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何时说过要跟你下山?”净空激动的说。
“我这次回来,就是专门来接你的。更何况我们已经有了孩子,你不跟我下山,难道还要留下当尼姑不成?”凌远也很激动,他自信净空是爱他的,他以为净空一直在等他来接她,尤其在他得知净空生下了他们的女儿以后,他万万想不到净空竟会拒绝跟他一起下山。
当他听到净空下面的话,他更加是唐目结舌了。
“我宁愿留下当尼姑,也不愿意去做什么盟主夫人!”净空坚决的说。
这场久违的祭祀就这样在净空和凌远的争执中结束了。
当他们回到水月庵的时候,净仁已经把饭做好了,只是陆怀恩依旧没有出现,净空和凌远也都没有胃口吃饭,净空和二师姐打了个招呼,就抱着小然儿回房去了。
凌远见她这样,也赌气地回自己的小茅屋了。
只留下净仁一个人,独自用斋,净仁倒也不在意。
又过了几日,净空依旧对凌远不冷不热的,只要凌远说到要带她和然儿下山,她就立刻起身离开,不给凌远任何商量的余地。
这一天傍晚,用完斋饭后,净空和往常一样,和二师姐一起在经堂念经,虽然师傅不肯帮她剃度,虽然以她现在的状态还不能剃度,可是吃斋念佛净空还是坚持着做的,除了然儿吵闹的时候以外,每次早晚课,她总是陪着二师姐一起做的。
今天然儿似乎一直睡得很香,一直没有听到吵闹声,所以净空今天的晚课也做的久了些,可是,当净空回到卧房的时候,却发现然儿并不在床上,净空找遍了床上床下,找遍了卧房的角角落落。
她急了。
哭喊着,叫着“然儿”的名字,二师姐闻声,也赶过来,知道然儿丢了以后,她的第一反应就是“凌远”!
果然,当她们急急忙忙的找到凌远的小茅屋时,屋内却空无一人,只有桌子上压着一张字条是留给净空的:“水儿,你要留在水月庵,我不拦你,可是然儿是我的女儿,我必须带她离开。”
净空看到这张字条一下子瘫倒在地,她万万没有想到凌远竟会偷走她的女儿!
凌远啊,凌远,每一次出现都会带给净空一个打击,每一个打击对净空都是撕心裂肺的!
这已经是第三次了,第三次让净空痛不欲生了,净空无力的趴在净仁的怀里,尽情地流着泪……
净空已经好几天颗粒未进了,整个人就像丢了魂似的每天呆愣着,净仁也不知道拿她怎么办是好。
小然儿是她的命根子,没有然儿,她就是一个行尸走肉而已。
这天净仁又来给净空送吃的,却发现净空不在房中,她焦急的不得了,净空这几天一直精神恍惚,千万不要做出什么傻事来呀!
她找遍了水月庵的每一个角落,还是没有净空的踪影,兴许是到师傅,大师姐的坟前了吧?
于是,净仁又赶紧向师傅和师姐的坟墓方向跑去,远远的净仁是看到一个人跪在师傅的坟前,不禁松了口气,走近才发现,那人不是净空,而是陆怀恩。
陆怀恩看到净仁如此焦急的样子,就知道发生了不好的事情,又看到只有净仁一个人过来,净空并不在身边。
所以还不等净仁开口,陆怀恩就迫不及待的问:“发生了什么事?是不是净空出事了?”
“净空不见了。”净仁一时情急,冲口而出。
“不见了,不见了是什么意思?”陆怀恩一把抓住净仁的胳膊,焦急的问。
“你弄疼我了。”陆怀恩也许是太关心净空了,太着急了,他不知道自己的力气有多大。
“哦。对不起。你快说。到底怎么回事?净空到底怎么了?”陆怀恩松开了手。
“凌远抱走了然儿,净空这几天一直魂不守舍的,今天我去叫她吃饭,却找不到她人。水月庵里里外外,角角落落我都找遍了,全部都找不到。我还以为她会在这里,没想到这里也没有,我现在是真不知道她会去哪里?她还能去哪里?”净仁焦急又无奈的说。
“我想我知道她会去哪里。”陆怀恩想到了一个地方。
就是那个悬崖。
净空以前经常跟他一起在那里弹琴鼓乐的,净空曾告诉过他,她心情不好的时候就会去那里,以前只有大师姐知道那个地方,后来她告诉了凌远,她也是在那个地方第一次正式认识凌远的。
“可是凌远为什么要抱走然儿?”陆怀恩不解的问,然儿虽然是他和净空的女儿,可是他也没有权利,没有理由让然儿和净空分开呀?他怎么能从净空身边把然儿抢走呢?
“凌远本来是来接净空下山的,可是净空不愿意跟他走,他见说服不了净空,就称我们不在意的时候,偷走了然儿。”净仁解释说,停了停,净仁接着说:“听说,他现在已经是武林盟主了,说是要接净空下山去做盟主夫人。哼,净空天生就是清心寡欲之人,怎么会在乎什么盟主夫人的身份。”
“他果然做到了。”陆怀恩喃喃的说了句。
“你说什么?”净仁没有听清他说的话。
“哦。我们去找净空吧。”陆怀恩说着就往那个悬崖的方向走去。净仁也紧紧地跟在他的后面。
陆怀恩和净仁远远的就看见净空一个人孤零零的坐在悬崖顶上,仿佛随时都会跌落下去一样。
“净空,你吓死我了。”净仁跑过来,一把把净空揽在怀中,现在她们已经是这水月庵最后的两个人了。
陆怀恩站在一旁,深情的望着净空,才几日不见,她竟瘦了这么多,陆怀恩觉得好心疼,好心疼。
净空伏在净仁的肩头哭了一阵子,才发现旁边的陆怀恩,“怀恩,你回来啦?”
陆怀恩看着她,说了一句颇有深意的话,“我从来都没有离开过,我也从来都不会离开你的。”也不知道净空有没有听懂他的心,但是净空的心踏实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