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小名二?
钱少少嘴里不敢问,心里却总禁不住去想。
那就是真的二了,要一二到底了。如果只是工作职称,那还有辞职或是升掌柜等去二的可能……还能有更二的名字吗?
钱少少脸上有忍不住的笑意。
“怎么了?拂晓的晓,排行老二的二,有问题吗?”晓二头也不抬,就知道钱少少的表情状态,感知能力也不是吹的。
“没、没问题。”钱少少在迷雾森林久做“演员”,控制情绪的能力首屈一指,当下先找话题套套近乎,“师兄,你也知道。据我观察,我这衣饰,在这学院应该也是小二一流莫属。”
晓二这才乜了一眼钱少少,却也不作言语,依旧忙着自己的活计。
“请问我能找夏大人夏主教吗?”少少当然不能计较人家的态度,姿势放得很低。
“不能。”晓二依旧拂拭着石头地板,“你来迟了,或者说是来早了。师傅他老人家正在修练。每日太阳上山前或是太阳下山后,会有一炷香的时间处理公务。”
那可真不是好时候。
钱少少忍不住又要挠头。
我住在城里好不好,这两个时间段求见,那不都要走夜路?
虽然一直以来走的夜路也不少,可现在是非常时候——秘境寻宝才结束,那有戎国的鞑子还未远去呢。
我跟他们可不对付,要是给我来上一棒子?
钱少少呆立当地,有口难言。
“带他去找邱教习,摸摸他的底。”别墅里传出了一句话,应该是说给晓二听的,听语音语气非夏无风莫属。
“摸底?不是说免试的吗?”钱少少小小地有些抵触。
“笨蛋!”别墅里传出的先是一声斥责,然后才是解释,“我道门讲求有教无类,凡有心求道,与我门有缘者,皆可入门受教。人也罢、妖也罢,男也罢、女也罢,贫也罢、富也罢,我族也罢,蛮夷也罢……”
“既然想入就能入,那怎么教?你以为煮寒七粥吗?是个东西就丢一锅。”
钱少少呆了:“大人你预先不讲,要考什么我也不知道,也没个复习,没准备啥的。”
要么功课准备在前,要么小抄备在身边,这不是后世的应试宝典吗?这不划大纲,又没做真题的,还真让人心慌呀。
“准备什么?琴棋书画,礼乐御射,你能准备得了什么?”
琴棋书画?
那些不是风雅一类的东西吗?跟修道或者是修行有关系?拜托,我很忙,忙着活命好不好,怎么又会这些了。
嗨,也不全不会。抄经僧,书字一关总是不会有问题的。
夏无风什么表情看不见,也不可知,一旁的晓二对少少的惫懒之状表现出的是满脸的鄙夷。
抗议无效,钱少少被晓二领到三层的一座大庭院中。
当晓二把少少介绍给一个瓜皮帽时,瓜皮帽不满地囔囔开了:“今天究竟是什么光景?不是开学季,怎么一下子跑三个人来报名?还让不让人诵黄庭了。”
“邱教习,这个我管不了,反正师傅已经把玉牌给这小子了。”晓二脸无表情,“我还要跟你说,这小子无大无小,连我师傅都敢顶撞,而且嘴滑得很。”
“嘴滑?那就是会王朝的语言,倒也省却了一番工夫。要真又是那洋毛杂货,那就真要等到秋季开语言班了。”
瓜皮帽,不,邱教习一身紧短打扮,明显不是我族装饰。
不过这些轮不到少少挑选。
在晓二离去后,少少被领到一张桌椅前,邱教习递过一张表格,问:“识字吗?会写字吧?”
少少点点头,拿起桌上的毛笔,凝神入表。
表格与一般入学求职的表格基本无异,钱少少虽然对自己的情况知道的不太真切,但对付起来还是不吃力的。反正没有组织机关会去政审,年龄是估计的,籍贯填的是临屯郡。
当然卡壳的地方还是有的。
当表格的一栏出现特长时,钱少少为难了。
抄经算特长吗?
熟知佛经一事,当然是不能外泄,佛道不是一家,知晓佛经没人宝贝你。再说了,泄露多了底牌,距离丢命也就更短了。
武道呢?可是他再也不想修武道了。人肉沙包之类的活计,还是让贤他人吧。
“老师……”钱少少抬头,给出的是求助的表情。
邱教习来到少少身后,首先惊异的是少少的字。
抄经的日子不是白过的,总会有所收获。
“没有特长就不用填。不过,你填个书法也可以。”
“书法?填书法以后能有帮助吗?”
“学院以后有要抄写的时候可能会找你,能赚学分。”
“学分?”钱少少皱了皱眉,表示自己的不解。
“学分就是学员积分。学院里钱钞没法使,能使的就是学分,干什么都可以。”
“那能兑换钱钞吗?”
此言一出,想当然地招来了白眼。只是看在一手好字的份上,邱教习还是给出了解答:“可以,你找同学私下兑换。”
既然如此,那还等什么,钱少少认真而又恭谨地填上书法两字。
接下来的一栏又是个难题——想修习内容。
“这有选择吗?”钱少少宁愿是个选择题。说实话,对抱朴学院还真是了解不多。
“不知道学什么,那你来?”邱教习语气生硬了,声调也高了不少。
“我……”钱少少张了张嘴,又叹息一声,“还不是夏主教夏大人扔给我一玉牌,非让我来学。”
邱教习也没了脾气,官大一职压死人,历朝历代皆如是。
“学院是道门正统,可学的多了。可学占卜算命,可学画符驱邪,可学强身健体,可学擒妖捉鬼,可学采药种药,可学制药炼丹,可学修真成仙……”
邱教习一口气说了二十几个品类,钱少少听得头都大了。这些都不是问题,问题是听完后还是不会填。
钱少少的呆相让邱教习无奈:“要不你就跟我学习诵黄庭吧?”
“有什么好处?也能得道成仙?”
“道祖以黄庭真经传世,我们学的是道统之正宗。至于成仙?我想应该是能的。”邱教习不敢打保票,“你看我,每天念诵黄庭,身轻体健,鹤年童颜……再说,你跟着我学,以后这个大院子,还不就是由你来打理。”
“我这还是看在你有一手好字的份上,要不——你求我也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