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坐不住的自然是脸瞬间黑下的叶凌娇,她几步跨到他面前,原本的可人花容此时却变得凌厉愤怒:“司徒询毓,你敢耍我?”
“询毓无心戏耍三小姐,只是我心中已有心爱女子,实在无法给姑娘承诺。”司徒询毓神色疏冷出奇。
这是叶凌娇这些年来第一次看到他如墨的眸子里竟没有一丝波澜,透出来的清冷仿佛如融化的寒冰,让她感觉浑身冰冷,这些年的相处,对她,他从来温和大度,从未露出过这样拒人千里的眼神。
“我不信,她是谁?她到底是谁?”相对他的冷清,叶凌娇却已是妒火中烧,快要失去理智。
“爹。”一道轻柔的声音,打破厅内的僵局。
叶音的出现让所有人倒抽凉气,随即窃窃私语起来。
原本沉默的叶霖天瞬间激动地站起来:“歌儿…..”
“歌儿不孝,让爹担忧了。”才过四十的叶霖天仿佛在几个月内一下苍老了许多,原本的乌发里已经出现银丝,在这个府里,叶音是他最在乎的,她的失踪,无疑带给了他十分沉重的打击。
“回来就好……”万千话语最终只剩下这几个字,他颤颤地拉过她的手,生怕一眨眼自己的宝贝女儿就会不见,却不料叶音突然朝他下跪:“求爹成全歌儿与司徒公子。”
“你是说,他爱慕之人,就是你?”叶凌娇怒火更盛,指着她一副不可思议又充满嘲讽的神情。
叶音柔弱地抬起目光,楚楚的模样任人看了都要忍不住生怜:“三姐,歌儿与司徒公子情投意合,知心可腹,愿三姐能成全我们。”
“情投意合?哦我明白了,难不成你失踪的这些日子,原是与公子私奔去了?妹妹你一个未出阁的千金做出这等事情,可实在有辱我叶家的门风呐!”叶凌娇冷笑着抬高下巴,仿佛这就是事实。
“三姐,歌儿本不想提起你将我推下山崖一事,但您实在不该这样侮辱歌儿,歌儿失踪,都是因为在养伤啊!”这话一出,厅内顿时沸腾了,更是让叶凌娇高傲的脸上划过一丝慌张,有些气争败坏地怒斥:“你、你胡说八道什么?”
叶音清美的脸上滑落万分委屈的清泪,继续道:“三姐是想抵赖吗?若非司徒公子在河边意外相救,歌儿恐已命丧黄泉!难道三姐就没有愧疚之心吗?”
叶凌娇的脸瞬间涨红,面对厅内所有人不可思议的目光,她感觉心中怒不可遏,这个蠢货,竟敢公然诬陷自己?
“爹,这是污蔑,我是冤枉的。”她扑嗵跪在叶霖天面前,花容失色地微颤着。
幻云嫣终于冷喝一声:“叶音,凡事要讲证据,老爷,娇儿性子确是刁蛮了些,却也不至于做出伤天害理的事,您得明查啊!”
叶霖天的脸色很黑,歌儿的性子向来软弱,吃了亏从不吭声,如今竟敢当众指控,必是受了极大的委屈才有这样的勇气,只是凌娇如何也还算个孩子,理应不该这般狠毒。
“云某想冒昧插一句,四小姐,你说是询毓救你,为何这么多日我却不曾在府中见过你?”
“询毓在文通河边将歌儿救起时,她身体极其虚弱,还忘记了很多东西,需要寻个清静之地养伤,询毓便将她安置在河沿渔民家中,她直到近日才想起自己的身份。”司徒询毓娓娓道来。
“全是谎话,我根本没有害你,叶音,你凭什么说我害的你?”
叶凌娇的脸已有些扭曲,叶音看得更是害怕,往叶霖天身边一缩,颤颤巍巍从袖口里掏出一段蓝色云锦的厚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