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素吃完早餐，在楼下遇到吴妈。吴妈看起来年纪比秦雅大十来岁，长得慈眉善目。她看到苏素正准备出去，忙打招呼：
“苏小姐，你中午回来吃饭吗？”
苏素摇摇头：“我去外面吃饭就好。”
“苏小姐，”吴妈说，看起来有点不好意思，“雷先生吩咐，你晚上一定要回别墅吃晚餐的，也不能在外面过夜。”
“嗯，我知道了。放心，吴妈，我不会让你为难的。”她说着，就出门了。
她先是去了咨询室，跟张女士说最近因为家里的事情，她没办法去咨询室按时上班，但很乐意接文献翻译的工作。张女士虽然有点惋惜，但也表示理解。咨询室经常需要接各种其他活来维持运营，苏素对稿费要求不高，咨询室可以赚取一定中间费。
然后她去了药店，买了短·效·口·服·避·孕·药，放在包里。
看看时间还早，她给苏琳电话，约在医院见面。
苏琳怀孕快五个月了，可以照彩超，苏素也想问问医生一些关于生产方面的知识。挂号的时候，苏素用自己的身份证神情病人简历和健康卡。
妇产科接见她们的是一位年轻帅气的男医生，高高的鼻梁，脸颊两边有酒窝，看起来很爱笑。
“苏素小姐，”男医生看着病历，对苏琳说，“我是欧阳枫，负责你今后的孕期检查。现在我们开始B超检查吧。”
苏琳有点尴尬，用大大圆圆的眼睛看着苏素。
苏素握紧苏琳的手，示意她不要太介意。
欧阳枫在苏琳肚皮上涂了一层透明胶状物，用B超探头按压在肚皮上，显示器上慢慢显现出子宫内部的三维彩色图象。
一个胎儿静静呆在子宫里，可以看出它紧闭着双眼，面部轮廓有点像苏琳。苏琳目不转睛地看着显示器，眼里开始有氤氲。
“这个宝宝就长在我肚子里，真奇妙。”她激动地说。
“是的，苏小姐，你的宝宝很健康。”
苏素看着这个可爱的胎儿，感叹生命的奇妙，也更加坚定了留下它的决心。
“现在可以看出性别吗？”苏琳问。
欧阳枫笑笑：“你希望是男孩还是女孩？”
“我希望是女孩。”苏琳说，“要长得跟我姐姐那么漂亮。”
欧阳枫忍不住看了一眼苏素，她确实是个非常漂亮的女孩。
苏素脸上却掠过一丝落寞，大家都希望女孩长得漂亮，而她却一直因为出众的美丽而不安。
“健康就好。”她对苏琳说。
“苏小姐，会如你愿的。”欧阳枫说，“看起来，这个小姑娘，将来会比你姐姐更漂亮。”
“真的吗？”苏琳很开心，“姐姐，你听到没有，真的是女孩，真的是女孩。”
检查过后，苏琳爱不释手地看着彩超照片，一遍又一遍地看上面的文字、数据和图片，洋溢着初为人母的喜悦，仿佛已经忘记怀上这个孩子之前的可怕经历。
苏素对欧阳枫说：“欧阳医生，我想请教你一个问题。”
“随便问。”
“就是，我妹妹生孩子的话，是剖腹产还是顺产比较好？”
“作为医生，如果产妇可以顺产，还是鼓励顺产的。”
“我的意思是…”她斟酌了一下用词，“什么方法能让她恢复得比较好，看不出生过孩子？”
欧阳枫愣了一下，才恍然大悟：“哦，是这个，我们一般都建议孕期不要暴饮暴食，多吃新鲜水果和蔬菜，不要增重太多，这样也就能避免过度肥胖。另外，可以多吃有胶原蛋白的东西，比如鱼胶，减少妊娠纹和横纹的产生……”
“我的意思是，什么方法能让人不知道她生过孩子？”她有点着急，说话声大了点。
欧阳枫愣愣地看着她，脱口而出：“有这样的方法吗？”
苏素看着他有点傻乎乎的表情，忍不住笑了起来，欧阳枫也笑了。
“如果是为了产后恢复得更好，当然还是建议顺产。剖腹产是剖开子宫取出胎儿，会产生子宫疤痕；顺产是最自然的方式，虽然会进行会·阴剪切，但是毕竟是皮外伤，恢复也快。具体哪种方式，还需要视具体的生产情况而定。如果产妇不适合顺产，我们会采取剖腹的。”他一本正经地说。
苏素点点头。
欧阳枫又接着说：“别担心，你妹妹那么年轻，很快能恢复的。”
“谢谢你，欧阳医生。”
“不客气。你要不要加我微信？”
苏素愣了一下。
“哦，就是你妹妹有什么问题，可以随时微信问我嘛。”他说，露出两个深深的酒窝，看起来非常人畜无害。
“好。”苏素觉得有道理，就加了他微信。
“你叫什么名字？”
“嗯…苏琳。”
“苏琳。”欧阳枫抬头看她，“你几岁了。”
“二十…三。”
真年轻。欧阳枫在心里想着。
“二十八周之后，可以带你妹妹来检查胎位。期间有什么问题，都可以随时联系我。”他扬扬手机，“你有我微信。”
“嗯。”苏素把欧阳枫当做一个热心的医生。
“姐姐，好了吗？我饿了。”苏琳说。
苏素跟欧阳枫笑笑，走向苏琳。
欧阳枫忍不住目送她们的背影，直至消失在门外转角处。
加了苏素微信的欧阳枫，忍不住点开看了她的朋友圈。基本没有任何自拍照，只有心理学文献或者文章的转载，还有几张日常小物件的照片，比如秋天的黄色落叶，刚买的浅灰色围巾，窗台的植物和初雪的美景。
尽管如此，他还是很好奇，忍不住一个个点开仔细查看。美丽的女子总是很快吸引男人的注意，并引得他们竭尽全力想了解她多一点。
欧阳枫也是如此，除了被苏素美丽的外表吸引，也被她举止投足间的气质和怡人的相处方式吸引，对她充满了好奇和好感。世间的男子大抵如此，免不了俗地成为“外貌协会”。
