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散或许从来都不属于你我。
每个人都是红尘过客,背上的行囊,装满了世味,沉重得压弯了腰。这一路仓促地拎起,到离开的那一天,却不知道该如何放下。人们总是给自己找出许多理由和借口,将所有的悲哀,怪罪给时光。用薄弱的谎言,搪塞真实的幸福。告诉别人,每个人的爱,每个人的恨,每个人的开始和结束,终归都是身不由己。
袁杰稳健的朝着尹瑶所在的方向走近,“我听说方井的事了,也为他感到很心痛,希能节哀,你也是,不用太难过了”
“你是谁?”陆铭的声音,与其说冷漠不如说更像是无情的审问。
“你是陆铭吧!我是尹瑶的新后桌,我知道你跟尹瑶的故事”
“那又怎样?”
“我只是想告诉你,我拿尹瑶当朋友,你不配”
“什么意思?说清楚”
“还不够清楚吗?我是不会拿朋友去为了自己的私欲牺牲什么或者付出什么!”
“你是说我利用尹瑶?”
“难道不是?别装了,你之顾及你自己和你的所谓从小到大的好朋友而利用他们的相互的感情而已”
“你胡说什么!”
“笑话,我是不是胡说,你自己心里清楚”
“我跟尹瑶的友谊,你不会懂”
“我不懂?对,我不懂她在需要保护的时候,你一次次的退缩,我不懂在她需要安慰的时候,你没有给她丝毫的慰藉,我不懂身为好朋友的你们,而你却利用他们的感情”。
“你们不要说了”尹瑶声嘶力竭的喊出来,在那已经漆黑夜晚。但唯独月光显得格外明媚和孤独,尹瑶的脸颊两测滑落着两条泪痕,被月光的照耀下尤其显得突兀。她哭着离开了,将先前一直强抑制住的情感爆发出来。哭着跑到宿舍,一头钻进被窝,捂头痛哭。她心里很清楚,她谁也不怪,她不在乎陆铭是否利用她,也不在乎袁杰的误会,更不在乎他们吵架的理由,她似乎都不在乎。可就是心里觉得委屈,而袁杰的一番话,无疑是给了将要决堤的大坝一锤,成了这个事件的导火索。尹瑶的伤心和失落,她自己都觉得跟袁杰的父亲,方井的母亲,他们的事比起来不值一提,但她内心就是难受,更多的可能是被陆铭和袁杰同时的误会吧。在这盛蕾待贲的年纪,谁能不想些一直被认为是成年人才能涉及的东西呢!他们自然的免不了,但尹瑶更在乎的是陆铭也那样认为。委屈本就不是靠三言两语能说清楚的,况且,尹瑶根本就没地儿说,更不敢说。即使对那位对自己特别好的袁悦也不曾有过只言片语。
痛苦了,半小时以后,尹瑶想起先前自己也曾这样哭过一次,她仔细想着,这两次给她的痛苦是这样的相似,都是因为一个人的漠视与不理解,加之自己内心的太在乎,或许内心可以放得更宽广一些,学会看淡和看清一些东西,她想着方井为了自己的母亲,完全改变自己,从学习上一直的倒数,直至考上市最好高中,稳居全级前三,每天按时吃饭,天冷按时穿衣,生病按时吃药,一切的一切都归咎于为了让自己的母亲,能够少些担心,少些担忧,多些轻松,多些快乐。而自己却在这为这貌似丝毫不着边际的问题,悲伤到兺自已,自己是将一直陪伴着的家人置于何地,自开学一来一个多月,不曾给家里打过一个电话。想起从小学时候开始,从学着写作文开始,就一直被教育着歌颂自己的父母,赞扬母爱如细水长流般的柔和而经久不衰,褒扬父爱的钢铁无私坚毅而无声。自己也确在曾经或者说附近些日子,还不止一次的在为高考而设定好的文章范围以外矫揉造作的强加几句歌扬父母这类小爱无疆的句子。自信想来,如同用着父母辛辛苦苦的血汗钱在KTV一本正经正义凛然的大声唱着父亲一样可笑至极。她开始觉得自己在前进路上,只顾及了所谓的梦与远方,只看到了前方即将来临而从未到达过的风景,完全忽视了沿途的风景,更别说陪伴自己一路走来,而因为岁月的蹉跎与沉淀早已迈不开步伐被自己远远甩在身后那曾经的领路人。她站起用着水后湿润的毛巾擦拭着被浸润在泪水中整个面颊。内心暗暗励志要为沿途陌生的山川、河流取一个温柔的名字,和陌生的面孔微笑相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