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片刻,一道黑影闪到他身后,“主子,两国使臣已在两里外了。”还龙子凤孙呢,傻子才会在太阳底下干等,真正的智者只需座在茶楼雅间等消息即可。
宁修羽闻言轻轻颔首,缓缓的喝下怀中茶,继而放下杯子起身出了雅间往楼下走去。宁峭正牵他的座骑吹雪在侧门处等着。他足下轻点一个飞跃便稳稳落在马背上,伸手扯了下缰绳,吹雪乖巧的蹬着蹄子慢慢向城门走去。
“哟,这是修羽堂兄来了,您可让咱兄弟们好等呢。”兄弟三人正在听着探子的回禀,听到马蹄声后齐齐回头。宁琂见是宁修羽,当即便阴阳怪气的向他打起招呼。
宁修羽从容闲适的命吹雪走前去,宁玦等几人的护卫纷纷给他让位。
宁修羽面无表情的带着宁峭宁峥上前,停在宁玦与宁琂的中间,对宁琂的阴阳怪调置若罔闻。
宁瑞见此不禁轻笑,“修羽堂兄,二皇兄方才可一直惦记着您了,直问兄长您怎么还没来?”
宁修羽闻言唇角微扬,清冷如玉的嗓音随即逸出,“有劳惦记,本王倒是来的比太子与二位早上一些。”
宁琂听得都想暴跳了,大笑几声嘲讽道,“修羽堂兄莫非方方醒过来,未曾洗漱便往这边赶,因此这会儿才说梦话?我等三人在这里等了将近一个时辰,堂兄可是才到呢。”
宁修羽凤眸斜视,施舍他一个冰冷眼神,“生在尔虞我诈的皇室之中,莫非成王有说梦话的习惯?本王辰时三刻便在吉祥茶楼上候着,方听属下汇报,得知两国使臣即将到城门口,这才下来与三位汇合罢了。本王素来喜静,对三位的口舌之快不感兴趣。”言下之意,若非两国使臣将到,他还不愿意下来听三人的冷嘲热讽。
这回不止宁琂,宁玦和宁瑞也不能够再淡定了。这是什么道理?他在楼上喝茶,他们兄弟三人傻子似的在太阳底下等着还不算,末了还被他振振有词的训了一顿。这是嫌弃他们长舌?还是嘲笑他们的智商?此刻,宁玦兄弟三人觉得好像被人愚弄了一番,一致对外的瞪向宁修羽。
宁修羽像没看见似的,俊美如画的脸庞上无一丝表情,凤目冷冷的盯着前方。腰背挺得直直的,一身绛紫色的亲王朝服,墨发上束着的亲王金冠,腰间一个通体雪白的龙纹玉佩,将他衬托得气宇轩昂,尊贵优雅。
他冷漠的模样,令宁琂怒火冲天,正当他想发难时,城门外尘土飞扬,两队人马争先恐后的跃入他们眼帘。宁琂无法,只得狠狠瞪了他一眼,随即专注着进城的人群。
宁玦暂且没理会让他感觉没脸的宁修羽,抬眼专注的望着前方的队伍。
片刻后,城门口率先走进两匹高头大马,马上稳稳的座着两名男子,他们后面分别跟着两队人马,及两辆华丽的马车。一名身着大红色锦服,眉如月眸如星的脸庞上挂着明媚的微笑,眉间的一颗红痣闪着妖魅的光泽,配上他一身红色的锦服,更是明艳夺人。另一名身着白色绣金龙的华服,长眉浓密入鬓,俊美的脸上写着不怒而威的严肃,神色有些许阴翳。
两人一同策马停在宁玦等人面前,“在下南昭凌慕辰,有劳四位等候多时,慕辰叨扰了。”红色锦服的南昭三皇子凌慕辰率先抱拳见礼,他脸上始终挂着温和阳光的笑意,让人不自觉的想要亲近。他眉间闪耀的红痣神圣华贵,又让人不自觉的望而生畏。
“楼兰太子楼沧奕,有礼了。”白色绣金龙华服的男子也不甘示弱的拱手见礼,本来两人一路行来都座在马车上,为了第一个进城,同时弃了马车,换了马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