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修羽眼角余光不着痕迹的睨了两人一眼,面无表情的回了一礼;宁玦等三人心底下虽对二人的晚到有些微辞,可毕竟来者为客,脸上依然不动声色和宁修羽一般双臂抱圈于胸前,微微的作了一辑,“二位贵客远道而来,本宫有失远迎,还望见谅。”
凌慕辰脸上的笑意明媚耀眼,“太子殿下客气了。”楼沧奕却只拱了拱手,并未言语。
“两位贵客远道而来,想必舟车劳顿,容本宫与安亲王以及两位皇弟带领二位贵客前往驿馆稍作休整。今晚皇宫内特意为二位安排了洗尘宴,酉时时分将由安亲王与三皇子亲自到驿馆接二位贵客进宫赴宴。”宁玦把接下来的行程与二人说了一遍。
“如此,有劳太子、安亲王、成王与三皇子了。”回话的依旧是凌慕辰,楼沧奕这回倒是难得的赔了个笑脸拱了拱手。
宁玦四人还了一礼,伸手一挥,示意一队侍卫在前开路。他和楼沧奕并排策马在前;宁修羽、凌慕辰并列居第二;宁琂、宁瑞并列第三,后面还跟着一众侍卫,一行人浩浩荡荡的穿过几条大街行往驿馆方向。
路程行至一半,云络带着巡城的将士迎面而来。云络看到前方的队伍,让将士们纷纷下马位列两旁,他本人亦利落跨下马,候在将士们的最前面。待宁玦与楼沧奕策马走到面前时,云络领着众将士单膝下跪,“未将云络率领麾下巡城将士,叩见太子殿下。”
宁玦温和一笑,抬了抬手,“云大将军请起。”被父皇视为心腹大患的平西侯府,他既不能得罪;亦不敢拉拢。
“谢殿下。”云络与众位将士起身,退立于大街两侧静待宁玦等人经过。
宁玦策马走了两步,却发现楼沧奕竟滞步不前,鹰目直勾勾的盯着云络。
“许久不见,云世子倒是风采依旧。”楼沧奕脸上扬起阴测的笑意,冷嘲热讽的说着。云家父子三人断了他最强劲的臂膀,使得他在楼兰举步维艰;太子之位亦岌岌可危;他此刻恨不得将他们父子三人五马分尸。
云络回以一笑,双臂抱圈于胸前,不卑不亢的拱了拱手,“蒙楼兰太子缪赞,阁下也不惶多让。”平西侯府与楼兰的恩怨积累多年,祖父与父亲两代人,有多少手足同袍死在西关城外?这笔血债岂能说了就了?纵使议和联姻,亦无法抵消三十多年的血海深仇。
楼沧奕鹰隼般的眼中闪过一道杀气,正想说什么,却被宁瑞打断了。
“楼兰太子,现已近午时,我等还是先到驿馆。况且,如今云世子也有公务在身,诸多不便。楼太子想叙旧,待今晚接风宴上,再让云世子好好的陪楼太子喝上几杯就是。”宁瑞亮起招牌笑容,和事佬般的劝说着。毕竟云络日后不仅是自己的大舅子,更会是自己的助力,可不能任由他被人刁难。
宁琂早就不耐烦了,现接近正午,烈日炎炎的谁愿意在大街上陪聊?于是宁琂难得没有反驳宁瑞的话,反而点头附和。
楼沧奕听闻两人的劝说,加之是在人家的地盘上,只得说了一句,“如此,今晚的接风宴,本宫定要好好与云世子喝上几杯。”
说着策马跟上宁玦,一行人又接着向驿馆走去。云络等人待他们走后,才往他们相反的方向前行,继续他的巡城任务,好像方才的插曲根本不存在似的。
云络是沉得住气,然而,四平可就有些憋不住了。小声与云络说着,“世子爷,您说这楼兰太子是不是心里特恨咱们府上?众目睽睽之下在大街上和您扛上,这架势,哪有半点太子爷的气度。”
六福在马上踹了他一脚,小声骂道,“你嘴欠呢,瞧瞧这是哪里,就敢胡说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