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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第八十六章

拓磊背对着烛火面对着墙呆坐,他又在想着石子,他的手不时触摸下腰间,那插着向风来讨来的匕首,他已想好了只要小兽们全都安全救出,他将用这把匕首结束自己的生命,失去弟弟他不想再生活在这无尽的痛苦中,一刻也不想活着,他坚信弟弟就在寝陵里,始皇喜欢石子一定会将遗骨当宝贝收着,混入真正的宝物中一同给放入寝陵,弟弟就在陵中他这个做哥哥的怎能抛弃远离呢?他要陪伴着弟弟,遗书在怀中,遗书中交待霆树将他的尸身砌入密道,这样跟弟弟就近了。

拓磊望着映在墙上自己的身影,恍恍惚惚中抽出匕首举在了眼前,恍惚中墙上一个猫着腰偷偷摸摸摸来的影子印入眼帘,啊,这多象那一晚呀!就是那一晚弟弟哭得可真伤心,认错了,认哥了!拓磊想着热泪盈眶情不自禁叫出声:“啊,弟弟!”“哥,你又发现我了,一点不好玩。”多熟悉的腔调呀,难道是弟弟的魂魄来叫自己去了?拓磊惊喜地回头:“弟弟!”却愣住了,眼前不是十六岁的弟弟,而是一个小伙儿,可那模样……

拓磊头晕目眩摇摇欲坠,小伙子一把扶住他:“哥,我是石子,长大的石子!我没死你别把我当鬼呀!始皇帝是要我死,是统领兄弟、鲁庆他们用智慧、勇气、大爱救的我,哥,你可要好好看看我!”石子嘻嘻笑笑要捧拓磊的脸庞,却发现哥哥手中握着的匕首“呀”的惊叫,夺下匕首摔得远远的,“哥,你一定好好活,我要你好好做我哥,疼我爱我!”

这不就是那一晚石子说过的话吗?拓磊觉得周身血液在沸腾,捧起小伙儿的脸问:“你真是我的弟弟?”小伙儿笑小酒窝跃上脸颊,“啊,弟弟,小酒窝儿!”

“哥,别怀疑了,也别以为在梦里,我,你的弟弟长大了!”石子笑呵呵握住哥的手,“我的手热吧?”头顶着哥哥额头,“我的脑袋硬吧?鬼的脑袋可没这么硬哟。”

调皮话令拓磊紧紧抓住石子:“你真是我那调皮的弟弟?!”

“哥,你还不信我!”嘴努起。

少年的石子喜欢努嘴,“为什么不早见我?为什么不告诉我一声?”

“对不起,哥哥!”

“‘对不起’抚不去哥心里的痛!”拓磊失声痛哭起来,生气摔开石子的手,可又生怕石子消失了赶忙又紧紧拥住。

“我来解释为什么吧?”统领出现在门外,手里是石子抢去丢出去的匕首,“其实,我无数次暗示过你,你对我们心存芥蒂根本不信!”统领走进来站在了他面前,身后跟着他的两个弟弟。

“不是我心存芥蒂,我以为你们是为了能让我活下去而编的话,换成你们,你们会信吗?让我见弟弟一面比说千万句话更有用,为什么不让我见?”

“你看你现在的样子,浑身在颤抖,死死抓着石子,你多么激动,你说我敢让你们见面吗?你能控制你的感情吗?我也千万次的考虑过让不让你们见面,可每次你那绝望无助生不如死的眼神,就让我不敢冒这个险,你的眼神所有见过你的人都不会忘记,我怕你见到石子后不再有这眼神,却是热切渴望,我不能让事情前功尽弃,不能将所有人的性命搭进去,我只能用语言,希望你能完全理解明白过来,你呀就是牛筋一个!幸好,你心里还有活着的,还记得你对他们的承诺,我分析过你还不会早早寻死,只会在承诺兑现后去寻死,果然你就是这样!”统领将手中匕首横竖看下,插入腰间,“这匕首我记得,是始皇帝赏给风来的,你就不怕风来从此压上沉重心理包袱?唉,你会害了风来的!”

拓磊听到此言羞愧地低下头去:“是呀,我会害他生不如死的,我向他要匕首说是防身用,可实际是寻死,他一定会自责不该将匕首给我,认为是他的疏忽让我死的。”眼泪又流下往统领面前下跪,统领眼快扶住:“跪什么跪,是我们久你们的,你别谢我们,其实能救下石子应该谢的是鲁庆,他跟你们不沾亲带故,也不存在赎罪,他却冒生命危险舍命救石子。”

“为什么他要这样做?命就一条呀!”

“说实在的,那晚他到守护营来求见我,求我救石子时,我第一反应是他诈我,当时我脑子里不停地想,我们哪出了问题让对手嗅出、察觉、扑获,而他就是来诓我们实情的,好有证据置我们于死地,我赶他走,他流着泪不走,我要守卫拖他出去,他死死抓着门那眼睛里全是哀求,他真是聪明人懂我心思,当我挥手要守卫放下他时,他立马说了为什么要救石子救个不相干的,他说他把石子当亲弟弟,他讲前因——他的身世,他的身世悲惨呀,他本来是在幸福美满的家庭里快乐无忧的成长,有慈祥的双亲,还有个喜欢笑聪明的弟弟,他说他这个弟弟一件东西看在眼里,没几下就琢磨出怎样做,学东西可快了。跟所有的家庭一样,男主外女主内,他的父亲农忙时作田,农闲时到商队帮工,可在一次长途跋涉就要平安返家时意外发生,船漏水而他父亲不会水溺水身亡,噩耗传回,他的娘亲急火攻心,再加上大着肚子,一口气没上来竟带着腹中就要出世的胎儿撒手而去,一下子家里葬两人,省吃俭用操劳攒下的一点家底全没了,田土也没了。悲惨命运来临这一年他十四岁,他的弟弟七岁,当时的他只会哀哭一点都不知今后该怎样活,反而是他的弟弟撑起家。弟弟聪明伶俐很讨人喜欢,有人想收他做养子,弟弟却不肯坚持要和哥相依为命,唉,他的弟弟真了不起,我听了都动容呀,他说他的弟弟在困难面前反而安慰他这个做哥的,弟弟劝他别怕别哭,他们不会饿死,他说他会织布,他可以象娘一样织布换钱回,他还说他编的草蝈蝈草虫虫小小孩子可喜欢了,他也可用这些换点吃的,他说他是在弟弟的坚强下才坚强起来的,他在族长帮忙下去做了个窑炭小帮工,弟弟虽留在家里可一点没闲着,织布、做小玩意,每次兄弟相聚都是最快乐最幸福的时光,他们兄弟俩相依为命有三年时,噩运还是没放过他们,他的弟弟和邻家大婶去卖布,顺便他还带了许多他用桃核雕的小玩意,有一件雕的特好的,卖了个好价钱,出乎他所想,他可高兴了一路上和邻家大婶憧憬着后面的好日子,邻家大婶说他们回家途中经过一个专门给马掌蹄的铺面,那天那铺面上了一个新手给马掌蹄,新手手艺差把马给弄地趵蹄子,他们刚好经过毫无防范,马踢中弟弟的背当场昏死过去,他赶回家郎中说他医术差救不了,要他快去咸阳找高明郎中,他用推车推弟弟去咸阳,找遍整个咸阳城没人能治,都说医术不高救不了,他们告诉他只有皇宫里的侍医才行,只是他们不治布衣人,弟弟是他唯一的亲人,托付给邻家大叔他到皇宫城外求呀求,从早跪到晚又从晚跪到早,扶苏公子出皇城,同是少年人见他跪在城门奇怪问他,事情才有了转机,侍医说弟弟的伤病错过最佳救治时期,他们只能让弟弟活半年,他说到这时泣不成声哭了许久才住了口,他说他为弟弟的夭折自始至终内疚痛苦,做为哥哥没尽到责任没保护好弟弟,负罪感压在心中挣也挣不掉,他说他第一次见到石子听到他的笑声,心里立即就有种弟弟回来的感觉,看到石子跑动的身影更觉得是弟弟活过来了,从这以后他心中暗暗将石子当成他的弟弟,他已错失一个了不希望再失去心中这一个,因此他要救。”

拓磊泪流满面,同样是做哥哥的最能体会到那种刻骨痛楚。石子喊一声“哥”轻轻抚去哥哥脸上的泪,看着眼前跟自己一样高的弟弟,拓磊心在抽搐抓住问:“告诉哥,你早就知道始皇要对你下毒手是吗?”见石子点了头痛苦万分,“十三天,十三天你就强颜欢笑瞒着哥,哥真差呀竟给你瞒过去,哥不如鲁庆!”说罢捶胸顿足,慌得石子赶忙抱住哥哥。

统领过来拥住两兄弟,轻拍下拓磊松开他们,说道:“拓磊你别太自责,你不在始皇身边怎么可能清楚事,石子察觉出始皇要杀他时,我们都是想不通,因为想不出杀的理由,还认为是石子过于敏感,鲁庆将石子说的话放在心里了,他在宫里细心观察发现了苗头,确定石子所说没错急来见我们,那一晚我扶他起来后,问他为什么也认定始皇要杀石子,他说了三件事:第一件事说出来就让我很是震惊,赵高本被蒙臣相判了死罪,并除其宦籍,可就在石子离开第三天,始皇不仅赦免了他还复官爵,这实际上就是没受到一点责罚;第二件事,始皇命人做棺材,这事本是挺机密的,是做这事的内侍心里怕说了出来,要不然还不知有这事,石子离开第四天,和他们一起的一内侍脸色苍白回来,悄声告诉他们总管要他去监做一口白皮棺材,说是始皇吩咐下的,不知要杀谁,当时他们听了全很惊恐,他有心问了棺材尺寸,发现这口棺材是个小棺材,并且要求不高,当时为了掩饰他问这么细的原因,他还安慰大家不是杀他们的,他们都成年了棺材装不下,大家听了全吁口气还很高兴,他觉得这棺材是为石子准备的;第三件事,发生在侍医那的,刚才我已讲过他弟弟的事,因为弟弟的伤痛和侍医们早早熟知了,为了报答他们尽心尽力救治弟弟,他一没事就往待医那跑做些事,他如往常一样在空闲时去侍医那做事,在晾晒药材时老听到他们的叹气声,他就无意问了声,没想到听到一个惊人的事,始皇要他们准备毒药,他们叹他们做为医者是救人,现在却要害人有违他们的意愿,可没办法只能照办,问他们什么时候用,说是七天后,七天后也就是始皇给石子的期限日,有这么巧合的事吗?他将前几日的事联系起来,发现这一系列都是跟石子最有关,于是,他编了借口请了假赶来求我,他一说完这些就急着赶回去,要我们仔细琢磨他说的对不对,并且求我们到咸阳城跟他会面,他会继续聆听一切宫中发生的事,为此我们专门约定了见面时间和地点。拓磊,你看要在宫中才能知道事情,你在工地怎么可能清楚,除非你是神人。”

拓磊心里没那么难受了,抬了头看统领看小队长看到统领的三弟时,象是想起什么又仔细端详一遍:“你,我似在哪见过呢?”统领的三弟微笑起来:“对呀,咱们见过,只是你那时心情太差,只是把我一瞥,记得吗?我大哥带你去求始皇,进了咸阳城时上了一人。”

“是你!”记忆给打开拓磊望了三弟又望统领,“那天,那天我求始皇帝没得到答案,你却肚子疼,肚子疼难道是你们特意这样做的?”

“我们这样做是为了有机会接近侍医,弄明白他们准备的是什么类型的毒药。”统领搂下三弟介绍起来,“我三弟守言,对药是很熟知的,他呀,只要看和闻就知是什么药有什么样的特性,人吃了会有什么样的反应,我们到了侍医那,进到屋里的赶车兵就是我三弟了,打发走内侍,三弟东翻西看其实就是找毒药。”

“你们是为了配解药救我弟弟是吗?”拓磊问。

统领说:“刚开始计划时是这样,可看到毒药发现根本行不通,毒药无药可解毒性极快,,就那么一眨眼时间就可置人于死地无法挽回。”

三弟守言接了统领的话:“那毒药的特性不是七窍流血,而是破坏神经麻痹呼吸肌肉从而窒息身亡,可以说从人表面来看,象是没多大痛苦极快死去,只是面部紫色嘴唇有轻微紫肿现象。我们改了方案,我配了一种表现相仿的,呼吸心跳停止现象的毒药,只要在一定时辰之内救治还可以活过来,当然要是错过救治时间也必死无疑,这就需要计划配合周密不出差错,另外,就是将侍医配的毒药换成我配的。”

“这可是个难题,我们想了许多种方案,一开始是想要鲁庆到侍医那去调换,可这风险太大没有胜算,侍医们也是极懂之人在他们眼皮底下换药,肯定会发现药不是原先的药,鲁庆命不仅难保而且救不了石子,后又想在他们调成药酒后转移他们注意力调换,可再仔细想这方案简直是幻想,让鲁庆一人转移他们注意力还调换可能吗?后来我们又深入分析了一番,你们身份特殊,始皇不会让旁人来必定是我们,调换还是由我们来最好最合适,再说,也不会让石子死在众目睽睽之下吧,会在一个遮挡下的环境里,这下调换就不成问题了,在考虑中我们猜到始皇会用火烧的方法化去石子的肉身,会收了石子的遗骨当宝贝收着,但有一个问题就是不知在哪烧,其实这才是个可怕的大问题,如果火烧地点不利于我们救,那就是让火将我们的所有努力化为乌有,也够折磨人的,火烧地点迟迟得不到确切消息,别说我们连鲁庆都快急死了,一见到我们的人就是流泪摇头,最后一天了,石子都来见我们了,哭得好悲呀,我们真想告诉他我们救他的计划,可我们一点底气都没有,没有十足把握呀!石子走后有一个时辰,我们盯在那的人来报信说鲁庆传了消息,他和总管去看了地方,在咸阳城外东郊一个偏僻地方,总管说过一句话‘就定这了,这开阔不当路,好’他问干什么,总管虽没答但答了个‘明天就知晓了’的话,他猜那是火烧点,我们盯那的人根据他留下的标记找了去,发现那条路段有一小片树林很适合救人,只是需我们明天能把时间拖到天黑,也就因为如此,你们舍不得石子拖石子,我心里头巴不得,要不是怕时间闹得太久,那来的人回去禀报始皇,始皇不信任我们改派别人,那就不利后面的救,我会让你们继续下去,不过也不错你们闹了有三个时辰之久,我们在路上又磨蹭,到了宫里已是申时,始皇一定等了许久不耐烦,我们一到他就来了,当时离开黑还有二个时辰,还真是有些心焦,于是要求吃东西。始皇帝就是疑心重不完全信我,宣召了副统领,我一看到副统领就知他心思,始皇只点我不点副统领就是试我,我主动点副统领和我一同进去执行毒死石子的过程让他心安,副统领我一点不担心他坏事,因为我要比始皇帝懂他,副统领对石子是非常喜爱的,他的心并不恶毒,他不敢看的,石子一端起我早换下的毒酒,他就转身闭了眼还死劲捂了耳,石子一喝下毒酒我就往石子嘴里塞了一颗药丸,他在旁一点没发现,石子躺倒在几案上我拍他,他一看到石子躺倒的身体就惊恐地冲出帏幕,始皇真是让人难琢磨,我以为他还会叫侍医来验身,没想到没有,早知道会这样,我们还让石子喝什么毒药吗,唉,也不会让石子受了一年的罪。”

拓磊揪心统领最后的一句话:“一年的罪?!”守言忙解释:“拓磊哥,是这样的,为了能瞒过侍医把脉,我们还是给石子喝了真的毒药,这毒药相比侍医配的毒药就是毒性小可救治,这当然对人体有损害,需要长时间调理才能恢复。”石子挽上守言也说:“哥,也没什么大罪受,就是手脚麻不灵活,其实还是劳累守言哥了,每天给我揉捏,抚我到处走动,他最累了,守言哥的皱纹就是因为我累出来的。”

守言哈哈笑摸摸眼角:“应该是笑出来的,——四弟,你小时候的调皮是恶作剧,他的调皮就是乐作剧,我更喜欢石子的。”

小队长见他们说着说着扯上他了,脸一板哼声说:“离题万里,拓磊兽头还想知道更多更详细的,你们继续。”

“不用了,我很清楚是你们的智慧勇敢救下我的弟弟,我真不知该怎样报答你们才好!”拓磊对着统领三兄弟一一弯腰叩首表示着感激,小队长等他鞠完了也鞠个礼,鞠过赶忙上前搂住他的脖颈,勾到一旁打着小耳朵说:“你感谢我们就帮个忙,帮我到世彤那去提亲,我都相思了六年了,绝对是品德高尚的好男子。”

“我去讲可以,但还是看世彤的,我不会帮你去强求。”

“哎呀,你就说我的确是个难得好丈夫,你是兽头,你的话她肯定会听进去,求你了,我一生的幸福呀,救石子我有份你得报答!”小队长摆上只许成功不许失败的架势给拓磊看,可把拓磊给为难的点头还是摇头都不敢。石子还是如同少年时精灵,嘻嘻笑笑凑来也勾了小队长脖颈也用耳语:“你最心善了,别跟我的哥哥们抢好不好?”

“石子,你看我容易吗?我苦等了六年,对了,你该报答我,为了救你我都快急死了,我流泪可是真流,始皇真阴呀弄了三种死法让你选,我差点沉不住气就要冲你跟前让你选毒药,还是我哥拦着了才没闯祸,等你选择时,我紧张的心都抽得不会跳,听你头一个就没选刀我的心才‘嗵嗵’跳起来,又听你没选吊死我心才‘嗵嗵嗵’跳得顺畅,你闭眼吃东西,那样子好凄惨,哎呀,我难受地忘了一切,你又跟我说那么伤心的话,我的眼泪流得呀,后又看到你躺倒的身体,我都失控了,给我哥掴了一巴掌才清醒过来,我这人够情义吧?”

“嗯,你对我都这么实心,对世彤姐姐更没得说,嗯嗯,报恩,我就到世彤姐那去,你就别为难我哥了啊,不过丑话说前头,要是世彤姐姐还是不同意,你可不能不讲理。”

“石子,你就不能真心帮帮我,你看你,心里就是盼着我成不了。”

“那有,我是尊重世彤姐姐。”

统领发现拓磊情绪又有些低落,拍了小队长责怪:“你也真是的,石子和拓磊兄弟俩分别了六年好不容易团聚,你也该让他们诉诉思念之情,你到好忙着你的事。”

“哥,我也是六年呀!他们要是走了我咋办呀?”小队长那个急一点不讲理了,“——拓磊兽头,石子好好的,你们以后在诉也不迟,我的事才是最紧急的,我都等了六年可怜我一片痴情吧!”

拓磊象是不理小队长跟石子说话:“弟弟,还没和大伙儿见面吧?”

“嗯,我一直是在育兽营那,他们告诉我你在这我就奔了来。”

“去见大伙儿吧,他们在大院子里,他们挂念着你,还念着怎样救你,去吧!”

“哎。”石子懂哥哥话中另一层意思,捎上了小队长一同去。

九十六个灵兽在后院里互相将衣领上绣的名字挑掉,石子搭着小队长见一人喊一人,喊到名字的和还没喊到名字的全是惊诧,瞧着他的模样擦着眼跟上来围上来:“你,你……”都想到了就是不敢确定,石子呵呵笑,他一笑大家全惊喜地叫出声,“石子!”这一下不得了,石子狂野地拥抱每个人,他的笑声引得更多的灵兽扑来,石子给大伙儿众星捧月般围着象是还不满足问着:“怎么还有这么多人没来呢?力辛伯伯、丰伯伯、直伯伯、喜伯伯呢?”风来笑捶他一拳答他:“回灵兽营了。石子,长壮实了啊!”互冲跳进来也不管挤压了同伴,搭上石子肩了嘴巴做起报答:“直法兽负责单身没拖累的,丰法兽负责有家室人口齐全的,他们将会是第一批走,明晚就动身。力辛和喜法兽(我姐夫哟)肯定得第二批走,还要等我们的好消息,力辛的宝贝女和我姐的胖小子都在育兽营里,敬宇和巨彤两位角兽是两口子了,他们也有孩子,角律角兽你是知道的,肯定也要等着。石子,你什么时候逃出来的?”

“我呀早自由了,还是头一个,我还远远地瞧你们上工哩。”

“啊,不会吧,可你不是给罚到边关了吗?你每年还写布条,这是咋回事呢?”别说互冲转不过弯来,就是其他人也同样转不过弯来,全都侧起耳想知道咋回事,石子神秘一笑说:“以后吧,咱们在路上无聊时,我在当故事说给你们听。我二哥、三哥呢?没见又没听你说。风来哥,你姐和我二哥成两口子没?”风来见石子在众人面前直咧咧就嚷他姐的事,脸倏地红了,嗔怪地瞪石子,秉义在石子身后同样看到他埋怨的眼神,笑哈哈替他答话:“还没哩。风来,其实我们大家都知道他们俩互相有情,你呀还遮什么吗,到了目的地头一个就办。石子,你可得想好怎样捉弄哟。”

“没问题。快告诉我他们去哪了。”

“他们仨出外走走去了!”陆牙大声嚷嚷着答过又问到,“石子,你见了固钧他们了吗?”

“没,不可能为了我一个让统领安排人带我去吧。”

“你不是说你头一个自由的,你咋就没跟老爷爷一同去呢?”

“石子是自由了,可在安排固钧他们出逃那年,石子还病着还没好。”小队长替石子解释了陆牙的疑问,他就是忘不了他的事,帮过答了拽下石子小声说,“我的事也该动了吧?”“世彤姐姐在哪?”石子立马扯上嗓子喊叫起来。难道要我在众目睽睽下表达爱意?小队长心里惊叫又急又羞,可转念又一想,可断了竞争者的念头。

“我在这!”世彤在外围举了手,石子瞄到犹如泥鳅左钻右穿,小队长没能反应过来跟上,等他钻出人群不见石子,石子就象跟他做迷藏,还在东瞄西望时又听到石子在人群中说着:“我可以告诉你们咱们落脚的地方是个什么样的大模样,一片空阔地三面环山,有水流过有小湖泊,我早想好了,要是山上有果树我就住山上,还要住在果树下,果子成熟了,我只要在果树下张嘴,就有吃不完的果子。”大笑,鼓掌,有人叫:“的确是咱们的石子呀!”“呔,原来你们还把我当假冒的!”石子装着生气样摔手要走,他装的太像大家都当真,闹哄哄解释。

瞧他给大家哄得那得意样,小队长恼气着钻进去掐他一下小着声:“你搞什么鬼?世彤在哪?”石子嘻皮笑脸左指右戳就是不告诉,小队长死劲夹住他嚷道,“我们还有事啊,让一下啊!”“笑面虎”德性冲着旁人笑,夹拖着石子挤出人群,暗中又捅两下石子的肚子,在他耳边追问,“在哪?”石子捂着肚子嘻嘻笑,挣开撒腿就跑,小队长那能放过他紧跟在后。

石子带着小队长出了院子,左拐跑了几步突然嚷一句:“他找你!”掉头就往回冲,要不是小队长躲闪得快,恐怕要撞个满怀了,这一闪看见他的心上人背对着就站在前面,也顾不上捉石子骂上一句后,径直走到世彤身后:“六年了,爱更成熟不在青涩。”

六年真漫长,六年的真情犹如发酵珍藏的酒,这一打开能不让人心醉。世彤缓缓转过身,爱了八年的人第一次看到容貌,小队长眼皮眨都不眨一下,激动万分情不自禁伸出手要拉近心上人。世彤稍稍避让开,轻着声:“我三十一岁了。”小队长张开双臂:“我三十二,知道吗,我还以为咱们要到皱巴巴象干果子样时才能盼到这一天,咱们还年轻着哩,咱们成家吧?同意就让我拥抱你。”世彤羞答答的:“我不习惯给抱在怀里,握手好吗?”

“不,我要抱住你!”说落小队长拥住世彤,他给予的拥抱可靠安全,猝不及防有些惊的世彤,心“嗵嗵”乱跳想挣开的世彤,袒然融入这率真的情感中,头轻轻靠上宽阔的肩膀,小队长幸福极了喃喃着,“咱们成了家,生个男孩子再生个女孩子,春天了,我抱着咱们的儿子,你抱着咱们的女儿,咱们一起去看枝芽萌发,夏天,咱们到深山里避暑,秋天,咱们一家子去收获,冬天呀,咱们围在炭火边暖和讲故事,多美好呀!”听着他的憧憬世彤娇羞地问:“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

“没这么简单吧,柴米油盐,会吵,孩子会哭闹,有烦的受啦。”

“这本就是生活的一部分,没吵闹象个家吗?”

“你真想好啦?”世彤抬起头深情地看小队长的眼睛。

“想好了,还想了许久,想的心都疼了。”小队长真情地笑拍拍胸口,“我——好丈夫!我——好爸爸!”,又要重新拥世彤入怀,石子蹿来了:“死皮赖脸的得逞了啊!”小队长听声回头笑逐颜开答他:“是你这个媒人做得好,喝喜酒了我头一个敬你。”他的高兴可让石子火冒三丈踩他一脚,挤在中间对着他:“你家的不要,别家的也不要,就是偏抢我家的,坏透了!”嘴一噘冲着世彤了,“姐姐你干啥要跟他,哥哥们中有的是赛过他的——”小队长一听石子来是来棒打鸳鸯的,上前捂了他的嘴:“你才坏透了,那有你这样折散两口子的!”世彤微笑示意小队长松开手:“你的确是我们的石子弟弟,还跟少年时一样不乐意。”

“刚才我说小队长要求亲姐姐,有几位哥哥好伤心,他们没小队长脸皮厚。”石子转过身冲着小队长发火,“你的脸皮比城墙厚!你高兴了我的哥哥们难过了,哼!”嚷过还不解气对着小队长的肩头就是两捶头下去,又哼声扬长而去。小队长揉着打疼了的肩笑,冲着他的背喊:“你小子还不懂爱,等你懂了就懂我了!”

霆树和季从外回转来,听拓磊说石子在大院子,立马往院子里冲,石子骂过小队长还是没消气,在院子里将土块当小队长恨恨踢着,暗暗爱慕世彤的三人劝解着他,霆树看到石子的背就认定了叫嚷着“弟弟!”一头冲过去抱着石子了眼泪不争气地“唰”流下,话,一句说不出来。季角兽跑慢了点,拥抱石子只能连同霆树一同抱。石子给他们的感情激动的半晌才喊出:“二哥,三哥。”霆树呜呜咽咽泪眼模糊,努力睁着眼也看不清石子,想擦擦眼可手给季搂住了,喉咙里“哆哆嗦嗦”好不容易迸出“放开”,季角兽正激动地吸鼻子没听见,可把霆树恼得也不哭了探头去顶季,季角兽没提防给顶得踉跄,稳住脚擤一把鼻涕跳脚嚷:“干吗啊,石子也是我弟弟!”

石子带着泪哈哈笑:“二哥,三哥,这么多年了,你们俩还是这样啊!”张开双臂热烈拥住就要“斗”的他们俩,“我比三哥高,可又比不过二哥,长大的我怎样啊?”霆树扫摸石子的头象是看石子的脑壳有多硬实,季角兽扫摸石子的背看有多壮实,在两人扫摸下石子绷上脸,“等等,我可不是可给你们把玩的小石子。”开怀大笑发自霆树、季、身后的伙伴们。

石子亲亲热热挽上霆树和季走,问道:“两位哥哥到哪走了走呢?”季答道:“做贼去了。”霆树忙解释:“我们想到田地里收五谷种,疏忽了,寝陵里放有许多五谷种,可我们没想到带些上来,等想到已是不可能了,就商量着出去转转,看看附近有不有田地,有不有可收获的种子。”石子发笑:“你们不该忘了固钧他们,他们从船上搞有五谷种子,咱们过去有现成的好种子,并且有他们指导。”

“哎呀,还真是的,怎么就没想到固钧他们!”到这时两人想到还忘了问石子是什么时候逃出来的?咋逃的?两人不约而同张嘴问。

“两位哥哥真是同心说一样的话问一样的问题,肯定是有人出手相救嘛,我,你们,现在不都——嗯嗯”石子神秘笑中眨眨眼。

季角兽拍头:“笨头!对,是统领相救!”

石子眼利看到玄风和风来扯着嗓子喊起来:“二嫂,二嫂,我在这!”他可把玄风给羞得红了脸,风来跺下脚:“我姐还没呢你喊什么喊!”石子拉上霆树迎过去:“风来哥,不对,我该喊你……喊你……”

“该喊小舅子了。”小队长牵着世彤出现在风来他们身后答话,整个人都是笑吟吟的,连身上的衣裳都笑得“一摆一摆”,他倒大大方方,“干脆咱们一起办喜事。”他们就站在离屋门不远的地方,屋内的拓磊和守言也全听到了走了出来,守言先说:“四弟,有情人终成眷属,三哥向你贺喜啦!”拓磊:“二弟,玄风,你们有情我也盼着你们成家,现在石子也回了,办吧,简单些,到了地再给你们补办个热闹的。”

霆树和玄风都觉得现在的情况不合适,想推来不及了,石子和一帮后生“呼噜噜”来了,后生们还跟着石子也喊“二哥,二嫂,白头偕老!”霆树想瞪眼可看到石子们向他叩拜,又觉得好笑,哭笑不得的脸转向拓磊。拓磊正默笑着呢,他也给石子们滑稽举动忍俊不禁哩。

小队长拍石子:“错啦,错啦,应该是新人叩拜!”出洋相了,石子跳起身奔到霆树身边,按低他的头:“二哥,拜呀!”

“你小子别闹腾!”

“二哥,你看世彤姐姐都给小队长抢走了,你就不怕玄风姐也给抢走?二哥,哥让你们成家也是好断了那些有非份之想的家伙念头,别发傻哟!”在石子的“怂火”下霆树不犹豫了,拉了玄风的手走到拓磊面前:“哥,我和玄风都没父母,哥是兄长如父,我们两口子就拜您了。”新人要拜小队长阻拦:“等等,我呢?”

石子觉得他太不象话,这时候阻拦二哥好事却谈他的事,立马就答:“你呀你该问你爹你哥,别掺和我家的事!”耳朵给揪在小队长手里,嘴硬着求饶,“哎哟,大恩人,恩情是一回事,可对不合理的事反对是一回事,你不该恼我,你是错了嘛。”

“四弟放手!石子说得没错,你是该向爹禀报,大哥那你也该支吾声,你还应该向姑娘的亲人说一声,还得选个吉辰良日才能办。”

小队长眼睁睁看着霆树和玄风在大家的见证祝福下成了两口子,他和世彤却要走那么繁琐的世俗一套,憋屈的想不明白他要和心爱的人在一起,为什么还要通过那么多人呢?就不能爽爽快快在众人祝福下成两口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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