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就头也不回的向屋内走去,净仁也不愿意多跟凌远说话,跟着净空走进屋去。
只留下凌远和陆怀恩。
陆怀恩和凌远对望着,两个人好像认识很久了,凌远的眼里有疑惑,还有几分仇恨,陆怀恩倒是目光淡定,只是有几分无奈。
“然儿是你和她的孩子,也是她的生命,如果你愿意,可以留下来陪她。”陆怀恩先开口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并没有看向凌远,因为他不愿意凌远看到他眼里的哀伤。
是啊,凌远才是她的他,凌远才是她孩子的爹,这要他怎么能不哀伤呢?
“她和孩子都是我的,谁也别想碰!”凌远看着他,特意凑近了些,坚决的说。
也许陆怀恩越是掩饰,越是暴露了他的心,更何况聪明如凌远,怎么会连这个都洞察不了呢?凌远说完,就大步朝净空他们走去,只留下陆怀恩一个人,暗自感伤……
凌远追随净空来到经堂,想跟净空说话吧,净空只顾哄着然儿,而且总是把背转向他;他跑过来要跟净仁说话吧,净仁便双手合十,口中只顾念着“阿弥陀佛”,俨然是师傅再世。
就这样,凌远尴尬的站在那里,愁眉不展,不知如何是好。
这时,他远远的看到陆怀恩黯然离去的背影,心中不禁升起一阵快意,心情顿时大好。
凌远带着几分得意的笑容跑到净空边上,忙着逗小然儿,他离净空那么近,能闻到净空发间淡淡的香味儿,不禁有些沉醉了,净空回头看他,正好对上他那双痴迷的眼睛,净空赶忙回过头来,她恨自己不争气,怎么能就这样被他征服,就这样轻易原谅他呢?
“水儿,谢谢你!谢谢你为我生下这么可爱的女儿!”凌远在她身后深情的诉说。
净空不吭声,凌远接着说,“我这次回来就是专门来接你的,还有我们的女儿。以后,我们一家三口再也不分开。”
“你既然走了,干吗还要回来?我不会跟你走的。”净空淡淡的说。
凌远急得转到净空前面,抓着她的胳膊,说:“水儿,当初我不辞而别,是因为我怕我会伤害到你,我不允许任何人伤害你,哪怕是我也不行!”
凌远信誓旦旦的说,眼神中流露着坚决,还有几分暴虐。
有那么一下子,净空愣住了,有些许感动,更有些许疑惑,净空说:“怕伤害我,所以离开我?难道你离开我,就不会伤害我吗?既然你离开了,为什么又回来呢?难道你不怕再次伤害我吗?”
净空哭了,把这一年多的委屈和压抑全都哭出来了。
两行热泪从净空这样精致的脸庞流下,就像锋利的刀子割在凌远的心上一样疼痛。
凌远一把把她们母女揽入怀中,口中不停地说:“对不起,对不起,水儿……我的水儿……”
净仁在一旁把这番情景看在眼里,净空的心她也不免了然于心了,她知道凭净空的善良和天真是断不会为难凌远的,更何况净空还一直都爱着凌远。
净仁只能祈求师傅和大师姐在天有灵,不要让凌远再欺骗净空了,不要让净空再受到任何伤害了。
净仁想着便轻轻的退了出去,去准备斋饭了。
他们都已经一天没吃了。
等净仁把斋饭准备好,凌远抱着然儿,挽着净空走出来,俨然就是幸福的一家三口了。
要不是净空脸上残存的泪痕,谁也猜不出这美丽的人儿曾经被她身边的男人深深的伤害过。
“二师姐,怀恩怎么还没来?”这么一年多来,净空早就习惯了陆怀恩同桌吃饭了,她已经把他当成了家人了,她不知道陆怀恩对她的心思,她更不知道凌远对陆怀恩的伤害,不知道凌远的到来对陆怀恩的打击有多大。
陆怀恩也不是一个善于掩饰的人,他也从没有打算掩饰他对净空的爱,他只是不知道怎么去表达罢了,所以他对净空的心思,除了净空,大家都是知道的,就连刚刚出现的凌远都知道。
所以,当净仁去找陆怀恩发现他不在茅屋时,也没有去找他,也许他现在最需要的就是独处和安静了。
“我已经给他留了。”净仁轻描淡写的说。
“哦。”净空想陆怀恩怕是还在为师傅的仙逝而难过,所以没有再追问。
饭后,凌远一直陪着净空和然儿,迟迟不愿离开,好不容易然儿睡着了,净空才把凌远劝走,净空送凌远到庵门外,对凌远说:“你到茅屋那边后,帮我劝劝怀恩,他晚饭都没吃,不要饿坏了身子了。明天早上你一定要把他一起带过来吃早饭。”
“你快回去休息吧。”凌远只说了这一句,就向小茅屋走去。
黑暗中,净空没有看到,凌远的脸比夜更黑。
第二天一大早,净空看见凌远一个人来到水月庵,她不禁疑惑的追问:“怎么怀恩没有跟你一起来?”
陆怀恩的脸沉了下来:“你是想见我,还是想见他?”
净空羞红了脸,辩解道:“师傅生前很疼怀恩,我不想他有事。”
“我没有看到他。”凌远不甘不愿的说。
“随他去吧。他又不是小孩子了,再说他早晚也是要离开的。”这时候,看到净空焦急的样子,净仁接话说。
净空虽然心中有些失落,但细想想净仁说的对,陆怀恩只是借住,只是过客,早晚要走的,再说,凌远一直那副表情在旁边,她也不好多说什么了。
饭后,净空抱着然儿,和凌远一起来给大师姐和师傅上坟。
“娘,你放心,孩儿一定会好好照顾水儿的。孩儿现在已经是武林盟主了,以后水儿就是盟主夫人,孩儿一定会让她过上这世间最幸福的日子。”凌远在他娘坟前立下如此誓言。
净空听到这番表白,却不禁一愣,质问凌远说:“你果真当了武林盟主?”
凌远得意地说:“那当然,这还能有假?我本来想带你下山后,给你一个惊喜的,所以没有提前告诉你。以后你就是人人羡慕的盟主夫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