看着你,小心我这个——”剑抽出亮亮刃,瞪下眼又插回鞘。

第一天平安无事,第二天也相安无事,小队长松懈了警惕。第三天,他再也不能容忍别人牵他的心爱的马去喂,他不能让他心爱的马再去受那漫不经心地喂养。小队长牵着心爱的马站在门外对石子嚷:“我去喂马了啊,我不回你那也不能去!”石子在里面应他:“知道了,我要做事没空出外玩,放心吧。”小队长放心地走了,一点没察觉到不远处有一双不耐烦的眼睛窥视着他。

赵高一连盯了两天,两天里小队长形影不离守着石子,让他没有下手的机会,这让他又急又躁又不耐烦,他决定再盯第三天,要是还没机会就放弃这次谋划,再重新谋划下一场。现在看到小队长走了,心里暗暗狂喜又得意:我赵高日后必定会成为呼风唤雨的人物,上天总是在最关键的时刻给我成事的机会!赵高赶着皇家才可用的马车来到门前,装模作样敲敲门喊:“守护小队长!守护小队长!”石子在里头答话:“小队长不在,喂马去了。”赵高迫不及待推开门,压抑着喜悦装着很为难样说:“哎呀,小队长不在这可咋办吗?陛下宣召你去他那,很急的。”“宣我干啥?”石子问。“这我不知道,你快放下手头上的活跟我去!”赵高催着。石子迟疑地放下手中的泥说:“按规定我不能在没有守兵情况下跟其他人走。”见他没动身,赵高眼睛一转:“你认知错了,是陛下宣你,不是我要你离开这,规定是君王定的,那当然是规定其他人,那有君王规定自己的,是吧?快走吧,误了事陛下会责罚我的!”石子心善虽然他不喜欢赵高,可也不想让他无辜受罚,洗了手出了屋,站在马车旁了又觉得不妥,说道:“那咱们去找小队长,然后再去好吗?喂马的地方你知道吗?”找小队长那不就等于这计谋无法实施,赵高当然不肯了装着急得要跳样子说:“远啊,这要耽搁可长时间,我还是要给责罚的,我会向陛下禀明的,陛下不会怪你违令的。”说完捉住石子将他推上车。石子趔趄摔入车里,还没反应过来马车就狂奔起来。“他好凶呀,他真是好怕始皇帝责罚吗?”石子抓住车厢门心里疑惑地嘀咕着。赵高将石子带入始皇书房,始皇根本不在,“你看,陛下走了,我说急吧急吧,你偏磨蹭,我可就惨了,你在这等着!”赵高抱怨着带上又急又怕的神情跑了。

石子一人长时间呆在书房真无聊,天性活泼好动的性子让他坐不住了,左右看下无人直奔书格,书格中摆放着始皇无比钟爱,经常拿上手欣赏的金堡。石子看着金堡只是看不拿,啧啧轻赞:“伯伯的手艺好精湛呀!”九十九层通天阶梯只通仰首顶天的金鳖,鳖壳上五只豆粒般大的金鹤形态同地堡上的一致,金堡就是缩小版的地堡,因此就连地堡东南西北方向的五层平台和进出口也按比例尺如实表现出来,那进出口在金堡上就象孔洞洞。躲在窗处监视的赵高见石子没碰金堡,鼻子发个冷笑敲着腮帮子走开。石子欣赏完金堡顺手取了一卷书认真看起来,他喜欢看书,在育兽营里时经常缠着老爷爷讲故事。书格中看着有许多卷竹简,竹简记字数量少,一篇文章就要动用好几卷竹简,其实没几篇文章,这当然不够石子看,书格中的竹简很快看了个遍,又动手拿起了几案边堆着的。

赵高又来了,死鱼眼看下左右直挺挺着的两侍卫,面无表情站在门槛前,嘴巴一咧脸立马成了笑脸,“笑面虎”走了进去:“啊,陛下没这么快回,这样吧,我叫侍卫带你去找小队长,然后你们一同过来。”说着话很“和蔼”地摸下石子的头。“可以。”石子点下头应,放下手中竹简就往屋外走。

趁石子背对着书格,赵高快速伸手拿了金堡,两手死劲一夹,凹陷下去快成片块的纯金金堡给弯腰一塞,脚又一踢隐在了书格最底下连边都看不见,一个诡笑很快从脸上闪过,大喊大叫起来:“站住,你这个小偷孩子!金堡,金堡呀!”石子给他这突然的厉叫愣在了门槛处,书房外的两侍卫听喊冲了进来,石子给撞倒在地,赵高指着石子,“快抓住他,他偷了陛下心爱的金堡!”两侍卫同时抓了石子拎了起来,凶神恶煞上下扫摸。石子好不容易反应过来急叫:“我没有!我没有!”赵高不容他分辨跳将过去,嘴巴象个算盘珠子上下拨动:“看不出啊,你啊,胆大包天了啊,偷到陛下这了,还想走!差点就给你得逞了啊,幸亏我发现得早!金堡哇,纯金呀,那可是荣化富贵,眼热眼红心里痒,手痒胆大得无边了啊,偷,偷!陛下心爱之物……”那两侍卫想提醒他没搜到有东西都插不进嘴,其中一个侍卫看书格是没见金堡可又没搜到,觉得事不太对劲松了抓石子的手,溜出去找守护小队长。

守护小队长喂马回来不见石子,还以为石子趁他去喂马溜出去玩了,骑上马不急不慌在附近转悠寻找,左右转过没见石子才觉得不对劲,石子是顽皮可他有分寸不会跑很远的地方去玩,何况这是在宫城中,这一发觉不妙慌得“石子,石子……”叫了起来,还到附近的宫殿去问,可惜没人知道。俗话说急中生智。小队长从询问中得出一个结论,石子没有溜出去玩而是给人带走的,能带走石子的一定和始皇帝有关。于是,又询问附近看守宫殿之人,是否看到皇家才可用的马车。这一问果真有了答案,看见中车府令赵高赶了一辆来,小队长顺着指点方向拍马飞奔……

侍卫在半道上看到冲来的小队长,忙让开到一边,又喊又叫又是跳又是招手,显眼的大动作叫住小队长,侍卫也不多费话:“兽面小子给中车府令赵高指为小偷,陛下的金堡不见了。”“放屁死赵高!”小队长不管不顾先粗鲁地骂一句才问,“怎么回事说一遍?”“不知道呀,我们站在外,兽面小子一人在里面呆了有一阵子,赵高进去没一会就大喊大叫起来,我们冲进去时还把兽面小子撞倒在地,他在门槛处,赵高认兽面小子为小偷偷了金堡,我们立马搜了身没有,可金堡的确不见了。”小队长一急快马加鞭嚷着:“多谢兄弟!我先过去了,你慢慢跑过去啊。”

“我没有!金堡就在书格摆着!”石子捂着耳大叫。赵高呲着牙才说:“金堡在书格吗?金堡在书格吗?”死劲一转石子拽向书格,石子眼落书格脑袋嗡嗡作响,金堡失踪了!金堡的确不见了!“谁拿的?”石子叫着望向赵高。赵高打着石子的头厉着声:“看我!敢看我!”石子怒了嗷嗷叫着扳下他的手张口就是一咬,“哎哟,抓去!快抓去!”赵高摔着手对着侍卫发号施令。“抓到哪去?”小队长喝问声踏进去对着赵高脑壳就是一掌,“抓贼抓赃,赃在哪?”又一看看到石子头上的“兽壳帽”凹陷下去了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伸手掐了赵高脖子,“犯禁令不通过我私自带走,杀!”宣布完手上用上了劲。

那站在旁的侍卫见赵高紫红脸青筋鼓,脚抽挣着身子回过神吓地叫:“哎呀,使不得!”上前扳小队长的手又大喊大叫起来,“来人呀!来人呀!”他的叫引来巡视到这的一支小队,守护小队长给团团围住。赵高逃过一死,他喘着粗气捂着脖子,跌跌撞撞跑没了影。

看着眼前一圈圈围着的持戈兵,小队长怒吼:“你们竟敢拦我杀违令之人!”佩剑“唰”从腰间拔出怒目圆睁,持戈兵全后退一步面面相觑,不敢相信他这个外人还是围着。先前找小队长报信的侍卫凑到他耳边:“赵高虽说没大权力,可他能说会道深得始皇帝宠信,他跑了一定是去搬始皇来,你得快想好该如何反驳他的诬言。”小队长一听心里急,他不擅长和别人辨理,更何况是这种阴险狡诈之人,忙对侍卫耳语:“兄弟,求你帮个忙速到寿陵工地,你就大叫‘鱼守信有难,鱼守信有难’四处跑动喊,有人搭理你了你就把事儿说一遍,然后你回。”“可我还在当值,要等半个时辰换班了才能去,行吗?”“行行!”小队长收了剑也只能指望他了,虽说不能马上去总比没人去强。这侍卫挥下手所有持戈兵退守在门外。

赵高将始皇搬了来,一进门首先恶人先告状:“他们俩是同谋,一个偷一个想杀人灭口,陛下,我就差点死在他手里!”小队长给赵高指着,怒,真想上前咬下那指着的手。“陛下,我没偷!”石子喊了起来“咚”跪到地上,“金堡,我一人呆着时就在书格里摆着,奇怪了,他一来金堡反而不见了。”赵高的舌头真厉害:“你呆这一天都不到,我在这可不是一天两天了,你一来金堡不见这不明摆着!我进来开始没发现,只这么一抬头没见金堡,这时你要往外逃了,我要是喊得不及时你就得逞了!”“东西呢?”这是小队长嚷的,“你不是说他要逃吗,那东西总该是带在身上吧,东西呢?”侍卫赶忙一鞠禀道:“陛下,我们没搜到。”

小队长见他们作证心想你赵高还有什么话说,那想赵高心有沉府地一鞠,说出气死人的辨解:“陛下,这就是高明之处,这小贼一点不笨聪明绝顶,他不把东西带在身上就防给抓了现形,安全出了此门后,这金堡谁偷的就只能指向我和他们两个,”赵高扫过两侍卫,“我们还在这脱不了干系,肯定重点查我们仨,这小子呢一点不会想到是他,他不在这了,再说他是给看守着,一点不自由的样子,偷了也没用,再说说我们仨吧,认为我们行动自由可轻易藏金堡,我们给冤死后,他就可以大摇大摆趁着又来这的机会,取走藏匿的金堡,多聪明呀!”

答应给小队长送信的侍卫给赵高这番话挑唆地变了脸色,小队长看着他恨恨扫过来的眼神,不抱指望了,心里想还是靠自己吧,于是,盯向赵高带上破釜沉舟得气势反驳了:“你刚才说他偷了也没用给看守着,我听着怎么象指我是幕后黑手,你带他到这来通报了我吗?啊!我有千里眼穿墙眼吗?啊!我是宫外人我会知道这里摆有金堡吗?啊!陛下,这明显是诬害!”

赵高嘴硬眼一睁:“陛下,我刚才所说意思是大家的心思是这样想是这样认为,不会怀疑这小子,矛头只会对着我们仨,金堡是纯金,金子可做买卖,这小子偷到金堡了那就是好买卖了呀。”赵高说“买卖”两字时,那阴阳怪气地口气谁都听得出他那弦外之音。

小队长大怒拽住他骂:“满嘴喷屎!”赵高差点给小队长掐死,他心里恨死了,他要将队长和石子一起灭了,现在他要做得就是激怒小队长,让他在始皇面前失去理智,从而抓到可以至他于死地的口实。“等等,请别扯远了,我偷的金堡在哪?”一直沉默的石子大叫起来,他的叫惊醒怒火中烧快失去理智的小队长,小队长丢下赵高看石子,石子直着身子跪着,眼睛是望着始皇,顺着石子目光看到始皇,却给始皇眼中射出的刀剑般冷冷的寒光所惊悚,心里掠过一丝恐惧,腿一抖跪下:“陛下,冤枉呀!”

赵高见小队长软了下去硬气地说:“当然要找!陛下,请发令吧!”始皇点了头,赵高捋起袖子要动手,就听一个掷地有声的声音响起:“等等,陛下,小兽有话要说,这意味着公正!”大家惊讶地看石子,就连始皇都吃了一惊,刀剑般的目光成了惊愕:“说吧,朕不急。”始皇挪了挪身子象是不安。“偷盗就是触犯了律法,该请主持律令的人来公正,这件事刚才的辨已扯上了我,他,两位侍卫及看守我的队长,那我们都是疑犯,都该在这等候辨明,他不能充当执法者!”这话有理始皇无法反驳,下令宣蒙毅前来,小队长一听宣的是蒙丞相来心里稍稍安了些。

蒙毅来了,事情了解了大概后,仔细询问起来,先问石子:“你看了金堡吗?最好详细说一遍。”“我看了金堡,是在他走了有一会时间后看的,没拿没摸没碰就是看,看过我就看书了,直到他又来。”“那金堡是什么时候不见的?”“不知道,是他叫后拽我到书格,我才看见金堡的确没在那了。”“这期间还有谁来过?”“没有。”“一直没有吗?”“是的,没有。”蒙毅问完石子又转向赵高:“你是进门就发现金堡没了吗?”“哦,没有,我只注意看这孩子和他说话,是这孩子离开时我无意一瞥书格才发现的,我当时站在这——”赵高站了离书格远点的地方指着,石子摇起了头忙说:“不对,我记得你站我背后……”“我那时喊了吗?”“你没喊,可你就没站过这,你叫我出去跟侍卫一起找队长,我信你就走,才走到门坎你就大叫起来,我吓得看你根本看不见书格给你遮挡了。”赵高真会将主次问题调换:“听见了吧,听出来这小子说慌了吧,侍卫我能下命令吗?我能叫他们带你找小队长吗,小子我叫不动的!”“你是说了,你怎么不承认!”“我说了吗?啊!我说了吗?啊!”赵高一副无赖嘴脸走到两侍卫身边,“你们听我说了吗?”两侍卫摇头,赵高得意的两手一张,“看看,到底是谁在说慌?”小队长吼一嗓子:“你在屋中说话声音又不大,两侍卫在门外怎么听得见,他们又不是来听壁的!”

蒙毅不想让他们吵下去压压手势表示你们都住口,对着始皇一揖说道:“陛下,金堡主指这孩子偷盗,按侍卫所说这孩子没出去过,可身上又没搜到有,那就要搜一下这里……”蒙毅“行吗”两字还没说出来,始皇就说:“搜吧!”声音杀气腾腾令人不寒而粟。

侍卫心里带着怕小心翼翼翻动屋里的物什,没找到金堡个个向蒙丞相摇头复命。蒙毅还没遇到这么难断的事,金堡明明不见了却又找不到,犯着难搓下额头,眼扫到窗户不报大希望地又命令侍卫查看窗户外,侍卫回报没见有金堡。小队长一听乐了心想这屋里屋外都找不到,石子又没出去过这只能说明石子没偷,这一想忽地想到赵高出去过,指着赵高大叫起来:“这金堡一定是他偷的,他出了这屋,好哇,你个赵高想拿个孩子做你的替死鬼!”赵高一看大家的目光全聚向他,跳起来又“咚”跪下哭泣道:“陛下,陛下,您看到了吗?我先前说丢金堡谁最容易被怀疑——是我呀,认为我自由范围大好偷好藏,您看,他们全盯向我,我没说错吧,我到哪证我清白呀,陛下,陛下,我就用死来证我请白吧!”嚷毕站起半个身梗个头往书格撞去,书格没多少东西就是几卷竹简书,只听“咚”声“哗啦”响了一地,书格给撞得斜靠在墙。“金子!”有侍卫嚷。“陛下,书格下,书格下!”赵高捂着头坐在地上也嚷。

赵高没撞死连晕都没有晕一下,小队长看着他脑袋灵光一闪明白了,这是一场经过精心谋划的陷害,赵高藏了金堡在书格下装着寻死证清白,其实是要让大家找不着的金堡现出来,真要寻死可撞墙可撞坚硬的几案角,他却偏撞空荡荡的书格,恐怕连撞书格都是假撞,头透过书格空处,撞向书格的是肩部,******好奸诈的赵高!小队长心里骂着看着蒙毅上前捡起了“金片”。

“陛下,是金堡给压塌了。”蒙毅禀道。赵高那张嘴立刻喷着毒:“陛下,我差点成了替死鬼,这孩子就是妖就是魔,小小年纪就有这第恶毒的心计,可怕呀!可怕呀!等他长大还不知要害死多少人!”“我没有碰过金堡,不是我!”石子脆亮不屈的声音压过赵高的呱噪,蒙毅给他的声音吸引认真看向他。石子直着身子跪着,他一直就是这么跪着,小小的身体透着倔强不屈不畏不惧,就象一棵饱经风霜摧残却依旧坚忍不拔生长的一棵小树,一丝怜悯掠过蒙毅心中,走过去说:“金堡找着了,你的嫌疑是最大的。”石子望金堡他不清楚蒙毅身份,用了最平常的称呼:“伯伯,我的确没碰过金堡,您瞧金堡,我没有这么大的巴掌能将它压成这样。”

这提醒了蒙毅认真观察起来,金堡比成人的手要大要宽,这金堡是纯金制作,容易用下力度就变形,金堡是被人用了一次大力压塌的,留下一个清晰巴掌窝。蒙毅拉过石子的手握在手心里,心在叹息,手背摸着光滑细腻是孩子的手,手掌却是粗糙刮手象上了年纪的老人手,看他兽面遮脸更是哀叹他囚徒命运了还遭人害。蒙毅轻轻放下石子的手转身一揖朗声说:“陛下,金堡不是这孩子偷的,金堡上留下的罪证表明是个成人!”蒙毅望一下赵高快步走近始皇将金堡隔着几案一呈,“陛下,请看这金堡上面分明是成人的右手掌印,臣要他们每人来试,谁的手刚好放下这凹印就是罪人!”始皇看着那清晰的巴掌窝印能说什么只好点头,蒙毅先点了石子,“你来,将你的右手放这让陛下验看。”石子跪了许久从始皇来就一直跪着,腿僵硬站不起来,小队长扶了他。石子磨过来刚一伸手,始皇眼一闭阴阴地说:“不必试,不是你。”小队长伸了右手:“那就我第二个吧。”他的手掌真大盖过了凹印,蒙毅摇头说:“不是你下去吧。你们俩过来。”点了值班两侍卫。赵高在一边已经出着冷汗了,他怎么都没想到他谋划了千遍还会出疏漏,看着执着认真办事的蒙毅恨的心都长上了獠牙。

两个侍卫给排除了,蒙毅在喊赵高,赵高求救地看始皇,始皇面无表情盯着金堡,“为什么不过来?”蒙毅喝斥,“心里有鬼吧!”赵高磨着脚脑子在急转着想想出理由,蒙毅不容他拖拉拽了他过来,抓起他的手比对,“陛下,请看,是赵高!”赵高身子一软就要瘫了,恶毒之心恨恨地切齿:凭什么小兽面没栽我倒栽进去!不甘心地为之一振大喊大叫起来:“陛下,不是我!这个凹印能说明什么,就算我的手能塞进也不能就是我呀,可能是他们栽赃陷害我,找个跟我一样大的手干的呢!”

蒙毅最恨这种强词夺理之人,抓住发疯样张牙舞爪的赵高喝问:“谁呀?你就指出来!”“我咋知道,我知道了还会给陷害吗?”“谁陷害谁!明明是说这孩子偷盗,没说是你赵高!”恶毒之人往往是最会没理也要搞出一套套赖皮理论来绕住别人,赵高说:“这就是他们的高明之处,表面上指着他们自己,实际上就是要让我绕进去深陷其中不能自拔。”“他们是谁?”“我咋知道,我知道了还会陷进去吗!”蒙毅不跟他绕了,知道他这是胡搅蛮缠辨不出真理的,对着始皇一揖道:“陛下,就赵高这说法,这律法可以不要了,有了赵高这榜样以后犯罪之人都可以用这种托词来洗脱罪名。”始皇微微点下头。

“蒙臣相,那偷看国家机密是什么罪?”赵高冷不丁问道,蒙毅没反应过来,“是什么罪?”赵高的声音就象个鬼魅在叫。“死罪!”蒙毅答了他。“陛下,这孩子在这偷看您放在几案边的奏折,我现在明白了,他以为我发现他偷看国家机密这一事,就用金堡来诬陷我置我于死地!”这漏洞百出的牵强说词根本不用理会,但始皇却表现出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刚正不阿的蒙毅容不得赵高的蛊惑答道:“就两个侍卫还大敞门户守护国家机密!这孩子是谁引来的——是你赵高!既然是国家重地你引他来这什么用意?”“这是陛下的意思,我是执行陛下的吩咐。”赵高真是阴险搬出了始皇,始皇不否定也不肯定,面无表情让人无法确定是哪种情况,看着始皇态度暧昧蒙毅还是没放弃:“你为什么不守着看着他?”“客人到主家难道因为主家人暂时有事不在没能招呼,客人就可以翻主家的东西吗?”蒙毅给赵高这反驳难住了哑了口。

小队长爱石子护石子心切脱口就说:“不错这是人的礼仪,可他算不上人他哪懂呀,他还不大更不懂,我小时候调皮好动,上人家去玩,没见人就东摸西翻的。”“这是你家吗?这是人家吗?啊!”赵高凶悍样,小队长也不示弱:“这不是我家也不是人家,你既然知道这不是平常家,为什么还放纵?不看着啊!”“我哪知道他是谁,你到哪去啦?”“是谁避开我将他带到这的啊!”“你玩忽职守!”蒙毅瞧他俩争争不休没个边了大嚷声:“全住口!”向始皇一揖禀道:“陛下,再这样下去没个休止了,还请陛下快刀斩乱麻!”

始皇不说话却伸手拉捏起金堡,不管他怎样拉捏也恢复不了原状,金堡盖都合不上堡身,放下金堡先看石子然后看小队长最后看蒙毅,指下赵高说:“他,带下去按律法定吧。”言毕左右拂一袖子,微闭目坐直身子。那站着的内侍纷纷往外走,蒙毅一揖带着由两侍卫押着的赵高,夹杂在内侍中一起离开,小队长牵上石子也想离开跟在他们身后,脚还没跨门槛就听身后“石子过来”两人定在了门槛。

石子磨了磨脚,走过去后跪下不发一言,小队长站在门槛处看着。“为什么不吭声就是盯着朕?”始皇一脸严肃样问着话。“陛下,真的是您要那人带我到这的吗?”“朕的臣相都不敢问朕,看来朕以前太放纵你了,以至酿成今日这大祸。”“我要真是一只兽就好了。——陛下,您要我来做什么呢?”始皇就象没听见,眼睛转向小队长:“为什么玩忽职守?”小队长听问低头低眼揖着手走过去深深一揖:“陛下,我冤呀!人有吃就有拉,赵高也太会挑时候了,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我拉的时候来,他也真是的等一下不行吗?又不是救国救难火烧眉毛的事,这不是存心要让我给陛下您责骂吗?要不是他踢开我,今天这事根本就不会发生,陛下,别责罚我们,我们无辜呀!”

始皇的目光真深邃,石子看着他嘴嚅了嚅吞下到口边的话。始皇又开始拉捏金堡,不管他怎么弧怎么拱金堡还是凹凹凸凸没个形,就连金堡壳上的仙鹤也立不正,还是左歪右斜怎么看都象是在垂死挣扎。“石子,为什么不对朕说拿给你们重新做呢?”始皇突然说。石子低头答:“陛下,您讨厌石子,石子再多嘴会更令您讨厌的。”“朕讨厌你吗?你从哪认为的呢?”石子摸摸跪着的膝盖答非所问:“陛下,石子塑完将军像能回营吗?”“你说呢?”小队长在一边听着觉得怪,始皇象是在反套话,象是在探石子知道多少秘密似的。

石子沉默了会哭了起来,越哭越伤心,呜呜咽咽着:“陛下,我要见哥哥,我要哥哥们!”石子哭始皇却笑,招个手唤起小队长,小队长看石子哭心痛痛的,心里恼怒始皇不情愿地上前一步,可始皇还是招着手“过来,过来”的叫,一直给“过来过来”的小队长都脑袋要凑到他面前了,还“过来过来”不停口。“陛下,让我过到哪去?”小队长话刚冲出口,脑袋就给始皇扳住,始皇在他耳边神经兮兮地说:“宝贝儿不聪明,聪明儿不是宝贝儿,挖心纠心哇!”言毕死劲一推,小队长还没从那云里雾里出来,给推得“蹬蹬”几步一屁股摔坐在地上,他那傻呼呼圆瞪眼坐在地上不知疼的样子,引得始皇拍着几案哈哈大笑。始皇笑满意了样绕了几案站到了石子面前,蹲下身摘下石子脸上兽面可轻柔地说:“哭啥呀,朕不会太狠不让你跟哥哥见面,朕还会给你许多天的,你这孩子呀朕不能心软了。”始皇站起身刀光剑影的眼无意扫过小队长,小队长看在眼里心打着哆嗦:陛下要杀谁?杀我吗?

始皇坐回到几案边又开始捣鼓金堡,淡淡地下着命令:“鱼队长,带他回,是回做泥塑的地方不是回营,说得够清楚吧?”“是是,陛下!那我带他走啦。”小队长带着石子轻悄悄地迈步,站到门槛处了回头看一下,跨过门槛了又回头看一下,小队长也迷糊自己为什么会回头,象是生怕始皇手里的金堡变成暗箭打向自己,又象是生怕始皇说他们是逃跑叫门外侍卫拿下他们,又象是自己有话未说清想继续说清。

恍惚中,一个热乎乎的东西在磨蹭他的背,小队长一惊一个回头跟个马脸碰了面,马儿眨巴着眼象是不明白为什么他不理它丢下它不管了,轻轻喷个鼻息热呼呼地气直扑他的面。“小将军您怎么了?”“我怎么了?”小队长念叨着抬起头,惊讶时辰就到了落日黄昏,一股惊悸感立即从心中泛起,刹时电传到脚趾,惊悚中想抓住最后的光芒,慌乱着寻找着太阳的余光。桔红色的夕阳光正宁静地抹在宫殿的屋脊上,绣出一条熔熔的金边。小队长闭上眼哝哝着:“那是生命的残光吗?”“您说什么?您怎么了?”“我怎么了?”小队长迟钝地想,什么也没想出来,睁开眼昏黑蒙头盖脑地罩下来。“您还好吗?是不舒服吗?”问话人这下站到了他面前,关切地伸脸凝视。“啊,是你呀——鲁庆!”小队长醒了一样说。“是我。”鲁庆鞠个礼,“您怎么了?我拉着您的马在您身后跟着有一阵子了,我轻轻地叫您,您一点反应都没有,就象个躯壳在走,我都害怕了。”“我现在在哪?——啊,石子!”小队长大叫起来,石子就牵在他手里。“我在这!”石子低低地应。小队长感觉到了握在手里的手,忙松开捧住想看是不是给他抓紫了,昏黑中看不出只得歉意地揉下。

“鲁庆,给我们带路,我都不识路了,对了,你怎么跟着我们?”

“从现在开始由我和圆喜给你们送物,总管说我们跟你们接触过,没必要再添些不熟知你们的人来跟你们打交道,其实,真正的理由不是这个,赵高诬他偷金堡的事我们都知道了,大家怕惹祸上身都避着了,总管没法想到我,我喊到了不管什么事都会去做,而圆喜胆子最小最怯弱,是那种叫他上刀山知道会死,心里再不愿意哭哭啼啼还是会去的人。”

“那你怕吗?”

“我要是怕就不会等着你们了,总管一吩咐下来,我就奔了来,我看见您的马没拴正躁动不安,我就拉住等着,那知你们出来都象没了魂魄,你们这样是因为陛下要狠狠责罚你们吗?”

石子一听又低声啜泣起来,在路上不好说话小队长拉着他往屋里赶。鲁庆点着烛火,小队长坐在几案上问着石子:“石子,你是不是感觉到什么了?”“陛下要杀我!”“这怎么会,陛下是喜欢你的呀。”“那是以前,现在他要杀我。”“没理由呀,今天这事已经很清楚了,金堡不是你偷的。”“不是为这件事,陛下就是想杀我。”鲁庆惊悚地都忘了点烛火,小队长呲下嘴象是牙痛,站起身拍下鲁庆说:“就点两根太暗,全点上!”长叹个气又坐上几案继续着,“石子,你是不是给吓着了,陛下杀你也要有个原因吧。”“我想不出为什么,但是陛下想我死,他的眼里全是刀,我一直盯着他看,看到的就是这样,陛下在惋惜那个人没成功,他一点不可怜我,大臣伯伯还可怜我了,我还是头一次和他说话,伯伯为我说话,陛下眼里是要他住口,陛下要得不是真相!”石子说得有些乱小队长还是听明白了,安慰他:“陛下不是要伯伯带那人下去治罪了吗?石子你真吓着了都乱想了。”“我是兽,但我知道你们的律法,伯伯会判那人死罪,可死罪是要经过始皇帝最后认定的,始皇陛下一定会饶了那人。”

小队长不说话在想这个可能性有多大,他还是认为这事是无法翻案的,金堡是赵高毁的,有许多人在场这事无法隐藏,再说始皇喜欢金堡会容忍毁他东西的人吗?想过拉过石子:“应该不会饶,石子,你感觉的杀机会不会是针对我呢?陛下不是喝斥我没尽职,陛下没说你什么吧。”“陛下是为了不回答我的问,才转到你的,陛下没想杀你是杀我!”石子还是一口咬定始皇要杀他。

小队长望下他灵性的眼睛无话可说,喊着鲁庆转头望,鲁庆手拿着烛火发着愣,这时间段又只点了两根,“鲁庆,专心听我们说话知道意味着什么吗?”“我不是长舌头,您心里也明白,您把我当朋友才会不避我。”“看你很憨其实很精嘛。”“我不是坏人,‘精’就意味着对你们没坏处,相反还有助于你们。”“那好,听到什么就告诉一声啊。”“会的。”“我们什么时候吃饭?”“圆喜会送来,应该不会要太长时间了,这里缺什么我好搞了送来?”“哦,你看呗,石子,缺泥吗?”小队长和鲁庆谈着话想分石子的注意力,免得他老想着始皇杀他。石子无精打采摇下头,走到床塌前掀被子躺上床,被子扯到肚皮上闭上眼。看到他这样,小队长拉着鲁庆出到外,看下四下无人小声问:“始皇帝是宠信赵高的,这次赵高要偷陛下心爱之物,你看陛下会杀他吗?”“这……反正换成别人是立马杀了。”鲁庆这话说得很明白,小队长心里忐忑不安起来。

石子睡过一觉心情似有了好转,将圆喜送来的饭食全吃了个精光,吃过饭还动起手来做起了泥塑。小队长将盘碟碗放到门外,方便胆小的圆喜来收。

鲁庆和圆喜一同来的,鲁庆送水进来见石子在塑泥像,“很迟了明天做吧,天数拉长些能看到许多谜的答案。”鲁庆这话引了石子思考,丢下手中泥坯洗起手来。小队长看着石子心里服起鲁庆来,他还以为石子没事了,鲁庆就看出问题,感激服气中拍下鲁庆,将他送到门外了还要目送他们离开。

送走鲁庆他们小队长进屋,一眼就见石子摘了兽面在水中涤洗,慌地赶快关上门了还怕给人推开,还要将几案扛来挡住。“石子,这是在宫里你可不能这样,这不是好让始皇杀你有理啦,想想你的伙伴们还有我呀,我也要给杀掉的。”小队长小着声生怕外人听见,可石子呢没事样的答:“这里又没旁人怕啥,始皇帝又不是神人,他又没千里耳,唉,他要是神人到好,就不会心里没有公正没有理性……”声音越来越大,吓得小队长赶忙将他的嘴捂住,凑到他耳边才求:“求你了别耍脾气,这不是好玩的事,始皇谁都不杀,你,我,那个人都不杀!你呀别乱想,你可千万别把自已往刀口上碰!”说完试着将手慢慢移开,见石子没有说话的动作才放下手。

石了继续涤洗兽面,兽面在水里晃的“哗哗”作响,这声音又让小队长心惊肉跳拎起他抢了去,兽面摔下水拿在火上烘烤,边烤边埋怨起来,“你这是在折磨我,我可没害过你。”“对不起呀,让您担惊受怕了。”石子蹲在小队长身边说着道歉话,“我不怕死,可我怕我哥受不了,他疼爱我熬了十四年思念才见着我了,可我却在他身边是短暂的,以后永远见不着了,我愿我哥好好活,我不愿他死他疯,我要好好准备,你们一定要瞒住骗过他,你们也要准备把谎话说圆了……”“石子你又乱想乱说了,交待起后事来了,荒诞!”“唉,我睡了。”石子躺上床,“不用烘,明天要是没****就说我戴着兽面洗的脸。”小队长不敢离开石子,他怕又有人闯进来带走他,坐在几案上靠在门上守着。

“宝贝儿不聪明,聪明儿不是宝贝儿!”小队长给这一声嚷惊起,眼前黑漆漆的顿时清醒过来,原来自己坐在几上睡着了,这梦中的话想想耳熟,在哪听过呢?小队长琢磨着起身,感到身上盖有东西,摸摸应该是石子身上穿的衣,石子没睡还在忧始皇帝杀他吗?小队长想着擦亮火折,拿起衣服轻轻走过去,看不出石子是真睡还是假睡,小队长试着他:“石子,始皇帝杀你,我们就是想瞒也瞒不了吧,你哥我们难办呀。”石子睁开眼坐起身:“我们是给他做工的灵兽,始皇帝一定是偷偷杀我。”“原来你一直没睡,”小队长灭了火折抱住他,“你就一直想啊想,石子,别始皇没杀你,你自己把自己想疯了。”“我又将事情想了一遍,我更确定了始皇帝是要杀我,可他想找个能杀我的理由,那个人就是要搞出这个理由,我问陛下是不是他要那人带我来的,陛下没告诉我反面重申我犯下大祸,我又问陛下要我做什么事,陛下又是没说转向你了,遮遮掩掩是好事吗?”石子逻辑思维清晰,一点不象吓破胆胡思乱想,小队长觉得该重视他所说的,心想着找大哥商议,却愁走不开身,轻叹下轻拍拍石子安慰:“现在紧要的是不让陛下下马上杀你的念头,石子,别悲啊,还有我们,我找我大哥,我哥嘴比我厉害,他或许能消除陛下杀你的想法呢?石子睡吧,你憔悴了你哥会看出端倪的,我们就被动了。”“我听你的,你冷吗?冷就跟我挤挤吧。”有个人在身边,石子象是安了心很快睡着,听着他均匀的呼吸声,小队长却难安心里难受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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