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神只觉得头顶上空呼声猎猎,一股极强的危机感让众人本能的离开。轰隆一声,声源处碎石乱射,风沙乱舞。众神小心地包围着风沙,不敢靠近一步。
“小心了,”老者挡在包围圈前面,额头汗珠细密,带领众人慢慢靠近。
风沙停息。露出一副巍峨铠甲,铠甲杀气浓重,冷如寒风。众神为之一凛。大喝一声,老者率先冲出,座下蒲公英化作一只毛羽纯蓝的飞鸟撞向铠甲,去势迅猛,众神看到的,是条蓝线射向敌铠。
好!海内格拉看的分明,心下由衷赞叹:好个老人家!对这自称是海默之父的老人兴趣俞增。但一想到让他看到自己的女儿为自己而死,后悔又懊恼。
第一次较量,战斗刹那间结束。蓝鸟撞向铠甲,引起比刚才更大的骚动,碎石,风沙,众神视线被隔。许久,映入眼中的是惨败!一副铠甲,一只被撕成两半的蓝色大鸟,老者鸿飞冥冥,不知所踪。鸟血深红,洒落在碎石间,血的红,石的灰,红灰两色涂抹草地,看着相当惨烈。
没等众神弄明白,铠甲先入为主,大踏步冲撞包围圈。神族虽称神族,但这只是个称号,在毁灭的力量面前,都是虚名。血与混乱,嘈杂与奔逃,大军瞬间溃不成军。
包围圈缺口了,或者说,在这铠甲面前,根本就没有被包围一说,也就没有缺口一说。
“让开,”海内格拉喊声凄厉,将胆颤心惊的众神拉回现实,一提巨锤,飞甩出去。巨锤重量未知,暗绿的锤身质感十足,飞锤过处卷起狂风,势不可挡。铠甲右臂格挡飞过来的,如炮弹般的巨锤,由于蓄力不足,被巨锤狠狠砸飞。此时众神已退出战斗圈,为海内格拉呐喊助威。
“快防御!”趁着一锤之力,赢得了一些空挡,让众神得与后退。但事实上,海内格拉占据上风了吗?
巨锤凌空,贴在铠甲上,一锤一凯退势已消。不倒!铠甲站立在大前方,左手手爪铠郝然插入巨锤的缝隙处,竟空手接住了海内格拉蓄谋的一锤!仅是单手,插入手爪的手臂还平举这巨锤。多么恐怖的巨力啊!众神明白,这不是一场靠着人数多就能取胜的战争。
海内格拉柳眉倒竖,人若惊鸟状,一副随时攻击的模样。他早已知道敌人不会被一锤击倒,却没想到会如此厉害,战而不胜,灭自己威风,助了敌人焰气,好自苦恼。
“你真是浪费,有宝物也不会用。”铠甲第一次发话,声音中居然有惋惜之意。
“不用废话,还我锤来。”
两人近战打斗,海内格拉很容易便取回武器。但他知道,对方显然有意放水。心想:瞧不起我,有你好瞧的。展开神王的架势,双手横握巨锤,脚一打转,竟兀自旋转起来。人借锤势,越旋越快,越旋越急。不知砸碎多少巨石,也不知毁灭多少树木,只知道这人锤龙卷风是地狱来的使者。
“哎,蛮力,蛮力啊!”直接受到威胁的铠甲居然还能如此气定神闲得说这种话,见他张开双臂,腿一弯曲,用巧力将双脚送入土中。这是,又想空手接住?众神有的为神王受到轻视而愤怒,但更多的是惧怕,对力量与不败的惧怕。
“呖”一声刀割岩石般的长响。众神堵上耳朵,不然难免会有震破头骨的风险。铠甲到底是接住了,海内格拉正被狠狠箍住双臂动也不动。
寂静。屏住呼吸。
海内格拉失去了意识,败了,如此彻底的失败,两个回合神王就败于敌手。力量的悬殊啊,铠甲的主人,又称万物之主的那个女人——博主,又将是怎样强大呢?什么叫绝望,这便是绝望。众神的所有信心,希望已经坠入星空,飘向宇宙。
一个身影走向海内格拉丢落的巨锤,单手扶着锤柄,神色凛然的一拔而起,高举着巨锤愤怒的一声呐喊:“放开他!”
这声音,不是神王又能是谁?声音将众神短暂的带回希望中,却又惊呆:两个海内格拉?两位神王?
“我来应战,放开他,破铁。”坚硬,肯定,自信,毫无畏惧的宣战。这是实力使然。
铠甲松开那个海内格拉,却又哪里是海内格拉呢?他两鬓斑白,脸上爬满皱纹,口角流血,分明的垂死老者模样。是那老者!众神看的清楚。
老者趴在地上意思模糊,海内格拉一手拿锤一手抱着老者走向众神方向,找了个柔软地方让他养伤,此时他已有六分清醒,模模糊糊听到了海内格拉的声音,“对不起了,老人家,你的心意我领了。该战,便战,绝不退缩。”哎,你回来干什么呢?逃吧!快逃啊!心在想,口却动不了,看着海内格拉远去的背影,流下了着急的眼泪。
两目相对。一如山般的巨铠,一年轻却手握巨锤的少年,各站一边,杀气如刃,割得众神耳膜欲裂。
“你错过了。”铠甲说。
“什么?”
“逃生的机会。”
“你以为我打不败你?”
“你很弱。”
“这要打过才知道。不说废话了,动手吧。”
海内格拉巨锤下砸,铠甲庞大的身躯往后急退,一击不中。猛地一抬,再将巨锤横扫,铠甲挥拳挡开攻击,又借势远离海内格拉。
避其锋芒。铠甲显然不是只会动用蛮力的人。
“哼。这你能接得住吗?”
海内格拉大力将锤柄插入大地,巨锤伫立在前。双手向前张开,闭眼颂唱咒语,“绿的生命的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