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嘛？”
“给你把把脉。”步清尘脸上的神色透着不寻常。
周贞往后一闪，说道：“我来找师傅你，是让你给丸子看看的。”
步清尘面色正经了一些：“丸子我会看，先给你看看。”说着看见周贞态度还有些犹疑，急喊了一句：“快点！”
周贞不怎么情愿的伸出了胳膊，心想着，这人不是有问题么，别人哭着喊着让他给瞧病，他都不看，且躲的远远地，怎么今日这般？
步清尘两根手指刚要落在周贞的手腕上，周贞忍不住嫌弃的开口说道：“您就不能擦擦手么！”
步清尘听了，面色暗了暗，吼道：“我都没嫌你傻！”
周贞一个无语望着天花板，一向自诩冰雪聪明的她呦……
房间安静了下来，步清尘为周贞把着脉，脸上的表情逐渐严肃，放开周贞手腕的时候，看了一眼站在周贞身边的丸子：“丸子，你先出去，把门带上，我与你姐姐有话要说。”
丸子是不怎么怕柳旭升，但对于步清尘这种看起来很好接近，实际上能在谈笑间玩死人的角色，一向是敬而远之的，虽然以上那些东西，就丸子的脑袋而言，未必能够想明白，但作为叶家的后代，哪怕脑袋出问题了，丸子也能够清晰的感觉出来，那人身上散发着自己不喜欢的气息！
所以，对于步清尘的话，丸子是听从的，乖乖的出去了，不忘带上门。
“怎么了？师傅？”周贞看着步清尘面色不对，忙问道。
步清尘看一眼窗外，像是叹了口气，这在周贞看来很是惊异，步清尘的武功医术皆在天下一二之间，身后有整个蝴蝶谷作为后盾，按理说，这世上应该是没有什么他想要做，却不能做的事情了，为何会叹息？
周贞有个不好的预感，就是步清尘叹息和自己有关。
“师傅？”周贞这声问的有些小心。
步清尘皱着眉头，对外面喊了一声：“子洛。”
只是，这房间里也好，外面也好，除了周贞和步清尘，并没有一个人出现。甚至连一只动物都没有。就在周贞要怀疑自家师傅脑袋出问题的时候。
步清尘又吩咐了一声：“去把桑陌找来。”
步清尘说完没再搭理周贞。
这期间周贞是一点响动都没有听到，所以周贞有充分的理由怀疑，她师傅脑袋出问题了……
姑娘你觉察不到响动不能说明什么问题，若是丸子也没有觉察到什么响动那才说明问题好吧。
外面传来笃笃的敲门声，接着是小二哥那听着就很喜庆的声音：“客官，您的毛尖来了。”
“进来。”
那小二放下茶壶茶盏，又退了出去。
没多久，门外传来笃笃的敲门声，不等步清尘或者周贞说一句，进来，那人就自己推开门进来了。
周贞没有想到进来的人一身白衣胜雪，说真的，寻常百姓，若不是家里丧父丧母，几乎是很忌讳穿白色的，尽管房间里很暖，周贞瞧着这个男子一身单薄的衣衫，还是忍不住抖了抖。
桑陌不请自坐，看一眼步清尘说道：“火急火燎的让你那徒儿叫我来有什么事？”
步清尘瞥一眼桑陌，看起来彼此之间应该是很熟悉了，不等步清尘说话，桑陌的头突然靠近周贞，鼻子在周贞身上嗅了嗅。吓得周贞的身子往后一闪，拳头差点招呼上去。
那叫做桑陌的人，却已经重新坐好看一眼步清尘：“就为这个？”
周贞没有明白过来。
“周贞，你先出去。”
周贞是莫名其妙的就被赶出门外了。本来是想着要偷听来着，可是想到自己目前的装扮和身份，被人瞧见那可就贻笑大方了。只能一本正经的站在门外。忧桑的想着，有时候身份也是一种阻碍。
周贞出去之后，步清尘看着门关上了，才开口轻声问道：“如何？”
桑陌轻轻一笑抬眼看着步清尘：“是梨漫。”
步清尘闻言，眉头皱的更深。
“竟是真的。”从周贞进门的那一刻，步清尘就闻到了她身上那股香味，那香味，步清尘并不陌生，只是很淡，步清尘一时间也不敢十分确定，这才让子洛把桑陌请来，桑陌是中原最好的调香师，不要看原料，很多香，只要他闻过，就能说出具体用了那些香料与制作香料的工序。
桑陌看一眼步清尘，唇角扬起一抹嘲讽的笑意来开口说道：“其实你心里已经有答案了不是么？只不过你希望不是。步清尘你何时这样天真了，对后宫朝堂这样吃人的地方，还心存幻想？”
……
周贞在外面站了也没多久，就听到步清尘叫她进去。
周贞推门进去了，那个叫做桑陌的男子却是起身离开了，周贞刚坐下，看见自己师傅的脸色不大对。
步清尘像是纠结了下，最后下了一番决心看着周贞用难得正经的口吻说道：“周贞，这个孩子你不能要。”
周贞一颤，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师傅步清尘，用力敛了敛心神，颤声道：“师傅，你在说什么啊？”
步清尘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周贞：“我嘱咐过你什么，不是让你不要用任何香料香薰么？”
周贞不知所措的说道：“我没有用啊。”
步清尘皱着眉头：“那你身上的香味是哪里来的？”
周贞听了步清尘的话，重复了一句：“香味？”说着，抬起自己一只胳膊来，闻了闻身上的味道。
是有点淡淡的香味，想起来应该是最近这些日子经常与二夫人张氏在一起，她那身上一直都带着香味，是不是那个时候沾染上的？
“你知道这香味是什么香吗？周贞？”
周贞抬起头来看着步清尘等着他说下去。
“这是梨漫，寻常女子闻着不足一月就会不孕，有孕之人，闻着不足一月就会小产，你闻着那香气有十多日了吧，腹中的胎儿已经受了那药物的影响，即便是这孩子保住生下来，也不会健全。”
周贞坐在那里，听着步清尘的话，已然变了脸色，吼了一句：“不可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