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只是一场梦。
崔婷醒来时,阳光正耀眼。
梦中海内格拉已经我相聚了,不是梦多好啊。
看着窗外荒芜的杂草,邻居家楼房墙壁的青苔,崔婷手拿梳子在床上梳起了头发。久不梳头,发丝大多打结,忍着痛硬是梳下去。“好疼,”倒吸一口,看着梳下的蓝发,眉头紧锁。蓝发离体会慢慢变黑,与常人发质无异。崔婷在那个世界获得力量的标志便是这蓝发,如今只有少数蓝发还未脱去。
“咚咚,”门外有人敲门。
“请进。”
玉儿端着热粥走了进来,小心翼翼地走到床沿。看着妹妹红扑扑的脸庞,端着个碗却像老妈子一样,心里既难过又感动。
挺腰接过碗,崔婷小心地喝着热粥,尽量不烫到舌头。玉儿拿起梳子帮着姐姐梳起头发,姐姐发色幽蓝,质感冰凉,玉儿觉得在抚摸一块凉丝丝的玉石。不过,玉儿已经十三岁了,也从没见过玉石。
不消多久,一碗热粥入肚。崔婷拿开玉儿小手,下来床,接过玉儿递过来的衣服,慢条斯理穿了起来。太阳高升,几朵浮云蔽日,屋内光线暗淡,却愈加突出崔婷身材曲线明显,身材高挑。玉儿在心里由衷的赞叹姐姐的好身段,羡慕不已。
穿闭衣服,崔婷招呼妹妹一起下楼。两人都不知道,一场极大的变故即将开幕。
一楼并没有多少家具,墙角有一张老旧的椅子,门口一个衣架,厨房的锅灶还冒着白烟,旁边支起一张小圆桌,仅此而已。两姐妹都可称得上是个美女。姐姐漂亮,气质高贵。妹妹身材娇小,脸若桃花。在这贫穷的小地方,若有人看到两个美女,一个高冷,一个可爱,都在这里居住,定也不会在乎屋子的外表,身心具备暖化,美是大家所爱的,不足为奇。
“爸爸呢,”崔婷走到椅子上坐下问道,玉儿却回头去了厨房洗碗。
“爸爸还没起床呢。”玉儿没有回头,脸色有点难看。
“哎,我去叫他吧。”轻叹一下,崔婷上了二楼。
玉儿回过头,有点担忧的说,“那你和爸爸好好说话。”
“知道了。”
......
崔婷心中非常的不安,腿脚不愿动,却是非上去不可。爸爸恨我!崔婷很清楚,爸爸在骨子里恨我的能力。奇女怎么会有一个平庸的爸爸呢?在爸爸知道自己的能力之后,以往的温情早就抛到了九霄云外。崔婷不是他亲生的。身世一直是个谜,而她又做错了什么?
什么都没有做错啊!
是命运,有时崔婷在心里难受自己的身世。
难受而愉悦,痛苦并快乐。是这能力,让她成为穿界者,相遇海内格拉。这段相遇,值得我饱受苦难,崔婷心想。
“咚咚。“敲了两下门,无人回应。
哎,到底不能好好相处吗?崔婷正欲回身下楼,不料,房间的门咯吱咯吱打开。尖刻地,充满酸腐地声音从门后传来,“呦,你还知道来看看你老子?”一身材短小,脸相猥琐的中年男人站在门口大骂,”你个野种!”
“爸爸!”面对辱骂,崔婷没有生气,反而拥了上去,男人身材明明短小,此刻在她心中却是一座温暖的火炉。
崔婷的泪水浸透了男人肩上的衣衫,身躯因抽泣而颤抖起来。
崔婷爸爸恨她吗?真的恨她吗?这又何必?其实他不恨家中的每一个人,他恨的是那个男人,那个破坏他家庭的男人。见女儿哭泣的辛苦,心里好难受,反而不再强硬了,心软了,也累了。
“那些日子你都去那个地方了?”说着,抱着女儿哭了起来,哭喊声比女儿更大,惊动了下面了崔玉儿。玉儿赶忙上楼,看见爸爸姐姐相拥而泣,多年的破裂关系,重修于好,也加入到流泪的行列来。
三人,相拥哭泣。
一个为了家庭苦难而哭;一个为了爱情悲剧而哭;一个为了家庭和睦而哭;人啊,快乐的,痛苦的,都在眼泪中。
哭罢,爸爸帮两个美丽的儿女擦去眼泪,一边搂着一个,细声安抚她们,下来一楼。
厨房有张小圆桌,父女三人围坐,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说不出什么话,一时气氛尴尬。
倒是看似娇羞的玉儿打破了僵局,走到爸爸旁边,帮他揉背。姐姐笑了,此景就像一个老地主在使唤自家丫鬟,爸爸活脱个爆发户模样嘛。笑像一滴水落入清池,到底是能泛起涟漪。三人又笑了起来,气氛轻松。心里的沟壑,也该抹平了。
“姐姐,”玉儿变揉为捶,说话吞吐,似是有什么想问却又不敢问。姐姐给了她一个肯定的点头,仿佛在说:问吧。玉儿会意,吸了口气,一下吐出。
什么问题?问前也需为自己壮胆,对方还是自己的姐姐。
“能给我们讲讲那个世界吗?姐姐到底经历了......”说话声渐渐变小,玉儿看见姐姐的脸色有点悲凉。
沉默,一阵沉默。刚才的欢声笑语呢?
爸爸感到后悔,为自己的心胸狭隘而惭愧。女儿曾经失踪过一段时间,在哪里也找不到人,几年后回来,整个人都变了,变得憔悴,眼里饱含苦痛。她只想找人诉说,自己却没给她机会。她经历了多大的苦痛,才会这样啊!
他定了一下神,像玉儿一样吸气吐气,不过底气显然不足前者。
“是啊,说说吧。这些年,苦了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